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喆溪山逍遙四條屏之一69cm×34.5cm紙本設色2016年
方勇靜夜思系列之一96cm×45cm紙本設色2013年第一回
馮令剛(主持人):今天這個展覽是慶祝《中國書畫》創刊15周年專門策劃的系列展之一,參展的畫家都出生于20世紀70年代,他們創作的山水具有整體時代背景和文化屬性的共性,大家可以談談自己的見解。中國山水畫發展到今天,它将來何去何從?它的山水畫語言,筆墨語言,體現什麼新的時代特點,我想這應該也是一個研讨的方向。幾位參展的畫家,也可以談談自己創作的感受和想法,方便大家交流學習。
王東輝:看了這個展覽,總的感覺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在每一個人的作品裡都有所呈現,有的偏傳統一些,有的已經有自己獨特的語言符号。簡單談談我的感受。屠老師的畫,畫面裡色和墨的結合,幹濕變化,輕松中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意外之喜。白老師的畫渾厚、大氣,用墨用色層次豐富,包括小的點景,都有一種滄潤的感覺。楊先生的畫充滿東方審美意味,優雅深邃,很能抓住人。還有新的朋友劉筱靜先生的畫,我也很喜歡,整個的構圖,有中國傳統山水畫那種人文的情調,包括他用線條的質量,讓我想到傅抱石先生,但是他又有自己用色上的新意。
出生在20世紀70年代這批人,經曆了一個變化非常快的年代,攝影從膠卷到數碼,互聯網從最早的486電腦到現在的智能手機,生活節奏越來越快。我們的創作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中國傳統的文化精神還需要大家去堅守。
孫欣:很榮幸參加今天“70後”創作群體的山水之間。山水畫體現的是一種山水精神、山水意象,山水意象承載着中國傳統世人的精神品格和審美趣味,尤其是在文人畫産生之後詩書畫一體的時代。
山水意象的核心實際是一個心象,有什麼樣的心象才有什麼樣的意象,才有什麼樣的筆墨和語言結構。我們回溯藝術史中的畫家,他們給我們提供了至少兩種典型的創作形态,一種是手摹心追,給大家呈現的是一個可參照的山水,有它的客觀實體存在。另外一種是完全想象的山水,紙面上創造的是胸中的山水,畫者的心象。趙孟頫的《鵲華秋色》,畫的是濟南鵲山和華不注山,現在我們去濟南都能看到,可以在它的畫面中尋到山水的真迹。而龔賢的山水不并是為人所見的山水,是未知的山水,但卻是客觀存在的,是畫家心中的那個山水。
我們的山水畫傳統也是通過一代代山水畫家去建構出來的,跟他所處的文化語境、藝術生态和主體的意趣密切相關,相互作用才形成了這樣一個山水畫傳統。
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給予我們每個人的痕迹都是不可降解的,完全無法擺脫的。我們不能像古人那樣生活,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媒體信息時代,我們比他們有更多的信息、更廣闊的文化資源。古人的山水畫處理的是人與自然、人與宇宙的關系,而我們當代人面對山水的時候包蘊的信息會更多,我們有更多的多元經驗、知識結構,有更多的方式方法去實現我們跟山水之間的一種關聯。如果我們再繼續像古人一樣,試圖單一視野去傳達人與自然的關系,可能會略顯單薄。除此之外我們要更多植入當代人的觀念、思想,當代人的觀看角度,闡釋問題的方法,我們需要在紙面上重新發現山水,跟山水的關系。這并不意味着我們要去割裂和經典傳統之間的關系,實際上一切的新都是以舊為本,在舊基礎之上的創造,它有上下文邏輯關系的。21世紀的今天,我們不再需要把中國民族的文化符号拿過來彰顯我們的獨特性,更多地應該落實到文化的母體裡面去生發出一種新的水墨語言結構,去傳達當代人内心的所思所想,真正把藝術家内在的認知經緯度通過它的畫面投射出來,我想這是我們“70後”這麼優秀的青年藝術家即将面臨和正在解決的一個問題。
白聯晟:我身為“70後”一員,在談論我們的作品或創作感受之前,先談談我們這批人。其實我們“70後”這代人有一種矛盾,對一些事情認知上的矛盾。除了上承“60後”、“50後”或者父輩“40後”,下承“80後”“90後”,對我們帶來一種所謂的窘迫外,我們生活在一個夾縫當中。我們沒有經曆那麼多的社會變故,也沒有上代人對社會強烈的責任感和對精神方面更深刻的認知,也不會像“80後”“90後”那樣對新鮮事物毫不排斥拿來就用。
再談談對作品的感受。從每個人畫面當中,看到了一種完善,跟自己的畫去較勁,這種較勁是為了盡善盡美。我們畫一張畫怕别人從畫面當中解讀不準确,我們想說的和别人想聽到的盡可能達到一緻。但是,能不能我們畫完之後索性把畫讓别人去看,讓他們去讀,至于讀成什麼樣我們也不用在意太多,這是我現在想說的。
楊運高:我感覺作為70年代出生的畫家有比較執着的地方,一個是對傳統經典的執着,一個是對自己個性的執着。我們70年代出生的畫家對于傳統經典都高度認同,對經典做了很深的研究。還有從自身個性來說也是特别執着,不會受外界因素的影響。
白聯晟正午山谷驕陽烈69cm×139cm紙本設色2015年
李崗雲山畫意濃68cm×136cm紙本設色2007年
楊運高絲路之光96cm×180cm紙本設色2016年
周松乙未寫生之二紙本設色2015年作品畫面呈現出來的狀态與藝術家平時的生活狀态是比較一緻的,我們大部分畫家是在寫生與創作中反複穿插,出去寫生然後回工作室整理,這也是繼承了李可染先生的寫生創作體系,從我們生活的狀态反映到我們的創作,我覺得這也是我們這代藝術家平時的狀态。
屠鴻輝:我自己是畫人物有一個階段确實畫不下去了,想從其他地方吸取一些營養或發現一些語言。我現在的山水畫創作比較少,還在寫生和學習階段。近幾年在江南的園林、太行山,包括北京周邊寫生,對繪畫語言的發現起到一些作用。所以我覺得每一代畫家的産生,或者每一個時期的物象對畫家的感受肯定會不一樣,不用故意去找,從原點上不一樣。創作也是這樣,情理之中又有一些意料之外,才會讓人感覺到新鮮或者有趣。一成不變去複制前人的畫面,我覺得有點不過瘾,不是說不好,很好,對傳統精神的傳承是需要的。
劉筱靜:我說一下自己山水畫學習的一些體會。最早對山水畫有一些思想上的改變,是大學臨摹課以後,臨完宋畫以後開始臨元明清,發現某種程度上山水的寫實性和生動性逐步消失了,元以後筆墨逐漸形成模式。那個時候我心裡就有一種逆反,為什麼永遠都是一個坡角幾棵樹,一個中景,遠處群峰羅列,我就在想有沒有一種新的視覺上的表達。後來我做了很多的嘗試,研究生畢業以後大概5年我沒有寫生,我是近5年才開始去寫生的,我覺得寫生就是你通過這種訓練以後,最終發現作為一個山水畫家始終還是無法脫離對自然的探究,自然還是一個豐富的源泉,可能你關注的點和你讀書的時候不太一樣,我又重新回到大自然裡面。我感覺我自己的狀态就像攝像機的對焦一樣,反複在猶疑,我在進行形式上的探索,另外一方面又努力回歸。這是我的心路曆程,應該說還沒有找到一個很明确的方向或者風格,但是這種探索未知的感覺也給了我一種快樂,始終有一個興奮點。
顧工:今天這個展覽的主題叫“山水之間”,參展畫家都是70年代出生的。70年代我覺得很有代表性,這一代人在中國曆史上是非常特殊的一代。出生在五六十年代的人,他們成長學習過程當中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響和左右,而70年代的人遇上中國高等教育的大發展。很多70年代出生的畫家接受了高等教育,學院教育,很多讀了碩士博士,打開了視野,不僅僅是一個畫家了,而且也是美術研究者,既能夠創作也能夠從事研究,他們對美術的理解遠遠比單獨從事畫畫的人要深入得多。
所以我們70代畫家首先還是要感恩這個時代,這個年代段的畫家以他們的學曆修養,以他們對藝術的投入,應該會在我們這個時代的藝術史上取得更大的成就,随着作品面貌逐漸成熟,應該會對“80後”“90後”畫家,産生更大的影響。
韓朝:我們“70後”還處在一個轉型階段,既有傳統的東西存在,也有一些新的東西不斷出現,我們應該追随時代的步伐進一步拓展中國畫領域,還是固守我們農耕文明時期與天地精神獨往來的精神?如果完全回到傳統我覺得是不太現實的,同時也是不可取的,我們對這個時代的貢獻就沒有了,完全被遮蔽了。完全西化我個人也是反對的,因為西方它已經有現成的模闆,它強調原創,而中國畫在原創性當中可能做得還不夠。我們這一代人經曆了“’85美術新潮”,同時也經曆了新潮之後的回歸,我們既有觀照西方的可能性,同時也有回歸傳統的訴求,在中西古今之間我們有可能建立起一個相對恰當準确的坐标,這是“70後”的優勢,有進一步拓展的空間。
在中西融合過程當中,每個人根據每個人的特點選擇資源,所走的路子不一樣,但我覺得在座的畫家,都有當代的意識和綜合性,這是這個展覽的一個特點。
戴光瑩湖畔山林190cm×180cm紙本設色2004年
屠鴻輝揚州寫生之五34cm×34cm紙本墨筆2016年
雲門張岩造境之四69cm×18cm紙本設色2015年
張東貴州堂安69cm×45cm紙本設色2017年
金心明葛嶺道上冊頁之三25cm×16cm絹本墨筆2017年
劉筱靜漸遠的風景136cm×68cm紙本設色2013年
熊鶴敏光風霁月68cm×46cm紙本設色2016年
方廣智二龍山秋意78cm×53cm紙本設色2015年
吳建福行走的風景之十三132cm×64cm紙本設色2017年第二回
任軍偉(主持人):中國畫由古代到北宋發展到元明清,我覺得主要在兩個方面達到了相對完備的水準:一個是意境,一個是筆墨。古代兩宋的山水,主要是以意境取勝,元明清的山水主要以筆墨取勝。所以後世的不少畫家,把這兩方面有機地結合,使筆墨的品質和意境的體現,能夠兼收并蓄,互為表裡,融會貫通。今天參展的畫家,他們的作品不管從是意境還是筆墨上,都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們這種境界的獲取,我覺得不僅是從傳統中得來的,更是他們行萬裡路,師造化的産物。遊曆名山大川,無疑可以開拓畫家的眼界和胸襟,隻有真正領略過大山大水的人,才會有大眼界、大胸懷,他的作品才能呈現出闊大的意境、蒼茫的意趣。他們都很注重寫生,但反應在作品裡的卻沒有停留在寫生素材的堆砌上,而是在審美意境的層面上,将寫生材料加以融化、變通,重新加以鑄造。
這是我對他們作品的簡單總結概述,算是抛磚引玉,聽聽各位的意見,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一些認識來談論自己的想法。
孫明道:我們的中國畫創作,其實面臨着一個時代的課題,我們面前的曆史不僅是過去幾千年的山水畫的曆史,實際上是幾千年中國文化的曆史,甚至超過了傳統的中國文化,我們現在面對的可能還是整個世界變化的問題。
100年前中國文化出現了新詩的變化,這個變化的裂痕遠遠大于之前從古詩到律詩絕句,再到宋詞元曲的這個變化。面對那個斷裂的時候,中國畫出現了很多大家,新詩的出現帶給中國畫很大的啟發。而40年前,中國文化又發生了一次世界性的變化,我們趕上了這個潮流,我覺得這個時代給予我們太好的機會,我們是否也能夠再創造出為未來樹立标杆的作品,我覺得這是給各位提出的一個大的課題,一個大的使命。
陳明:我覺得到20世紀以來,其實有一輪新的傳統,這個新的傳統攙雜了很多因素在裡面,包括西方和民間的因素。所以我們說的新傳統山水已經不再是宋元時期了,當然之間的關聯是非常密切的,是從那個傳統過來的。我覺得從新傳統到新中國成立以後又有一些變化,就是學院的傳統,70年代的山水畫家,基本都是從學院裡面來的,經過嚴格的學院派教育,有紮實的功底,這是我的第一個感受。
第二個,說說70年代人,70年代人在我看來是最後一批具有理想主義的人群,因為我們是生于70年代,成長在80年代,80年代正好是我們精神上逐漸成熟或者固定的一個年代,而這個年代中國正好是處于具有理想的一個時代。所以我們生和長在這個理想主義時代,自然會帶有很多理想主義的色彩。但是70年代人也面臨着壓力,在我們之上是五六十年代山水畫家名家,後面80年代的山水畫家不斷往上湧,我們夾在中間,這個壓力是非常大的,想從這裡脫離出來建立自己的一個标杆,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第三點,對于寫生的實際意義。中國畫的寫生和西方繪畫的寫生是不同的,西方寫的是靜物,是靜止的東西,但中國畫寫生是寫出生機,如北宋趙昌,他寫的活的東西。所以寫生對于中國山水畫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石濤也說“搜盡奇峰打草稿”,如果沒有行萬裡路,看遍大江南北的山山水水,胸中沒有丘壑,我覺得很難創作出好的山水畫作品。
石勁松不語68cm×136cm紙本筆墨2016年
尤德民留筠館34cm×69cm紙本設色2017年
楊懷武南山·2016·一146cm×315cm紙本設色2016年李國華:我在中國美術學院是學美術史專業的,我覺得對于中國畫,尤其是山水畫,是中國傳統藝術一個最主要的形式,某種意義上,它成為文人寄托情懷、才思表達的最主要的渠道。今天這個展覽,雖然都是山水畫,但具體到每個藝術家的作品,從語言表達、畫面及出發點來講,還是非常多元,可以看到當下這種多元文化在“70後”繪畫藝術家身上的展現。
中國傳統藝術進入20世紀,它有這麼幾大變革:第一,它面對的挑戰是徐悲鴻和陳獨秀之類革命主義者倡導的用西方形式主義改造中國畫的一個沖擊。第二,是1949年以後,社會主義、現實主義這種政治要求對中國畫的沖擊。再到1978年以後,傳統在某種意義上有一些回歸,然後西方主義思潮又進來。到了2000年,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傳統的中國畫,或者說水墨藝術,它在将來用一個什麼樣的形态,或者一種更新穎的形式出現。“70後”的畫家,除了在筆墨或者說在延續傳統思路上,有沒有根本的突破和轉變,可能是“70後”藝術家們需要面對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劉長煥:我是一個局外人,研究方向主要是中文,喜歡對中國傳統詩詞進行創作、研究、梳理。今天我看了展覽的作品,我感覺各有特色,從我内心的審美期待來講,有幾幅作品還是比較觸動我的,我比較傳統喜歡,比如吳疆先生的那四幅畫,确實讓我感到了渾厚和蒼茫,筆墨個性比較強烈,有點黃賓虹和龔賢的山水味道在裡面。
談談我對中國寫意山水的一個感悟。我認為中國畫的筆墨精神不是簡單的語言表達,是一個練意的過程,如果不練意,沒有載道和生命的關懷,我們對大自然的解讀和理解肯定是有問題的。練意之後才可以寫意,而意是什麼?意是心上發出來的音,這是文字學的理解,音下面有個心字。心音是我們對生命、天地自然、生活理解感悟之後的一個提煉和表達,我覺得這個很重要。
我記得在20世紀,1915年的時候,中國的很多詩集,包括陶淵明、李白、杜甫、孟郊等的詩,被日本人整理成了一本詩集《神州集》,後來又被西方著名現代詩人艾略特翻譯成英文,在歐洲開啟了西方意象派詩歌的發展。所以中國很多傳統文化值得我們去回歸,重新回到詩意的審美,這是我們中國畫實現突破的一個門檻。我們必須重回到對生命的關懷,對黑白關系、對筆墨的運用,重新回到内心與自然的平靜與安甯當中去,因為這個時代太浮躁了。我們如何用新的筆墨精神和對生命的理解,把它上升到哲學的審美高度,這是我們未來要思考的一個方向。
陳穩:在這裡我要感謝中國書畫雜志社給我們“70後”的畫家提供的這個展示平台,我看了所有的作品,包含的面很廣,既有工筆也有寫意,有注重傳統的,也有一些作品是注重西方形式感的,所以展覽具有非常明顯的多樣性。
我是畫青綠山水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繪畫材料上探索一些東西,就是工筆畫的重彩。要把水墨表現出寫意性,我感覺還是很難把握,真正要達到的話還需要一個時間。中國當代青綠山水,在傳統山水的基礎上,我認為在材料或審美形式上面,都有很大的提高。古代的青綠山水,相對來講主要是四種顔色:石青、石綠、花青、赭石。我們今天畫青綠山水的時候,顔色就不僅僅局限于這四種顔色了。但是無論怎麼畫,青綠山水的精神是堅持不變的,要具有顔色麗而不俗及墨雅這兩個特點。
劉仲原東山勝境240cm×120cm紙本設色2017年
徐光聚竹66cm×33cm紙本墨筆2016年
吳疆岱宗神秀220cm×110cm紙本墨筆2009年吳疆:我想談談對山水畫創作的一點認識,畫山水我是發自内心的喜歡。上中專的時候看中國畫老師示範中國畫,我感覺中國畫太神奇了,就隻需要毛筆、宣紙、墨,就能畫得這麼有魅力,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可能這就是人的一種本性,一種對山水畫、對大自然的喜愛。
我學畫基本上都是屬于半業餘狀态,後來在山東師範大學進修中國畫,又從山東藝術學院讀了藝術碩士。經過學習,最大的感受是山水畫的氣息,是大自然的氣息,還要有筆墨的沖擊力以及藏在畫裡的精神,我覺得這是我應該一直探索下去的。中國山水畫不是西方的風景畫,山水畫表現的是一種大的空間,一種大自然山水中自然的氣息,它會保留在山水畫發展過程中。作為山水畫的實踐者、探索者,我想我這一輩子就做這一件事,使我的畫能讓人感受到大自然山水無窮無盡的的神秘感。
周東:我原來學繪畫,現在二十多年沒畫沒寫了,這兩年突然想寫字了,從我學書法的理解,我覺得書法對繪畫影響很大,尤其是對山水畫。一幅好的山水畫或書法,會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但是作品的好壞,我認為反映在四個地方:第一大氣,第二正氣,第三清氣,第四雅氣。山水畫如果是大氣的,可以讓人精神振奮,而正氣的作品,會讓人有一種敬畏感。山水作品裡面一定要有清氣,清氣給我們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再就是雅氣,如何雅?雅氣就是有一種從畫意到詩意的聯想,意境是需要自己創造出來的。
尤德民:非常感謝大家,大家談得都很好,有些問題也談得非常深入,從美術革命到改革開放,到我們所處的時代背景,跟我們展覽主題比較契合。如果大家稍微用心看,這個展覽我在策劃的時候,還是花了一些心思,盡量兼顧不同風格和形式的作品。
我們這一代畫家,跟“80後”比,有一個共同指向,都指向了傳統。我們在學校的時候,非常迷戀傳統經典的東西。對于我們來講,好的方面,我們沒有抛棄傳統,但不好的方面,在沒有創新思想的情況下,守着傳統是最保險的,至少不會出錯,這是我對自己,或者我們這一代的畫家比較擔心的地方,就是從思想方面沒有什麼想法,個人認識上受的約束比較多,可以理解為不夠自信,或者是人格不夠獨立。而對于“80後”或“90後”來講,我認為傳統對他們的約束就差了一些,沒有像我們有那麼強的約束。他們的畫裡面個人觀念的東西強一些,這是“70後”這代人欠缺的。
任軍偉:非常感謝各位,從各自的角度談了自己的觀點。今年是《中國書畫》創刊15年,我可能是雜志社編輯裡面堅守時間最久的,我從2006年編第一期雜志到現在,在這個平台學到很多。因為我是80年的,最想說一句話,應該向70年緻敬,向傳統緻敬。《中國書畫》這麼多年最核心的部分一直是傳統經典,對傳統藝術的推介,是我們到現在一直在堅守的。對于雜志社來說,經常舉辦當代畫家的作品展,希望通過展覽的形式跟大家形成比較好的互動,一方面向傳統發掘、探索,另一方面也關注當下的創作情況。《中國書畫》這15年來,受到大家的好評,可能因為我們一直在堅持做這麼純粹的事,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們的雜志。■
責任編輯:宋建華
王保起秋水冬韻34cm×70cm紙本墨筆2016年
張明弘七墩·寫生60cm×90cm紙本設色2015年
韓朝夜山系列之石寨136cm×68cm紙本墨筆2016年
曾三凱江南曲·D調·388cm×70cm絹本墨筆2017年
陳智安枕煙·一47cm×36cm紙本墨筆2017年
鞏藝仿古山水冊之二25cm×30cm紙本設色2016年
康益幾樹驚秋110cm×150cm布本設色2013年
陳穩潇湘無處不錦繡217cm×183cm紙本設色2018年
王躍奎河嶽洪荒193cm×180cm紙本設色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