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微信朋友圈突然流行起“主要看氣質”的自拍遊戲,不僅在朋友圈刮起一場大秀氣質照的旋風,也引發了英語愛好者對“氣質”一詞翻譯的讨論。那麼,氣質到底是什麼?又該如何翻譯呢?
心理學上的氣質是指一個人内在的人格特質,如内向與外向、勇敢與溫和,是相當穩定的個性特點。平常我們說的“性情”“脾氣”“禀性”,就是指氣質。中國哲學中也有氣質的概念,最早源自于宋朝理學家,用來指稱人類先天的不同禀賦。孔子就曾從類似氣質的角度把人分為“中行”“狂”“狷”三類。無論西方心理學還是中國哲學都認為氣質通常和生物因素有關,往往是先天而成的,但經過後天的漫長修養與努力也可能會使氣質發生改變。
日常生活中的氣質也指人的風度、氣度、舉止、風格。它是通過一個人對待生活的态度、個性特征、言行舉止等表現出來的。走路的步态、待人接物的風度,皆屬氣質。漢語中常說的“這個人很有氣質”就是指此人風度、氣度很好,舉止優雅,風度翩翩。根據氣質的不同意義,我們可以采用如下幾種翻譯方法。
第一種譯法
心理學上的氣質,屬于較為正式的用法,可以譯為temperament或disposition。
Temperament是心理學中“氣質”概念的正式用語:“Inpsychology,temperamentreferstothoseaspectsofanindividual’spersonalitythatareoftenregardedasbiologicallybased(andsometimesinnate)ratherthanlearned.”
Temperament可以指一個人在性格、态度、情緒和行為等方面的總的傾向,如:
Youaresounlikeyoureldersisterinformandfeaturesandtemperament.
你的體型、容貌以及氣質和你的姐姐一點也不像。
Temperament也可以用來描寫某種特定的個性特征,如:
Likepeople,dogshavetemperaments:someareaggressive;someareplayful;somearesweet.
和人一樣,狗也是有禀性的:有的好鬥,有的頑皮,有的令人愉悅。
Disposition也可以用來形容人的氣質,尤其是某種特定的氣質,如:
Shehasacalmandintroverteddisposition.
她性格文靜内向。在這方面,temperament和disposition用法極為接近,但disposition更強調一個人在情緒和人生态度方面表現出的傾向性,比如happy、cheerful、sunny、nervous等。
第二種譯法在日常生活中形容一個人氣質不凡、格調高雅,可以使用如下三類詞語。
1.較為正式的詞語有elegance、grace及其形容詞elegant、graceful或gracious。
例如在MaxShulman的名篇LoveIsaFallacy中,主人公的擇偶标準就是“beautiful,gracious,intelligentwomen”。小說對女主人公的優雅氣質有一段精彩的描寫:
BygraciousImeanfullofgraces.Shehadanerectnessofcarriage,aneaseofbearing,apoisethatclearlyindicatedthebestofbreeding.
所謂優雅,就是儀态萬千。她亭亭玉立,舉止大方,一舉一動都顯示出最好的教養。
2.較為口語化的用詞可使用class及其形容詞classy。
在線詞典UrbanDictionary上對class的描述是:“Apersonwhoispoised,graceful,mature,orexudesanyofthesequalitiesindress,mannerism,language,andeverydaylife.Apersonlikethispossessesexcellentself-control,andisgentle,soothing,andinoffensive.”例如:
Shewastheepitomeofclassinthewayshecarriedandpresentedherself.
她舉手投足都是氣質高貴的象征。
同樣,其形容詞classy所指的也往往不是指人的衣着打扮等外在特征,而是人的内在品質。在線詞典UrbanDictionary上有人這樣描寫classy:“Youcandressclassy,youcanstand,sit,andwalkclassy,buttrueclassisontheinside.Ifyougossipandinsult,ifyou’rejudgmental,ifyou’recruelandhatefulandimmature,youarenotclassy...Respectyourselfandothersandyouwillbeclassy.”
3.其他詞語,如charisma、chic、posh、refined、polished等,也都可以表述某種意義上的氣質。
Charisma是指一個人的魅力和親和力,通常和“領導氣質”相聯系,如:
There’snodoubtthatObamaisintenselycharismaticandthatitprovideshimwithunusualpoliticalcapital.
毫無疑問,奧巴馬有着強烈的領袖氣質,而這種天賜的氣質正是他非同尋常的政治資本。
Chic通常是指人或物fashionable、sophisticated,尤其是女性及其衣着打扮時髦而有品位,如:
AudreyHepburn,inBreakfastatTiffany’sworesuchachicdress—itwassosimpleandelegant!
奧黛麗·赫本在電影《蒂凡尼的早餐》中穿了一條如此時髦、别緻的裙子——它既簡單又優雅!
第三種譯法在日常生活中描寫一個人總的氣質,不涉及其好壞,可以使用aura、air、quality、style、something等來描述。這類詞也可搭配其他詞語來描述某種特定的氣質。
Aura是指一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殊的氣息、氣味、氣質,相當于漢語中常說的“氣場”。這個詞也可指人身上所流動的生命能量,類似于漢語的“氣”,強大的氣場可以使人周身籠罩一層炫目的光暈。比如:
Shehadanauraofauthority.她有一種權威的氣質。
Air是一個口語化的詞,指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神态、神氣、風度、樣子等。比如:
TherewasanairofgreatqualityaboutClaudia.
克勞迪娅身上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另外,quality、features、spirit、style、something等在某些情景下也可以用來表示氣質,比如:
①Theyhadnotthosequalitiesthatinterestedhim.
她們沒有這種足以吸引他的氣質。
②Shehopesthephotosreveala“spiritoffunandthoughtfulness.”
她希望這些照片展現出一個人“諧趣而多思的氣質”。
③Andyettherewassomethingetherealabouther.
但她的氣質輕靈飄渺。
現在回到“主要看氣質”,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說不要看我的長相和衣着,主要看我的氣質。這裡的氣質不隻是指性情或禀性,因而不宜使用temperament或disposition。當然這裡也不是誇耀自己氣質多麼迷人,因此也不宜用elegant、graceful或classy等明顯帶有褒義的詞語。我們不妨嘗試這樣翻譯:
Pleasejudgebythequality/style/spirit.
Itistheaurathatmatters/countsmost.
Whatmatters/countsistheaura/quality/style/spir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