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金澤:我認的,就是這個真
時間:2024-11-07 07:50:05
那天早上,我是一步一步把她背回去的。她要我打車,我堅決不肯。rr我要你給我好好記住,我是怎麼辛辛苦苦把你撿回去的。你要能活多長就活多長,專心緻志地給我當好媳婦,聽到沒?r是。r打開家門,我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她任我擺弄着四肢,把她裡外的濕衣除盡,用被子把她嚴嚴地蓋好,我便在櫃子裡翻找我的睡衣。r等我回身,就呆立在那裡。r她把被子掀開,就那麼全身赤裸一絲不挂地攤在床上。r你還作?不怕感冒啊?我回過神來,不敢看她。r她嗤嗤地笑了。r你忘了嗎,我是最不怕雨淋的。虧了這雨,精氣神兒還回來了一些。r别鬧了。先穿上這個。我把睡衣遞過去。r就想鬧。r她沖我張開着雙臂。r真是忍不住了。我撲了上來,瘋狂地親吻着她。她也回應着,撫摩着我的它,把我的它握在手裡。這一瞬間,我要爆炸了。r可以嗎?可以嗎?r這不正在可以嗎?r可是,你這樣……r就是這樣才更想。r可是……要是……r不就是死嗎?左不過是個死,反正就是個死。要是和你好一次,死了也值得。要是死了還沒有和你好過,我會死不瞑目的。r應該是使出了所有力氣,這些話她卻還是吐得輕飄柔弱。r我緊緊地攥着她的胳膊。r你是不是嫌棄我被趙耀……r胡說!r我飛快地褪盡衣衫。這傻孩子,我知道她在激将。可是我願意上這個當。r她瘋了,我也瘋了。瘋了就瘋了吧。她都不怕,我怕什麼?大不了陪她一起死,在死之前,就縱情享受這珍寶一樣的交歡吧。r全心全意,全情全力,從裡到外,從虛到實,我從不曾如此面對一個女人,也從不知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分毫不留地拿出來,獻給一個人,這感覺竟是如此神奇,神奇到連幸福這個詞都顯得過于小氣。r她居然沒有再流血,這讓我又生出一些意外。不過,這點兒意外很快消淡了下去。有什麼可意外的呢,也許是早就沒什麼血好流了。當然,不見血到底還是值得安慰,最起碼讓我暫時心安。r真美,像一朵花。我說。r隻是要謝了。r不許你謝。女人是花,要男人精心澆灌才好。有我在,你就不會謝。r自那天之後,我們每天都做愛。至少一天一次,常常不止一次。如此頻率和強度,我真慶幸自己的年輕和健康,做愛時,她就是我的一道菜。菜在好廚師的手上,會美美地再活一次。她在我的懷抱裡,似乎也有點兒這個意思。每當和我翻天覆地地做過愛,她仿佛就有了一點兒生氣和生機。r見吧。r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她忽然說。r我一定會好好活着,一定會再找個媳婦。你放心。一輩子那麼長,孤寡到老,我該多虧啊。r住口。r吃醋了吧?看你還裝不裝厚道。r真的,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r你真的請放心,我絕不會殉情。我早就想好了,得把咱們的事情寫成一本書。r不許拿我掙稿費。r給你買墓地,每年清明去看你,給你買祭品什麼的,都挺花錢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得把這些錢掙出來不是?r看不出來啊,還真會過日子。r你看不出來的多着呢。攢着勁兒好好看吧。r隔三岔五的,還會接到姑姑的騷擾電話,主題無非一個:勸我和唐珠分手。雖然毫無成效,但她還是勸得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真讓我替她辛苦。于是,那天,我抱珠在懷,給她老人家來了一個胡攪蠻纏的終極答案:r親愛的姑姑,不就是身份嗎?我告訴您,身份一點兒都不重要。我爸算是有身份吧?趙耀也是大老闆吧?又怎麼樣呢?我是個小廚師,您是個家庭婦女,咱們不也都挺好的?說到底,唐珠少的不是身份,她少的,不過是一張真的身份證。這事兒不難辦,你放心。——她什麼身份?現成的就有兩個,一個是我老婆,另一個是我孩子的媽!祝賀您,您要當姑奶奶了!r挂斷電話,拍拍懷裡的人臉:有什麼可哭的,瞧你這淚點低的。r可是,我沒懷孕。她抽抽搭搭地說。r學習一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咱們來個“挾假孕以令姑姑”,這是戰略,懂嗎?r我不可能懷孕……r不愛聽。閉嘴。r當然,我知道姑姑有她的道理,她的道理還是很大的道理,是幾乎所有人都會認同的道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r沒錯,自從和唐珠深交之後,這個丫頭的身份就經不起追問,破綻百出。每次面對這個問題她都會給我來個難以自圓的創意故事,尤其是最近這一版,簡直像個精神病患者的無厘頭呓語,讓我想起來就想笑……好吧,我已經習慣了。就當聽故事呗。反正我心裡有底:故事可以虛構,有些東西不能虛構。她看我的眼神不能虛構,說話的聲音不能虛構,被我抱在懷裡的感覺不能虛構,落在我唇上的吻不能虛構,更要緊的是:我愛她,她也愛我,這最不能虛構。r這就夠了。我認的,就是這個真。r這世上永遠有人在說着各種各樣的道理,但沒有一種道理能夠替你活着,活生生地活着!這些道理,我早就聽得兩耳滿滿,早就不想按照他們說的活着了,我倒要看看,這些道理又能把我怎麼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