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網絡文學作品數量由于互聯網的低門檻而飛速增長，但質量水平卻遠不能與傳統文學相提并論。對此，探索評價網絡文學質量的方法具有重要意義。文章通過對網絡文學及其質量評價的發展背景進行總結，在此基礎上對構建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的必要性和意義做出闡述，并提出構建和利用該體系的原則。最後以前人提出的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為基礎，探索構建出一個較為科學、客觀的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并對各項指标及權重予以闡述。
［關鍵詞］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
［中圖分類号］G23［文獻标識碼］A
一、網絡文學發展及質量評價研究狀況
網絡文學發展至今已經曆二十餘年，其與傳統文學的較量從網絡文學誕生之日起就開始了。今日的網絡文學已逐漸從小衆、非主流走上了大衆、主流的道路。速途網發布的《2015年網絡文學市場年度綜合報告》顯示，2015年國内網絡文學用戶規模已經達到3.5億人，在網民中滲透率過半。預計2016年國内網絡文學用戶會達到4.5億人，滲透率将達64.3%。［1］網絡文學以其低門檻的特點使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網絡寫手”，因此，網絡文學之林中草木叢生，參差不齊，其中不乏文筆優秀、富有創意的好作品，但更多充斥的是低俗、缺乏創新的作品，這正是影響網絡文學發展的最大問題。
對此，社會各界紛紛提出要開展網絡文學評價工作，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在《關于推動網絡文學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中明确指出，要開展網絡文學評論引導，逐步建立科學的網絡文學作品評價體系。［2］2014年7月，中國作家協會創作研究部、全國網絡文學重點園地工作聯席會議、人民日報社文藝部、光明日報社文藝部等幾個部門共同舉辦了“全國網絡文學理論研讨會”，會議上再次提及需要建立網絡文學批評标準和評價體系。［3］在CNKI文獻總庫中檢索篇名含有“網絡小說+網絡文學”ד評價”的文獻，經篩選共得到19篇，其中約有一半是新聞報道。社會各界不乏提倡建立網絡文學質量評價體系的聲音，但也有人認為此舉并不必要。喬世華認為，網絡文學隻是文學在網絡時代的一種延伸，并沒有改變文學的根本屬性，因此無需建立一個區别于傳統文學之外的網絡文學質量評價體系。［4］邵燕君卻認為，将傳統文學的學術術語和概念直接放到網絡文學研究中去，是研究者容易進入的誤區之一。［5］
網絡文學雖然在本質上與傳統文學是一緻的，但網絡環境的獨特性決定了不能照搬傳統文學的評價方式來衡量網絡文學。因此，在構建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時，要同時兼顧傳統文學的文學性标準與網絡文學的網絡性，構建适合網絡環境下的文學評價指标體系。
二、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構建的意義
（一）改善網絡文學環境，促進産業健康發展
2012—2016年，中國網絡文學用戶增長了近一倍。［6］增長的變化可能是受到近年來改編影視劇潮流的影響，但除卻這些因IP脫穎而出的作品，大部分網絡文學作品的質量普遍較低，讀者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容易迷失在成千上萬的作品中，劣質作品更減弱了讀者對網絡文學的信心。過度商業化［7］是原因之一。利益驅使讓網絡文學成了“碼字産業”，作者可以“日更”七八萬字，作品質量卻大打折扣。其二是網絡文學門檻低。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國内網絡文學作者注冊總量已超200萬，其中存在大量年輕作者，學曆參差不齊。面對在這種商業寫作中文學性、思想性的缺失，中國作協網絡文學專家馬季認為網絡文學的評價體系構建已是趨勢。［8］
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能夠在商業化的環境中讓網絡文學保留該有的文學追求，也讓讀者在選擇閱讀内容時有所參考，成為管理網絡文學生态環境的手段，促進産業健康積極發展。
（二）優劣分層，激勵網絡文學作者不斷進步
創作和批評是文學的兩翼。［9］文學評價對文學作品來說是一杆标尺，衡量水平高低；也是一杆戒尺，警示粗制濫造。除了上文所述網絡文學質量普遍偏低現象外，盲目跟風也使得網絡文學存在大量同質化現象。商業價值較高的小說類型幾乎獨霸網絡文學市場，其中都市、遊戲、玄幻類型占比最多。在“2015廣東網絡文學高峰論壇”上，網絡文學作家天堂羽表示，目前網絡文學類型中玄幻和都市題材占半壁江山，但各類題材的收益與數量不成正比，對專業知識和寫作水平要求較高的軍事文學性價比最高，而數量最多的玄幻文學收益并不可觀。［10］一個優劣混雜、同質化嚴重的網絡環境不利于優秀作者的脫穎而出，也打壓了作者的積極性與創造力。質量評價指标體系能夠成為篩選優質作品、淘汰劣質作品的标杆，将“一灘渾水”的網絡文學池子進行分層，激勵作者創作出更優質的作品。
（三）規範網絡書評
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也是對網絡書評的一種修正與互補。在網絡環境下，不僅作者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發表作品，讀者也可以随意根據自己的意志對任何作品進行評價，這些評價因為缺少編輯的審閱，在真實、無畏的同時存在偏見與粗俗現象，甚至産生了“職業差評師”這一“新興職業”。［11］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可以為網絡文學評價提供一個普遍的标準，規範網絡文學寫作的同時，也規範網絡書評。
三、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的構建
（一）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構建基礎
黨聖元曾在1997年的《小說評論》上發表過一篇名為《論文學價值評價标準及其方法論原則》的文章。在文中，他提出了文學價值評價标準的客觀基礎由“内部現實”和“外部現實”組成，“内部現實”指文學接受者的審美需要、審美理想，即“應該”和“不應該”；“外部現實”指的是文學的本質特征和規律，即“可能”和“不可能”。［12］黨先生是從文學接受者的角度來思考的，如果從網絡文學本身的角度來思考，那麼，“内部”就是相對于網絡文學作品本身來說的，“内部現實”就是評價一部網絡文學作品的硬性指标，即判斷一部網絡文學作品是否達到“文學作品”的要求，以及能達到什麼程度的指标。“外部”是針對除網絡文學作品的内在以外的一切而言的，例如讀者的接受程度、好評度、社會影響力、版權開發程度等。
如上所述，網絡文學的評價指标大部分不是定量的，而是由讀者的主觀想法決定的，因此評價時需要将原本定性的指标進行量化。李薇于2014年在《網絡文學作品評價體系研究》一文中提出以“AHP-模糊綜合評判法”來促進網絡文學作品的内容評價。［13］她将這一評價指标體系劃分為兩個層次：一級指标包括“社會效益”“經濟效益”“版權運營情況”“作者信息”四個指标，以下分别設若幹二級指标；并給予這些一二級指标相應的權重。這一體系結構清晰，邏輯明确，但經濟指标多于文學性指标。
2015年高甯在《基于多屬性綜合評價方法的網絡文學評價指标體系研究》一文中也提出了網絡文學評價指标。該指标共包括11個一級指标：“人氣類指标”“道具類指标”“用戶評價指标”“銷售類指标”“影響力”“推薦票”“編輯推薦”“出版實體書”“改編影視”“改編遊戲”“更新頻率”，并分别予以權重。這一評價指标體系十分詳盡，能夠較全面地對網絡文學作品進行評價，但在結構上依然有優化的空間。
（二）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構建原則
1.文學性原則
高傳華、許海麗認為，文學評價應該堅持一個标準與兩個要求，即“文學性”标準、“經典性”要求和“多樣性”要求，“文學性”最重要的内涵是人性與審美。［14］網絡文學作品的本質與傳統文學作品是一緻的，因此網絡文學的基本要求也與傳統文學相同。首先，原創是作品最根本的要求；其次，語言文字要規範、通暢、優美；再次，文學内涵要有現實意義，傳遞正能量，即便無法完全達到此要求，也應當是賞心悅目的；最後，在利益導向的網絡市場中，僅憑點擊率和收入無法真正達到文學評價的目的，因此在構建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時，應更加注重其文學質量，側重點要放在内容的評價上。
2.網絡性原則
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最大的不同在于“網絡性”，康橋在《網絡文學批評标準刍議》一文中指出，網絡文學的評價标準應該包括“快感”和“美感”，“快感”指網絡文學讀者期望的滿足。邵燕君認為通俗文學最基本的欣賞原則是“好看”，這在網絡環境中尤其重要。而且，并不是所有傳統文學的評價指标都适用于網絡環境，網絡文學受環境影響，一些傳統文學領域中的要求會降低甚至消失，然而也會出現一些傳統文學沒有的要求。因此在構建評價指标體系時要考慮網絡文學的特殊性。
3.全面性原則
構建評價指标體系要全面考慮能夠用于反映文學作品優劣水平的所有因素指标，如此評價才能客觀公正。
4.數據可獲得原則
由于評價指标體系最終需要投入使用，因此除了根據讀者自身感受進行評價的指标以外，其他涉及具體數據的評價指标要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這關系到評價實施的可行性。
（三）讀者評價原則
1.客觀性原則
讀者在進行評價時，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偏見而對網絡文學作品做出不客觀的評價。例如喜歡文筆細膩的讀者，對那些缺少細節描述的作品便評價較低；喜歡圓滿結局的讀者，則對以悲劇結局的作品評價不高。
2.公正性原則
讀者必須平等公正地對待每一部作品，不能徇私為自己喜歡的作者打高分，為自己讨厭的作者打低分。應該就事論事，根據作品本身來評價。
3.真實性原則
讀者需要秉持根據真實想法、真實情況來評價的原則，杜絕“網絡差評師”的出現，不能因任何利益驅使而改變初衷。
（四）網絡文學質量評價指标體系構建及指标分析
1.指标體系構建
通過對相關文獻和網絡文學網站的研究，在現有評價指标體系的基礎上，本文嘗試構建一個兼具文學性和商業性的評價指标體系，通過增加三級指标盡量覆蓋關鍵影響因素，将它們進行歸類合并，納入上級指标中，使整個評價指标體系不緻過于繁雜。評價指标體系共分為三個層次，一級指标包括“社會效益”“經濟效益”“影響力”“作者信息”四個部分，下設若幹二級指标與三級指标（見表1）。
由于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的共性，因此傳統出版物包含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在網絡文學的評價中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同時在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中涉及了部分網絡性的特征。而考慮到網絡文學的特性，尤其網絡文學的“影響力”在這一特殊環境中有着不一樣的體現，因此将其列為一級指标。最後對直接影響作品質量的作者也列為一項一級指标。下文将進行具體闡述。
2.指标分析
（1）社會效益
據《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的解釋，社會效益是“各種經濟活動及科學技術、教育、文學、藝術等在社會上産生的非經濟性效果和利益”。在網絡文學領域，社會效益就是一部網絡文學作品在滿足讀者的精神文化需求、豐富其文化生活、提高網絡精神文明層次和啟發讀者創造力等方面的效益。該指标下設“快感度”“美感度”“創新性”“原創性”“文學性”五項二級指标。原創性是任何作品最基本的要求，這是确定知識産權歸屬的原則性問題。下面對其他四項二級指标分别闡述。
快感度包括“讀者期望的滿足程度”“正面影響效果”兩項三級指标，在網絡文學激烈的競争環境和五花八門的作品海洋中，一部作品能夠吸引讀者眼球、滿足其閱讀需求是最基本的。之後要考慮這種需求是不是低俗的，這部作品是否能對讀者産生積極正面的影響。
美感度包括“語言文字規範程度”“語言文字優美程度”“整體結構清晰度”“封面設計”四項三級指标。由于網絡文學作者存在低學曆、低齡的現象，因此對于文學作品來說最根本的語言文字的規範程度、優美程度以及結構的邏輯性就成為硬性評價指标。在傳統文學中，出版物的評價除了内容，還有裝幀設計，然而在沒有裝幀可言的網絡文學中，能與之相對的就隻有一張簡單封面海報。大部分網絡文學作品的封面都是随便從網絡上搜索，再加以簡單修飾而成的，不但缺乏創意，而且其内容往往無法與作品本身建立聯系。作為一部文學作品門面象征的封面海報，也是網絡文學作品的組成部分，需要認真對待。
創新性包括“題材創新度”“情節模式的創新度”“叙事布局的創新度”“語言風格的創新度”“角色設計的創新度”五項三級指标。由于網絡文學是在一個幾乎沒有屏障的環境中産生和生存的，作者和讀者的接觸可說是“零距離”，因此網絡文學的市場導向性相較于傳統文學更為明顯。一旦某類作品形成一股風氣流行起來，為了迎合讀者的喜好，就會湧現一大批相似作品。這些作品更新速度極快，但故事情節、文章結構、角色設計都極為相似，“紅”得快，“死”得也快，成為經典的少之又少。一部文學作品如果僅靠搬運、模仿他人作品的設計，是無法從衆多雷同作品中脫穎而出的，因此創新性是一部優秀作品必須達到的要求。創新性可以存在于各個方面，無論是題材、情節設計還是角色設計，甚至是語言風格，如果能在其中任意一個方面有所創新，就能夠為作品加分。
文學性下設“思想深度”“文化含量”兩個三級指标。這是根據馬季教授對目前網絡文學缺乏文學性、思想性這一問題“缺乏思想深度和文化含量”的解釋而設定的。受網絡文學網站商業營利特點的驅使，網絡文學作品越來越忽視其作為文學本身的内涵和深度。如許多網站排行榜要求作品篇幅必須達到一定字數才有資格上榜，這一規定讓網絡文學作者拼命“碼字”，這種速成作品水分很大，稀釋了原本可能就不多的文化含量。網絡文學在商業性和文學性上的不平衡，甚至是斷裂［15］，對網絡文學質量評價中的文學性因素提出了要求。思想深度是指一部作品能夠反映社會現實、揭示社會問題或對某一問題有深度思考、對讀者有啟發的作用；文化含量是指作品對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知識的正确把握，不出現科學性錯誤，或是能夠将這些内容融會貫通，創造出新的亮點。
（2）經濟效益
經濟效益分為“付費閱讀收入”“粉絲打賞”和“版權運營總收入”三部分，并将“版權運營總收入”劃分為“紙質書銷售碼洋”“遊戲收入”“影視作品收入”“其他産品收入”四大塊内容。目前網絡文學閱讀大部分是通過移動APP和PC網頁的方式，讀者通過充值購買“閱讀币”來閱讀需要付費的作品，這筆費用即網絡文學作者發表這部作品的收入。此外，作品或作者的擁趸常常會利用網站提供的“打賞”或“贈送”功能向作者表達喜愛之情，這些也是作者的收入之一。
而目前網絡文學收入占比最大的是IP運營帶來的收益，網絡作家無罪回答《新華日報》記者提問時說，“五六成收益來源于遊戲、影視等版權交易”。目前版權運營最常見的形态即紙質書的出版、遊戲開發和影視劇改編，此外還有通過其他方式的版權運營收入也可以成為加分點。
（3）影響力
影響力指标下包括“編輯推薦”“粉絲量”“熱搜指數”“榜單熱度”四項二級指标。編輯推薦是指一部網絡文學作品受到站内編輯的欣賞并将其推薦到網站首頁，從而獲得廣泛的關注。在傳統出版中，編輯是出版物質量的檢驗者和保證，在網絡環境中，編輯同樣是不可缺少的一道“質檢”關卡。
粉絲量包括“月度收藏（訂閱）量”“月度閱讀量”“月度點擊量”“作者被關注量”四個部分，由于網站設計不同，名稱也就不同。在傳統文學中，一部作品的影響力或許要通過銷售量來衡量，但是在網絡文學領域，則需要通過訂閱量或點擊量來衡量；同時考慮到網絡文學大多以連載的形式發布，因此以一個月為評價期限能夠兼顧新上傳的作品。此外，雖然李薇将“下載量”作為一項評價指标，但由于現在大多數讀者更傾向于在線付費閱讀，因此“下載量”未必能說明一部文學作品的受歡迎程度，在此便未将這一指标列入其中。
熱搜指數是指讀者通過搜索引擎搜索網絡文學作品的次數，一些文學作品可能不僅在網絡文學讀者群中具有一定名氣，在其他人群中也聲名遠播，而這些讀者往往不知道這些作品的首發網站，而是通過搜索引擎進行檢索。
此外，正如許多傳統文學作品可能會因為獲得一些文學獎項而提高其美譽度和評分，網絡文學的“文學獎勵”可能就是網絡文學網首頁的排行榜、推薦榜上榜次數。榜單熱度就是指網絡文學作品的上榜頻率，頻率越高，分數越高。
（4）作者信息
作者也是衡量作品優劣的因素之一，因為作者的學曆、閱曆、文字水平直接影響了作品的水平。作者信息下設二級指标“作者學曆水平”“作者知名度”“作者美譽度”三部分。作者知名度反映了作者的社會認知度，而不局限在網站内的知名度。作者美譽度指的是作者在網絡文學市場上的好評度，一個受歡迎的作者基本上能保證其作品的影響力。此外，雖然筆者認為能夠影響作者創作的靈感、作品的審美和思想深度的應當是作者的社會經曆、家庭背景以及個人思考，但這幾項無法從他人角度衡量，因此仍然選擇以學曆為評價指标。
3.權重分配
為了确定各項指标的權重，筆者在問卷星上利用likert五級量表設計了調查問卷，并利用“全國數字出版部主任”和“音像與數字出版發行”兩大QQ群、“數字出版産業聯盟”和“數字出版研修二期”兩大微信群向網絡文學業内人士，出版業管理者、從業人員以及網絡文學讀者進行問卷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72份。通過對每一項指标的均分進行歸一化處理，最終得到具體的權重。因為系典型樣本調查分析，權重僅供參考。
問卷共分為三個部分，即一級指标重要性評價（見表2）、二級指标重要性評價（見表3）、三級指标重要性評價（見表4）。
通過上面三張表格統計分析可以看出，“影響力”是四項一級指标中評分最高的一項，即“影響力”對網絡文學質量的評價最為重要，這一點體現了網絡文學的特點；而“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評分較為接近，可見大部分人認為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同樣都要追求兩者之間的平衡，而不是一味地跟着經濟效益走。
從“社會效益”的各項指标來看，“原創性”和“創新性”評分靠前，可見人們對網絡文學的要求更多是在原創和創新兩方面，這也正是目前網絡文學抄襲、跟風兩個問題的反映。在“經濟效益”指标中以“版權運營總收入”評分最高，即人們都認為IP的開發是能夠檢驗一部作品是否優秀的有效方法。在“作者信息”中“作者學曆水平”評分最低，而“作者美譽度”評分最高，可見一位被讀者好評的知名作者是作品質量的保障，而這與作者的學曆層次幾乎無關。
從三級指标來看，“讀者期望的滿足程度”的評分要高于“正面影響效果”，這一方面表明在網絡文學領域中，作者與讀者的聯系非常密切，作者能夠更清晰地了解讀者的需求和喜好，而網絡文學作品滿足讀者的需求和喜好并不是難事。從另一方面來說，網絡文學仍然有着一定的“快餐性”。“整體結構清晰度”是“美感度”中評分最高的，這表明讀者們對網絡文學的美感要求更多的是在于整體性的把握，而不是優美的辭藻，也從側面反映出許多作品缺乏邏輯性。在“創新性”中，“題材創新度”“情節模式的創新度”“叙事布局的創新度”三者分數都高于4分，可以看出相較表面的文字語言來說，人們更欣賞故事本身的創新力。
“文學性”和“版權運營總收入”各指标分數相差無幾，重要性相當。最後一項“粉絲量”各指标的評分，以“月度閱讀量”最高，表示真正能證明一部作品的影響力的并不是簡單的鼠标點擊動作，而是實實在在的閱讀情況。
四、結語
雖然網絡文學在數量上占據了文學市場的半壁江山，但是在質量上，網絡文學一直沒能獲得“正名”。這不僅與作者本身、網站管理機制、讀者的喜好、社會潮流等有關，同時與文學評價有關。對網絡文學進行客觀、公正、科學的評價是網絡文學得以健康、規範、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為此需要構建一個具有普遍接受度和公信度的評價指标體系，并需要各方各界的不斷努力完善。這一工作需要政府相關機構牽頭，組織相關的學者、研究人員，以及網絡文學作者代表、讀者代表、内容提供商代表等相關人士一起制定完善。
注釋：
［1］李國琦.速途研究院：2015年網絡文學市場年度綜合報告［EB/OL］.（2016-02-18）.http：//www.sootoo/content/661067.shtml.
［2］關于印發《關于推動網絡文學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的通知［EB/OL］.（2015-01-05）.http：//www.gapp.gov.cn/news/1663/236795.shtml.
［3］喬世華.“構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之思.文化學刊，2014（5）：43-49.
［4］喬世華.“構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之思.文化學刊，2014（5）：43-49.
［5］郝日虹.化解商業模式下網絡文學危機構建區别于傳統文學的評價體系［EB/OL］.（2014-01-24）.http：//www.cssn.cn/zx/201402/t20140226_1003640.shtml.
［6］李國琦.速途研究院：2015年網絡文學市場年度綜合報告［EB/OL］.（2016-02-18）.http：//www.sootoo/content/661067.shtml.
［7］網絡文學用戶規模意外下降過度商業化緻作品質量失衡［EB/OL］.（2012-07-26）.http：//finance.jrj.cn/tech/2012/07/26110713925356.shtml.
［8］網絡文學要建立評價體系.南方日報，2015-05-12.
［9］王曉英.提高網絡文學創作的質量和水平——以湖北網絡文學發展為例.江漢論壇，2012（2）：111-114.
［10］網絡文學要建立評價體系.南方日報，2015-05-12.
［11］李薇.網絡文學作品評價體系研究.出版廣角，2014（Z1）：30-32.
［12］黨聖元.論文學價值評價标準及其方法論原則.小說評論，1997（3）：75-81.
［13］李薇.網絡文學作品評價體系研究.出版廣角，2014（Z1）：30-32.
［14］高傳華，許海麗.當代文化語境下的文學評價标準.華北水利水電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5）：131-133.
［15］潘皓.彌合網絡文學網絡性與文學性的斷裂［EB/OL］.（2014-07-07）.http：//www.cssn.cn/zm/zm_lmwc/201407/t20140707_1242901.shtml.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我國數字内容産業發展戰略研究”（項目編号：08BTQ008）的研究成果。本文觀點僅代表作者觀點］（作者單位：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南京大學出版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