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柯
我在一個日本服裝品牌的網站上,忽然看見,他們在中國開始銷售500色鉛筆了。并且,每種顔色都有對應的名字。
日本海的漁火、楊貴妃的梨花白、彗星的傳說、故宮的夜、天女的羽衣、八十八夜的茶摘、朝露打濕的牧場、京都的屋根瓦、長谷寺的牡丹、鹿鳴館的舞踏會…
從植物到神話,從夜色到采茶,從牧場到舞會,所有能夠想象到的,生命中那些無限美好的事物,每一樣都凝聚了顔色之意象。
重要的不再隻是鉛筆色,而是最隐蔽的人類情感邏輯。每個人都可以給自己人生履曆中的色彩定義命名,那是我們回溯人生的一種記憶歸類法。
母親的手工蛋餃的金色,故居陽台的瓷磚青,畢業照的灰黃,戀人初贈的球鞋白,情書筆迹的黑藍、旅行中黃昏時的海……順着這樣的聯想,我忽然在寂靜的夜裡,被奇妙的憂傷貫穿,很多過往歲月和事物,在懷念中,令我湧起歡喜自足。
(王世全摘自《廣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