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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奪取翠裘歸

時間:2024-10-31 04:01:36

曾經,雙陸棋就像我們如今的圍棋、象棋一般流行,風靡于唐、宋、遼、元、明等朝代。有文人雅士為之着迷,酒肆巷陌中也有人因此而颠倒,更有人為之傾國傾城。但随着歲月的流逝,雙陸棋如今已成為曆史,隻能通過些許珍貴的出土文物和遺留的文獻記載去捕捉它的身影。撰文/張伽琳

■唐代畫家周的《内人雙陸圖》描繪了身着唐裝的貴族婦女以雙陸棋消遣的生活場景。■1973年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206号墓中出土的一件唐代螺钿木雙陸棋盤,是我國出土年代最早的雙陸棋盤。

唐代薛用弱的《集異記》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武則天時期,南海郡進貢了一件價值連城的集翠裘,可謂珍麗異常。武則天将此寶貝賜予了自己的男寵張昌宗,并讓其披裘侍奉雙陸。恰巧此時,宰相狄仁傑入朝奏事。武則天便命狄仁傑與張昌宗對弈雙陸。狄仁傑隻好就局。武則天曰:“卿二人賭何物?”狄仁傑對曰:“争先三籌,賭昌宗所衣毛裘。”武則天又問:“卿以何物為對?”狄仁傑指着自己所穿的紫袍說:“臣以此敵。”武則天笑道:“卿未知此裘價逾千金,卿之所指為不等矣。”狄仁傑起曰:“臣此袍,乃大臣朝見奏對之衣;昌宗所衣,乃嬖幸寵遇之服。對臣之袍,臣猶怏怏。”武則天就依狄仁傑所說。張昌宗心虛氣餒,累局連敗。狄仁傑最終赢得了那件價值逾千的集翠裘,送給奴仆穿,借以譏諷張昌宗。南宋洪遵在專述“雙陸”的《譜雙》中這樣記載:“雙陸最近古,号雅戲。以傳記考之,獲四名:曰握槊,曰長行,曰波羅塞戲,曰雙陸。蓋始于西竺,流行于曹魏。”唐人李肇的《國史補》中說:“今之博戲有長行最盛,其具有局有子,子黃黑各十五,擲采之骰有二,其法生于握槊,變于雙陸。”曾經的雙陸棋就像我們如今的圍棋、象棋一般流行,風靡于唐、宋、遼、元、明等朝代,雖然随着歲月的流逝,如今已成為曆史,鮮為人知,但它在曆史上曾産生巨大影響,留下不少有關的珍貴文物和有趣的故事。

■日本奈良正倉院藏紫檀木畫雙陸棋第3号。(上圖)■日本奈良正倉院藏木畫紫檀雙陸棋盤。(左圖)

“雙陸不勝”與“雙陸棋癡”雙陸棋在唐朝,尤其在朝官和貴族中間十分流行。“雙陸不勝”的著名故事見于《新唐書·狄仁傑傳》:武則天十分喜愛雙陸,曾自制九勝局,對雙陸加以改革。她曾“數夢雙陸不勝”,召問宰相狄仁傑,狄仁傑說:“雙陸不勝,無子也。”巧妙地将棋局不勝與政治結合在了一起,趁機勸立廬陵王李顯為太子。唐中宗、唐玄宗也同樣酷愛玩雙陸。周昉有畫《楊妃架雪衣女亂雙陸圖》,描畫唐玄宗與人玩雙陸要輸時,楊貴妃故意放白鹦鹉擾亂棋局;他的另一幅《内人雙陸圖》也描畫了唐裝貴族婦女以雙陸棋戲消遣的生活,圖中兩盛裝貴族婦女對坐行棋,體态濃豔豐肥,左右有親近觀棋,侍婢應候,棋盤為壺門造型,棋子分黑白兩色,搗衣杵狀。而當時最癡迷于雙陸的要數《太平廣記》中所記載的一個叫潘彥的人。唐高宗鹹亨中,貝州人潘彥,酷好雙陸,整日局不離身。有一次泛海遇風,船破落水,此人右手抓住一塊破木闆,左手緊抱着雙陸局,嘴裡含着骰子,經過兩天一夜的漂流,上岸時兩手見骨,而雙陸局還在懷裡,骰子也仍在口中,如此形象堪稱“雙陸棋癡”,雖然略顯誇張,卻反映了當時雙陸棋的流行程度。

■遼代法庫葉茂台七号墓出土漆木雙陸棋盤和棋子,是我國保存最完整的一套雙陸棋。(上圖)■唐代淮安靖王李壽墓石椁上所繪仕女手持雙陸棋盤。(下圖)

1973年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206号墓中出土了一件唐代螺钿木雙陸棋盤。棋盤長20.8厘米,寬10厘米,高7.5厘米。木質,表面光滑,帶沿。兩邊中央有月牙形之“門”各一,“門”左右列十二花眼。中間等分成三部分,内以獸骨、綠松石鑲嵌飛鳥和花卉圖案。各有一花眼,均以象牙鑲嵌而成。這是目前我國出土的唯一一件唐代雙陸棋局,但與《内人雙陸圖》中雙陸棋盤的尺寸相比,應該隻是作為随葬品,不是實用的棋盤。此墓是高昌王國著名将領張雄及其夫人的墓葬。據張氏茔地先後出土的幾十方墓志可知,張氏是高昌地區望族,世與高昌王族麴氏互通婚姻。張雄的姑母為高昌“太妃”,可謂貴胄,張雄則位至高昌左衛大将軍。墓中出土雙陸棋盤,表明張雄在閑暇時喜歡下雙陸棋。中州與殊方共悅宋立國之初,雖也有“倒排雙陸子,稀插碧牙籌”的詩句,但是由于受禁賭令的限制,球類賭和弈棋賭随之淡出人們的視野,其中也包括雙陸棋。《宋刑統》規定:“諸博戲财物者各杖一百,贓重者各依已分,準盜論。其停止主人及出九和合者,各如之。”鑒于賭風太盛,太宗于淳化二年二月再下诏:“京城蒲博者,開封府捕之,犯者斬。”在宋真宗年間,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大中祥符五年三月丁酉,“上封者言,進士蕭立之,本名琉,嘗因賭博抵杖刑。今易名赴舉登第,诏有司召立之诘問。立之引伏。命奪其敕,贖銅四十斤,遣之”。即使是登科進士,隻要以前犯有賭博罪,除革除功名外,還要罰銅四十斤,處以流刑。這說明至少到宋真宗年間,對禁賭诏令的執行還是相當嚴格的。直至北宋中晚期,雙陸開始在文人之間和宮廷内興起。黃庭堅《學許氏說文贈諸弟》:“鳥迹蟲紋皆有法,猶勝雙陸伴兒嬉。”賀鑄《拟溫飛卿》:“度閑雙陸子,撥恨十三弦。”宋徽宗曾與李師師“雙陸不勝,圍棋又不勝,賜白金兩千兩”。《宮詞》載:“黃昏人寂漏初稀,嫔禦相從奉直歸。慵困尚尋嬉戲事,竟将雙陸且忘機。”“雙陸翻騰品格新,屢赢由彩豈由人。坐中時有全嬌态,才見頻輸特地嗔。”足見由于下雙陸棋存在着很大的随機性,從而增加了遊戲的趣味性。當時宮廷雙陸之盛,居然到了“竟将雙陸且忘機”的程度。南宋時,雙陸于“中州泯泯罕見,而殊方偏譯類能為之”。雙陸雖在中原逐漸衰落,但是在南方地區和北方少數民族政權控制的遼金地區卻十分流行。遼王朝早期,因唐末藩鎮割據、五代征戰、契丹南掠等原因,大批漢人入遼,遼積極吸收中原文化,而澶淵之盟所維持的和平時期,加強了南北貿易和文化的交流,雙陸等娛樂項目也順理成章在遼興起和普及。遼代雙陸流行于宮廷和貴族之間。遼聖宗統和六年(998年)九月,皇太後幸韓德讓帳,厚加賞赉,“命從臣分朋雙陸以盡飲”。遼興宗曾與皇太弟耶律重元打雙陸,并“賭以居民城邑”,結果興宗連輸數城。不久二人又賭,伶官羅衣輕出面制止:“雙陸休癡,和你都輸去也!”興宗這才罷手。遼道宗末年,女真首領阿骨打進見道宗,“與遼貴人雙陸,貴人投瓊,不勝,妄行馬,(阿)骨打憤甚,拔小佩刀欲刺之”,從行者悟室、完顔希尹急忙勸阻才未釀成大禍。1974年遼甯法庫葉茂台7号遼墓中發現了一件遼代雙陸局,由一塊棋闆、三十枚棋子、骰子和盛裝骨骰的漆盆組成。骰子已經朽爛,棋闆為長方形,長52.8厘米、寬25.4厘米,木胎夾貯,髹黑漆。在棋闆兩條長邊的中間部位各以骨片嵌刻出一個月牙形“門”标,門标的兩側又各嵌出六個圓形“梁”标。口有套鑲痕迹,外底朱漆所書“庚午歲李上牢”。這組雙陸棋是我國保存最完整的一套雙陸棋。當時遼人之間流行的應該是《譜雙》中所描述的“平雙陸”“平雙陸易,北人多能之”“三梁雙陸難,能者什一而已”。

■南宋末年福建崇安人陳元靓作《事林廣記》中所記載元人玩雙陸棋的情景。

南宋使臣洪皓還在《松漠紀聞》中描述了雙陸在金國燕京的盛行景象:“燕京茶肆設雙陸局,或五或六,多至十。博者蹴局,如南人茶肆中置棋具也。”應該就是洪遵《譜雙》中的打間雙陸:“打間合而言之曰梁間,燕之茶肆多置局,或五或六,多至十餘博者,出錢以僦局,如中州邸肆置棋具也,漢人契丹戶置雙盤馬行,亦令從者挾以出骰子入合撥中(合撥華言皮箧)。”看來是途中吃飯歇息時會經常玩雙陸棋。遼亡後,耶律大石本已歸順金國,但“後與粘罕雙陸争道,粘罕心欲殺之而口不言。大實懼,及既歸帳,即棄其妻攜五子宵遁”。在南方地區,雙陸則主要流行于廣州一代。按照洪遵的說法,廣州雙陸,可分為啰赢雙陸、下雙陸、不打雙陸、佛雙陸、三堆雙陸。“啰赢雙陸:用骰子二,随彩下馬,白馬自右歸左,黑馬自左歸右,番禺人多為之,南蕃亦能。此行路出局如北地之平雙陸。”“不打雙陸:下馬出局如常法,不用骰子,置一人于暗處喝彩,皆以七為數,或二五或麼六或四三,遇子不打,故謂之不打雙陸,番禺人能之。”“佛雙陸:廣中兒輩為之,各用十二馬,更不布局,遇彩旋丁,每路置二馬,六路置馬十二,止在一門、二門、三門、四門、胲屋、六頭屋,不過外六門,與敵馬相望,不複可打。或擲麼五,則就一五路下馬,謂如二四路,各有雙馬,又擲二四則不下馬。得他彩方進,十二馬入局,足擲彩拈出。”“三堆雙陸:用二骰子,置馬為三處,如北地之三梁雙陸,進馬出局如常法,番禺人能之。”

■南宋人洪遵所著《譜雙》一書,是專論雙陸棋的一本總結性著作,書中對雙陸棋的種類、棋子、對弈的方法、布子格式、行子規則等都有比較詳細的介紹。(上圖、下圖)■明代賭博用的黃花梨雙陸棋桌,表面看與一般方桌無異,棋盤藏于桌面下的夾層中,下棋時将桌面揭去,以靈活應對明代嚴格的禁賭令。(圖1、圖2)

從貴族到民間直至衰落元明時期,制定了詳盡的禁賭法令,各種賭坊随之消失,但在文人之間,雙陸依然流行。元人張之翰《金縷曲·雙陸》寫道:“此博誰名汝。想當年,波羅塞戲,涅經語。天竺傳來雙采好,麼六四三二五。要随喝、随呼、随數。”謝宗可《雙陸》:“重門據險應輸擲,數點争雄莫露機。”他們詳細描述了雙陸的源流、骰子、下法和技巧。關漢卿《一枝花·不伏老》:“我也會圍棋、會蹴、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陸。”張可久越調《寨兒今·春晚次韻紅》:“合琵琶歌白雪,打雙陸賭流霞。”《事林廣記》中有一幅元刻“打雙陸圖”,圖中是兩位蒙古人正于榻上對弈雙陸,後有侍從。明代禁賭令依然嚴格,《大明律集解附例》中規定:“凡賭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攤場錢物入官,其開張賭坊之人同罪,止據見發為坐職官加一等……若朋友相會為樂賭飲食,非賭财物之比,故勿論。”為“朋友相聚為樂”應運而生一種羅鍋枨棋桌,十分流行。它造型如同一般八仙方桌,人們将象棋或雙陸棋盤與棋子藏于桌面之下的夾層中,下棋時揭去活動的桌面,露出棋盤,四面有小抽屜,可存籌碼。這些巧思體現了古人的智慧,同時也傳遞出雙陸在民間的流行程度。在上層貴族和仕女中,對雙陸的喜愛依然不減,詩詞中頻頻出現詠頌雙陸,或借物思人的詩句。朱茂《蓦山溪》:“雲藍小袖,約素随堤柳。翠黛遠山橫,描不就,一雙眉秀。嬌波明盼,著處更留人,情初逗,杯殘酒,雙陸垂纖手。”貝瓊《題雙陸士女》:“手轉枭盧為破顔,玉人何意整雲鬟。也應暗蔔關山客,歸馬須看一擲間。”《玉芝堂談荟》:“大同佥事某饋以人雙陸,飾女童三十人,分紅白繡衣二色,織紫絨罽,局每對為直,當食子則應移女子抱當食者出局。”蘇葵《雙陸二首效元人體·其一》:“守者何如擊者勞,疏星殘月照成臯。陰陽有數行當勇,車馬無聲戰自鏖。巧用玄機翻是拙,早圖歸計便為高。人間勝負尋常事,看破曾無直一毫。”馮夢龍《醒世恒言·卷二十六》:“元來裴五衙在席上作主,單為等魚不到,隻得停了酒,看鄒二衙與雷四衙打雙陸,自己在旁邊吃着桃子。”明末呂毖所撰《明宮史》卷對禦用監的介紹中曾提到雙陸棋子:各象牙、花梨、白檀、紫檀、烏木、、雙陸棋子、骨牌、梳栊、螺甸填漆雕漆盤、匣、扇柄等件皆造辦之。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的明宣德掐絲琺琅獅戲球紋雙陸棋盤亦是禦用監制造。棋盤為長方形,四壁直立,束腰,下承六足帶托底座。盤内底沿四邊有鍍金長方框,兩長邊上各有十二個小圓點,内嵌螺钿,是為棋位。框内卍字錦地,上飾七獅戲球紋。盤座、盤内壁飾纏枝花,外壁共十開光,開光内寶藍地上飾各種花果。如此精美,為禦用監所造之重器。目前所知,此種盤傳世僅此一件。足見至少在明代早期的宮廷中對于雙陸棋應該是十分喜愛的,這時候的雙陸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娛樂了。

■明代宣德掐絲琺琅獅戲球紋雙陸棋盤,為宮廷禦用監制造,十分精美,傳世僅此一件。

清代,雙陸已經不那麼流行,但是在貴族之中還可以見到一些。故宮博物院藏任熊《姚大梅詩意圖冊》中的雙陸圖描繪了清代上層仕女玩雙陸棋的情景。《紅樓夢》第八十八回:“看見賈母與李纨打雙陸,鴛鴦旁邊瞧着。”乾隆皇帝曾讓造辦處制造過玉雙陸棋和木質雙陸棋。康熙時期較為流行的雙陸尊的造型就是因為形似這種雙陸棋子而得名。雙陸棋的棋子非常有意思,被稱作“馬”,随骰行。北雙陸“以白木為白馬,烏木為黑馬,富者以犀、象為之。馬底圓平面殺其上,長三寸二分,上徑四分,下徑寸一分,大抵如今人家用搗衣椎狀”。中國國家博物館藏兩枚清代象牙雙陸棋,高10.4厘米,為瘦長搖鈴形,頸部細長,便于手持,上雕刻山水人物故事。但也不是所有雙陸棋子都是這個形制。番禺人“以黃楊木為白子,桄榔木為黑子,底平柄短如截柿,如浮屠形”。日本雙陸子“馬以青白二色琉璃為之,如中國棋子狀”。如今,日本正倉院内就藏有“雜玉雙六子”,除琉璃外,還有水晶、琥珀質地的雙陸棋子。清代著名小說家李汝珍的《鏡花緣》中,對很多棋類有過描寫,其中就有雙陸棋:戴瓊英同孟瓊芝對局,掌紅珠、邵紅英、洛紅蕖、尹紅萸在旁觀局。尹紅萸問為何雙陸是為手足而設。戴瓊英道:“他是勸人手足和睦之意,所以到了兩個、三個連在一處,就算一梁,别人就不能動;設若放單不能成梁,别人行時,如不遇見則已,倘或遇見,就被打下。即如手足同心合意,别人焉能前來欺侮;若各存意見,不能和睦,是自己先孤了,别人安得不乘虛而入。總要幾個連在一處成了梁,就不怕人打了。這個就是外禦其悔一個意思。”可見,“古人一舉一動,莫不令人歸于正道,就是遊戲之中,也都寓着勸世之意。”清中期以後,也許是因為被新興的娛樂項目所取代,雙陸逐漸退出了中國的曆史舞台。

■清代任熊《姚大海詩意圖》冊之《雙陸圖》描繪了清代上層仕女玩雙陸棋的情景。■北京故宮博物院藏青花夔鳳紋雙陸尊,模仿雙陸棋子的造型制成。

從狄仁傑禦前奪取翠裘歸的故事,可以看出,跟運氣相比,下雙陸棋更需要智慧。雙陸是古代娛樂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經過長時間的積澱,在豐富古人生活的同時也給後人留下不少有趣的雙陸故事和精美的文物,折射出中國各民族文化的交流與融合。雙陸不但豐富了百姓的娛樂生活,也于規則中蘊含着深遠的寓意,也不乏有人像遼興宗一樣“連輸數城”。這些曆史故事告訴我們雙陸如此有趣的同時,還警醒世人過度沉迷的危害。編輯:吳鴻設計:傅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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