2012末日微紅 上班
時間:2024-11-07 10:33:51
上班【shàng/bān】《現代漢語詞典》(1973年9月初版,下同):在規定的時間到經常工作的地方去工作;維基百科:公務人員出勤退勤,源于中國清朝軍機章京的制度;(所有詞源均不予核實、不追究,因為現代的用法和詞義已發生因時代變化、人情冷暖、外語介入而重構與解構,隻能通過每條的具體語境給予注疏。下同。)英文:gotowork(英文側重是保證它與漢語對應的大意,不區分動詞與動詞時态和動詞與名詞的界限,主要是為了照顧到漢語與外來語尤其是英語的融合狀态,以及當下國内崇尚英文的時髦)。太陽每天照常升起。由于地球的公轉和自轉,太陽的升起,一定是從東方升起的。除非陰天雨天,人們看不到太陽。即使是陰天雨天,太陽每天都如昨天一樣地升起,隻是給予了生命的太陽,由于人的眼睛無法穿透陰雲和雨布,人是在陰天雨天看不見太陽罷了。當然,天天都如昨地看到太陽升起,一定也是一件不那麼快意的事。大橋認為,這是太陽的命定。先前除了周日,後頭不知什麼時候,除了周日,還要除了周六,大橋每天要上班,大橋認為,這可能是大橋的命定,或者可能不是大橋的命定。是什麼時候上班成為大橋的命定,大橋是不清楚的,也沒有動過心思去追究上班何時成為大橋的命定,或者,有沒有可能上班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為命定。無論何種,有一種命定是要接受的,那就是謀生。謀生是本質,上班是形式。這兩者的本末,有時其實也是可以倒過來的。給你上班的機構,對于上班族來說是本質,謀生則成了形式。這樣,按時上班也好,按時下班也罷,無論從實質還是形式,就是一種命定。這與其他不上班不下班其實都是同質構而已。太陽的升起與落下,跟人的上班與下班有沒有必要的聯系呢?不太清楚,也用不着清楚。太陽,對于大橋來說是重要的。就像之前不遠處的“文化大革命”時期,幾億與大橋一樣命運的人都在唱的一首歌兒。那首歌兒裡有一句唱詞唱道,“萬物生長靠太陽”。這顯然是一句“一句頂一萬句”的絕對真理。那個時候,一面說馬克思的理論裡講沒有絕對真理,一面又強調,而且是特别重要地強調說有絕對真理。這個真理就是在“萬物生長靠太陽”緊挨着的後面的一句,“幹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從那個時期走過來不久後,大橋便開始了與每天太陽照常升起的,除了周日,後為不知什麼時候起又少了一天的每天照常要上班的上班。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當然回想起,其實就在昨天。或者說就在今天。因為今天跟昨天沒有什麼區别。除了周日,還就是除了周六。班,每天照常上。這樣看來,上班下班與太陽升起與落下,就有了聯系。雖然不是說是必然的聯系,但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曾經習慣了的哲學,或者已經教條化的哲學裡,就有過關于萬事萬物都有千絲萬縷關系的著名論述。顯然,這部機關哲學詞典,就是依據這些教條,以及有可能的反教條來編纂的。後來發現。其實太陽并不是每天照常升起。這與太陽的兒子,還是孫子,抑或孫子的孫子的地球有關系。地球對于人類來說是家園,地球對于太陽來說是兒子,抑或孫子。不過正是得益于兒子或孫子的關系。地球會自轉也會繞着太陽公轉。公轉與自轉相結合,大橋就看見了太陽每天升起。不過,由于137億年前發生大爆炸,在上帝的安排下,45億年前的宇宙經過漫長的孕期分娩出了地球。于是再在上帝的安排和神啟下,有了光有了水有了空氣有了風有了雨,這樣大橋其實是不能看到太陽每天升起的。如果能看到,那一定是奇迹。就像每天不能上班一樣。如果每天都上班,或者像一些神仙那樣的要求,什麼“白+黑”、什麼“5+2”,那麼人一定會如137億年前的宇宙大爆炸一樣,來個自行的大爆炸。比大橋後上班後進機關許久的一個大學生,似乎就不懂得這樣的道理。機關裡現在要進一個大學生,已經很難很難了。據說,現在考公務員的比例達到30∶1、50∶1了。編委已有了文件,碩士才可以分進大院,一般的大學本科生,還得參加公務員的招考。周慶真的算是有些運氣,一個美院四年的本科生,沒費什麼勁,僅僅在人才交流中心放了一年,就到了旅遊局。旅遊局,在區上可以說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局。近年來,旅遊在區上發展很快,區上多年前就做出了建旅遊經濟強區的決定,局長還是一名副區長兼任的呢。好多頭頭腦腦的這樣親戚那樣關系都想安進去。哪兒想得到,有點背景但并不深厚的周慶竟順順利利地進了旅遊局。當然這跟周慶學的專業相關,周慶學的是裝飾與雕塑。而旅遊局在拓展市場和宣傳促銷上,正好要用這樣的專業人員。周慶,這不就撞上了。可是,人世也真難說。周慶到旅遊局報到的第二天,單位的打字員請産假了。一時半會兒地請不了熟練的打字員,單位的頭兒就說,小周啊,我看過你的檔案,說你的電腦還蠻不錯的吧,你就代幾天打字員的活吧。你就在打字室暫時上班吧。小周沒得二話,剛到一個單位,頭兒叫幹啥還能推嗎,掙點表現嘛。沒想到,周慶打字一打就是半年。這半年,旅遊局的美工活似乎并不多,外出促銷的事,也還輪不上周慶這樣的新毛頭。外出營銷那可是一件美差事,又坐飛機又遊山玩水的。周慶也就在單位的會上寫寫會标,辦辦黑闆報之類的事。在打字室上班,似乎倒成了周慶的主業了。主持工作的劉副局長好歹也是個大學生,而且是“文革”後第一批考上大學的人,見周慶的這樣專業不對口,心裡也覺得不那麼了然。隻是要去請一個臨時工又得花一筆錢,而且周慶也好像特别聽話,對自己的打字工作似乎也沒有多大意見。所以一拖再拖,隻好等打字員産假滿了以後再說。不過周慶還是有周慶的想法。一天,周慶來到局長辦公室。“局長……你看我到局裡要半年了……我的專業……就這點字打,是不是……”局長見這情況,是有準備的,本來叫人家一個專門的美院畢業的人做打字員就不那麼恰當:“小周啊,再堅持一段時間吧,不會叫你一輩子做打字員的,你放心。”“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那你說是什麼?”“局長,你看現在是信息時代,平時你也在大會小會上講,你看,省内已經有好幾家旅遊網站了,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去先注冊一個域名,免得别人搶注了我們縣内的這個國家級景區的域名。”旅遊局的劉副局長畢竟還是一個有點西方民主色彩的人,很快,旅遊局就做出了決定,先注冊好域名,待時機成熟,就正式建立起自己的一個網站。并且還做出了決定,注冊域名、準備資料、收集建網站信息,以及初步編制新建網站所需經費和所要人員的報告的工作由周慶來負責。對于一個新毛頭來說,這簡直就是比泰山還要重的事了。這是周慶上班以來天大的事。或者說,局裡的重視簡直就讓周慶受寵極了。從此,除了按時保質打好字外,周慶的好長一段時間,就按照局長以及局裡的決定,做着一件局裡乃至機關大院裡都以為最前衛的工作:立馬就申請一個互聯網,而且是帶“com”和“net”頂級域名。大橋認為,在這些忙忙碌碌而又緊緊張張的時光裡,周慶感受到了上班的幸福。周慶差不多就認為,幸福其實就是這麼一種滋味。周慶在别人的眼裡,足已讓人感受到一個年輕人一出社會就是成功人士的驕傲和自豪。又很快,周慶做了一個建網站的方案,當然這是一個人員編制龐大、資金需用量可觀的方案。周慶認為,隻有這樣,才能表現出縣上建旅遊強縣的氣派,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局長的信任。送這個方案時,局長正手忙腳亂的。不曉得是剛受到了書記的批評,還是區長的要緊事兒沒辦好。周慶還算是很開竅的人,隻說了一句:“局長,建網站的方案做好了。”放在局長辦公桌上,周慶就退了出來。在退出辦公室時,局長叫住了周慶。周慶停住後真切地看到了局長的神情有些興奮,好像還有些茫然。劉副局長朝人員和經費方案瞟了一眼後鄭重地給周慶說:“放在這兒吧,局長辦公會很快就會研究。”從此,周慶就等局長辦公會研究的結果。不過,不知是什麼原因,直到打字員超期産假期滿回單位上班、周慶不再兼打字員時,劉副局長,也沒有把局長辦公會研究的結果告訴美工周慶。周慶本來想問一下究竟,後來一想,局長們都不操心,一個剛進機關的小職員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好像老爹在周慶進機關的時候跟周慶說了一句,在機關處事要低調。好像還說了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班,有許多不順心的事兒發生。因此100%的投入,便不是上班族的向往,也非上班的真谛。一杯茶喝一天、一張報紙看半天,就成了上班族或上班的常态。大橋就這麼認為。盡管大橋懂得,凡是上班或凡是拿了公家的錢,得盡心跟公家辦事。不過,周慶的故事,大橋覺得,上班真是一個富有哲學意味的事。按照大橋在“文革”時期時了解到的哲學,大約跟什麼辯證法有關。什麼叫辯證法呢?辯證法就是同一件東西或同一件事再或者同一個人,既可以有反面看法,也可以有正面看法,還可以既有反面看法也有正面看法。還有就像一位偉人說過,好事可以變壞事,壞事也可以變好事。在現時的上班中,這種事兒還經常挂在領導者的嘴巴上。譬如産煤大縣古叙縣發生冒水塌洞瓦斯爆炸死人了,這當然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但是既然哲學家都說過,壞事可以變好事,那就在事後救人、事後宣傳報道方面狠下功夫吧。于是有了書記縣長現場救人的好消息出來了。至于說,每個人都信這句偉人名言,也許不得而知。事實上,不得而知也是哲學中的重要命題。當然,大橋認為,這一命題不是剛進機關剛來上班的打字員周慶所能了解的。過了許多年以後,大橋才聽說旅遊局周慶的故事,而且不斷地有着下文。而且還與周慶家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另外篇章。不過,對于周慶的故事在機關裡卻是莫衷一是。再者大橋也是道聽途說。當然,道聽途說和莫衷一是正是看似平靜如秋水的機關裡的常态。如太陽每天升起一般的常态。周慶後來的一件雕塑獲得了一個什麼國際大獎。自己出沒有出錢隻有周慶和那個組委會知道。反正周慶一個有着色情的木雕獲了大獎是事實。隻是在上班時人講得津津有味的是,說周慶獲大獎的作品源于日本的春宮圖。大橋是看過一些春宮畫的。無論中國的還是東洋日本的,大橋都看過一些。有沒有直裸的性器官,有沒有交媾的場景,是不是自然主義的,是不是畢加索的那些色情幻化到了那件木雕裡?但大橋沒有看過周慶的那件獲大獎的作品,因此大橋不好對此發言和表态。因為在機關裡,謹小慎微是上班族要學習的本領,而且是極為重要的本領。不過,大橋聽說了周慶獲大獎的故事,大橋得真心為他祝福。因為大橋在周慶的那個年齡,還一事無成,雖然在農村廣闊天地裡,下鄉不到十個月,就跟大橋的老師貧下中農半勞力一樣評上了十分。在大橋的那個年齡的那個年代,遑論上班,更遑論獲獎。在機關裡,在上班族中,一個後來成為專門打字員的美院畢業生周慶獲了大獎。那是一件可以躁動整個機關大院的。這之後,據說,旅遊局的局長就把自家的千金許配給了周慶。不久就離了婚。在機關裡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時下也不算一件大不了的事。不過大橋聽說,離婚的原因,說周慶很有些神經,隻知道木雕,不知道上進。還說面容皎潔的周慶妻子與某風流常務副區長有一腿。真是老掉牙的故事。怎麼故事到了後來都如此老套。真了。“又堵車了!”周麗覺着惱火。為了上班,周麗不得不這樣天天受着堵車的折磨。一條河把老城新城劈成兩岸,新城居住,老城上班。六座橋把老城與新城連在一起。但是沒有連在一塊,特别惱火的就是,周麗怎樣想怎樣也不明白,都是最近十來年才修的橋,總有那麼兩座橋差不多天天都在修。區别僅在于是大修還是小修。唯一一座沒有修過的橋就是金沙江鐵橋。因此無論公交還是私駕還是接送官員的轎車,大都擁在大南門大橋上。最讓周麗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公交車非走大南門大橋不可。自己呢,也必須gotowork。并且是實實在在的進行式。這包括現在進行式、過去進行式和将來進行式。從西南财大畢業工作十多年了,原來考過的英文四級中大部分内容都還給了老師和課本。幸好還記得點這樣式那樣式的東西。上班太磨人了。糟糕的不是英文還給了老師和課本,而是明年,周麗就來到了自己三十周歲了。好端端的,咋這般地天天上班天天下班,一天一天地輪回而沒有盡頭。以前閨密,要麼當母親當了幾年了,要麼離了婚又結婚了,自己呢,還不知道結婚是一樁什麼事。自己不是說沒有談過戀愛,但沒有一樁談過的戀愛有疾可終。有一副好身材,胸呀、腰呀的都讓人看着流口水,就是皮膚黑黝黝的,一點不像自家弟弟周慶那般白淨。這個社會變化太快,不知什麼時候,中國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女性的膚色比對女性的胸腰的要求更嚴格。難怪今天的化妝品,不但多,而且價錢不便宜。怪誰呢?眼球經濟、情色經濟,讓當下的世俗世界多了許多原來古典裡沒有的東西和欲望。據說,美利堅合衆國一年耗費在美容上的錢接近千億美元,又據說隻有4000多萬人的韓國的女性有三分之二整過容。周麗可不是中國仕女圖譜裡的仕女,而且周麗也不屑成為仕女圖裡的仕女。不過從衆心理,畢竟有時讓周麗有些傷心。為什麼老媽老爹就給比周麗晚出生十來分鐘的弟娃一身好皮膚,連一雙手伸出來就是那樣招人喜歡的十指尖尖,沒有一點點肌肉的肉色。反正在堵車,心焦頗煩的。或許,胡思亂想才可以打發早晨上班最煩人的時光。好像前面的車子就沒有動過。三條六車道的車輛,全部對準隻有四車道的大南門大橋,這是可想而知的事。堵車是常态,不堵車是異态。就跟哲學一樣,研究終極存在是常态,不研究終極存在是異态。隻是中國的哲學研究終極存在的人太少,從古至今,好像隻有一位是在初步嘗試研究終極存在,那一位,據說是萬世師表的孔夫子的老師:老子。老子姓什麼,大橋不知道,說叫李耳,又叫老聃。就連偉大的曆史學家司馬遷的《老子韓非列傳》上,司馬遷也是靠猜測弄出來的。唯有關于這樣哲學的著作,就是那光照千秋的《道德經》五千言了。據說這是一部僅次于《聖經》印制的版本、印制的數量的書。後來的後來,《毛主席語錄》有這樣的輝煌嗎,大橋不得而知,也無心下力去統計。雖說與老子同時代的孔子,留下了比老子多許多倍的著作,什麼《春秋》啊,什麼《詩經》啊,僅一部靠孔子學生記錄的語錄的字數就是《道德經》的四至五倍。不過,《論語》裡講的仁、義、禮、信是人的生命終極存在嗎?大橋不敢妄議。就如堵車一樣,市民的妄議,往往如石沉大海,無人問津。有什麼用呢?上班時的堵車與所見的中國哲學,其實有一點極為相似,那就是再怎麼說、再怎麼呼籲,都是無用的。或者效果微乎其微。“喂,幫我請個假,肯定準不了了,都堵了半個小時了,喂,聽到沒有,跟我請個假,真的,還不曉得要堵好久”。一聲清亮的聲音從周麗的前排位置上傳過來。真是堵得太久了,差不多八點半了。不過也不太要緊,機關嘛,也不像企業那樣按時打卡,差幾分十來分,一月的獎金就會少許多。機關,差那麼點時光有什麼要緊的呢,即使再多,就說有事要去辦,也沒有計較這話那話是不是謊話。大家都一樣,就沒有什麼特别的了。何況,還是真堵車,何況,周麗上班遲到的記錄少得可憐。第二個打電話托人請假,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哎,喳子嗎,不好請,沒有我的卡,你腦殼瓜了,你不曉得跟陳班長說一聲,就說是我請假。”聲音再一次從前排傳過,這次卻沒有上次那般動聽,簡直有些罵人的味道了。電話完時,前排女子把右腿伸出來狠狠蹬了一下鐵皮包差的車廂闆,顯然是發洩着同伴的不合作。嗬,好漂亮的一隻腿呀!長筒靴上面的一截、大衣套着裙子下面的一截。剛好,不長不短的一截,讓白白淨淨的小腿發出驚心的光芒。“這樣冷的天,連褲襪都不穿!”周麗忌妒了。這好在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前排上班的同性,還不知道會露些什麼部位出來。周麗在夏天是不太敢擠公交車的。一車男男女女,大都是上班族,男人不太看她,頂多朝她胸前瞄一眼就移到别的女性身上去了。可氣的還在,有的女性,老大不少了,還都敢穿吊帶裙,人家有白皙閃光的皮膚呀!自己卻沒有。盡管知道自己的皮膚依然還有着光澤,但是周麗不敢穿,在薄薄的牛仔褲上套一件米色的緊身短袖襯衣,就是周麗夏天的主要裝束。周麗哪敢穿無袖襯衣啊,更不要說是吊帶了。當然,周麗懂得,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那些露胳膊、露腿、露胸的事兒,是那些比她小比她不穩重的女性們的專利了。幸好前面打電話請假的女性,有一雙好腿(雖然隻看見了一隻)的女性,在夏天沒有碰到。周麗想。化妝,從古至今都是女人的天性。為了對得起父母,更為了對得起看她的男人。據說,中國時下的化妝品銷售總額已經達到了近1000億元人民币的水平。這已經接近美國化妝品的消費水平的七分之一。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想想三十年前,中國人還在為溫飽努力奮鬥。當然,大橋知道,在這1000億化妝品的消費總額裡,一定有男人們為此花費的銀兩。不要太看重女人們的化妝,誰說男人們從小到大就蓬頭垢面?讓化妝品獨享于女人。古時的胭脂僅是為女人開的嗎?法國的路易十四、路易十五用于化妝的費用,大約不會少于西太後慈禧的吧?不知道有人為此做沒做過學問?如果要做,那一定是一門可以看成是時尚的學問,說不定會像孔子學說、假孔子學說那樣成為顯學。上班的路上,周麗原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些煩心的事的。煩心的事大都發生在上班的時候。這大約就是有關哲學的話題吧。上班是過去式,上班是現在式,上班當然是現在進行式。上班顯然不是一件輕松事,即使上班流年如水般地向前流着,沒有回頭,也沒有波瀾。有時,“work”不是“happywork”,而是“hardwork”,再就是,隻要不短命,隻要不退休,這樣的上班就變成了永遠行進着的進行式。啟示錄上說“Whoisandwhowasandwhoistocome”。如果真這樣的“昔在/現在/未來也在”的話,那麼,上班真是富有哲學意味的一個詞了。“婆婆,你來坐。”依然是前面的聲音。這次動聽多了。前面讓朋友請假的女子站起來了,她在讓座。正好站在周麗的膝蓋前,太近,已經看不到剛才還看到的那截白淨閃光的小腿了。但是,周麗分明感覺得到,站在自己膝蓋前的女子,一定是位美麗的女子。自己都一副好身材,比自己還高挑,關鍵的是,從衣着從聲音,一定比周麗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