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電視劇《喬家大院》裡的喬緻庸一樣，晉商在成為“職業經理人”前，都有一個漫長的學徒期，一般是五年。什麼叫“徒”呢？“徒”的本意就是白幹活、徒勞。五年的時間，就是做徒弟，隻管飯吃，在大師傅旁邊做最基本的工作，比如掃地，然後一點一點地偷手藝。過去講“偷手藝”，就是說沒有人教，得慢慢地看，看這人是不是眼尖手勤。這是逼迫人有意識地去偷手藝，而且從最基本的事情做起。但再基本的事情如果能做到極緻，總能跟某種道的東西相通。
香港很多電影導演，除了王家衛是學院派出身，大部分都沒有受過電影學院教育。周星馳也是跑龍套出身，根本沒學過導演，先演小角色，再演稍微次要的角色，然後是主角，最後再做編劇、當導演，什麼都幹了。
從低處往高處看與從高處往低處看，看過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三聯書店是國内一家很好的出版社，它的兩任總編輯沈昌文和董秀玉，都是從校對員開始做起的。
一個人經過異常嚴格的訓練，把聚焦點、能力、志趣等，強制性地集中在一點上，然後以極大的精力和熱情投入其中，這樣養成的素質，跟别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而我們的很多教育完全忽略了這一點，以為懂得了一個什麼理論，就能夠操作事情。
（路淩摘自中信出版社《無畏》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