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用于美妝的文身貼
3.年輕藝術家江宥儀将經典元素印在臉上的圖片在Instagram上已吸引超過21萬人點贊
4.古馳在模特身上繪制詩詞
5.江宥儀facepost在如此過度強調個人主義的時代,我們的标記和修飾并不會被視為某種異想或離群傾向,而單純被當作一種個人表達而已。
T台熱潮
最近因為美妝大師在社交網絡上的腦洞大開,讓文身貼紙又火了一把。沒錯,就是小時候玩的那種可以印在皮膚上或者文具上的膠感印花。這次潮人們甚至把它貼在了眼皮和嘴唇上。若是貼在嘴唇上,先要打一層底,打造亞光無油的表面好讓文身貼更服帖,然後再上一層透明的釉,呈現水潤嘟嘟的效果。若是貼在眼皮上,倒是可以省去打底的步驟。
就這樣,一場以文身貼為題的創意大賽在Instagram上蔓延。星空、鑽石、玫瑰、動物圖騰、emoji表情,上百種形狀新奇的迷你貼任憑發揮。還記得金·卡戴珊曾經說過:“别往賓利上貼車貼。”然而,貼紙的地位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它早已從兒童生日會上的道具變成了時髦配飾,出現在各大時尚媒體和大品牌活動上,歌星碧昂絲、明星莎拉·傑西卡·帕克、超模卡拉·迪瓦伊都展示過她們定制的成品。這股熱潮從何而來?據說是被2015年佳士得一場拍賣雞尾酒會挑起的。買家們被卡拉瓦喬、魯本斯等人的拍品吸引而來,卻意外發現了仿效藝術品制作的文身貼,它們有些是博斯作品中的魔鬼形象,還有些是丢勒的花押字簽名圖案。這讓那些身着湯姆·布朗等名牌的來賓們饒有興緻地貼滿了手臂。6.成為時尚偶像的“僵屍男孩”
7.紀梵希面具這家讓人兩三天都挽起袖子秀個性的文身貼公司Tattly,和很多知名藝術家合作過,包括創造了“I♥NY”标識的梅頓·戈拉瑟(MiltonGlaser)等。
矽谷投資公司的設計合夥人這樣評價它,“文身貼從前屬于低端市場,但Tattly找到了通過高品質内容把它變成時尚産品的途徑”。它推出的第一批圖案中,有一隻用彩鉛筆筆觸設計的80年代風格的糖果色卡西歐手表,上面寫着“晚了”(late),至今仍是暢銷款。
品牌們也随即開始定制自己的文身貼,比如新聞博客Mashable,為SXSW音樂節的展台預定過6種專有表情的文身貼;奢侈品牌Maiyet在瑞士格斯塔德的VIP晚宴桌上擺着标志之一的象形文字式黑羽毛文身貼;Wilhelmina模特經紀公司預定過金色的字母“W”和“XOWilhelmina”,專門用于巴塞爾藝術展、科切拉音樂節和紐約時裝周等場合。
說起來,文身和時尚的關系素來“暧昧”。從1989年,馬丁·馬吉拉秀場上出現的那件肉色半透明以部落刺青為花紋的衣服之後,人們突然發現了這種符号的魅力。高缇耶、香奈兒、川久保玲或凸顯文身元素,或以其為靈感結合設計。2010年,紀梵希設計總監裡卡多·堤西把秋季系列主題定為骨架,在以緞面貼身剪裁的裙裝上,借用蕾絲貼花、珍珠和施華洛世奇水晶的渲染,隐約可見如文身般蔓延開來的花紋輪廓。
當LadyGaGa的造型師,同時也是蒂埃裡·穆勒的設計師尼克拉·弗米切提在臉書上發現了通體骷髅刺青的“僵屍男孩”,立即把他護送到巴黎為穆勒走秀。随後他又出現在LadyGaGa的MV《BornthisWay》以及泰瑞·理查森掌鏡的巡回演唱會宣傳片裡。如今,“僵屍男孩”已經成為紐約時裝周上一衆品牌的座上賓。1.紀梵希高級定制
2.川久保玲以文身為靈感的設計
3.亞曆山大·麥奎恩以文身為靈感的設計
碧昂斯與FlashTattoos合作推出的時尚文身貼紙從亞文化到主流
據統計在美國和英國,有四分之一的成年人都有文身,這個概率在美國的千禧一代中可以達到50%。根據IBISWorld的數據,文身在美國有10億美元的市場。2016年在美國注冊的文身店一共有近4萬家,從2011年到2016年增長了13%。
《百年文身》(100YearsofTattoos)一書将焦點聚集在了這種身體藝術近幾代的曆史上,随着每一代人在政治、信仰和時尚方面的不同經曆,文身的意義以及對它的态度發生了急劇轉變。比如,1914年,在海外參加“一戰”的士兵和水手以文身來表達對國家的忠誠、對愛人的思念,抑或是對某重大事件的紀念,甚至作為一種好運的象征。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随着中産階級的迅速擴大,一種更為“文雅”的西方社會開始刻意回避文身,它作為一種抗議和聲援的手段被所謂的邊緣人群體所接受。曆經幾十年,當文身如今再次被主流社會所接受,少不了跨越了民權運動、衛生和消毒技術的改善,以及音樂亞文化的影響。
這本書的作者大衛·麥庫姆曾為英國另類文化雜志《Bizarre》專門撰寫介紹文身和身體修飾的專欄。在為《Bizarre》寫稿時,他一直都在關注最新式、最先進的身體修飾技術,但在編撰《百年文身》時,他卻深入過去,去探索身體藝術的曆史,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那些文身師傅的作品和技術中尋找故事。
“現代的文身極少被用于政治目的,它們絕大多數都以身體藝術的方式作為裝飾。”他對《Proper》雜志說,“盡管許多文身師對此感到沮喪,被主流文化所吸收的文身一點兒也不酷了。仍然有些藝術家在為創造具有創新性、挑戰性,有時甚至具有攻擊性的作品而努力,希望這種業務能夠重新回歸地下。”不過,麥庫姆深知文身永遠不會再像幾十年前那樣具有震撼力了。“從上世紀90年代後期到21世紀初期,當大衛·貝克漢姆和安吉麗娜·朱莉将文身展示給大衆之後,這門古老的藝術就永遠喪失了它邊緣人的标志地位。”他說。這和文化曆史學家克裡斯蒂·羅森的觀點不謀而合,羅森說:“在如此過度強調個人主義的時代,我們的标記和修飾并不會被視為某種異想或離群傾向,而單純被當作一種個人表達而已。”
用文身來表達自己也開始風行國内明星圈。被《i-D》形容為藝術界的威利·旺卡(電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廠》中的角色,充滿想象力)的江宥儀,曾用過方便面做首飾,用運動鞋帶做手機充電線。大學選讀學習服裝設計的她,發現了自己對視覺造型方向的興趣。她從社交媒體中獲得靈感,創作了許多“誤打誤撞”的大膽設計:比如将推特、臉書和Instagram的主題圖案直接印在臉上的“FacePost”系列。
這個系列的起源,她說是因為很喜歡跟肌膚有關的事物。大學畢業之後,江宥儀開始接觸文身貼紙,為了慶祝其黏土泳裝系列在臉書上的“粉絲”破2000人,她上傳了第一個跟文身有關的照片,從那之後就有了Bodypost。後來的Facepost,她一開始隻是天馬行空地想要把她跟朋友在臉書上發布過的内容貼在臉上。“有點像把臉和身體想象成為我們的社交媒體,在上面發文的概念。”她說。
江宥儀把“skinonskin”當作Facepost的2.0版本,她把自己的裸體自拍印在了豬肉皮上,這也是她最滿意的作品之一。面對褒貶不一的評論,江宥儀并沒有很在意,“我并沒有想通過作品去傳遞什麼”。她僅希望讓那些跟她一樣在質疑的阻力中成長的年輕人做出改變,不要畏懼嘗試,畏懼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