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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采依舊的“紅印花小字當一元”郵票

時間:2024-11-07 08:21:32

圖1a

圖1b

圖22017年2月2日是紅印花郵票發行120周年,海内外的“華郵”愛好者都會用各自的方式紀念。紅印花郵票自1897年問世以來,就始終與“華郵”傳奇聯系在一起。每一枚小字當一元郵票都富有傳奇的色彩。數十年來,随着中國古典郵票國際地位的提高,無論是集郵展覽還是郵票拍賣會,紅印花郵票的風采始終吸引着無數集郵者的目光。筆者多年來關注紅印花郵票,并收集了大量的集郵文獻,每次閱讀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和收獲。紅印花郵票研究專家黃光城先生在1976年出版的《紅印花小壹圓票存世考圖鑒》(以下簡稱《黃氏圖鑒》)中收入了28件小字當一元郵票的資料(其中彩色圖片17件,黑白圖片9件,有兩件沒有圖片)。随着時間的推移和資料的補充,圖鑒中的一些謎團也逐漸解開。

一、失去的“紙屑”特征

紅印花原票為雕刻版印制,幾何圖形之花紋精美、豔麗。其印刷紙張為英國産,質地堅韌,不易破損的無水印白色紙張。即使背面揭薄,也不易損傷票面。紅印花原票采用線式打孔,即打孔機依據縱、橫兩個方向分别逐行進行打孔。這樣就導緻郵票四角的齒孔出現錯位現象,因為其紙質堅韌,所以在紅印花票的四角容易連帶打孔時出現的紙屑,在已經面世的31枚小一元郵票中,有多枚存在此情形。如《黃氏圖鑒》第20号票的右下角,第22号票和第24号票的左上角。這些也成為集郵者辨别其編号的一個重要特征。

在《黃氏圖鑒》中,第20号票其右下角就有一翹起的齒孔紙屑。此枚票在1915年曾由美國華郵大收藏家菲納根(EdwinH.Finegan)從郵商處購得後珍藏20餘年,于1937年10月14日委托英國倫敦海馬·洛克公司(HarmerRookeLtd.,London)公開拍賣,被當時僑居越南的集郵家邵國華以375美元拍獲。

1982年11月12日,邵氏曾攜此票赴我國台灣省參加中國古典郵票展覽,頗為轟動。1985年10月,包括此枚小一元郵票在内的邵國華紅印花郵票專集在台北易手,轉予台灣集郵家黃建斌先生;1988年,經台灣郵商周傳義之手該枚小一元郵票轉讓于集郵家陳拓雄,此兩次均為私下交易,轉讓價格未見報道。

2001年9月24日,在南京2001中華全國集郵展覽期間,北京中郵大地拍賣公司舉行的郵品拍賣會上,該枚小一元郵票再度現身,為第115号拍品。在此次郵票拍賣會上落槌價為人民币180萬元(加10%傭金,成交價達人民币198萬元)。2007年6月28日,蘇黎世亞洲拍賣公司在香港舉行第13期郵品拍賣會,其第249号拍品,亦為《黃氏圖鑒》第20号小一元郵票,估價160-180萬港元,最終落槌價220萬港元(加上15%傭金,實際以253萬港元成交)。

此枚小一元郵票四周齒孔齊整,但在其右下角存在郵票打孔,或是沿齒孔撕票而留下的齒尖紙屑。第20号小一元郵票的這個特征,在《黃氏圖鑒》第40頁的黑白圖和1984年我國台灣省編印的《紅印花郵票》(上編)第38頁的彩色圖,以及中郵大地拍賣公司2001年郵品拍賣目錄和2007年6月蘇黎世亞洲拍賣目錄上均可清晰地看出(圖1a)。2003年10月,江西省南昌市集郵協會推出的《紅印花珍郵知多少》(王偉主編)一書以此票作為封面圖案(圖1b),這個特征也十分清楚。曆經百餘年,《黃氏圖鑒》第20号小一元票的每一次流傳,其收藏者一直将其完好無損地珍藏着。

蘇黎世亞洲拍賣行在2009年9月18日舉行的郵品拍賣會上,第20号小一元郵票被編為第229号拍品,估價180200萬港元,現場以225萬港元落槌,最終以258.75萬港元成交(含15%傭金),在當時刷新了小一元郵票的最新紀錄。而在此次蘇黎世亞洲的郵品拍賣目錄上:第20号小一元郵票右下角這一粘連的齒尖紙屑已不存在了。

在《黃氏圖鑒》中第22号和第24号小一元郵票也是帶有紙屑特征的。第22号小一元郵票曾于1994年5月4日SOTHEBY’S(索斯比)拍賣公司在香港的一次遠東郵品拍賣會上露面,其左上角粘連的齒尖紙屑依然存在。第24号小一元郵票,于1989年11月23日RobsonLove公司在瑞士蘇黎世的郵票拍賣上露面,其左上角粘連的齒尖紙屑也保存完好。2001年2月出版的《郵票世界》總第141期曾報導在高玲菲娜的珍郵拍賣上,《黃氏圖鑒》第24号小一元郵票以195.5萬元拍出。時過境遷,這兩枚小一元郵票左上角粘連的紙屑是否還在?期待謎底的揭開。

圖3

圖4

圖5二、第“27号圖”終露芳容

《黃氏圖鑒》出版後,黃先生對其中缺圖的第27和28号小一元郵票仍十分關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1978年出版的《郵鈔會刊》總第3期上,黃先生在《從未露面之海外第一華郵施塔遺集中小壹圓照片求得記》注[1]一文中披露了他在海外郵友的幫助下,為求第27号小一元郵票圖照的艱辛曆程,以及在獲得此圖照之後的欣喜之情。在文中他提到了兩點:一是由于原票是貼在白紙上,從而導緻所拍照片無法看清四周的齒孔形狀;二是其加蓋的英文字母“dollar.”有一處與其他各枚郵票存在完全不同的特征:即在“d”字母的上端有一小塊圓形的黑色油墨,使得“d”字母已不成為“d”字了。遺憾的是,文中所配插圖四邊齒孔幾乎無法辨别,而對于其加蓋字模和紅色花紋也不甚清晰。在這之後,第27号小一元郵票的圖照演繹了多個不同的版本:

1980年出版的《郵鈔會刊》總第5期,刊發黃先生《又一枚不見經傳小壹圓新票之發現》注[2]一文,附圖亦刊出第27号小一元郵票的黑白圖。但是此圖照與《郵鈔會刊》總第3期上的圖照相比較,其齒孔似乎“變”得清楚了些(疑是人工修飾)。在1980年10月出版的《尖沙咀集郵中心會刊》總第9期刊物上也曾出現過第27号小一元的黑白圖。1984年出版的《紅印花郵票(上編)》第38頁,再次刊出第27号小一元便是彩色圖照了。

這裡筆者将這幾幅同為小一元郵票圖鑒第27号票的圖照放在一起進行對比,可以看出黑白圖照與彩色圖照的齒孔是各有不同。當然,由于不是同一次印刷,再加上圖片多次複制可能會存在某些的差異,然而我們從圖片可以看出他們的齒孔已是大相徑庭了。

這幾幅圖照的左下角齒孔均不相同(見圖5中綠色箭頭所指)、左上角的齒孔亦不同(見圖5中紅色箭頭所指)。同時《紅印花郵票(上編)》中第27号小一元票的圖照上,根本就沒有“d”字母的上端的小圓形黑色油墨的特征(見圖5中藍色箭頭所指),這顯然與實際郵票的特征是不相符的。後來在一些刊物中,有的集郵家提到過《紅印花郵票(上編)》一書中有多件小一元郵票的圖照是經過修飾的(具體見附表)。

如此,《紅印花郵票(上編)》所刊載的圖鑒第27号小一元郵票是不具備學術價值的,而在黃先生刊發的多篇文章中所附的第27号小一元郵票,因為是黑白圖片,某些特征亦不清晰,那麼第27号小一元郵票的真實容顔究竟是什麼樣呢?

1991年9月,施塔遺留的郵集由倫敦索斯比公司拍賣,拍品目錄中出現了第27号小一元郵票的精印彩圖(該票最後被郵學家吳樂園以13.2萬英鎊拍獲)。至此,《黃氏圖鑒》第27号小一元郵票終于展現在世人面前,從這個圖照可以清楚地看出,當年黃先生所提到的黑色加蓋“1dollar.”中英文字母“d”的上端有小圓形黑色油墨,使得“d”字母已不成為“d”字(見圖6中的綠色箭頭)。

圖6

圖7a

圖7b

圖8三、揭開“同圖異号”之謎

《黃氏圖鑒》第28号票是依據1925年4月22日在巴黎舉行的“世界郵王”斐拉裡藏品拍賣目錄中第494号拍品一枚為小一元郵票(圖7a),從而證實此票确實存在。但《黃氏圖鑒》出版之前,黃先生并未搜集到此圖片。1978年,斐拉裡當年的藏品那冊拍賣目錄流出付拍,黃光城先生蒙其好友陳鄭添瑞的幫助,獲得了此份目錄上第494組拍品的圖片,之後分别在《郵鈔會刊》總第3期(1978年出版)和《郵鈔會刊》總第5期(1980年出版)注[3]上刊文介紹,插圖均為黑白圖照。然而,由于受當時印刷技術條件所限,與拍品目錄的圖片相比均有失真。

圖7b是這兩幅圖照的對比圖,可以看出它們的很多細節都是相同的,如圖中紅色箭頭所指的黑色加蓋字體“大清郵政”的位置,藍色箭頭所指左側齒孔和右側齒孔的一個凸齒,以及綠色箭頭所指的字母“r”和後綴黑點“.”的位置等這些細微的特征都基本吻合。

而在1984年出版的《紅印花郵票(上編)》第36頁,所刊出的第28号小一元郵票彩色圖照,我們将其同黃氏在《郵鈔會刊》總第5期上的黑白圖進行對比,可以看出兩點變化:

一是黑白圖照的字母“r”和後綴黑點“.”的位置,兩幅圖照中不一樣,彩色圖照的距離要更近(見圖8綠色箭頭所指處)。

二是這個彩色的第28号小一元圖照四周齒孔形狀乃明顯經人工描出,正如上節所提到的一樣亦是經過修飾而失真的圖片,已不具備學術研究價值;并且其黑色加蓋字體要比黑白圖照中的偏上,從黑色加蓋的“大”字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出(見圖8紅色箭頭所指)。

這樣看來《紅印花郵票(上編)》所刊出的第28号小一元的彩色圖照根本不是用當年黃先生所獲得的第28号小一元的圖片數據制制版印圖,這個彩色圖照應該是一件臆造的圖片。之後,一些刊物所引用的仍然是前文所介紹的《郵鈔會刊》總第5期上的黑白圖,或者是《紅印花郵票(上編)》第36頁上臆造的彩色圖。

1998年,王棟材先生在《紅印花小壹圓票複組總整理》注[4]一文中指出:黃氏圖鑒第28号和第23号小一元郵票實際為同一枚郵票,那麼是否确實如此呢?

第23号小一元郵票最明顯的特征是加蓋的英文“dollar”後遠距離點(該票已由丁勁松先生收藏),這裡将第23号小一元郵票彩色圖與斐拉裡藏品1925年4月付拍的那冊拍目中第494項小一元郵票黑白圖進行對比,雖然一幅為黑白圖,一幅為彩圖,但是兩幅圖照所表現出郵票的細微的特征看得十分清楚。對比圖中紅色箭頭所指兩幅圖照右上角的齒孔十分吻合。同時,在郵票的左側中下位置有兩齒幾乎并聯(圖中蘭色箭頭所指),與右側齒孔中下位置處有一明顯的凸齒狀(圖中黑色箭頭所指),兩幅圖片中的這些特征幾乎一緻。尤其是圖中綠色箭頭所指的黑色加蓋“1dollar.”中英文字母“r”和其後綴黑點“.”的位置更是驚人的吻合,這個黑點“.”無論是黑白圖片還是彩色圖片,都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位置是在右下角紅印花原票紅色花紋的反白英文字母“E”下面一橫線的左端處。

紅印花原票為英國華德路公司印刷,齒孔采用線式打孔,即打孔機依據縱、橫兩個方向分别逐行進行打孔。這樣就極易導緻郵票四角之齒孔錯位的現象,幾乎每一枚都具有不同的特征。紅印花小一元郵票很難見到齒孔特征完全一緻的兩枚票。通過圖5的比照,不難發現如果他們不是同一枚郵票的話,不可能存在如此之多的吻合。因此可以判定,它們是同一枚郵票在不同年代的圖片。由此,《黃氏圖鑒》第28号與第23号票應該是同一枚郵票。

我國著名集郵家趙人龍先生在《費拉爾在紅印花小字當一元上做了什麼手腳?》注[5]一文中也提到,對王棟材先生研究和複組的正确性“無可懷疑”。筆者也是在拜讀趙人龍先生的文章後,逐步開始搜集王棟材先生在研究文章中所提到的各郵刊上所刊載的圖片進行仔細比對,經過多年努力才有了本文這些分析和研究。

黃光城先生生前将其搜集的小一元郵票資料編号到了第32号,1989年出版的《郵藝》雜志總第4期上曾刊出過部分圖照(圖10a),1990年出版的總第38期《菲華郵刊》雜志在四封曾集中刊出過黃先生整理的32枚小一元票的圖照(圖10b)。《黃氏圖鑒》第28号和第23号既為同一枚小一元郵票,那麼原第28号就要取消,這樣圖鑒第28号就空缺了。王棟材先生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對小一元郵票進行複組研究時,提出将《黃氏圖鑒》第32号票改為第28号票。這樣,黃光城先生所搜集的32枚小一元郵票圖鑒實際上就隻有31枚了。

這裡将《黃氏圖鑒》出版後,黃光城先生所繼續搜集到的第27号至第31号小一元郵票圖片刊出供集郵者欣賞和對照。

黃光城先生當年曾在《二十餘年來對小壹圓票之搜羅數據、報導動态、分析研究的觀感和心得》注[6]一文中提到:

“筆者特費許多功夫,四處羅緻小一元票存世枚數之數據,以證其實,以求其真。所彙聚資料現存已共有32枚(其中有彩照者已共有廿七枚,僅五枚為黑白照片)……,現已開始撰述,整理《紅印花小壹圓票存世考圖鑒》之修訂稿,希望不久出版英文譯本。以資存證,使國人欣賞各枚之廬山真面目風采,可賞可讀。備此華郵最珍貴郵票有翔實而詳盡之史料,在國際郵壇放異彩……”

通過上述文字可見黃光城先生當時已經着手整理《黃氏圖鑒》的修訂稿了,遺憾的是未等完成此宏願,黃先生便駕鶴西去,實乃中國古典郵票研究領域的一大損失。

圖9

圖10a

圖10b圖11注[1]:1978年6月出版《郵鈔會刊》總第3期P28-31頁

注[2]:1980年5月出版《郵鈔會刊》總第5期P8-11頁

注[3]:1980年10月出版《尖沙咀集郵中心會刊》總第9期P21-24頁

注[4]:1998年12出版《中興郵學會卅年》叢書P9-36頁

注[5]:2000年5月出版《集郵》增刊第3期P17-18頁

注[6]:1990年3月出版《獅城郵苑》總第15期P31-33頁

主要參考文獻:《紅印花小壹圓票存世考圖鑒》、《紅印花郵票》(上編)、《中興郵學會卅年》叢書、《紅印花郵票文獻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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