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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武器:百年難禁的惡魔

時間:2024-10-22 12:06:02

近日,俄羅斯前間諜斯克裡帕爾和女兒在英中毒事件持續發酵,引發英俄兩國的外交風波。雖然事件真相依舊撲朔迷離,但英國方面一口咬定發揮毒效的是堪稱“武器級”化學武器的神經毒劑“諾維喬克”。從戰場上的黃色濃霧到使人痛哭流涕的催淚毒氣,再到殺人于無形的神經毒劑,即便是1997年生效的《禁止化學武器公約》也沒有帶來人們所期盼的“無毒世界”。追溯曆史,化學武器戕害人類百年,至今依舊屢禁不止。

神經毒劑是何方魔頭

“我需要15枚毒氣彈!”為給捐軀沙場的戰友“讨一個公道”,美國海軍陸戰隊準将漢默用劫持來的VX毒氣導彈瞄向了美國本土……這是軍事動作電影《勇闖奪命島》的開場畫面。正是通過這部電影,很多觀衆第一次見識到了神經毒劑的巨大威力。

神經毒劑主要指有機磷酸酯類的化學物,在常溫常壓下多以液體形式存在。當通過皮膚、黏膜接觸以及呼吸吸入後,神經毒劑就能破壞人體的中樞神經,引起中毒者神經功能紊亂,出現瞳孔縮小、惡心嘔吐、呼吸困難、肌肉震顫等症狀,嚴重時可迅速緻死。

統計數據顯示,神經毒劑等化學武器的殺傷率遠高于傳統彈藥。即便是一滴針尖大小的VX毒劑,通過皮膚吸收後就可殺死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人。化學武器堪稱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少量的VX神經毒劑就能緻人死亡,吸入高劑量的VX神經毒劑,毒性很快就擴散并影響到心肺和全身。

當VX神經毒劑碰上“諾維喬克”,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諾維喬克”在俄語中意指“新來的”,泛指上世紀80年代蘇聯研發的第四代神經毒劑。其實,“諾維喬克”隻不過是用來特指的“代号”,其麾下擁有數百種衍生物,“廬山真面目”包括A-230、A-232等多種毒劑。與神經毒劑家族現有的“四大掌門”——沙林、VX、塔崩以及梭曼相比,“諾維喬克”的毒性要比它們高出5倍到10倍,且更容易控制,可在短短幾分鐘奪去人的性命,堪稱目前已知的世界上最強大神經毒劑。

國際條約屢禁但仍反複登場

近年來,化學武器登上新聞頭條早已屢見不鮮。叙利亞沖突爆發後,就多次傳出發生疑似使用化學武器事件,引發了國際社會強烈關注。作為在武器家族中與生物武器、核武器相并列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化學武器殺傷性強、持續時間長,早已被國際條約所禁止。頻頻出現的化學武器,不僅給無辜民衆造成了嚴重傷害,也為人類和平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事實上,自化學武器誕生之日起,人們就對化學武器的使用恨之入骨。1925年《日内瓦協定書》中明确規定,嚴禁各國在戰場上使用毒氣。如今,人們對于徹底消除化學武器的呼聲越來越高。消除威脅、促進和平,早已成為負責任國家的發展共識。1992年11月30日,世界上第一個全面禁止和徹底銷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關于禁止發展、生産、儲存和使用化學武器及銷毀此種武器的公約》得到通過,并于1997年4月29日正式生效。《公約》主要對世界範圍内化學武器的銷毀進行核查,并進一步确保化學武器及相關原料不在世界上繼續擴散,至今已取得一定成效。

然而,制備化學武器的工業化學品較為容易獲得,恐怖分子可自制化學武器實施恐怖襲擊。1995年3月,日本恐怖組織奧姆真理教就在東京地鐵列車上制造了“沙林毒氣事件”,造成12人死亡、14人緻殘、約5500人中毒。“伊斯蘭國”極端組織也曾多次在戰場上數次使用化學武器,并且擁有了自己制造少量氯氣和芥子氣等化學武器的能力。

不幸的是,化學武器這一反人類文明的戰争産物,不但沒有成為曆史,反而作為一種極端手段反複登場。對于戰争狂魔而言,化學武器大大降低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使用“門檻”,可以更容易、更高效地用于戰争殺戮。一旦化學武器運用失控,甚至可将整個人類帶入滅絕的災難深淵。

化學武器犯下種種罪行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人類就開啟了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的“潘多拉魔盒”。在這場被稱為“毒氣大戰”的化學武器博弈中,交戰雙方共動用毒劑54種,總釋放量高達12.15萬噸,直接導緻127萬餘人中毒,超過9萬人死亡。即便是戰争的幸存者,此後也一直遭受着身心上的巨大創傷。

從那時起的100多年來,化學武器就如同飄蕩在戰場上空的幽靈,久久揮之不去。随着軍事需求的快速推動,目前化學武器已經形成了包括神經性毒劑、糜爛性毒劑、窒息性毒劑、失能性毒劑、刺激性毒劑和全身中毒性毒劑共6類規模龐大的“毒品庫”,早已犯下了戕害世人的種種罪行。

一戰時期大行其道的氯氣、光氣等氣體屬于窒息性毒劑,主要損害呼吸器官并造成人窒息死亡。二戰時期納粹德國屠殺猶太人使用的氰化物“齊克隆B”,是“全身中毒性毒劑”的代表,可破壞人體紅細胞的供氧能力,主要引起胸悶頭痛、呼吸困難等症狀。因日軍在抗日戰争中用于屠殺中國軍民而聲名狼藉的芥子氣,通常散發着難聞的大蒜氣味。這種“糜爛性毒劑”主要通過呼吸道、皮膚和眼睛侵入人體,可破壞肌體組織細胞,造成呼吸道黏膜壞死、皮膚糜爛、畏光甚至失明。此外,刺激性毒劑主要刺激眼睛和上呼吸道;失能性毒劑主要讓人暫時失能,并可出現頭暈眼花、思維混亂、運動遲緩等症狀。

這些隻聽名字就令人膽寒的化學武器,普遍具有毒性作用強、中毒途徑多、持續時間長、殺傷範圍廣等突出特點。化學武器使用後,主要通過呼吸道、皮膚接觸、水和食物傳播等多種途徑使人中毒。而彈丸爆破後的化學毒劑可随風擴散,直接作用于大範圍地域,并對該區域内的所有生物目标産生巨大毒害作用。美軍在越南戰場上就曾使用過落葉劑7.8萬噸、毒劑7000噸,直接造成150萬人不同程度中毒,500多萬公頃土地被毀。時至今日,依舊有數百萬人因為“橙劑後遺症”而深受其害。

從20世紀後半葉開始,化學武器甚至還“搖身一變”,開始“裝扮”成非緻死性的失能武器。“失能性”化學毒劑随後被某些國家列為“非緻命劑”而不予裁減,這些曾經的“戰場幽靈”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在世界各地遊蕩。美國于1962年研制的毒劑畢茲,可直接造成人體思維和運動機能障礙,進而喪失作戰能力。遊離在生物武器和化學武器中間地帶的“生物調節劑”,可使作用對象處于昏睡、紊亂等狀态,同樣可以作為戰場上的“大殺器”。這些新型“失能性”毒劑雖然沒有殺人,但依舊對一線士兵和無辜平民造成了巨大的身心創傷。

相關鍊接化學武器的“發家史”

1915年4月22日17時左右,一種黃綠色煙霧如同幽靈般出現在守衛伊普爾的協約國軍隊面前。這種“像是寒夜籠罩在水草地上”的煙霧随風飄入英法聯軍陣地,霎時間人們覺得眼睛、鼻子和喉嚨如同被酸性物質燒灼一般,紛紛倒地或四散奔逃。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軍首次在戰場上施放具有現代意義的化學武器。劇毒的氯氣直接造成英法聯軍1.5萬人中毒,至少5000人死亡。

第一次世界大戰是人類首次使用化學武器的目擊者,也是現代意義上化學戰這一“潘多拉魔盒”開啟的見證人。早在1914年10月,德國和法國軍隊就曾嘗試在戰場上使用刺激性毒劑攻擊對方。化學武器這一“惡魔毒王”也由此正式登上曆史舞台。從1917年開始,幾乎每一次戰役都少不了化學武器出場。化學戰已經事實上成為一戰各戰場上的主角。

作為現代化學武器的“始作俑者”,德國軍隊頻繁将其用于戰場。到一戰的最後一年,德軍炮彈的一半以上都充有毒氣。由施放氯氣伊始的化學戰,很快就發展成人間毒氣大戰。一時間,光氣、雙光氣和芥子氣等毒氣,相繼在奪取戰争勝利的野心催化下粉墨登場。英、法、俄、美等國也以牙還牙,大量使用刺激性、窒息性、糜爛性毒劑等化學武器,甚至率先使用了路易氏毒氣。

《日内瓦協定書》中明确禁止使用毒氣,卻沒有刹住戰場上使用化學武器的“邪惡之風”。意大利在侵略埃塞俄比亞時就動用了毒氣。日本更是在侵華戰争中将毒氣作為制勝武器,先後使用毒氣戰2000餘次,直接造成我國超過10萬軍民死亡,相當于一戰死于毒氣戰的人數總和。

二戰結束後,由于不需要大規模資金和技術投入就可快速組建可觀的殺傷武器庫,化學武器被作為“窮國原子彈”得到大量生産和裝備,并在戰争中頻繁使用。冷戰期間,僅美國和蘇聯掌握的龐大化學武庫,數量多達幾萬噸,足以将地球上的大部分人和動物毀滅。兩伊戰争期間,伊拉克就曾對伊朗采取過塔崩、沙林等毒氣攻擊200餘次,直接造成約10萬人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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