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特殊的“隊員”

特殊的“隊員”

時間:2024-11-07 07:21:25

“當你現在坐在我曾經坐過的電腦桌前,看着咱倆一起看過的屏幕,摸着我輕柔摸過的鼠标,靠着我曾經靠過很軟很舒服的墊子,看到電腦下咱們倆一起粘白膠布共同完成的墊闆,你是不是都會想起我呢?當你歪着腦袋痛苦地數表針的時候,當你舔着上颚應該已經好了的口腔潰瘍的時候,當你用那個我喝過水的大杯子喝茶時,舌尖舔到杯子邊的時候,你是不是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我的氣息呢?”

r營部書記員丁曉華站在張佳媛身後,看着她輕快的指尖打出了這段話,不禁撲哧一笑。張佳媛這才發現身後有人,起來直打丁曉華:“你這人怎麼這麼讨厭,侵犯人家的隐私。”

r丁曉華呵呵笑了,說:“怪不得要過來用電腦呢,原來是有心事啊。你真有雅興,天天這樣的夥食還能讓你産生出如此細膩的情感來。”

r張佳媛問道:“你是說咱們吃的饅頭吧?”

r丁曉華點點頭:“對,饅頭最差勁,因為咱們吃的都是過期的面粉。”

r張佳媛驚訝得不行了:“啊,不會吧,怎麼能這樣?我們是來維和,不是來當苦力。”

r丁曉華說:“沒辦法,天氣太炎熱,運輸又不行,過期很正常。按照協約規定,維和部隊抵達任務區後由聯南蘇團主管部門負責後勤保障,但是這裡安全形勢不容樂觀,食品供應經常推遲兩三天才能到達,加上天氣悶熱潮濕,所供食品大多變了味。”

r張佳媛皺着眉頭說:“那饅頭蒸出來,黑得锃亮、硬得出奇、酸得要命,還有一股濃濃的黴味,好幾頓我都沒吃了。”

r丁曉華說:“那怎麼行?”

r張佳媛滿不在乎:“我把過期的方便面拿出來了,就着開水硬咽下去,算是充饑了。”

r丁曉華打斷她說:“這可不行,這估計比那黑饅頭還傷害身體。對了,我們隊部的還給那饅頭編了幾句詞呢:‘黑饅頭,硬石頭;酸掉牙,打死狗。’”

r張佳媛呵呵地笑:“形象,形象。古有望梅止渴的傳說,今有聞馍倒胃。我也是這感覺,發白的大米做出來也變成了綠色,蔬菜更是别指望能上桌了,隻能吃發黴變味的幹豆角、幹蕨菜、幹土豆片。我現在一看見幹菜就反胃、流酸水,一提起饅頭來,胃裡不舒服就想吐。”

r丁曉華說:“那也沒什麼辦法,隻能苦中取樂吧。”

r張佳媛不無感慨地說:“吃沒得吃,喝也沒得喝,也沒有幹淨的飲用水,我到現在也不能習慣喝這種河水淨化水,感覺做夢一樣。”

r丁曉華指着窗外的公告欄說:“河水也不能讓你随便喝,不是都貼出公告了嗎?每人每天也隻能得到4.5升的飲用水。”

r張佳媛搖搖頭說:“哎,這水比金子還貴。”

r丁曉華說:“到這裡之後,就發了那一次水果吧?”

r張佳媛說:“每人分到一個梨,但沒有一個是完好的,都是爛掉了大半塊。”

r丁曉華說:“即便如此,可這畢竟是到達任務區近一個月來第一次吃上水果啊,我還記得當時大家高興得像過節一樣。”

r張佳媛使勁點着頭:“對,對,吃着那剩下的小半塊梨,當時很多人都哭了。”

r如此惡劣的飲食狀況讓隊員們普遍出現了問題:大便闆結。有的人甚至憋得在地上打滾。炊事班的同志們看在眼裡,心裡着急得不行,雖說有天氣環境原因,但這畢竟是夥食調配問題。趙四季和炊事人員反複開了幾次會,決定從主食下手,組成了“饅頭攻關小組”,進行過期面粉蒸饅頭的試驗。

r第一次試驗,他們在面粉中多加了堿面,雖然有點兒效果,但色澤和口感還是不好。接着,他們又在面粉中加了白糖,這回蒸出的饅頭雖然顔色和口感都有所改觀,卻不松軟。

r第三次、第四次……經過反複攻關試驗,當那一屜屜又白又軟又香甜的饅頭終于端到餐廳時,官兵們無不歡呼雀躍。

r雖然饅頭的問題解決了,但維和部隊的蔬菜供應仍舊無法接續,最長的時候,會接連幾個星期都無法及時得到供應。那段時間裡,每到開飯時間,每人隻能分到兩袋已經過期的簡易方便面,由于過期方便面的調料已經凝結成了硬塊,他們隻能将泡面摻點兒醬油食用,還美其名曰“趙氏醬拌面”。

r張佳媛發着狠地對丁曉華說:“等回國後,用上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天天喝蔬菜湯、吃蔬菜餅就行了。”

r雖然想吃蔬菜非常困難,但是隊員們在肉類等易于保存的食物方面絕對能得到充分的“補償”。水煮牛肉是大家比較喜歡的食物,雖然每次開飯桌子上都是滿滿一大盆,但官兵們絕對會做到一掃而光。幾個飯量大的,甚至還把菜湯泡了米飯,吃得津津有味。

r就在丁曉華和張佳媛聊天的時候,楊曉萍和小姚也正在炊事班門口讨論吃的。楊曉萍嗅了嗅鼻子說:“咦,有烤蛋糕的香味。”

r小姚仔細聞了聞,一陣竊笑地對楊曉萍說:“嗯,确實是,從操作間飄來的,看來今晚又有隊友過生日了,盯緊了,過去蹭幾口。”

r兩人輕手輕腳地走進炊事班,看到炊事員趙朋波正在那裡用奶油寫着“生日快樂”幾個字。剛剛烘焙出的蛋糕香氣四溢,楊曉萍和小姚趕緊都圍上去。楊曉萍笑嘻嘻地說:“這麼漂亮啊,看起來就很好吃呢。”小姚說:“不一定,看起來有點烤煳了呢,說不定也不夠甜,可能糖太少,奶油也太稀了。”說着兩人故意想動手動腳。

r趙朋波一本正經地攔着她們說:“你們兩個小饞貓,不許亂動啊,你知道我做這個蛋糕多難嗎?為了能讓戰友在這遙遠的地方過個溫馨的生日,我好幾天的休息時間都搭上了,這麼熱的天,在蒸籠般的操作間裡反複試驗才做出來。”

r楊曉萍說:“好吧好吧,我們就是說說嘛,看你吓的。這是做好了對吧?來,我幫你端到飯堂。”三人邊說邊走,突然覺得耳邊一陣風聲,緊接着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蛋糕還剩下一半不到。半空中,剛剛俯沖下來的秃鹫正在自己的族群裡來回盤旋。

r趙朋波氣得不行:“狗日的秃鹫,還洋起來了,吃起蛋糕來了。”

r小姚說:“你還是趕緊拿進去吧,先别端了,再等會兒就沒了。”

r楊曉萍覺得自己添亂了,不好意思地說:你說哪來的那麼多秃鹫啊?

r小姚回複她說:“營區後面就生活着一群秃鹫。你看飛來飛去的這夥兒,就是咱們後面的鄰居。”

r楊曉萍舔了舔手背上濺到的一塊奶油,接着說:“在這裡,說不清它們是主人還是咱們是主人了。”

r小姚說:“它們飛得那麼低,每天像主人般巡視咱們營區呢。”

r楊曉萍突然想到連隊裡的糾察,指着天空說:“它們就是糾察隊。”

r小姚大笑着說:“确實像。整天混迹在屬于我們的營區、出現在我們的生活和視線中,好像是不太和諧的客人。”

r已近中午,近乎白熾的太陽無情地炙烤着這片廣袤的大地,漫天飛揚的灰塵飄忽東西,仿佛要肆虐整個世界,溫度凝固了萬物,炎熱融化着一切。

r陽光下,秃鹫似乎也害怕這高溫,它們三五成群安靜地憩息,身軀近乎笨拙的龐大,幹澀暗灰的羽毛慵懶低垂,拖在地上的尾羽,都失去了想象中飛禽的飄逸靈動。

r楊曉萍說:“這些小東西,有時候覺得也挺可愛,畢竟它們不是咱們的敵人,可是,有時候想與它們近距離接觸吧,它們又不是太友好。”

r小姚說:“就是,你看它們那樣子就夠可怕的了。”

r楊曉萍說:“嗯,可怕,凸起又前勾的尖喙、警惕而又暴戾的雙眼,骨節凸出的雙爪。”

r小姚說:“你看,它們都落在那邊了,咱們走過去試試它們怕不怕?”

r楊曉萍和小姚壯着膽子往那片黑壓壓的秃鹫走去。即便靠近它們,它們也沒有想象中的慌亂與不安,隻是歪頭斜睨着她倆。當楊曉萍試探着靠近,最近的一隻伸直脖頸,無聲吃力地拍打雙翼,笨拙起飛,盤旋于營區上空。

r然後,她們倆每靠近一步,便有一隻飛起,直至最後一隻飛起會合,盤旋在營區的鹫群須臾便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r楊曉萍感歎地說:“作為食腐猛禽,也許它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r盡管這個新生的國家才四五年,但是這片經曆了二十多年内戰的火熱大地,無奈地被戰亂、疾病與貧窮緊緊地束縛住,疾病、動蕩與屠殺至今仍在彌漫,屍骨陳野的人間地獄,卻是秃鹫幸福的天堂。它們飛過村莊、飛過田野、飛過密林、飛過草原,到處跟随着戰争的步伐,時刻追逐着死亡的氣息,俯瞰着戰火肆虐的大陸,無聲而快樂地吞咽着人間深重的苦難。也許它們習慣了隆隆的槍炮聲,習慣了視人于無物,習慣了在戰争的國度無憂無慮地生活、快樂地憩息,戰争、貧窮與疾病才是它們的最愛。

r大型飛禽中,除了秃鹫,就是老鷹。剛來任務區時,隻是幾隻老鷹圍在這裡吃一些被官兵們倒掉的飯菜。到後來,老鷹越來越多,好像都能聽懂開飯号的聲音了,每天準時到達。步兵營每天中午開飯的号音一響,數百隻老鷹便成群結隊地飛了過來,在飯堂上空盤旋。

r步兵營剛來那會兒,這些老鷹還有點兒秩序,等炊事人員走了之後才從泔水裡搜索點兒食物。等到時間長了,老鷹膽子越來越大,到了後來直接就是“打劫”了。有一天,炊事員小彭端着盤子往外走,就聽見背後嗖的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是咋回事,就擦着耳朵飛過來一隻老鷹,将盤子裡的一塊肉飛快地叼走了。

r飯前老鷹集合抵達飯堂外候食,飯後卻又有另一群家夥在餐桌上集會,那就是蟑螂。為了給營部快報增添一些圖片,一天晚飯後,丁曉華端着相機來到飯堂。好家夥!剛一進門他就大吃一驚。這已不能像形容老鷹成群結隊那樣來做比喻,足可稱得上是成千上萬浩浩蕩蕩。十幾張白色的餐桌已經被蟑螂覆蓋得嚴嚴實實,地上也比比皆是。

r炊事班的戰士說:吃飯時蟑螂都會藏起來,偶爾有幾隻在外面的他們都會把它們弄死。可到了後來,大家就習以為常了,我們吃我們的飯,它們在餐桌上逛它們的,毫不相幹。因為這東西斬不盡殺不絕,抗殺傷力還特别強,什麼殺蟲劑、敵敵畏全都不起作用。丁曉華拍下了這壯觀的場景,說:“可以上個頭條呢。”

r在這裡,除了秃鹫、老鷹、蟑螂,還有就是狗的問題。這裡的狗不同于國内的狗:身軀矮小精悍,毛色黑黃發亮,雙耳呈三角形尖聳直立,嘴短須長,而且叫法特别,國内的狗“汪汪”一叫聽得舒坦,而這裡的狗根本不會“汪汪”的狗語,而是像狼一樣号叫。

r三連列兵李飛第一次站夜崗時,恰巧是淩晨3點多,就聽見崗樓下一陣狼嚎,當時他心裡猛然一驚,趕緊用對講機向值班室報告:“有狼!”可等值班員帶領幾名戰士過來仔細一瞧,都笑了,崗樓下居然是幾隻野狗在作怪。

r清晨或傍晚它們在營區捉對撕咬,尖齒凸出,狗眼血紅,股尾緊夾,騰挪跳閃,殺得滿身血迹斑斑,一片黃沙滾滾。午後它們在營區那片濃密的杧果樹蔭下肆無忌憚地東倒西歪,酣睡淋漓,若有人靠近驚醒夢中狗,它也不驚不惱,隻是狗眼微閉龇齒低嗚,着實可怖。白天它們越溝坎、穿工事、鑽過鐵絲網從這個出兵國營區到另個出兵國營區,俨然國際友人的派頭,或者就在營區悄無聲息巡遊徘徊,也不避人車,隊列訓練時它們也敢巡視般大搖大擺橫穿而過,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夜幕降臨,它們仿佛迎來一天的狂歡,在幾個國家的營區内或長嘯,或嘶咽、長歎低訴,此起彼伏,遙相呼應,整夜不休。查鋪查哨時,可見它們在營區的溝坎中東奔西跑,綠幽幽的狗眼若隐若現一閃而過。

r謝道明專門做了考證,此狗并非平常之狗:此處居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根本沒有養狗的條件和必要,如果見狗必争相棒殺而啖之,豈容它們如此逍遙自在?就外表習性分析,它們可能是家狗在險象叢生的非洲大草原野化、進化的産物,或者幹脆就是野狗的後代,還可能與狼有點兒血緣關系呢!

r本來人狗相安無事,但這些家夥近來頗有點兒不守規矩,據說還在其他營區有襲擊戰士的劣行,在中國營區也發現它們有小偷小摸的不良行為。一日午後,晾衣架上的一件迷彩服被風吹落,一隻狗叼起就跑,恰被上廁所的李翻譯逮個正着,李翻譯憋住肚子不适,在大太陽下忍住近40℃的地表溫度,追了好幾個來回,弄了一身泥巴一身汗還差點兒中暑,才從狗嘴裡奪回衣服,不過還好,沒被叼到其他國家營區,不然那可要釀成“國際事件”了。

r除此之外,寄生在狗身上的跳蚤也特别多。别看這些寄生物個頭不大,殺傷力卻極強。掀起維和官兵們的衣服,到處都是紅色的大疙瘩,這都是跳蚤咬的。官兵們每天上床的第一件事不是躺下,而是坐在床上抓癢。直到被咬的地方撓破了,再塗上點風油精殺得疼一點兒才能躺下,不然真是癢得無法入眠。

r跳蚤雖小,逮起來卻不容易。一來個頭小,肉眼難以發現;二來跳得快,很難被抓着;三來外殼硬,用手捏不死。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安穩覺,官兵們白天把被褥拿到太陽底下暴曬,在宿舍裡噴殺蟲劑,洗澡時渾身塗上花露水……種種方法都試過了,效果卻不明顯。

r各國營區普遍如此,所以戰區司令部高度重視,專門召集各分隊安全官員研究狗的問題。因為一來不能射殺,二來各營區都用鐵絲網相隔,無法驅逐封閉,所以聯合國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看着營區這一二十條狗,大家都犯了愁。

r難得的一段平靜生活過去了。就在大家以為政府軍與反政府武裝的沖突隻不過是一場口水戰而已的時候,戰區安全形勢又有所惡化,發生了聯合國人員遭南蘇丹武裝襲擊一死一傷事件,戰區司令部要求各分隊加強安全防衛和警戒。在提到防範措施時,又是謝道明突發奇想,他提出了一個觀點:軍犬警犬常常比人更能發覺犯罪分子或線索,能不能将這裡的野狗變成軍犬?

r謝道明的話引來大家一陣哄笑,但是大家又覺得有道理。李英枳說:“這個事就交給一連來辦。”

r說幹就幹,馴狗首先要捉狗,任務交給一排,由一班長潘維征具體負責。經過研究之後,潘維征和班裡戰士們決定先采取智取的方法。楊山到衛生室弄來了安眠藥,夾在饅頭裡喂狗吃。那些家夥來者不拒,給一片吃一片,吃了三四十片等了老半天還清醒如初,吃得衛生員臉都發黃了,再吃下去庫存都要被吃光了。大家總結,要不藥是假的,要不就是狗的意志太堅強。

r智取未果,再來誘捕,一手拿肉,一手拿繩套,要想吃肉,就得被套,狗到底沒有抵住肉的誘惑,一下就被套住,大家歡欣鼓舞,正準備實施馴狗計劃,誰知第二天起床一看傻了眼:狗不見了,指頭粗的尼龍繩被示威般咬成三截。幾位戰士來了氣,繩子不行換鐵鍊,這下徹底把狗給收拾住了。

r接下來的馴狗猶如一場戰鬥,那狗桀骜不馴,作困獸猶鬥狀,見人還是龇牙咧嘴,嗚嗚咆哮。大家也不理它,餓了三天後,終于老實許多,但還是不讓人近身,幾位戰士可等不及了,也不講什麼“狗權”了,二話不說,先來一頓“殺威棒”,打得那狗低眉順眼,終于不再猖狂。

r再用懷柔政策,打一頓、安撫一次,給它吃喝,拉它散步,培養感情,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那狗終于也會搖尾乞憐了。大隊抽出幾位具有馴狗經驗的戰士,馴狗蹲、坐、立以及警戒判别等基本動作,還别說,當其他幾個國家的維和部隊還在為狗發愁時,我們的“軍犬”已經開始在營區前後崗哨及四角執行警戒任務了。

r半個月後再看這幾條狗,還真不似以前那麼可憎、可怖了,細細端詳,還覺得有幾分親切的感覺。它們忠實地陪伴着中國的維和戰士在漫無邊際的非洲大草原上警惕地守衛着營區,守衛着維和官兵短暫的夢境,每天從月上枝頭到旭日冉冉升起,從送走第一縷晚霞到迎來第一縷晨曦,戰士們都很受感動,不無感慨地說:“這些狗為我們站崗放哨,也是在為維護世界和平做貢獻,說來也算是‘編外的維和兵’呢!”

r看着男兵們在那裡馴狗,張佳媛說:“你們馴狗,俺們還有猴呢,前天王班長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隻小猴子,好小的,連叫聲都是咩咩的像小孩子的聲音。不僅叫聲,長相還有行為動作都像小孩兒似的,今天還坐在小樹上吃雞蛋呢,那樣超級可愛,活像一個小孩子。”

r莊一鳴打趣地說:“那放你們房間裡得了,提前鍛煉一下帶孩子的技能。”

r張佳媛笑呵呵地說:“讨厭。本來想放房間的,但是林燕不願意,說她曾經看過一個外國電影,是猴子傳染的什麼埃博拉病毒,傳染給人引發的後果很嚴重,還強調說那隻小猴子和電影中那種長得一模一樣。”

r莊一鳴繼續戲谑她說:“女兵多少都有潔癖,可以理解。”

r張佳媛卻是一本正經:“是的,我也不例外,所以看到它那麼小小的看着很好玩,也隻是看,沒上去摸。”

r看張佳媛沒有接他的話茬,莊一鳴又說:那種動物身上很容易傳染疾病,有的在國内還好用藥控制,現在在國外資源匮乏條件很有限,再說大家都是集體住宿,如果有什麼傳染病根本沒法控制。

r張佳媛說:“是啊,她這兩天總在耳邊想那電影,我看到那可愛的小玩意兒就更沒敢上去碰了。”

r莊一鳴說:“那最好。”

r張佳媛又說:“但是,今晚我和林燕散步時,她們幾個人在逗着它玩,像養個小寵物似的。我倆走過去時,誰知那隻小猴子直接跑到我腳邊,蹦着抱住我的腿了,吓得我當時大叫一聲。當時好怕它張開那溫柔的小口用小猴牙咬我一口,那我不是死定了。”

r莊一鳴說:“猴子又不咬人,你聽誰說猴子咬人了?”

r張佳媛說:“就是怕啊,不過那個小東西跳起抱到我腿上那一瞬的感覺很奇妙呢,隻隔着褲腿我可以感到它那細小的四肢環繞着我的小腿,就那麼緊緊地抱着,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它貼着我小腿的肚皮那小小面積的體溫。它就那麼抓着我的腿仰着小腦袋看着剛剛被它驚吓過的我,旁邊人說它就那樣抱着我沒事讓我繼續走。”

r莊一鳴說:“你走路它還能抱住腿啊,真是碰到粗腿誰都想抱。”

r張佳媛說:“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腿粗嗎?”

r莊一鳴呵呵地笑:“不是這個意思,理解錯誤。”

r張佳媛接着又說小猴子的事:“我的小腿被它抱着接着往前走,慢慢地挪着步子生怕不小心踩到它長長的尾巴,低頭看着小小的它竟然閉上眼睛,不知是睡覺還是真的很陶醉的樣子呢。”

r莊一鳴打趣她說:“猴子那是看美女陶醉的。”

r張佳媛打了他一下:“你這人怎麼那麼讨厭!”

r莊一鳴笑着說:“好,好,你講吧,我不打岔了。”

r張佳媛報複他說:“那猴子比你懂事,隻要我一停下步子它就睜開眼睛看着我,我甩兩下它才跳下來,就在我腳邊玩,伸着小手抓路燈下的蟲子吃,那樣俨然一個小孩兒似的。”

r莊一鳴不理她,任由她說。

r張佳媛說:“人多的時候它就自己站在幾個人中間玩,但我們一往前走,它就立馬跟上來纏着要抱腿,我們不理它,它就跑幾步在我們面前擋住我們的路。”

r莊一鳴說:“那還真是挺可愛。”

r張佳媛說:“比你可愛,活像個小孩子,必須有人陪着它,沒人陪它就不願意,還咩咩地對着我們叫。”

r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