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一位廳級領導幹部參觀一個畫展,來到了一幅綜合繪畫的作品面前,整個畫面就像從破敗的柏油路上,偷來的幾塊髒兮兮的瀝青,放到鐵鍋裡溶化後,用拖把揮灑在畫布上的感覺,除了黑就是髒。這個廳級領導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又轉向了另一幅作品。
我問:“這幅作品怎麼樣?”他回答:“看不懂。”
我又問:“看不懂沒關系,感覺如何?藝術要憑自己的感覺去欣賞。”領導看了看周邊無人,笑了笑,對我說:“我不敢說不好,怕人說我不懂藝術。”
這句回答,讓我頓覺“壓力山大”,對這些明顯脫離中國審美價值觀、沒有一點藝術之美的作品,有這樣高的社會地位的人都不敢說不好。那麼,還有多少人會對這些“反藝術”的所謂藝術,因害怕被人說不懂藝術而不敢站起來維護藝術的尊嚴呢?
面對惡俗,不敢說不好,而這正是當下中國藝術界的悲哀!
藝術的價值是什麼?真、善、美!習近平總書記講道:“追求真善美是文藝的永恒價值。藝術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人動心,讓人們的靈魂經受洗禮,讓人們發現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靈的美。”毋庸置疑,人類在其自身的發展曆程中,産生了藝術這樣一種上層建築層面的構成,是人與其他動物區别的一個重要的方面,因為有了藝術,人類多了更多的回憶,豐實了更多的情感,舒展了更多的情懷,享受了更多的美好。因此,藝術的審美性,是人類藝術産生的初衷,也是藝術的質的規定性的重要方面。但是,由杜尚、基弗、博伊斯幾個藝術界的反叛者興起的反藝術審美性的浪潮,在博物館、策展人、理論家、資本捆綁在一起的利益集團的操縱下,形成了一種思潮,似乎“反審美性”就是藝術發展的方向。于是乎,那些像杜尚一樣,繪畫水準不怎麼樣的人,都去玩起了裝置、大地、行為、現成品藝術,使中國藝術界充滿了美醜不分、好壞不辨的藝術的垃圾。甚至出現了“藝術寡頭”,因其在美術界的地位和影響巨大,也在那裡為“以醜為美,以惡俗為榮”的所謂“當代藝術”站台呐喊。
我在想,這樣的藝術真的值得他們膜拜嗎?
最近,參加一個人才招聘會。在加拿大招聘時,我們的展台布在溫哥華西蒙弗雷澤大學的市内校區,布展結束後,離正式會議還有一段時間,用百度地圖一搜附近的藝術館,發現幾百米之外就是溫哥華藝術館,正好有個時間空檔,便決定去藝術館參觀一下。幾分鐘就到了,20加元的門票,匆匆購票後就奔向了展覽大廳。在參觀過程中,突然發現了一幅作品似曾相識,兩米見方的畫框中,黑乎乎的浮着垃圾一樣的東西,怎麼和那位廳級領導在畫展上看不懂的作品是那樣相似?難道那幅作品進到了加拿大的美術館?于是趕緊走到跟前,一看作者,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基弗。
啊,原來這就是某美術學院甯可冒着打官司的風險,在本校也要舉辦這位藝術家展覽的基弗呀!在中國,基弗可是有些人心目中的藝術大神!
突發奇想,我倒想調查一下基弗的作品在加拿大人民心中的影響力。于是我便站在一邊,看着一個一個的觀衆,究竟有幾個認真地去欣賞基弗的作品。
大失所望,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幅作品前一掃而過,沒有一個像中國人站在齊白石的作品前那樣仔細地欣賞、認真地品味的……
原來某些人膜拜的基弗作品。當有些人把基弗當神一樣膜拜時,西方人卻把它當成了“另類”。因為,我發現作品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窟窿,我在猜想,是不是有人花了20加元卻看到是這樣的作品,感到憤怒,而用銳器偷偷地在畫上捅了一下。
寫到這裡時,很多“當代藝術”的既得利益者會把法國的漢斯·貝爾廷、美國的阿瑟·丹托說事,會把他們關于藝術的種種理論搬出來,從哲學意義上探讨這些“垃圾藝術”的意義。我們不去讨論這些西方理論家觀點是否正确,但拿到中國,來指導我們的藝術創作,評判我們的藝術标準,不僅是不應該,而且是完全錯誤的。這正是缺乏文化自信的具體表現。因此,習近平總書記明确指出:“不能套用西方理論來剪裁中國人的審美。”“不能‘以洋為榮’、‘以洋為美’、‘唯洋是從’,把作品在國外獲獎作為最高追求。跟在别人後面亦步亦趨,東施效颦。”而要“堅守中華文化立場,傳承中華文化基因,展現中華審美風範”。
在文化自信的今天,我們再也不能把“隻有在美術展覽館的庇護下才能生存”的所謂“當代藝術”當神來拜了。我們要堅守中華民族獨特的審美價值取向,不忘藝術家從事藝術事業的初心,回歸藝術的審美價值,為這個時代,為這個時代的人民創作出有正能量、有感染力,能夠溫潤心靈、啟迪心智,傳得開、留得下,為人民群衆所喜愛的優秀作品來。
責任編輯:劉光
溫哥華藝術館内的基弗作品,在西方人民眼裡,是不屑一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