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基納法索。布尼村的布瓦人(Bwa),戴着用木棉樹樹葉和犀鳥毛做成的面具。
貝甯。恩幹幹面具(Egungun),也叫歸來者,代表着從死亡中歸來的魂靈。
喀麥隆。KuoGaing戰士的秘密社會儀式舞蹈。舞者穿戴着用寶貝螺覆蓋的面具,使人想起巴米累克國王的玻璃珍珠雕塑。使用面具在非洲是一項古老的傳統,在史前時期的非洲塔西利山脈撒哈拉沙漠地區曾發現繪有戴面具人的岩畫,在南非古老的布什曼人的岩畫中也有戴着動物皮和鴕鳥頭的獵人形象。現在,在西非和中非地區,所有信仰萬物有靈論的部落都在使用面具,但是在東非和南非地區卻比較少見。
外來者容易被非洲面具的奇異外表和儀式所吸引,然而,對于非洲人來說,其社會性才是根本。面具代表着來自森林或熱帶稀樹草原的精靈,這些精靈會控制人的行為,吓唬人,也會和人娛樂,時而安置和平時而挑起戰争,參與葬禮、啟發儀式。面具因而在人世和超自然世界之間搭設橋梁,成為社群事件的調停者,你必須畏懼它所攜帶的力量。“面具會說話,也會傾聽人,傾聽人對生活、對于生命的永恒渴望,從而使人了解自己生而為人的種種局限。人需要掌控自己的恐懼和希望,那樣的時刻他們将自己轉化成戴面具的人。”
面具一旦覆蓋着穿戴者,穿戴者就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轉化成了神靈附身的媒介。面具如同一種無聲的語言,作為個體的面具穿戴者會死去,但凝聚了非洲部落共同信仰和認知的面具不會消亡:“一個人可能會離我們而去,他會被取代。但是面具卻不會消亡。你不會看見面具有墳墓,墳墓是為人準備的。”
恩幹幹面具(Egungun):向祖先表達敬意
約魯巴人是西非的主要民族之一,他們的“恩幹幹”面具廣為流傳。“恩幹幹”的意思是化妝、僞裝,這樣的面具通常用于奧都恩幹幹節日(OdunEgungun),在整個約魯巴地區這是一個向祖先表達敬意的表演。恩幹幹面具表演起源于約魯巴人的奧約王國(Oyo),大約在公元17世紀,然後傳播到約魯巴人的整個統治區域。
在約魯巴人眼中,世界由生者、死者和未出生的孩子組成,約魯巴人特别重視家庭和家族之間的連續性,生者的世界被認為與死者的世界相連,死者的世界裡祖先對于子孫後代有着實質性的影響。因此,每年一度或兩年一度通過舉行恩幹幹面具節來以示紀念,既展示祖先的形貌和力量,也顯示子孫們對祖先的孝敬和崇敬。喀麥隆。戴着Lali秘密社會的面具在巴米累克貴族儀式上起舞,舞者穿戴着裝飾着羽毛的布袋,與覆蓋玻璃珍珠的巴米累克國王雕塑十分類似。
布基納法索。一頂大蝴蝶面具在托馬(toma)舉行的面具遊行中亮相。恩幹幹團體,由代表家族血統的成年男性和女性組成,專門負責為葬禮、家族中其他特殊場合、恩幹幹節上的恩幹幹表演制作行頭。在這些熱鬧的場合,身着盛裝的男人在整個鎮子上穿行,形如祖先的化身,伴随着贊美和詛咒的歌聲。婦女和孩子們在一旁歌唱、舞蹈和觀看,但她們始終與戴面具者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因為祖先神靈的行為是難以預測的。
恩幹幹的行頭都是由男人制作和所有,有時制作者還要與裁縫甚至是雕塑家進行深入的交流,特别是需要制作一個木質的面具或頭飾時。必要的話,還要尋求可以和神靈世界進行溝通的占蔔者的幫助;一名草藥師也是必不可少的,他們會為行頭的制作者提供具保護作用的藥囊;恩幹幹團體的領導者,負責舉行儀式使面具聖潔化,并選出最終在表演中穿戴面具的年輕男子。
能擁有一套這樣行頭的人不隻被賦予了責任,同時還增強了個人的聲望,并彰顯了個人與自己家族之間的親密聯系,會受到約魯巴人極大的尊敬。貝甯。恩幹幹面具,也叫歸來者,代表着從死亡中歸來的魂靈。
野牛面具(VacaBruto):生命曆程的标定
大約有兩萬比約果(Bidjogo)人散居在西非比熱戈斯島二十座島嶼上,也就是今天的幾内亞比紹。比約果人從古至今,都存在着嚴格的年齡等級制,進入成年的男子需要參加成年儀式以獲得新的身份。通常,17歲到27歲被視為中等年齡群體,成年儀式差不多就在此年齡段後期舉行。儀式上,男子戴上公牛面具、模仿動物的攻擊行為來展現動物的獸性,預示着青年人将要與自己不羁自由的生活告别。為什麼會是牛?牛對于比約果人的重要性,可以追溯到歐洲人在15世紀晚期到來之際,當時葡萄牙航海者将這種動物帶到了島上。
實際生活中,比約果人的高死亡率意味着年輕男子不能總是順利地成年,年輕女孩有時也會替代男性參加儀式從而加入成年群體。成年儀式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沒有參加過儀式的男子被禁止制作進入Ancaredo所需的宗教敬獻的物品,而Ancaredo被比約果人認為是死後人們成為造物者追随者的所在。
儀式面具因而成了一種連接,從幼稚到成熟,從成熟又到永生,标定着比約果人的生命曆程。科特迪瓦。位于Bin-Houye村的Guere人的面具。
貝甯。贊比亞(Zamgbeto)面具代表着夜之靈。贊比托面具(Zamgbeto):在五彩的世界中提供保護
奧古人(Ogu)生活在西非尼日利亞的西南部和貝甯的部分地區。贊比托面具(Zamgbeto)源自奧古人的重生信仰,認為祖先的神靈可以借助人與生者取得聯系。Zamgbeto的字面意思是“光之神”,表明這一儀式通常在夜間舉行。
據說,祖先之靈先是寄生在由TeAgbanlin所構建的整一的“贊霍”(Zanho)之中,随着社會的發展和更加複雜的組織和社會結構的出現,奧古人的其他社會和文化價值包括宗教信仰都整合進了“贊比托”之中,賦予了它現在的形式和内容——變成了贊比托的移動性和超自然力量。穿戴贊比托面具者在街上漫步,被認為可以賦予部落以法律和秩序,防止盜賊和紛争,保護居民免受傷害。
贊比托面具有不同的尺寸、顔色和功用。一般來講,是用拉菲亞棕榈樹的葉子染色幹燥後紮成草垛。在大部分西非的文化中,棕榈樹樹葉特别是新鮮的葉子,象征着權力,與傳統的神靈和魔法相關。通過它們,戴面具的人得以進入神靈的世界。
彩色的面具有紅色、綠色、黃色、紫色或棕色,或者這幾種顔色兼有,染色的材料也來自于一種具有特殊魔法的植物。這些色彩并非隻是為了悅目,而是帶有高度的象征性,代表着自然秩序中生命的不同面向:活力、肥沃、積極、痛苦、犧牲、成熟和其他。可以說,贊比托囊括了生命的方方面面。
貝甯,恩幹幹面具,也叫歸來者,代表着從死亡中歸來的魂靈。布瓦面具(Bwa):講述精靈與人的相遇
有大約30萬布瓦人生活在西非的馬裡和布基納法索。布瓦人是由老者組成的組織來管理。與周邊的文化不同,布瓦面具并不由秘密社會掌管,而是歸整個家族所有,但長者負有照看的義務。家族當中無論男女都可以接觸到面具,但隻有年輕男子才會在儀式上穿戴。
布瓦人的面具分為兩種:第一種由寬大的植物葉子制成,代表自然和野性。第二種由木頭制成,代表着保護他們的不同精靈。所有的面具都象征着創世精靈的兒子多(Dwo)。多是人與精靈之間信息的傳遞者,同時也代表植物和動物。生活在北部的布瓦人戴葉子面具,南部的布瓦人後來更多使用源自附近村莊文化的木質面具,并将新的技術融入他們自己的講故事方式。由此南北布瓦人還産生了沖突。幾内亞比紹。在烏諾島叫做kognoca的舞蹈儀式上,野牛(VacaBruto)面具描繪了牛的精靈,這一儀式是十分重要的成年儀式。
科特迪瓦。布尼(Bouli)村裡戴着丹(Dan)面具的踩高跷表演,被稱為Gainin。很多面具都代表自然的精靈,其外表被描繪成動物的模樣,每一張面具都有不同的意義。比如,猴子代表騙子,豬代表不潔。其他的更為抽象的動物面具則是“多”的不同面貌,但其目的都是為了保護人類。鳥兒被認為是信使,能讓布瓦人與超自然的世界交流。
面具上通常使用紅色、白色和黑色,這不僅是裝飾,更具有不同的象征意義。紅色象征生命和危險,白色是死亡和疾病,黑色則代表純潔和知識。
布基納法索地區的面具主要用于葬禮,使自然精靈能被人所看見。儀式的表演主要就是講述精靈和布瓦人相遇的故事。穿戴面具者跳起複雜的舞步,刺激由面具所象征的精靈行動,這些舞蹈又反過來講述了通過不同動物面具所代表的故事。
丹面具(Dan):傾聽精靈的教誨
丹人(Dan)生活在西非的利比裡亞的東北部和科特迪瓦。丹面具既是娛樂,也是社會行為規範和控制力量的物質象征。起初,面具為個人家庭所有,根據穿戴者地位的不同,面具被賦予了特殊的名字,并且受到不同的供奉。
隻有秘密社會中具有儀式參加資格的男性才能制作面具。面具為年輕的男性儀式參與者提供保護,以免他們在儀式中受到破壞或惡靈的侵擾,直到他們有一天進入了精靈的領域。
在丹人的社會中,世界分成兩個領域——村莊和村民所在的人的領域和森林野獸所在的精靈領域。森林的領域被認為是神聖的,想要從人的領域穿越到精靈的領域,隻有借助于來自兩界的物質材料,面具就是其中一種完美的媒介。一旦男性戴上面具起舞,他就将自己轉化成了精靈。舞者在儀式中進入迷離之境,說出來自精靈的智慧之語,教導人們如何生活得久長、健康和富足。
貝甯。恩幹幹面具,也叫歸來者,代表着從死亡中歸來的魂靈。
布基納法索。布尼村(Boni),經過一場儀式之後,精靈從舊面具轉化到新面具上,舊面具退休了,新面具将會在表演儀式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