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門戶
火地島(TierradelFuego)位于南美洲陸地的最南端,是南美洲面積最大的島嶼,面積約4.87萬平方公裡。它東臨大西洋,西靠太平洋,北邊隔麥哲倫海峽與南美洲大陸相望,南隔德雷克海峽與南極洲毗鄰(相距僅800公裡),最南點便是著名的合恩角。因為其極為特殊的地理位置,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大批遊客前往火地島,遠足、登山、釣魚或劃皮劃艇。
1881年,智利和阿根廷在火地島劃定邊界,東部屬阿根廷,西部屬智利管轄,阿根廷火地島省的首府是烏斯懷亞(Ushuaia),智利火地島省的首府是波韋尼爾(Porvenir)。烏斯懷亞的知名度相對更高,它是最靠近南極的人類居住地,距離南極隻有1000公裡,距離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則足有3200公裡,許多前往南極大陸探秘的郵輪都以這裡作為出發點,出了烏斯懷亞港,過了德雷克海峽,便是無人居住的冰封區。
火地島上還建有著名的火地島國家公園(TierradelFuegoNationalPark),被稱為“世界盡頭”的拉帕塔亞灣(BahiaLapataia)就在這個公園裡。
也有說不盡的曆史
大多數人流連火地島的自然景觀,同時想當然地認為在這“世界盡頭”找不到什麼人文色彩,其實火地島上也有說不盡的曆史。
火地島原為雅馬納族(Yamana)、阿拉卡盧夫人(Alacaluf)等印第安族群的居住地,其中,雅馬納族是生活在世界最南端的人類,幾千年來一直過着極其簡單的生活,獵食海獅,居住窩棚,習慣裸身,天冷僅披着原駝皮或海獅皮禦寒。1520年,探險家、航海家、殖民者斐迪南·麥哲倫和他的船隊找到了一條通往“南海”的水道,這就是現在的麥哲倫海峽。麥哲倫看到海岸邊上亮着火光,他在航海日志上寫道:我想我看到了一個“火之島”。于是,他将此地命名為“火地島”(西班牙語為TierradelFuego),這個名稱一直延用至今。據說,麥哲倫以為那是印第安人準備襲擊他的船隊的信号,其實那隻不過是當地人每天都會點起的篝火,也有可能是閃電點燃樹林發出的火光。
1832年,生物學家、物種起源和發展學說的創始者、生物進化論的奠基人查爾斯·達爾文乘坐英國海軍巡洋艦“貝格爾”号環球旅行,曾在火地島上進行了長達4年的地質和生物科學考察,在科學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火地島上一座海拔2135米的山峰被命名為“達爾文山”。
19世紀後期,火地島原住民的命運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1884年,火地島發現金子的消息在歐洲引發了一場淘金熱,各色人等紛紛湧入世界南端,他們與當地居民争奪資源,瘋狂捕殺原住民的食物來源——海獅,砍伐當地民衆賴以生存的森林,并雇傭原住民放牧和淘金,大批原住民被累死、折磨死。還有一些喪心病狂者,甚至發出懸賞告示,聲稱賞金獵人可以用原住民的耳朵和人頭與他們換取錢财。也有一些宗教人士希望用建立牧場、改變生活方式等方法保護原住民,結果卻适得其反,造成原住民的适應能力下降,身患疾病。短短數十年,火地島的原住民人口就從3000人銳減到100人。阿根廷方面稱,火地島最後一個會說雅馬納語言的原住民在20世紀80年代去世(也有說法稱還有一人或幾十人存活,但無法得到證實),而按照智利的相關記載:火地島最後的原住民——純血的奧納人(Onas)于1974年絕迹。
古道撷珍
■生态資源
火地島國家公園的林木曾經遭受破壞,但目前保護情況較好,除了各種獨特的花草樹木,還有不少珍稀的鳥類,生活怡然自得。在整個火地島都可以看到不怕人的海豹和企鵝、優良品種的羊和衆多野兔,比格爾海峽一帶還時常有巨大的藍鲸出沒。
■泛美公路
舉世聞名的泛美公路,北起阿拉斯加,南至火地島,貫穿整個美洲大陸,全長47515公裡,是世界上最長的公路。泛美公路的最南端位于火地島國家公園的拉帕塔亞灣,這裡也是阿根廷3号國家公路的終點。在拉帕塔亞灣可以看到一塊标牌,注明此處距離阿拉斯加17848公裡。
■世界盡頭郵局
火地島國家公園内,海岸徒步線路的起點,通向比格爾海峽的棧橋上,建有一間鐵皮木屋,前面還有一個顯眼的郵箱,這裡就是鼎鼎大名的“世界盡頭郵局”(UnidadPostalFindelMundo)。這個郵局是一個名叫卡洛斯的阿根廷老人創立的,他制作了很多有紀念意義的圖章(其中包括漢字版)和明信片,并提供一種特殊的護照,遊客要想将圖章加蓋在護照上,需要支付一定費用。
■航海與監獄博物館
博物館位于烏斯懷亞的聖馬丁大街(SanMartin),展示了火地島及其附近海域的航海、地理發現和海盜入侵的曆史,在這裡可以看到葡萄牙航海家麥哲倫所率領的“特立尼達号”帆船的模型和不少可愛的企鵝雕像。這裡也保留了以前監獄的牢房,通過蠟像還原了當時的一些場景。
古道美食
南美洲的美食很有特色,火地島也不例外,在烏斯懷亞的聖馬丁大街可以品嘗到烤全羊、帝王蟹、鳕魚等很多當地風味。
■烤全羊
據傳,南美烤肉最早源于一個原住民部落,他們将肉穿在木叉上,放在柴火上燒烤,後來逐漸演變成使用木炭、燃氣等烤制。烤全羊的工藝比較複雜,将腌制好的羊肉架在炭火上慢慢烤熟,其間要刷油,烤至兩面金黃、肉香撲鼻時,由專人一片片切割給食客享用。
■帝王蟹
帝王蟹主要分布在寒冷的深層海域,人們很容易将它與皇帝蟹混淆,其實它并不是真正的螃蟹,而是石蟹科的甲殼類。作為外來物種,科學家對帝王蟹可能進入南極水域而憂心忡忡,因為這種頂級食肉動物一旦侵入一片海域,很快就會消滅競争對手。但這并不妨礙帝王蟹“侵占”作為南極門戶的烏斯懷亞的大小餐館,這個小城的不少餐廳都以帝王蟹作為招牌,把它們放在門口的水箱中招徕食客。
世界最南端的國家公園
1960年,烏斯懷亞建成了著名的火地島國家公園,它是世界最南端的國家公園,一般旅行者提到“火地島”,指的就是這個國家公園。
火地島國家公園擁有壯美的自然景觀,包括湖泊、溪流、森林和海岸,但這位于世界盡頭的自然王國,也曾經曆過生态的破壞。19世紀,火地島曾是一個流放地,當地管理機構曾利用關押和流放的犯人大量砍伐樹木,對當地森林造成破壞。1946年,為了促進皮毛貿易,當地引進了攻擊性比較強的外來物種河狸(一說為水獺),由于幾乎沒有天敵,這一新“移民”迅猛繁殖,它們啃咬林木,在河流體系裡肆意興建“水壩”,直接威脅到了當地的原始森林。如今,火地島國家公園的生态已經得到較好的恢複,人們開始認真保護生态資源,當年用來運送犯人到林場的小火車已經成為旅遊設施,那段曆史也被做成塑像等景觀。
如果時間充裕,沿着火地島國家公園開辟的步道徒步,是了解當地生态和曆史文化的最好途徑。公園中設有多條非常好的徒步線路,如海岸線(CosteralTrail)、潘帕上行線(PampaAltaTrail)、西多24号線(HitoXXIVTrail)、塞羅原駝線(CerroGuanacoTrail)、拉帕塔亞區線(LapataiaTrail)等,它們有的是以當地原住民踩出的古道線路為基礎改造而成,也有的是在伐木和建造國家公園時重新開辟的,共同構成了火地島現在的徒步道路系統。這些徒步線路各具特色,總長度比較适中,如果時間、體力允許,建議都走一走。其中,拉帕塔亞區線有6條短小精美、各具特色的線路可供選擇,拉帕塔亞灣則是傳說中的泛美公路(CarreteraPanamericana)的最南端;如果時間緊張,可以選擇走著名的海岸線,這條線路全長8公裡,景色很美,海邊著名的“比格爾水道”,據說是當年麥哲倫走過的路線,如今成為阿根廷和智利的分界線之一。
戶外經驗豐富、喜歡曆史文化和深度體驗的旅行者,建議在徒步中加入火地島的智利部分,那裡的人文、自然景觀也很豐富,是世界著名的徒步勝地,有很多獨特的戶外線路可供選擇,與阿根廷部分有很強的互補性,這樣可以完整地探索整個火地島。出發前,若能取得美國、阿根廷簽證,再申請智利簽證也不是問題。
因為與中國相距遙遠,大多數中國人對火地島還比較陌生,而這恰恰是我們前往探秘的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