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講“共識”,中國人講“緣分”。理念不合、路徑不一便“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中國人長期以來的緣分哲學。但是華盛頓共識則意在改造與推廣,用同一張藥方試圖将東歐轉型與拉美改革一劑而愈。面對既成的現實失敗,以及改革開放30年多年來中國的快速發展,大批西方學者“開眼看中國”。
在大學裡本來學拉丁經濟的喬舒亞·庫珀•雷默(JoshuaCooperRamo),在提出“北京共識”的幾年前還享有《時代》周刊最年輕的國際新聞記者和主編的美譽。由于自己的專業背景,雷默在工作中逐漸對中國事務産生了興趣,并由此開始學習中文。說到底,雷默是與中國有緣的,功夫不負有心人,2004年雷默在英國倫敦外交政策中心發表了一篇調查論文,指出中國通過艱苦努力、主動創新和大膽實踐,摸索出一個适合本國國情的發展模式。為了體現這是自己對“華盛頓共識”的困局提出另一條路徑,雷默巧妙地将自己的文章取名為《北京共識》(TheBeijingConsensus)。
“北京共識”既涉及經濟變化,也涉及社會變化。它描繪了在中國正在發生的現實,即通過經濟的發展和國家治理實現社會民生的改善。雷默認為,“北京共識”的三個核心是對于改革創新和不斷試驗的承諾;對經濟可持續性和财富平等分配的重視;對政策自決和金融主權的強調。
在雷默看來,管理不善和腐敗與“華盛頓共識”一起在近10年裡破壞了十幾個國家的經濟,阿根廷和印度尼西亞等國發現,現代金融業的高速發展和貪婪為各種不穩定提供了渠道。
當前,金融危機的餘波尚未完全散去,面對全球國家尤其是發展中國家的疑慮,中國模式抑或“北京共識”内含的目标恰恰是20世紀90年代華盛頓共識沒能實現的願景。中國的發展和富強道路誠然不能由任何其他國家照搬,一部分學者幹脆認為北京沒有“共識”,但中國确有自己的發展模式。
如果今天我們無法否認創新、自主和有效監管在全球化經濟發展中的核心地位的話——毫無疑問,“共識”正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