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在常州全國郵展的文獻展區,我看到湖北郵協選送參展的武漢出版社出版的《歐陽成慶集郵文選》獲大銀獎,不禁想起20多年前和歐陽成慶先生的一段書信往來。雖未謀面,但令我受益匪淺。
歐陽先生是我國的一位集郵前輩,他14歲即加入甲戌郵票會,是中華、新光、金竹等我國早期著名集郵組織的會員,20世紀80年代後又加入美國中華集郵會、英國倫敦中華郵學會等國外著名華郵學術組織。他積極宣傳、推動附加費集郵,使得在當代郵史領域具有重要意義的郵政附加費最終進入郵展殿堂。
1999年,那時即将大學畢業的我偶然間得到一批雜志社的有獎征答信封。20世紀90年代正值我國郵政體制改革階段,各地方郵局收取附加費情況複雜,那時不像現在這樣網絡資訊發達,因此我急于找到附加費相關的參考資料。當時《集郵博覽》雜志上刊登了一些關于附加費的資料,我讀了歐陽先生的一篇附加費的文章後感覺意猶未盡。那時候沒有微信、微博,隻有信件和電話,但我無法得到電話号碼,隻好寫信求教,地址也沒有,我就把信寄到了湖北省集郵協會,請協會代為轉交。信寄出去,很快我就忘了這事。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我收到了歐陽先生的回信。拆開一看,密密麻麻的兩頁,不由得讓我心生感慨,這大概就是集郵者之間特有的情誼吧。
信的内容大緻如下:
歐陽先生從信中得知我集郵已十餘年,目前對收集快件封感興趣。他告訴我,他集郵已逾62年,興趣廣泛,中外郵票封片簡戳均甚喜愛。但他沒有及早樹立一個集郵目标,加上家庭負擔重,經濟上力不從心,收藏缺乏珍罕品,沒有一部可觀的郵集,有點遺憾。
他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主攻3個目标:一是英國郵票,重點在最早的黑便士、藍便士及其後續品種的研究,有一部傳統郵集(96片),寫了幾篇論文,作過有關黑便士、藍便士的學術報告。二是票中票專題,自編自印小型刊物《票中票天地》,與二友合著《郵票上的郵票》(郵電出版社出版)。三是我國郵政附加費收集範圍遍及全國各地,但重點在湖北省。他寫了幾十篇相關文章,其中有的在英國、美國的相關刊物上發表,目的是向西方集郵界作宣傳。
他告訴我,集郵要選準一兩個目标,奮力收集、研究,不要停頓,不怕挫折,堅持下去必會結出果實。因為我當時是一個大學生,他還特别叮囑我,我的主要任務是搞好學習,學習是第一位的,集郵是第二位的,在學習的間隙插入集郵活動,可以做到兩不誤。如果把學習和集郵結合起來,那就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了。信中又勉勵我要力攻外語,因為他在集郵中豐富了外語知識,外語能力又促進了他的集郵活動。至于快件和附加費,兩者都屬于郵政和郵政史類别,二者可以結合來搞。
歐陽先生在自己集郵的同時,還緻力于培養其他人的集郵興趣,信中提到他在武漢市參與組建了“琴台集郵會”和“武漢市專題集郵聯誼會”。
信中有歐陽先生的集郵經曆,有對年輕集郵者的指導,更有對年輕人學業、事業的教誨。我每次讀起來,都備感親切,我們雖未謀面,但他已成為我的良師益友。20餘載彈指一揮,歐陽先生已離開了我們。今在全國郵展中讀到先生的“文選”,讓我回憶起當年的鴻雁往來,仍言猶在耳,先生嚴謹的治學精神還将繼續鼓勵我前行。
(責編:焦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