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傲雪寒梅沁大千

傲雪寒梅沁大千

時間:2024-11-08 09:20:41

我國著名國畫家關山月是廣東陽江人,其家庭原是書香門第,其祖父鶴俦公是清朝的拔貢〔1〕,在當地頗有名望,家中曾有過十多畝田地,還有一個書齋,書齋有一個種滿各種花卉的花園,相當雅緻。其中園内種植的幾株老梅成為了關山月少年時描摹的天然粉本,據關山月回憶,他常畫梅花為題材的作品與其童年學寫梅不無關系。關山月的父親關籍農是一位飽讀詩書,在村裡的小學任校長的教書先生。但在關山月出生的時候,由于其父不善經營,家道中落,可以說他童年是在貧困中度過的。

由于受父親偶爾畫幾筆梅蘭竹菊的影響,關山月從小就喜歡繪畫。1933年,關氏畢業于廣州市立師範學校後,在廣州市一所小學做教師。當時“嶺南畫派”的主要創始人高劍父在中山大學講學,關氏得到一位同學的幫助,到中山大學旁聽,後被高劍父發現其繪畫天才,便吸收他進高氏創辦的春睡畫院學習繪畫,并且對他多有資助。從這時起到1940年,他一直跟随高劍父學畫。

1939年秋至1940年春,他第一次在澳門、香港和廣州灣(湛江)舉辦個人畫展,以作品題材之新穎、生活氣息之濃郁,獲得美術界的重視和觀衆的好評。展出的作品有《從城市撤退》《三竈島外所見》《漁民之劫》《中山難民》等,畫家以現實主義的方式描繪了逃難過程的真實經曆和切身感受。不難看出,此時的關山月已經顯現出藝術家關注社會現實的敏銳觸角和铮铮鐵骨般的民族氣節。

為了師法自然,學習社會,1940年暮春,關氏離開澳門經香港回内地,開始了“行萬裡路”的計劃。他背着一個裝着筆墨硯台的畫囊,從廣東出發,到過廣西、貴州、雲南、四川、甘肅、青海、陝西等省,登臨名山大川,跋涉于少數名族地區,沿途深入生活,收集素材,一面寫生,一面創作,并在韶關、桂林、貴陽、重慶、昆明、成都、西安、蘭州等城市舉辦個人畫展,用賣畫得來的錢維持生活和作為繼續旅行的盤纏。為了到西北去描繪北國風光,他曾婉言謝絕了重慶國立藝術專科學校請他擔任教授的聘請,在條件非常艱苦的情況下,關氏偕夫人李小平沿着河西走廊出嘉峪關,入祁連山,越戈壁,進入敦煌,臨摹和研究莫高窟千佛洞的古代壁畫,學習中國古代藝術傳統。從1940年到1945年的6年旅行寫生,對關氏的繪畫藝術的提高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此期間,他收集了大量創作素材,臨摹了一批敦煌壁畫,并創作了數以千計的畫卷。其中《漓江百裡圖》《塞外駝鈴》《峨眉煙雪》《冰河飲馬》《祁連放牧》《牧民遷徙圖》《今日教授》等生活氣息濃郁,意境清新,初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對于習慣了南方景觀的人來講,西南西北之行開闊了關山月的眼界。他是這樣描述他的感受的:

像我這樣的一個南方人,從來未見過塞外風光,大戈壁啦,雪山啦,冰河啦,駱駝隊與馬群啦,一望無際的草原,平沙無垠的荒漠,都使我覺得如入仙境。這些景物,古畫看不見,時人畫得很少,我是非把這些豐富多彩的素材如饑似渴地搜集,分秒必争地整理—構思草圖,為創作準備不可的。這是使我一生受用不盡的繪畫藝術财富,也是使我進一步堅信生活是創作的泉源的寶貴實踐。〔2〕

關山月在西北之行所記錄下來的,多是未曾見過的新事物。他的速寫畫,不僅有山水、人物,還有禽畜、器物等,有純用鉛筆的,有純用毛筆的,也有類似水彩畫草圖般先用鉛筆勾描輪廓再用毛筆塗上濃淡不一的墨色的。這些圖像記錄了他旅途中的見聞。如1942年在貴州,記錄了當地許多獨特的鄉民景象、民族服飾和器物等。《貴州寫生之二十三》描繪了貴州一家大小坐在稻草旁的情形,關氏題款寫道:“貴州‘天無三日晴’和四川所謂‘蜀犬吠日’都是一樣在雨霧中過着活,尤其是冬季,若太陽出了,無不笑逐顔開,跑到郊裡去曬陽光。他們一家老幼正在稻草旁邊娛孩和補破衣服呢。”又如《貴州寫生之三十二》描繪了市肆中的苗人,其題款雲:“苗人生活勤苦,雖在市肆中仍不斷其緝麻工作,此圖寫于貴陽花溪鎮。”雖是簡短的文字,其新鮮之感仍溢于言表。異鄉的見聞無疑令關氏感到新鮮、陌生,激發其描寫的興趣。

在描繪速寫的過程中,對于同一事物,關山月可能為了更好地表現它,會從不同的角度加以描繪,例如1943年至1944年“西北寫生”中就有他集中描畫的馬。這些馬形态各異,或奔跑,或騰躍,或步行,或涉水,或人騎于馬背抽鞭的動态,一張尺寸為25cm×31cm的紙上,描繪之馬多達十匹以上。它們之間各無關連,隻是作者為了利用盡可能的紙面空間來表現馬的動态而已。不厭其煩地對同一事物的表現,最終為關山月的藝術創作帶來實質性的影響。1963年根據毛主席詩意,描繪萬馬穿行于群山之間的畫作《快馬加鞭未下鞍》,就得益于此前所作的速寫。〔3〕

之所以要着重叙述關氏西南西北之行,無非是為了說明:首先,褪去了高劍父的藝術影響、淡化臨摹的痕迹,關氏學會了以自己的方式來觀察、表現大自然與現實生活;其次,對熟習南方風物的關氏而言,首次西行,獲得了多種地域風貌和少數民族奇異風俗的視覺體驗,促使了關氏繪畫語言的轉變,這是他一生踐行的“不動便沒有畫”的藝術理念和保持“筆為定型”的技巧的其中淵源;再次,關氏結識了同樣西行的來自各地的知名文化人,拓展了藝術視野和接收到不同的藝術觀點之餘亦讓關氏的藝術交往圈大大拓展,對其日後的藝術事業可說是起到極大的幫助。更重要的是這些新結識的文化人當中那些受中共文藝思想影響的藝術家,為關氏在1949年後順利轉向新政權所設定的文藝方針作了鋪墊。

1947年7月,得友人資助,關山月開始了南洋之行,“在暹羅逗留了三個多月,先後到過清邁、南邦、大城、土拉差、萬佛歲、佛丕、華欣、宋卡、合艾各地,馬來亞之星加坡、吉隆坡、槟榔嶼各處,一共也留了三個月,這一行恰巧半個年頭,搜集的畫稿總算有三百餘幀”〔4〕。這是他首次涉足域外,色彩鮮明的東南亞風光陶冶了其筆墨色彩,他同時用臨摹敦煌壁畫習得的技巧與方法來描繪這些皮膚黝黑的東南亞人。他對人物的描繪是值得注意的,1947年《南洋寫生之九十》和《南洋寫生之九十四》以及1942年的《男人坐像》等鉛筆速寫,顯示了關氏對西畫素描的功底,人物頭部、手、足對骨骼和明暗的表現,正如前文引述簡又文所言“非由西洋畫學又烏得此”的觀感一樣,沒有經過素描的訓練,顯然是不可能達到的。關氏在上南洋舉辦個人畫展,受到華僑的熱烈歡迎和喜愛。回國後,1948年在上海舉辦過西南、西北和南洋旅行寫生畫展,并出版了由高劍父題簽,徐悲鴻、陳曙風寫序的《關山月紀遊畫集》第一輯(《西南西北旅行寫生選》)和由龐薰琹寫序的第二輯(《南洋旅行寫生選》)。從這本《關山月紀遊畫集》的幾篇序文發現,作序者都不約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關氏藝術求“變”這個層面上,如陳曙風說的“他所走的路逾遠,他的變動就逾大”〔5〕。早期的評論者提醒我們,要理解關山月的作品,“最緊要的要如我們所講,把太陽眼鏡除去,先看看自己周圍的事物,有了了解,然後請看關氏的作品”〔6〕。其言下之意即告誡我們,要注意關氏作品與其周圍生活之間的關系。

從抗戰時期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關山月的藝術發展是從折中派向現實主義轉變,這個轉變是通過寫生完成的,而這也是在另一層面上實踐着高劍父的藝術理念。

自從1946年結束了西北之遊,關氏回到廣州就被聘請為廣州市立藝專教授兼中國畫科主任。在廣州任教期間,正是國民黨反動派發動内戰,變本加厲迫害人民的時候,1949年初,廣州曾以大專院校師生為骨幹,進行過反饑餓、反迫害的鬥争。關氏激于正義感,參加了這一正義鬥争。以此之故,受到廣州反動當局的威脅、恐吓。是年暮春,乃轉移到香港,參加了由中國共産黨領導的進步文化團體人間畫會,從事革命的文藝活動。這段經曆對他的思想影響很大。在這期間,他學習了毛澤東同志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明确了藝術與生活、藝術與革命鬥争、藝術與群衆的關系,更加自覺地要用畫筆為人民服務。

1949年後,關氏長期從事教學工作,前後擔任過華南文藝學院教授兼美術部副部長、中南美專教授兼副校長、廣州美術學院教授兼副院長等職務。他除教學外,還始終堅持深入生活,勤奮創作。他參加過兩年土地改革運動,又經常下鄉下廠,到礦山、海港、漁村、水利建設工地和革命聖地、名山大川參觀學習,體驗生活,從事寫生。他曾三次上井崗山,到過瑞金、遵義、延安、韶山等革命聖地,登過長白山、廬山、黃山、天山,暢遊過黃河和長江諸峽,出過山海、嘉峪、雁門關,重遊甘肅、青海,再訪敦煌,西出陽關。此外,他還到過朝鮮,訪問過波蘭、法國、瑞士、荷蘭、比利時、蘇聯、越南,20世紀八九十年代曾分别到日本和澳大利亞舉行畫展,到美國的柏克萊、哈佛、貝勒和紐約市立大學講學,到新加坡與詩書畫界進行藝術交流,觀摩過這些國家的繪畫藝術。1949年後,他的繪畫藝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三十年來創作了大量作品,共出版過《關山月畫集》(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58年出版)、《關山月、傅抱石東北寫生選》(遼甯人民出版社1963年出版)、《關山月作品選集》(嶺南美術出版社1964年出版)、《關山月畫集》(廣東人民出版社1979年出版)、《井崗山》(人民美術出版社1984年出版)。其中,《新開發的公路》《東風》《疾風知勁草》《煤都》《長白飛瀑》《飛雪迎春到》《星火燎原》《俏不争春》《綠色長城》《天山牧歌》《松梅頌》《革命搖籃井崗山》《龍羊峽》《江峽圖卷》《風雨千秋石上松》《長河頌》《江南塞北天邊雁》和為人民大會堂廣東廳畫的《春到南粵》等,都是藝術水平較高的力作。其中《俏不争春》被日本《讀賣新聞》列為世界名畫。在1983年2月2日該報的《世界名畫》專欄,編者村三賴雅夫為文用了一半的篇幅加以介紹,稱此作品為“現代中國繪畫之高峰”。關山月的《秋牧圖》,被世界文化出版社(日本版)出版的《世界美術》收入,登載在《中國名畫》欄。他的《龍羊峽》曾獲慶祝建國三十周年全國美展三等獎,《鼎湖山組畫》獲廣東省首屆魯迅文藝獎一等獎,《碧浪湧南天》獲第六屆全國美展榮譽獎。他與傅抱石合作的《江山如此多嬌》,挂在人民大會堂,更是脍炙人口,深受國人的推崇。關氏作品慣用濃重的色調和呈現磅礴的氣勢,已經具有高度成熟的技巧和獨特的風格。80年代,他多次擔任為政府重要機構繪制大型作品的任務:1987年8月,為迎接中國共産黨的十三大召開而創作巨幅中國畫《國香贊》,懸挂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東大廳;1989年為迎接國慶40周年,應邀作大畫《大地回春》,懸挂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中央大廳;1995年為全國政協禮堂作大畫《黃河頌》等。

随着改革開放政策的确立和開展,國家日漸安定、繁榮昌盛,中國的美術事業也蓬勃發展。早在70年代末期,關山月參與了廣東畫院複院的籌備工作。1977年12月,兼任廣東畫院副院長。1985年,被廣東省委任命為廣東畫院院長。他為廣東美術的發展、新人才的培養投入了所有的精力。

由于親曆目睹祖國的巨大變化,關山月表現出強盛的創作欲望,他先後到廣東鼎湖山、南昆山,四川峨眉山,海南島寫生創作,并到日本、美國、澳大利亞、新加波、泰國等國及中國澳門等地訪問、講學、舉辦畫展。他有感于祖國欣欣向榮的新變化,從事巨幅宏制的山水和梅花創作之餘,甚至給自己定下了繪制“祖國大地”組畫的目标,如:《江南塞北天邊雁》(1983年)、《碧浪湧南天》(1983年)、《雲龍卧海疆》(1992年)、《南海蔭綠洲》(1992年)、《白浪湧綠波》(1993年)、《張家界》(1998年)等等。關山月經曆大半個世紀,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筆墨要與時并進”、“藝術來源生活”,個人經曆、社會現實、生活實踐往往堅定了他的藝術方向,其藝術思想通過畫幅抒發出來,這也是決定了他的畫不是“聊以自娛”的閑情雅興,不是毫無意義的空論陳詞,而是富有時代脈搏聲息的作品。

1993年,關山月向深圳市政府捐贈了畢生精心創作的畫作八百餘件和一批文獻資料,深圳市政府因此建立了一座以關山月個人名字命名的美術館以永久收藏這批畫作。1997年6月25日,關山月美術館在香港回歸之前正式落成開館,具備國家公共美術館的各項功能的同時,也旨在收藏、研究、推廣關山月藝術。

關山月對其生活和工作的廣州也十分關心,長期支持當地美術館的建設。1991年6月,嶺南畫派紀念館在廣州美術學院落成,關山月任嶺南畫派紀念館董事會董事長。他和嶺南畫派代表人物趙少昂、黎雄才、楊善深一起把他們的83幅合作畫,無償捐贈給嶺南畫派紀念館收藏。他個人也曾向國家的其他美術機構先後捐贈過不少作品:1997年9月向廣東美術館捐贈5件作品,11月向嶺南畫派紀念館捐贈145件;1998年,向廣州藝術博物院捐贈書畫105件。年近九旬高齡的關山月仍然一直信守“不動便沒有畫”的信念,堅持奔走各地寫生。1998年5月到湖南張家界采風寫生,歸來後創作《張家界》長卷兩幅。1999年8月又奔赴雲南寫生,途經海拔3800米的雲南麗江高原、長江第一灣、金沙江畔的虎跳峽、香格裡拉等地。

2000年4月,中國美術家協會為關山月在中國美術館舉辦“關山月梅花藝術展”,并由嶺南美術出版社出版大型畫集《天香贊—關山月梅花選集》。展示他最近創作梅花作品近百幅,表現了他對梅花這一傳統形象的創作理解。梅花展在廣州的嶺南畫派紀念館巡展之後,6月25日又在深圳關山月美術館展出,展期至7月9日。6月28日晚上,關山月回到廣州休息。30日,關山月白天在家中整理準備赴台灣展的資料,晚上就因腦溢血入院,延緻7月3日去世。關山月先生為美術事業孜孜不倦奮鬥了大半個世紀,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在為自己的藝術理想而奮鬥。而當時在深圳舉行的梅花藝術展覽還沒有結束,令此次展覽變成關山月有生之年為人民作的最後一場藝術彙報!

關山月繪畫,一貫堅持現實主義創作方法,主張有感而發。他認為,中國畫第一必須批判地繼承傳統,沒有傳統就不是中國畫。第二必須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加以發展。在關氏撰寫的《中國畫的特點及其發展規律》〔7〕一文中專門提及繼承借鑒與變法創新的内容:“我們繼承,不是全面複古;我們借鑒,不能全盤西化……‘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是完全正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變法創新……唐代詩人白居易就強調‘文章合為時而著’。明代石濤更明确提出‘筆墨當随時代’……現代中國畫畫家繼承傳統,亟應‘學古希古心,不學古人面’。按照我的考察與理解,中國古以迄今的一部藝術史,繪畫史,其主流是随着時代的變革而尋找創新道路的曆史。”第三是堅持面向生活,藝術從生活中來,但藝術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關山月說過:

我堅信生活是藝術創作唯一的源泉。沒有生活依據的創作,等于無米之炊,無源之水。生活的積累,是創作的财富。中國畫最大的特色,是背着對象默寫的,不滿足于現場的寫生,現買現賣的參考,如寫文章一樣,若字句都不多認識幾個,隻靠查字典來寫作是不行的。所以必須經過畢生的生活實踐,通過不斷的“四寫”(即寫生、速寫、默寫、記憶畫)的手、眼、腦的長期磨練,讓形象的東西能記印在腦子裡,經過反刍消化成為創作的磚瓦,才能建成高樓大廈。〔8〕

關山月一生寫生無數,大江南北、名山大川都留下了其觀察自然、體驗生活的足迹。在不同時期,他甚至遠涉南洋、歐洲和北美諸地,留下了大量反映當時當地風土人情的寫生作品。在1997年關山月美術館成立時,關山月向該館捐贈的八百多件作品中,其中速寫和寫生作品就占三分之一。從這些作品我們就可見關氏所堅持的“藝術從生活中來”的藝術實踐。

最後,引用關山月先生的一首詩與一段話作為本文的結語:

風塵七十長堅持,多少甘苦我自知;若論文章興廢事,半憑己力半憑師。〔9〕

回顧我數十年的經曆,為了堅持繪畫藝術事業,的确吃過不少苦頭,有時是自找苦吃,但我堅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苦中有甘而又甘中有苦,藝術的成就是要付出代價取得的,艱苦的曆程是一步一個腳印锲而不舍地走過來的。過去我雖然過不少波折與困難,但“窮且益堅,老當益壯”這信念始終激勵着我把遭遇的消極因素化為積極力量……我當再接再勵鼓起風帆,在無涯的藝海上繼續前行。〔10〕

注釋:

〔1〕科舉制度中由地方貢入國子監的生員之一種。清朝制度,初定六年一次,乾隆中改為逢酉一選,也就是十二年考一次,優選者以小京官用,次選以教谕用。每府學二名,州、縣學各一名,由各省學政從生員中考選,保送入京,作為拔貢。經過朝考合格,可以充任京官、知縣或教職。《清史稿·儒林傳一·黃宗會》:“宗會,字澤望。明拔貢生,讀書一再過不忘。”

〔2〕關山月《我與國畫》,《文藝研究》1984年第1期,第121頁。

〔3〕關山月在晚年接受采訪時曾說:“我在創作《快馬加鞭未下鞍》時,畫中有許多飛奔騰躍的駿馬,我都是信手畫來的,但馬的形态各異,這完全有賴于于我當年在西北對馬的細緻觀察、分析和認真的寫生。”見陳湘波《風神藉寫生—關山月先生訪談錄》,《關山月寫生集》(西南山水寫生),關山月美術館,1998年,第5頁。

〔4〕《關山月紀遊畫集》第二輯《南洋旅行寫生選》自序,廣州市立藝術專科學校美術叢書,1948年,第3頁。

〔5〕《關山月紀遊畫集》第一輯《西南西北旅行寫生選》,廣州市立藝術專科學校美術叢書,1948年,第2頁。

〔6〕林镛《介紹“關山月個展”》,原載《廣西日報》1940年;現引自《關山月研究》,第2頁。

〔7〕關山月《中國畫的特點及其發展規律》,引自《鄉心無限》,江蘇文藝出版社2008年,第79頁。

〔8〕關山月《有關中國畫創作實踐的點滴體會》,《美術》1995年第3期,第16頁。

〔9〕80年代關山月作《感懷》七言絕句四首中的第二首。《關山月詩選》,海天出版社,1997年,第11頁。

〔10〕引用自關山月1986年所寫文章《繪事話童年》,選登于《鄉心無限》,江蘇文藝出版社,2008年,第3頁。

(作者單位:嶺南畫院)

責任編輯:宋建華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