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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名将蕭全夫:打美國佬他是最後放下槍的

時間:2024-10-22 01:18:11

文/蘇俠

在20世紀戰争史上,蕭全夫是一位不應該被忘記的人物。他是長征的幸存者,并且三過草地;為共和國奠基的三大戰役,他直接參加了兩次;朝鮮戰争期間,擔任軍長的蕭全夫指揮了在闆門店前線的最後一次戰鬥;中蘇珍寶島沖突,蕭全夫一線指揮,使他在冷戰時期聞名世界。這位百戰一生的将軍,從軍的經曆就是一部戰争的傳奇。

“我不能當逞一時之勇的匹夫,要做胸有全局的全夫!”

1916年9月13日,一個小生命誕生在河南商城縣丁家埠(今屬安徽金寨縣湯家彙)的一個貧苦農家,他就是蕭全夫,原名蕭全福。父母給他取名“全福”,是希望他一生多福,平平安安地過活。可是,那世道卻不給他“全福”的機會:8歲時,蕭家負債累累,地主強行收走他家的兩畝薄田和幾間茅屋,全家流落荒野,在幾個舅舅的幫助下才有安身之地;9歲時,進堂舅開的私塾,學費是每月兩擔燒柴;12歲時,進本鄉小學讀書,地主家的孩子經常罵他“窮鬼”……由于一直生活在赤貧的邊緣,并飽受富豪的欺淩,蕭全夫時刻在想一個孩子不應該想的高深問題:“人窮咋就成了鬼了?”他逐步認識到:窮人要想從鬼變成人,必須改變社會。

1930年2月,當土地革命的風暴席卷他的家鄉時,蕭全福便踴躍投身于革命洪流中,加入中國共産主義青年團;同年10月,又到商城參加了紅軍遊擊隊,每戰沖鋒在前,英勇無畏,很快由戰士成長為班長。1932年初春,因作戰勇敢,他被選調到紅四方面軍總部手槍隊擔任排長,直接擔負警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等首長的任務。能夠戰鬥在徐向前身邊,說明蕭全福軍事絕對過硬、政治絕對可靠、文化具有基礎。

就在這年春天,蕭全福第一次挂彩。那是一個籠罩着濃霧的清晨,他帶領一個班外出到皖西北某地執行任務。走到一個山坳裡,他突然聽到不遠處有雜沓的腳步聲,立即示意戰友們停下來。

一陣風掠過,霧霁突然散了開來,紅軍和數倍于他們的民團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槍聲驟然響起,幾個敵人被擊中倒下了。蕭全福手下的十幾名百裡挑一的警衛戰士,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射出的子彈像長了眼睛,敵人陣腳大亂,許多人縮着頭準備逃命。他們是當地民團顧敬之部,人數雖多,但均是土頑,裝備和戰鬥力很差。

本來趁着這個機會,蕭全福他們是可以撤離的,但是一看敵人很“軟”,紅軍戰士們來勁了,開始發起主動進攻。不一會兒,霧完全散了,慌亂的敵人漸漸穩住了陣腳。當他們發現紅軍人數很少時,便大起膽來,戰場形勢頓時逆轉。

蕭全福立即命令戰友們撤退,自己邊走邊打斷後。紅軍戰士們拼命地跑着,但是許多人終究沒有跑過子彈。眼看就要和敵人脫離接觸了,突然一顆子彈追上了蕭全福。他清晰地看見自己殷紅的鮮血汨汨地流出來。這是參加過百餘場戰鬥的蕭全福負的第一次戰傷。徐向前得知消息,派人看望了蕭全福,據說還帶來一句話:好好看看《孫子兵法》謀攻篇,不能當逞一時之勇的匹夫,要做胸有全局的全夫!

蕭全福有一定文化,馬上找來孫子兵法,其中一段話映入他的眼簾:“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這段話的大體意思,蕭全福也明白:在實際作戰中,兵力運用的原則是,我十倍于敵,就實施圍殲,五倍于敵就實施進攻,兩倍于敵則設法分散各個擊破之,勢均力敵就要努力戰勝敵軍。兵力弱于敵人,就避免作戰。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會成為強大敵人的俘虜。結合自己負傷的經驗教訓,他由衷認識到:“是啊!‘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我逞一時之勇,結果差點全班覆沒!以後,我要多向徐總指揮學習,既要有勇,更要有謀。我不能當逞一時之勇的匹夫,要做胸有全局的全夫!”從此,蕭全福改名蕭全夫。

1935年11月,紅四方面軍在四川名山縣百丈關與川軍展開決戰,18日、19日川軍以6個旅的兵力,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從三個方面向百丈關附近十餘裡弧形地帶的紅軍陣地反撲。面對敵機的空襲,部隊都在忙着疏散隐蔽,蕭全夫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笨乎乎的“鐵鳥”能把自己怎麼樣,他英勇地參加轉移物資的行動,由于沒有注意隐蔽,結果右腿被彈片炸傷。這次死裡逃生,給蕭全夫留下的紀念是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這使他成為開國将領中獨有的“短腿”将軍。正是這次經曆,使他悟到了許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戰術要加技術,不懂得軍事技術的進步,必定會遭到重創。後來,在學習毛澤東軍事著作時,他在一段原話下劃了一道粗杠杠:“讀書是學習,使用也是學習,而且是更重要的學習。從戰争學習戰争———這是我們的主要方法。沒有進學校機會的人,仍然可以學習戰争,就是從戰争中學習。革命戰争是民衆的事,常常不是先學好了再幹,而是幹起來再學習,幹就是學習。”因為,毛澤東的這段名言,是他從軍經曆的最好诠釋。

鮮為人知的是,蕭全夫還從事過技術偵察工作。就在第一次負傷出院後,他被調到紅四方面軍電台,從事警衛、譯電、破譯等工作,成為我軍無線電技偵工作的先驅。1933年初,四川軍閥田頌堯開始對進入川陝的紅四方面軍實施三路圍攻。總指揮徐向前根據電台破譯提供的情報,靈活用兵,作戰連連獲勝。1935年初,中央紅軍長征進入雲貴地區,敵人對他們圍追堵截,形勢非常險惡。紅四方面軍電台把破譯到的川軍動向及時轉報中央紅軍,為中央紅軍作出正确決策提供了重要情報。

“我帶的是學員,打死幾個鬼子,算作實習實習吧。”

1936年10月,紅四方面軍長征到達陝北,毛澤東對方面軍電台的同志說:“你們紅四方面軍電台的同志們辛苦了,你們有功勞啊!特别是中央紅軍到貴州期間,是你們提供了情報,使我們比較順利地脫離了險境。你們是黨的幹部,不是某個個人的幹部。”當時,由于張國焘錯誤路線的指導,紅四方面軍三過草地,跑了冤枉路不說,還背上了“對抗黨中央路線”的政治包袱,廣大指戰員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所以,毛澤東一番話說出來,蕭全夫熱淚盈眶:我們是黨的幹部,不是張國焘個人的幹部。

1938年4月,蕭全夫進入延安抗大第四期學習,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領導時常給他們上課,當時,全面抗戰已經爆發,蕭全夫等學員渴望早日上陣殺敵,毛澤東曾在講課中風趣而幽默地宣布:“這個研究革命道理的學校,什麼時候才畢業?現在天下大亂,到時,掐指一算,你們就下凡!”毛澤東常以诙諧、生動的語言,闡發其深深的哲理,給蕭全夫等進行了軍事思想啟蒙:“抗大的學生要有一種作風:不斷地學習。當學生,要當到長胡子,當到胡子白了,當到閻王請去喝燒酒。那時,才算畢業了!”“當學生,不一定非在學校不可。李逵(水浒傳人物)沒上過學校,但他很勇敢!瓦崗寨的綠林英雄(隋唐人物),也沒有上過學校。就是民族英雄嶽飛,還不是從戰争中鍛煉出來的?”

1938年8月1日,抗大第四期隆重出爐,毛澤東鄭重贈言:“雖然,抗大已經發給了畢業證書,但,還是要當學生。畢業,隻是開步走!以後的課程,是實踐!”毛澤東的即席講話,一直讓蕭全夫感到意味隽永,發人深省。晚年,他還向秘書說過:“人生何嘗有畢業!學習有畢業嗎?這麼想想,毛主席當年的格言式至論,實是人生寶鑒!”當年12月初,中央軍委決定以抗大第七大隊和第一大隊部分學員為基礎,組建抗大第二分校(陳伯鈞、孫毅先後任校長),東進晉察冀根據地辦學,蕭全夫被分配到第二分校工作,曆任特科大隊(大隊長詹才芳)第1隊隊長、高幹科(科長詹才芳)副科長、高上科科長等職,參與積極探索敵後辦學的路子。當時,第二分校提出“教育計劃等于作戰計劃”的口号,實行教學、行政和政治工作一體化:廣大學員既是學習者,又是戰鬥員;分校各級領導,既是管理者,又是指揮員。在課程設置上,軍事課目有戰術、技術、兵器。戰術課内容各有側重,營團戰術強調運動戰、進攻、遭遇和退卻,遊擊戰術強調埋伏、襲擊、破擊戰術,日僞戰術研究要求掌握日僞軍的戰術特點;技術課内容包括射擊、刺殺、投彈和土工作業等四項,旨在發揮我軍近戰、夜戰特長;兵器課内容包括兵器知識條例、條令和教範,旨在發揮火力。此外,分校還編印了《軍事問答一百條》作為輔助教材,便于學員掌握吸收。作為分校中層管理者,蕭全夫耳濡目染,對于上述知識也爛熟于胸。更重要的是,由于日僞軍不斷襲擾,分校學員必須時刻不忘戰鬥,“常常是剛剛上着課,敵人來了,馬上去打;打完了,找地方休息、上課。一句話,課堂連着戰場,戰場就是課堂。”在這種環境下,蕭全夫和廣大學員一起接受着戰争的考驗,在戰争中學習着戰争。

1942年3月,為縮小目标,第二分校化整為零,分散到晉察冀軍區的四個軍分區辦學,對外稱各軍分區教導大隊,蕭全夫奉命在第2軍分區辦學,繼續和學員一起接受着戰争的考驗,在戰争中學習着戰争。當年,他帶領學員活動于山西山陰縣、代縣、崞縣一帶,一年内進行大小戰鬥71次,斃傷俘日僞軍256人。談起這些戰績,他總是有點不好意思:“當時,我帶的是學員,打死幾個鬼子,算作實習實習吧。”

1944年,春暖花開之時,蕭全夫從戰争中學習戰争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出任冀熱遼軍區第十七軍分區參謀長,為運籌本分區對日反攻作戰不遺餘力。第二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他擔任攻打河北玉田的前線總指揮,一舉殲滅300多名日軍和1500名僞軍。接着,又率部解放河北遷安,殲俘日僞軍1700人,并将突圍的遵化守敵4000人大部殲滅于玉田城東一帶。

“部隊立即出發,哪怕走得隻剩一個人,也要搶占五嶺山!”

1945年11月,中央軍委決定建立冀東軍區(軍區司令員詹才芳),蕭全夫曆任冀東軍區第十三旅旅長、獨立十一旅旅長。次年1月,他率獨立十一旅3個團,在河北豐甯(南線)、平泉(東線)參加第一次承德保衛戰,給敵以沉重打擊,有的敵人開始敬畏地稱他“拳夫”。不過,真正讓他成名的,是搶占五嶺山行動。

1947年秋,冀東軍區将主力部隊改編為東北民主聯軍第九縱隊(司令員詹才芳),蕭全夫擔任第二十六師師長。當年9月,蕭全夫帶領他的隊伍從冀東出關作戰,在東北這片廣袤的黑土地上打的第一仗,對手就是陳誠手下的兩個美式裝備的機械化師。

當時,陳誠剛剛趕走熊式輝,奪得了東北的統兵大權。為了給陳誠一個下馬威以挫其鋒芒,東北民主聯軍總部決定派出第八縱隊,圍殲陳誠愛将王鐵漢的第四十九軍于遼甯錦西楊家杖子,同時調第九縱隊出關打援,在戰役發起後,阻擊錦西、興城來援之敵。

此役打援任務非常艱巨,因為當時國民黨軍在東北戰場上兵力尚有優勢,士氣未散;遼西緊鄰國民黨屯有重兵的沈陽、錦州,一旦敵人援兵突破我軍阻擊陣地,不僅消滅王鐵漢的戰役企圖無法實現,第八、第九兩個縱隊也可能無法脫身。

第八縱隊裝備不錯,攻擊力強;而第九縱隊武器較差,全縱隊隻有七八門山炮,而且由于長期在敵後堅持,以遊擊戰見長,和陳誠這樣的對手較量還是第一次。

對于這一點,第八縱隊司令員心中有數,他越想越不踏實,就親自給蕭全夫打電報說,我們殲滅楊家杖子的敵人問題不大,就看你們能不能堵住援敵了。話語中,他含着明顯的擔憂。

9月18日,蕭全夫接到第九縱隊指揮部命令,要他率部于22日拂曉前,進至楊家杖子東南設伏。此時連日行軍出關的蕭全夫師距預定阻擊戰場還有300多華裡。在師黨委會上,有人埋怨縱隊首長不了解實際情況,部隊千裡驅馳,異常疲勞,天又正下着大雨,3天時間走300裡,是不可能按時到達的。為此他們建議等雨停了再走,以使部隊得到一點休整。更多的人認為,這麼大的雨天,敵人的機械化部隊也不會行動。

大夥議論紛紛,而蕭全夫的眼睛卻一直盯着地圖上的五嶺山。這座山東距錦西10公裡,西至楊家杖子16公裡,峰高524米。看着看着,蕭全夫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它的位置不正是像人的脖子嗎?誰卡住了它,誰就控制住了錦楊通道。

“什麼是兵家必争之地?這才是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我能看出來,陳誠和他手下那麼多将領就看不出來?而且一旦錦西之敵在我之前進占五嶺山,會是個什麼結果?”蕭全夫越想越不安。就算不停下來躲雨,按縱隊司令部的時間表行動,也未必有把握能搶在敵人前面。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站起身大聲命令:“部隊立即出發,哪怕走得隻剩一個人,也要搶占五嶺山!”

如注的大雨中,疲憊不堪的将士們開始了三天三夜的急行軍。路上不斷有人倒下,但部隊卻繼續前進。看着這些跟随他浴血多年的冀東子弟,蕭全夫熱淚盈眶。

21日淩晨,蕭全夫帶領先頭部隊到達五嶺山。當天黃昏。他的三個團也以日行軍百裡的速度,提前12小時抵達預定戰場。入夜,部隊顧不上休整就開始向主峰攀登。當七十六團一營二連登上前沿323高地時,發現敵暫六十師一個連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好懸!”望着敵人亂轟轟往上爬的影子,七十六團團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部隊哪怕隻要晚到片刻,讓對手占領了陣地,兩個縱隊恐怕都有可能陷入不測之境。他想起了蕭全夫趴在地圖前的情景,不由地贊歎道:“神了,師長快趕上半仙了!”

二連一陣火力急襲,敵人懵懵地被打下了山。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3天前還在300華裡外的共軍怎麼會趕過了他們的汽車輪子。

22日清晨,戰幕拉開了。國民黨軍暫六十師和第二十六師以7個團的兵力向蕭全夫師陣地展開全線進攻,這是蕭全夫師成軍以來經曆的最激烈的一場戰鬥。敵人以重炮猛轟,又出動了裝甲車掩護步兵連續發起集團沖鋒。蕭金夫師僅守衛323高地的二營五連就傷亡100餘人。由于官兵們的英勇頑強,再加上搶占了有利地形,靠漢陽造和三八大蓋裝備起來的第二十六師擋住了陳誠美械裝備的7個團30多個小時的輪番攻擊,取得了出關後第一場惡戰的勝利。

第九縱隊司令員詹才芳向前線打來電話,興奮地告訴蕭全夫:由于我軍牢牢控制了五嶺山,第八縱隊在楊家杖子幾乎全殲了敵四十九軍,隻有軍長王鐵漢帶少數人漏網。這可真是給了陳誠當頭一棒……

從白山黑水戰鬥到大西南,蕭全夫越戰越出名

1947年10月,蕭全夫又率部擔負破襲北甯路的任務。這條從北平通往沈陽的重要鐵路幹線,是國民黨軍連接東北和關内的重要交通生命線。敵人為保護這條從北平連接東北的重要交通線,派出一輛機動性強、火力猛的護路鐵甲車日夜巡邏。這輛鐵甲車堪稱巨無霸,它身披兩寸厚的鋼闆,共載兵員200餘人,裝備有固定的山炮、野炮和大批重機槍,被國民黨軍自诩為“鐵老虎”:機槍和小炮打不穿;用炸藥包也無法奏效,因為它機動性強火力猛,當進攻者付出重大傷亡靠近車身時,它早已經輪子一轉跑得沒影了。蕭全夫帶着各團長趴在山梁上眺望了半天,别人都在看車上的槍和炮,惟獨他卻死盯着鐵甲車的輪子。

“能不能讓敵人的車輪停下來?”蕭全夫發問。

“可咱們上不了車啊!”一位團長犯愁地說。

“下了鐵軌還爬不上車嗎?”蕭全夫眼睛一瞪。

團長們眼前一亮:“怎麼早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各團的工兵立即出動了。“鐵老虎”向東,他們把西進的路基拆除,“鐵老虎”向西,他們把東邊的鐵軌鍁翻。很快地,它的活動範圍隻剩下不足千米,“鐵老虎”成了鐵棺材。最終,敵人打出了白旗。不費一槍一彈,蕭全夫生俘了這個鐵軌上的巨無霸。老百姓把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說蕭師長會法術,一念咒天上飛下千萬把鎬頭,愣是把鐵甲車播翻了。對于這些說法,蕭全夫置之一笑:“世界上沒有無敵的武器,隻有無敵的人,智者無敵。”

自古能者多勞,蕭全夫很快又接到了任務:參加第二次解放朝陽戰鬥。當時,盤踞在遼甯朝陽城内的是國民黨暫五十一師第三團和國民黨中将、蒙奸李守信部騎兵等2000多人,城外各據點還有2000多人的雜牌軍。他們把錦承線當成鐵絲網、把大淩河作為護城外壕,聲稱朝陽城是“鐵打的朝陽”。

1947年10月21日拂曉前,詹才芳的第九縱隊将朝陽城團團包圍。縱隊司令部令:第二十五師攻擊朝陽城東門、北門和西門北側;第二十六師擔任主攻朝陽城中正門和城西南角、東南角及南門;第二十七師位于城東北為縱隊預備隊;各部隊在21日黃昏前掃清朝陽城外圍之敵,當日晚20時開始總攻,天明前殲滅城内守敵。

21日晚8時,蕭全夫率部按預定計劃發起總攻,經3個多小時的激烈戰鬥,連續攻擊數次未克,有19名爆破手獻出了年輕的生命。面對此種情況,他斷然決定停止攻擊,撤回到部隊已占領的、距朝陽城西南約500米處的康生醫院待命。

22日上午,為及時了解敵情,明确戰鬥任務,蕭全夫随縱隊組織的各級指揮員到前沿陣地察看地形,偵察敵情。發現中正門的炮樓位于敵駐地的凹部,與城牆緊緊相連,這是敵人薄弱地段,可以利用通往中正門的壕溝死角接近中正門,爆破敵炮樓,打開缺口突入城内。偵察敵情後,蕭全夫重新部署兵力、火力,作了思想動員,并宣讀了縱隊司令部的動員令:首先攻進朝陽城的連隊為“朝陽連”,首先登城的指戰員命名為“朝陽勇士”。随後,又重新組織了掩護組、爆破組、投彈組、梯子組等突擊小組。經過動員,攻城突擊隊戰士精神振奮,人人都準備沖鋒陷陣,為解放朝陽立戰功。

22日黃昏後,蕭全夫令參戰部隊發起第二次總攻,圓滿完成戰役目标,與兄弟部隊協同解放朝陽。此戰,二十六師取得輝煌戰果,僅七十八團的一個連即斃敵28人、俘敵100多人,繳獲重機槍l挺,步槍數十支。搶占五嶺山,蕭全夫師給人的印象是:善守;強取中正門,蕭全夫師給人的印象是:能攻。至此,蕭全夫師以“能攻善守”出名。戰後,國民黨方面有人哀歎:中共“拳夫”擊垮朝陽城。

1948年1月,東北民主聯軍改稱東北人民解放軍,3月又改稱東北野戰軍,第九縱隊番号未變。同年10月,在解放錦州攻堅戰中,蕭全夫的第二十六師是第九縱隊的突擊師。他在反複勘察地形後,組織部隊在沖鋒必經的開闊地帶開挖交通溝,把沖擊出發陣地往前推進,以縮短接敵距離,減少部隊沖鋒時的傷亡,增加攻擊的突然性,為突擊攻城創造了很好的條件。攻城開始前,他親臨突擊連進行戰鬥動員,和團領導一起跟進指揮,很快突破了敵人的層層堅固防線,使第九縱隊成為首先攻入城内的縱隊之一,并俘虜了倉惶逃竄的國民黨東北“剿總”中将副總司令官兼錦州指揮所主任範漢傑、第六兵團中将司令官盧浚泉等高級将領,共殲敵2萬餘人,為解放錦州作出了重要貢獻。

1948年11月,根據中央軍委關于統一全軍編制及部隊番号的命令,第九縱隊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十六軍,詹才芳任軍長,第二十六師改稱第一三七師,蕭全夫仍然擔任師長。第二年春天,蕭全夫奉令率部南下參加解放中南、華南戰鬥,途經華北、中原,再經武漢渡江和3個月急行軍;8月,第一三七師南下參加衡(陽)寶(慶)戰役,然後渡湘江消滅固守之敵,解放了衡陽市,參加了對白崇禧主力的殲滅戰鬥,均圓滿完成任務。期間,第一三七師和兄弟師一起解放衡陽、衡山等11座縣城,殲敵4.7萬餘人,俘敵将軍14名。第一三七師南下作戰,戰果累累,蕭全夫更是功不可沒。

“蕭全夫了不起,打美國佬他是最後放下槍的!”

1952年8月,蕭全夫擔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四十六軍軍長,率部入朝參戰,是志願軍最年輕的軍長之一。當時,以美國為首的侵略者,并不甘心于五次戰役的失敗,他們憑借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和空中優勢,在“停戰談判”的煙幕下,竭力推行所謂的“絞殺戰”,圖謀先癱瘓中朝人民軍隊的後方供應與防禦體系,繼調兵遣将孤注一擲,于西海岸再次登陸,最後以武力解決朝鮮問題。10月29日,蕭全夫率工作組同第四十二軍完成了防務的交接工作後,便在堂岘設置了軍指揮所,參與實施志願軍司令部關于粉碎敵人在西海岸登陸計劃的部署。

朝鮮的西海岸,背依定州、安州、平壤,是朝鮮主要交通幹線的天然屏障。但是,因其内陸山小路多,地形開闊,便于機械化兵團活動和實施空襲,為敵人登陸提供了有利條件。根據西海岸的這一戰略地位,蕭全夫在實地勘察中,充分地考慮了敵人可能登陸作戰的地區及當時我軍的實力,重新拟制了作戰方案。為了防止指戰員們對于停戰談判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針對部隊中較普遍地存在的“速打,速勝,速回國”的急躁情緒,軍黨委還發出了《關于思想建設與作風建設若幹問題的決議》。11月2日,為了加固陣地,準備長期作戰,蕭全夫組織了35個連隊共3646人,投入了構築西海岸防守地段防禦工事的工程作業,具體落實志願軍司令部的指示。當時,志願軍第二副司令員楊得志高度評價了這方面的工作,并充滿信心地說:随着我軍在東西海岸大規模的築城、全線兵力部署的調整、新生力量和大批作戰物資源源運入部隊,我正面陣地工事更加鞏固,作戰物資也很充足,全軍上下士氣高昂。我兩翼海岸可以說壁壘森嚴———西海岸粉碎敵7個師的進攻很有把握,東海岸消滅敵5個師沒有問題。

蕭全夫指揮第四十六軍在朝鮮戰場的200個日日夜夜中,根據志願軍司令部“持久作戰,積極防禦”的作戰方針,先後同美軍王牌陸戰第一師、第二師、第二十五師,英聯邦第一師土耳其旅等9個外國軍隊較量了150餘次,打退了敵人在飛機、大炮和坦克掩護下的27次進攻,先後組織了8次反擊作戰,再加上經常的小分隊出擊和“零敲牛皮糖”的冷槍冷炮運動,總共殲敵14400餘人,擊落敵機93架、擊傷155架,擊毀坦克31輛、各種汽車38輛,繳獲各種火炮25門、輕重機槍169挺、各種槍732支、各種彈藥444000餘發、步講機56部及大量的其它物資,擴大了陣地5平方公裡。這些戰績,不僅把著名作家巴金吸引到該軍,使他飽蘸激情地揮毫寫出《在英雄連隊裡》、《魏連長和他的連隊》、《記栗學福同志》等勵世奮進的篇章,也使該軍享受到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前來視察,讓指戰員親身體驗這位“橫刀立馬”的大将軍的超凡脫俗的品格風貌的殊榮。

其中,三打馬踏裡已經載入美國軍史。馬踏裡東南山位于臨津江北岸,距開城以東14公裡,由編号為060、061、062和+0238四個小高地組成,是美軍在“三八”線以北惟一的支撐點和高浪浦至臨津江渡口的必經之路,由美軍王牌陸戰第一師的部隊固守。如果拿下這片高地,就可以把美軍全部趕到“三八”線以南,并直接威脅美軍在西線的交通供應線。從1953年7月8日晚至26日晚,第四十六軍為了配合闆門店談判和中線部隊的反擊作戰,迫使美軍在停戰協定上簽字,以其第一三六師為主集中兵力和火力,利用步炮的出色配合,先後對馬踏裡東南山發起了三次反擊作戰,相繼奪取了馬踏裡東南山062、061、060和+0238高地。最後一次反擊作戰,從7月24日黃昏一直戰鬥到7月27日淩晨,接到停戰命令時才停止,這時已經殲敵近1000人……有的将領欽佩地說:“蕭全夫了不起,打美國佬他是最後放下槍的!”在朝鮮戰場的巨大殺傷力,讓蕭全夫真正在國際軍界具有了影響力,榮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授予的一級自由獨立勳章。

1954年4月,蕭全夫回國進入南京軍事學院戰役系深造,得到名帥劉伯承、名将楊得志的教誨良多,且能虛心向蘇聯專家請教,得以成為戰役系的高材生,聞名全軍的“模範學員”。對此,他有過深情的回憶:“3年中,在得志同志孜孜不倦地攻讀的榜樣感召下,也由于他循循善誘、一絲不苟的嚴格管理,我從文化程度及軍事素養上,都完成了一名高級指揮員的必修課,并且獲得了模範學員的光榮稱号。當我在主席台上接受劉伯承元帥頒獎時,我看到了得志同志投來的兄長般欣慰的目光。我急步奔向得志同志,他也早就伸出了雙手,情真意切地說:‘祝賀你,老蕭!祝賀你!!’我緊緊地握住那雙溫暖厚實的手,激動得一時語塞,隻是用勁地點着頭,無聲地向他表達着我發自肺腑的尊敬與熱愛。”

1955年9月,在人民軍隊首次評授軍銜時,蕭全夫被授予少将軍銜和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及一級解放勳章,成為開國将軍之一。

“對蘇軍的那一套,他蕭全夫清楚得很呢!”

1957年7月,蕭全夫從南京軍事學院畢業,曆任沈陽軍區副參謀長、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等職。1969年3月,中蘇在彈丸之地珍寶島上的沖突,讓“蕭全夫”的名字出現在許多軍事強國的内參上……

1969年2月,在東北中蘇邊界的形勢日趨緊張的情況下,時任沈陽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的蕭全夫受軍區黨委之托,将蘇軍對我進行武裝挑釁的情況整理了一份材料,上報中央軍委并直接到北京向中央請纓。在聽取了他的彙報後,副總參謀長溫玉成中将問:“如果反擊,你們準備選擇在什麼地段?”

“珍寶島。”蕭全夫不假思索地答道,“目前,我們邊防站兵力單薄,除了已經把各軍的偵察連調上去以外,還準備動用一些部隊作為二線的預備隊。我們立足于小打,也防備了他狗急跳牆。”

溫玉成說:“你們呈送軍委的報告我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有關情況也直接向周總理、毛主席做了彙報。中央同意你們的意見,對蘇修的武裝挑釁,要堅決予以反擊。隻不過,規模盡量要控制在一定範圍,即這是一場局部的邊界沖突!”

3月2日,蘇軍在珍寶島悍然開槍襲擊我邊防站長孫玉國帶領的巡邏隊,早已嚴陣以待的我邊防部隊奮起還擊,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武裝沖突。這一戰曆時90分鐘,我軍犧牲20人,蘇軍亡40餘人,傷30餘人,擊毀蘇軍裝甲車、指揮車、敞篷卡車各1輛。當日,沈陽軍區司令員陳錫聯上将和政委曾紹山中将主持開會,陳錫聯說:“邊界無小事。這既是一場軍事仗,又是一場政治仗,我們要加強前線的指揮。我和政委交換了一下意見,準備組成一個邊防前線指揮部,就設在珍寶島附近,見機行事,全權負責組織和指揮這場邊防反擊戰!”說完,陳錫聯拍拍蕭全夫的肩頭:“怎麼樣,你這個‘拳夫’還有多少力道?你來執掌這個帥印如何?”蕭全夫欣然領命。于是,沈陽軍區決定在離珍寶島不足10公裡的五林洞設立虎(林)饒(河)前指,由蕭全夫和軍區李少元副政委負責統一指揮。受命後,他調動了1個步兵團、3個炮兵營、1個通信連、18個炮連,另有偵察連和機槍連,并将第二十三軍的六十七師作為戰役預備隊進駐牡丹江市。期間,周恩來總理問赴京參加中共九大籌備工作的陳錫聯誰是前線指揮員,當聽說是蕭全夫時,總理笑着說:“這回,蘇軍可是遇到對手了。我記得,這個蕭全夫曾是南京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哩,那裡的教官都是蘇聯人,對蘇軍的那一套,他蕭全夫清楚得很呢!”

3月13日,蘇軍3輛坦克開進我方的江汊子,蕭全夫立即向身在北京的陳錫聯和溫玉成彙報情況。陳錫聯下了打的命令,蕭全夫卻判斷蘇軍坦克後面沒有步兵跟進,是火力偵察,因此認為不能打。

陳錫聯大怒:什麼?不能打?敵人已經侵入了我國領土,難道可以不還擊嗎?溫玉成也贊成打。

蕭全夫解釋:不能打!一打,我們的作戰部署就暴露了!

陳錫聯急了:我的話難道你也聽不進去了?

蕭全夫表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指”成立時,已經授權給我,對前方的一切戰事我可以見機行事。

陳錫聯氣了:你這樣做,要犯“右傾”錯誤的!

蕭全夫堅持:右傾我也不打!陳錫聯火了:你是不是軍人?懂不懂得服從命令?

聰明的蕭全夫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命令部隊用迫擊炮轟上幾炮,将蘇軍坦克趕走了事。這樣既對上級有個交待,又不至于暴露我軍的火力配置和戰鬥意圖。結果,蘇軍見中方炮火不猛,遂放膽入侵。3月15日,中蘇兩軍發生激戰。那時,蘇軍擁有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坦克裝甲武器,富有集群坦克突擊作戰的經驗,而我軍在裝甲兵器和反坦克能力上卻還比較落後。然而,蕭全夫指揮部隊發揮我軍擅長近距離作戰的優勢,采取反坦克炮、雷場與四○火箭筒并用的方法,擊敗了威風一時的“陸戰之王”T—62坦克,粉碎了敵人的多次進攻,共擊毀蘇軍坦克4輛、裝甲車7輛,擊傷坦克和裝甲車4輛,斃傷蘇軍170多人,并擊斃蘇軍上校和中校指揮官各1名,沉重地打擊了侵略者的嚣張氣焰,打出了國威軍威。期間,蕭全夫曾抵近蘇方前哨500米處觀察,大家怕出危險,他胸有成竹地說:蘇軍要開槍,得先向莫斯科請示,最快需要半個小時,我計劃在前沿觀察所呆20分鐘。結果,他離開不到10分鐘,蘇軍果然開火。周恩來聽到戰果彙報後,贊揚說:不出我所料!這個蕭全夫,打得不錯嘛!在百忙之中,周恩來還給蕭全夫打了電話:第一,珍寶島雖小,但舉世矚目,我們面對的情況很複雜,所以,頭腦必須冷靜,反擊一定要有理有節,以把握主動權。第二,通知對方,到島上來運走棄屍,在限定的時間内,我們不要開火。第三,妥善安葬犧牲的同志,做好他們家屬的工作,大力地宣傳英雄事迹。第四,選派英雄代表來北京參加九大,毛主席想見一見他們。

不久,總參謀長親自給蕭全夫打電話,一番嘉獎勉勵後,要他把蘇軍被擊傷滞留在我方江面的坦克拖回來供研究,這輛坦克現存放在北京軍事博物館展出。

蕭全夫在珍寶島之戰中展現出高超的指揮才華,出色完成了中央交給的作戰任務,捍衛了祖國的尊嚴,在他的戎馬生涯中達到了光輝的颠峰。

老當益壯,雄心不已,戍邊守關寫春秋

1980年1月,蕭全夫升任烏魯木齊軍區(當時是大軍區)司令員,總參謀長楊得志告訴蕭全夫:新疆的地理位置、民俗風情都很特殊,一旦戰端突起,那裡将首當其沖。新疆遠離内地,交通不便,戰争初期,難于得到内地的支持。你必須堅持獨立作戰。你在珍寶島幹得很不錯,中央和軍委相信你絕不會負此重任。

蕭全夫到烏魯木齊軍區後,根據鄧小平關于“軍隊要像軍隊的樣子”的指示,結合新疆部隊的實際,提出了“軍人要像個軍人的樣子,營區要像個營區的樣子,部隊要像個部隊的樣子”的口号,狠抓戰備訓練。1981年8月1日,軍區在烏魯木齊市舉行的大型閱兵,充分展現了“天山鐵壁”的雄姿,改善了軍隊在人民群衆心目中的印象。1982年9月,他又親自籌劃并組織了“三戰”演習(遊擊戰、運動戰和堅固陣地防禦戰)。參觀演習後,楊得志如此評價:“它不僅是烏魯木齊軍區曆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演習,也是訓練改革中的一次重要的嘗試,對于新疆部隊的戰備、訓練、政治工作和後勤建設,都是一個有力的促進,對于全軍也是一個不小的貢獻。”

烏魯木齊軍區部隊守衛着6700多公裡的邊防線。由于曆史的原因,多數邊防部隊駐守條件非常艱苦,物質文化生活條件很差。蕭全夫看到這些情況後,心情十分沉重,幾次到北京向中央軍委反映新疆邊防官兵的困難疾苦。1984年8月,他在68歲高齡時,冒着生命危險,到素有“永凍層”、“生命禁區”之稱的阿裡防區和海拔5380米的神仙灣哨卡視察,他是進入該地區軍内職務最高、年齡最大的第一人。他強忍着嚴重的高山反應,看望守防和施工部隊官兵,檢查邊防建設情況,給部隊以巨大鼓舞。

作為軍事主官,蕭全夫同樣一貫重視部隊的思想建設和組織建設。1980年初,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進軍營,部隊中思想比較活躍。為做好轉型時期官兵的思想工作,他與政委譚友林一起狠抓部隊的思想政治教育,親自上黨課、講傳統,教育大家要堅決貫徹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與黨中央、中央軍委保持高度一緻。同時他要求部隊把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提高部隊抵禦腐朽思想文化侵蝕的能力,作為一個經常性教育的重要問題,常抓不懈。

蕭全夫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十分注重修身砺德,為後人樹立了光輝榜樣。“文化大革命”期間,造反派對他進行了四天四夜的圍攻和批鬥,威逼他交待“反對無産階級司令部”的“罪行”,但他堅強不屈,沒有講一句違心的話。蕭全夫最後一次病重住院不久,他知道屬于自己生命的時間不多了,就寫下遺囑:在我去世以後,從我的積蓄中拿出5萬元,其中2萬元交給黨組織,作為我的最後一次黨費;3萬元捐給家鄉的希望工程。

蕭全夫一生好學不倦。他參加紅軍前隻讀過幾年私塾,文化程度不高。在南京學習時,經常晚上半夜從教室回到家,還叫醒夫人幫他複習,畢業時被評為“模範學員”。他曾将學習《鄧小平文選》、《朱德文選》的體會撰文發表,指導了部隊的學習和實踐。1985年8月,他退居二線後,仍不顧體弱多病,深入各地調查研究,寫出調查報告和文章,提供給有關領導參考或在報刊上發表。他還撰寫了《苦練出精兵》、《憶無名英雄蔡威同志》、《巍巍五嶺山》、《朝陽攻堅戰》、《我們參加了會甯大會師》、《破襲》、《回憶彭總視察我們的前沿陣地》、《津南突破》等回憶文章,為研究黨史、軍史提供了寶貴資料。1988年7月,他的胸前又挂上了一杖沉甸甸的一級紅星榮譽功勳章。

2005年2月4日19時55分,一代名将蕭全夫因病醫治無效,不幸與世長辭,有景仰者用一副挽聯概括了他的光輝一生:“南征北戰打江山,戍邊守關震敵膽,一代名将;赤膽忠心建功業,高風亮節勵後人,三軍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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