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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沙塵暴

時間:2024-11-07 07:21:55

在政府軍與反對派的零星戰鬥中,中國步兵營的官兵們度過了一段有驚無險的特殊生活,但是如此善變的天氣,卻也讓他們經曆了另外一種不安。在南蘇丹,除了常規任務,每一天都可能接受臨時任務。這些日子,中國步兵營接手的是為聯南蘇團備用機場做一些外圍建設。

r那天,東方天空漸漸變亮,一輪紅日升出地平線。朝霞染映下,哨兵懷抱着鋼槍,警惕地注視着四周,而在朱巴聯南蘇團備用機場外圍,中國步兵營的官兵們正在為一處臨時性建築做裝飾處理。這是一座三間寬的房子,牆體上半部為木栅欄結構的茅屋。

r盡管還是早晨,在太陽的炙烤下,地面上飄着一層朦胧的蒸氣,植物全都耷拉着葉子。在現場操作的機械手徐磊看了看駕駛台前,溫度計上顯示着50℃的高溫。

r房子西側,荒草叢生的工地上,一個排的兵力正在緊張地勞作,上等兵張廣魚的衣衫早已濕透,此刻正在狂飲瓶裝水。旁邊是臨時搭建的用于休息的帳篷,帳篷内,剛剛換下來的一撥人赤着上臂,手拿毛巾,不停地擦着汗。

r這是中國步兵營一周前接到的任務,聯南總部要求機場的各項設施應進一步提升層次,确保行動的高效性。聯南總部的要求是,把這座隻有荒草映襯的泥土起降場,變成了一座混凝土起降場,而且各種建築設施也要一應俱全。

r謝道明帶領着一連負責這個任務,他打算用一周的時間結束全部工作。他擔心的是周邊不時有武裝分子的冷槍,多拖一天就增加一天的危險。

r莊一鳴戴着草帽,更像是一個農夫了,勞累了一上午,他心裡仍是着急。憑着三個月來的觀察,他判斷許久沒有過的一場大暴雨要出現,自己排分配的任務必須抓緊趕完。

r莊一鳴擡頭看了看西邊的天空,紅彤彤的一片壓過來了。現場指揮的副營長張軍也正注意着這個奇怪的天氣現象。

r“這是沙塵暴!”謝道明走過去對張軍說,“這下麻煩了。”張軍一聽是沙塵暴,趕緊對謝道明說:“快點兒找地方躲避,安全重要。”但是,哪裡還有準備的時間呢,又能去哪裡躲呢。真的是無處可逃,大家眼看着沙塵暴如同一頭怪異的猛獸,嘶吼着、怪叫着撲向官兵們的宿營地。

r跟随保障的通信兵黃苗子第一次在外面感受這樣的天氣,他感覺一堵沙牆從上面倒了過來,砸了下來。這時候,能見度很低,基本上看不見,天已經完全暗了,就像黑夜來臨似的。

r操作手孫桂新聽見帳篷噼裡啪啦直響,而且左搖右晃,不知道怎麼回事,掀開帳篷往外一看,狂風帶着沙石撲面而來,他知道這是特大沙塵暴的特征。

r停了一會兒,天氣稍微亮了些,大家都以為沙塵暴就要過去了,趕緊收拾東西。誰知,天色很快再次黑了下來,烏雲覆蓋了四野,借助群山的峰壁,像一張巨大的黑網壓在這窪山地的頂上,帳篷上的帶子互相抽打起來。塵土飛揚中,沙子打在臉上像針紮一樣,夾雜着嗆人的沙土味。一場暴雨即将來臨。

r匆匆趕來的李英枳闖進帳篷,急促地召集說:“馬上到集裝箱場地蓋物資!要下雨了!”這一提醒,大家才忽然想起,由于高溫、時間久,加上海上、陸路輸送的颠簸,大部分變質的食品,損壞的水處理設備,以及拿出來晾曬的物資還沒來得及入箱。來不及多想,大家都跟着他奔向集裝箱場地。

r年近50的李英枳快步如飛,一下子蹿上了一人多高的貨堆,霍地抖開了篷布。看到李營長的身手,大家當時都驚呆了——一捆20多公斤重的篷布,即使年輕小夥子也未必這樣利落。兩名幹部爬上貨堆想讓李英枳回到帳篷,他卻大吼一聲:“不要管我,快把東西都蓋上!”在他的帶領下,大家有條不紊地蓋篷布、加固繩索、搬運零散物資進入集裝箱。

r僅僅幾分鐘,狂風、雷電裹挾着暴雨傾盆而下。非洲的雨季提前到來了。營地的帳篷、闆房,都在風雨中飄飄搖搖。李英枳覺得這很恐怖,也很壯觀,半邊天好像一下子被道白光給撕了一道口子似的,雷電的聲音特别大,雷電的光線也特别強。

r沙塵暴過去後緊接着是大暴雨,豆粒大的雨點來得特别急。雨打到戰士們的闆房,打到帳篷上,噼裡啪啦地直響。雨想象不到的大。

r“謝道明,謝道明。”正當大家帶着複雜的心情欣賞大自然的雨季之時,李英枳在人群中大聲疾呼一連連長。謝道明趕快迎上去,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r“指揮部的闆房需要用塑料紙蓋住,不然會沖垮的,馬上組織精壯一些的人員出發。”李英枳喊道。

r“明白。”謝道明應了一聲就掉頭往回跑,對這種情況他已經有經驗了。必要時,這裡沒有男女,更沒有機關基層,需要共渡難關。

r負責分配器材的營部書記員丁曉華迎面撞上了張佳媛,張佳媛身後是齊刷刷的20名突擊隊員。張佳媛喊道:“快點兒打開倉庫房門。”“跟我來!”丁曉華沖張佳媛說道,然後扭頭跑着帶路。

r天色發黃,雨水更大,被濺起的泥漿打在臉上,張佳媛感覺已經吞了好幾口進肚裡。隊員們甚至跑步時腿也不敢太高,怕被風卷翻在地。

r20個人分兩組,張佳媛和莊一鳴各帶部分人員搶壓着塑料紙,但是風吹起了紙片,很多剛剛壓好的都吹走了。轉眼,暴雨轉為零星的雨點,風也驟來驟去,小了許多,20名人員迅速利用機會在塑料紙上壓上了石塊。然而,風忽然又大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遠處的樹都把腰彎到了地面。

r“噼啪,噼啪。”許多樹紛紛斷裂。天空似乎發紅起來,融化出一片泛黃的光。“冰雹!”莊一鳴感到頭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趕快進入闆房保護好自己。”他大聲招呼着,那種身臨戰場的感覺很久不在了,現在非洲叢林裡卻再一次讓他感受到了。

r冰雹如蜂群從天而降,落在頂棚的塑料紙上,又穿過塑料紙落在地上,差不多有玻璃彈子大小。大約15分鐘後,冰雹成了大的雨點、雨線、雨串。

r莊一鳴和張佳媛招呼大家出來,塑料布差不多全破了,已經沒有躲雨的必要了,而且前面修築的防山洪的堤壩也需要加固。

r突擊隊斷斷續續地向堤壩靠攏過去,許多人的衣服都緊緊貼在了身上,露出了鮮明的肉色。

r半個小時過去了,大雨仍沒有一絲一毫的示弱,原來堅硬的堤壩也成了紅泥堆,但防水還是有很大作用的,莊一鳴和張佳媛正在組織加固和排水。

r張佳媛在較凹的一處開了個決口,把馬上就會到來的山洪引入下面一個深水緩沖區。她指揮10名隊員用手奮力撥開決口,自己率先跳進齊腰深的泥堆裡扒拉着泥石塊。突然,她感到一陣椎心的劇痛,抽出手一看,中指的指甲掉了。

r已經可以看到洶湧的山洪一瀉而下,像快速行駛的火車一頭向堤壩撞來。“趕快撤離現場!”莊一鳴振臂疾呼。

r“趕快離開!”王淩也在疏散其餘隊員。

r“張佳媛你快回來!”已經沖出去的莊一鳴看到張佳媛站在泥巴裡無法動彈,就在他要沖過去的那一瞬間,咆哮的山洪迎面下來了。一個激越的浪頭,水成了渾黃的一片,再看堤壩早已不見了張佳媛。

r“張佳媛”“張佳媛”……一群人大聲疾呼,在波浪所及的範圍四處尋找。

r莊一鳴一頭冷汗地向坡下的水塘飛奔過去,憑直覺,張佳媛一定給沖到水塘裡。他害怕會出意外,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r遠遠地,莊一鳴發現被沖到了池塘岸邊的張佳媛,水已經消退了來勢,把巨大的沖擊力消化于池塘的深度中。

r張佳媛躺在岸邊,平靜得像熟睡的嬰兒。隊員們聚攏在張佳媛身邊,莊一鳴馬上給她做人工呼吸,随即醫生趕到了。

r營地上空的雨下了整整三天。雨過天晴之後,隊員們即将建成的闆房營區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廢墟殘垣。張佳媛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除了手指及身體上的一些外傷得到包紮治療,其他情況還在進一步觀察中。

r張佳媛身體非常虛弱,一直處于斷斷續續的昏迷狀态中。林燕和張清可輪流照顧着她。

r雖然時間十分緊張,莊一鳴還是每天都去病房探望張佳媛幾次。為了讓她能更好地療養身體,莊一鳴跑到當地居民家裡買了一些山棗之類的東西,叮囑炊事人員熬成粥給張佳媛滋補身體,并囑托醫生盡可能地完好保留她受傷的指甲,還詢問了有沒有複原的方法。

r夜裡,伏在床邊的林燕睡着了。蘇醒過來的張佳媛獨享着一個人的時光,她睜開眼,輕輕打開台燈,看着房頂,思緒飄飛起來。她想家,想爸爸媽媽,想老家寶雞,想高中同學、初中同學,想連隊戰友……過去的一幕幕就跟過電影似的在腦海中浮現。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想記起的、想忘記的東西,都一股腦兒地漂了上來。

r張佳媛覺得跟做夢似的:我怎麼就突然會在這兒了呢,看看周圍的東西,熟悉而陌生,想想過去的事情,很近又很遠。

r她的思緒暢遊得稍微遠了些,但是她徹底地放松了: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突然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呢,她如過電影一般,想起自己沖過高考的千軍萬馬上了大學,又從大學入伍幸運地成為一名女兵;又作為一名戰鬥人員,又來到異國他鄉的南蘇丹。

r她也想莊一鳴。想着想着,莊一鳴就進來了,看到張佳媛醒來,心裡特别開心,說:“傻愣愣的,想什麼呢?”

r張佳媛笑笑:“想高考那些事呢。”

r莊一鳴說:“哦,還想啊,我都不敢想。”

r張佳媛說:“想想很好的,你的高考怎麼樣?講講我聽聽。”

r莊一鳴不願講:“我來是陪你的,怎麼上來就讓我講高考啊。”

r張佳媛說:“非講不可,你陪我就得聽我的。”

r莊一鳴想了想說:“好,我想想。”

r等了好長時間莊一鳴才潦草地說道:“高三那年,我在學校旁邊租了一間小屋子。那時候還是蠻辛苦的,整夜通宵背書,最後達到什麼程度,做一套模拟題,答案在高考要考的那幾本曆史、政治教材的第幾章、第幾頁我都能說個大概。但是白天老是睡覺,對早上五點半出操簡直有了一種應激式的條件反射。當時每次去晚了,都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黑闆上,還要站在座位上早讀,印象中我的名字在黑闆上出現的頻率極高。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指導思想是錯誤的,因為精力主要用到晚上自學,白天聽講質量肯定受到影響,也就相當于很大程度上減弱了老師、學校在高考中的作用。還有就是1998年世界杯,我那時對足球超級狂熱,現在想來簡直不可思議——多麼繁重的學習任務,竟然逃課到房東家裡看球賽,并且那麼多球隊隻看衣服就能認出哪個國家,還能說出一連串外國球員的名字。

r“就這樣稀裡糊塗就到了高考。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我破天荒地喝了兩瓶酒,一直睡到五點多。聽到門外窸窸窣窣有聲響,開門一看,老爹抱着個西瓜愁眉苦臉地在門口蹲着等我呢。後來我聽說老媽不放心我,不知道我考得好不好,還擔心我要是想不開出什麼事怎麼辦,非要老爹來看看我、安慰安慰我。我一看老父親充滿期待,有些無奈的眼神,當下竟也愣了,老爹也沒有平時教訓我的豪情萬丈、理直氣壯,甚至有些懦弱地說:‘你媽非要我來看看你,不管考得怎麼樣都沒關系,你還小,明年再考一次。’我記得我當時很有風度地把父親懷裡的西瓜給接過去了,然後非常嚴肅地說:‘你給我媽說,趕緊給我做新被子,今年我走定了。’你看我當時多沒心沒肺,轉身把西瓜切開就吃起來了。”

r張佳媛笑得眼圈都紅了:“到部隊應該出乎意料吧?”

r莊一鳴說:“是的,到部隊出乎意料的還不止這些。因為晚去一天,被分到分部最為偏遠的山溝倉庫,同戰士一起站了4個月崗,在山上獨自度過了2013年的除夕夜。當時站在山頂看山下面鞭炮齊鳴,我卻陪着一條軍犬伴着冷清星空待在山頂,世事繁華與我何幹?”

r張佳媛哈哈大笑說:“咱倆經曆差不多。我覺得大學生活過于休閑,就決定來部隊了。很多人說我會後悔的,我覺得我不會。因為現在想起來,我都為當時瞬間的靈光一閃而慶幸,我爸對我在關鍵時刻做出的重大決定也給了高度贊揚。正應了我爸總給我說的那句話,人的一生也就在于那幾個關鍵的路口。”

r莊一鳴笑嘻嘻地說:“對,我也是你的一個關鍵路口。”

r張佳媛不接他的話茬兒,說:“聽說前段時間你去了倫拜克?講講吧。”

r莊一鳴想了想:“其實并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恐怖,路上的景色倒真是不錯,真正的熱帶叢林,隻見一條公路在無邊無際的叢林中飄蕩。叢林最上面是高大的喬木,下面是矮小的灌木叢。我最先發現叢林中有成群的狒狒,因為距離太遠,它們動作太快,也沒有拍下來給你看。兄弟們一路都在用車載台開我的玩笑,要我捉一隻回去送你當定情物呢。”

r張佳媛笑了笑說:“你别隻顧貧嘴,說說沿途的情況。”

r莊一鳴說:“路上經過4個關卡,都有大群的軍人荷槍實彈把守,不過見是UN的車就放行。我們在車上也都向他們打招呼什麼的,也沒有覺得有危險。到倫拜克時,已經下午三點半了,我跟連長請假要上街轉轉,因為第二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買點兒東西送給你,又發現沒有帶一分錢,連長把身上僅有的400蘇丹鎊給我了,并且安排一個到過倫拜克的分隊長和翻譯陪我一塊上街去。倫拜克的天比這裡的天藍多了,清澈得直逼心靈,那裡的UN營區裡面還有好多像椰樹一樣枝葉的樹木,映襯着藍天,如果不是腳下的黃土地,倒真有點兒海濱風情。但是,除去自然景觀,那裡實在太破了,街道還不如國内最偏遠的一個鄉鎮,所有的攤鋪都用鐵絲網隔離保護着,賣的都是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假發、塑料飾品等。聽說有賣象牙飾品的,但翻譯問了好幾家都沒有問到。加之街上特别亂,有的家夥光着身子背着槍在街上晃來晃去;有的家夥拿起店鋪的東西就跑,被人們揪住摁倒痛打一番;有的在街上吵鬧打架什麼的。你知道的,咱們連長特别愛照相,結果一拿出相機呼一下圍上一群人,非要他照相,有的非要和中國人握握手不可,形勢有些恐怖,連長一看不妙趕緊撤退。”

r張佳媛呵呵笑了幾句,又問在那兒是怎麼住宿的。

r莊一鳴說:“晚上住宿比較好玩,一個集裝箱闆房,裡面住了七八條漢子。老樊可真奇怪,跑了一天喝了點兒酒,澡也不洗,倒頭便睡。我們幾個可睡不着,就在地上圍着打牌,打到十一二點準備休息,但老樊不讓開空調,說溫度可以,再開便冷了。陳副營長和我們誰提意見都不行,他都說我們是放狗屁,獨斷專行,誰的意見都不聽,直接把空調電源給撥了。結果一個屋子八個人實在忍不住,到晚上跑了六七個,都跑到别屋去了。老樊醒了一看屋裡沒人吓壞了,呵呵。我把身上呼哧呼哧噴滿藥,跑到戰士們屋裡,找個空隙躺下就睡了。嘿嘿,我噴藥有兩個目的,一是驅蚊,二是驅人——張廣魚睡在我旁邊,他有打呼噜的習慣,弄得我無法入睡,我又不能不讓他打,實在沒辦法。不過聽說他對那種藥味過敏,呵呵,我就故意噴得全身都是。這下好了,果不其然,他連打好幾個噴嚏,再也不打呼噜了!當時還想,老樊忽悠我說下趟帶你一起來呢,那你怎麼睡呢?估計找個集裝箱讓我陪你拉倒,呵呵,想得我半夜還直笑。”

r張佳媛比較關心那裡的孩子,就問那裡教育是個什麼情況。莊一鳴說:“一路上發現好幾所學校,都是一棵大樹下坐一群孩子,連個黑闆也沒有。”

r張佳媛聽完歎了口氣,自從參加過幾次當地小學活動之後,她就一直比較揪心這裡的孩子。

r莊一鳴一看張佳媛有點兒沉悶,就趕緊換了話題:“那裡的部隊不如咱們這邊正規,營區裡也有部隊在練隊列的,但嘻嘻哈哈的也不成個樣子。最過瘾的是回來路上,由于是空車,那路更颠了,颠得我心都快蹦出來了。盡管很遭罪,但一路上氛圍挺好,大家都用車載台互相開着玩笑,放着音樂。我大睡了一覺,醒來就看風景,看倦了就睡,一直睡到看見你,這是我到任務區睡得最過瘾的一次。”

r張佳媛突然想起了什麼,探尋地問:“你和陳副營長是不是有點兒不愉快?”

r莊一鳴說:“談不上矛盾,但也做不到心無芥蒂,可能和領導本來就很難做到這一點吧。這是個臨時組建的步兵營,大家來自各個部隊,開始集訓時,相處愉快,并沒有把他當作領導,現在他想重樹領導形象,可能需要一個過程吧。”

r張佳媛說:“哦,可别鬧别扭。”

r莊一鳴說:“鬧别扭也是他願意。昨天他過來開會,我沒怎麼理他,我總是喜歡把心情放在臉上。他人倒不錯,不批你假、不讓你過來,不代表我就要對他有看法,但我真的認為他是比較精明的人,而我最怕與聰明人打交道了,這點上與你處理感情問題的原則一樣,做鴕鳥,惹不起我躲得起。與聰明人打交道,吃虧受傷的總是我。想想與他也不會有什麼利益沖突,他也不會故意難為咱們,使咱們見面更加困難,如果如此,可真是個難題,不過隻要想辦法,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但今天見到他,他還笑嘻嘻和以前一樣打招呼,不知是他心中真的無事還是裝作無事。看來我對他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r張佳媛歎口氣:“唉,别的我也管不了,我是個兵,能告訴你的就是提醒。還有就是,别忘了吃藥。”

r莊一鳴說:“放心,維生素我在吃——維C銀翹牛黃解毒什麼的,還有闆藍根,我用它們沖咖啡喝。呵呵,這是我從國内出發前發明的,還不錯,你也可以試試。現在我身體倍兒棒,每天下午都要打四十分鐘球。上次口腔潰瘍,是因為小狗狗咬的緣故。真的,現在好了,什麼症狀都沒有了,而且我最近一直很重視防衛。我聽說那個腦瘧,搞不好弄成植物人了,以前老以為不過打個擺子,又不影響下一代,就無所謂,現在知道嚴重了。現在每天下午隻要時間允許,我都堅持打半個小時球,一邊減肥一邊鍛煉,其樂融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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