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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田博二

時間:2024-10-31 12:07:52

如果我停下攝影的腳步,就沒有未來

用相機捕捉了60年的沖突和文化巨變,77歲的久保田博二絲毫沒有想要停下拍攝的意思。幾十年以來,他一直忙于工作甚至沒時間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終于,他多達500頁的第一本回顧性巨作終于成功出版,但是他的腳步依然不曾停止。

編輯:李思瑾文:WillRoberts翻譯:李雨萌

黃金石頭攝于ShwePyiDaw,緬甸,1978示威者在華盛頓紀念碑前唱歌以示抗議,1963

遼甯,鞍山,中國,1981我想記錄自己的死亡,雖然不太确定怎麼做,但我認為它會是我最棒的終結作。

作為一個77歲的老人,攝影師這一工作曾帶久保田博二(HirojiKubota)環遊世界,也使他見證了許多曆史上的重大的事件,他如果有想要逐漸放棄職業生涯的想法也是應該被大家所理解的。但是對于久保田來說,他剛剛完成了他的第一本回憶著作,所以結束攝影生涯對他來說還遙不可及。事實上,他曾說過,即使時間追上了他的腳步,他也想要捕捉那一刻。

“我想記錄自己的死亡,雖然不太确定怎麼做,但我認為它會是我最棒的終結作。”

這是他對藝術的奉獻精神的最好證明。他的系列視覺作品跨越了60年的時間,記錄了60年來人類情感的光譜以及社會的變遷,文化的崛起和戰争的傷疤。

他在鏡頭後面的職業生涯始于1961年。瑪格南攝影師勒内·布裡(RenéBurri),波特·格林(BurtGlinn)以及艾略特·厄韋特(ElliottErwitt)去東京訪問,而久保田以其出色的英語能力得以成為他們此次訪問的向導。“那些人使我着迷,而且是他們讓我有了成為攝影師的想法”他說。

為了感謝他,厄韋特(Erwitt)給了久保田一本亨利·卡蒂爾·布列松(HenriCartier-Bresson)的《決定性瞬間》(TheDecisiveMoment)。那本書,以及之前他遇到的瑪格南三人組,為久保田找到了職業的方向。第二年,他就帶着自己僅有的500美元搬到了美國。“我沒有親戚,我的父親也不會給我一分錢,所以最開始對我來說很艱難,但我還是對那充滿期待。”他回憶道。

久保田在康奈爾·卡帕(CornellCapa)麾下工作,康奈爾·卡帕是一個美籍匈牙利裔攝影師,也是羅伯特·卡帕(RobertCapa)的弟弟。膝下無子女的卡帕把久保田視為義子,并且幫助他融入了美國的生活。

成功的攝影師不是因為幸運就是在合适的時間出現在了合适的地方。對于久保田來說也是一樣,他在1963年被新聞周刊的朋友介紹去參加了一個民間遊行。在那次遊行中,他拍到了美國社會史上最重要的一瞬間,當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碑前的石階上發表“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講時,久保田記錄了人群中傳出的一股股激動的、正義的力量。“我依靠直覺來感受重要的瞬間,而且知道自己正在見證曆史的改寫。我想這份工作也需要足夠的運氣。”黑豹抗議,芝加哥,1969。黑豹黨是20世紀60年代美國的一個黑人左翼激進政黨在1965年以前,久保田已能憑借攝影過上不錯的生活。但在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東海岸,并沒有很多亞裔聚集,因此久保田得以脫穎而出。但和許多攝影家試圖融入環境不同的是,久保田巧妙地借用了自己是一個局外人的身份。

“在某些方面來說我有一個巨大的優勢,”他說,“我得以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從黑人到3K黨到美國土著,他們都願意接受我,因為我是介于他們之間的另一人種。而且我身材瘦小,這使我看起來并無惡意。這就是為什麼我得以遇到很多非常有趣的人。”

但通過采訪,我們發現久保田能得到陌生人的信任還源于他的另一個品質,那就是他那陽光般溫暖和有感染力的性格,而且這種品質已經毋庸置疑地幫助他與被拍攝對象确立了一種親密的關系。

久保田最終搬回了日本并且花了大部分時間在亞洲工作。他去越南拍攝了那場悲慘的沖突,雖然隻是個旁觀者,但他認為自己和那場戰争還是有着不同尋常的聯系。生于1939年的他仍然記得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的樣子,而且這段曆史也使他為自己的未來做好了準備。“我很慶幸在六歲的時候經曆了那場世界大戰,”他說。“在童年時期經曆這一切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曾親眼目睹一架戰鬥機飛過來射擊群衆。在距離我一百米遠的地方,三個漁夫被殺害。那是一段恐怖的經曆,即使在戰争結束差不多五年之後,我們還會受到食物短缺的饑餓之苦,但是我很慶幸我活了下來。”

漓江上的鸬鹚捕魚,桂林,中國,1979

三社祭參與者在淺草區,東京,1967多虧了瑪格南和泛美航空公司贊助的免費機票,久保田在1972年拜訪了越南。他搭乘了美國軍事直升機,這使他能夠深度記錄這場沖突,他也一度成為了在越南最高薪酬的攝影家。但他常常糾結于他工作的本質。“這份工作能幫我賺到很多錢,但是我卻常常感到愧疚,”他承認,“我從别人的苦難中賺錢,這使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因此從那之後我決定再也不去任何地方拍攝戰争和沖突的場面。我尊重那些戰地攝影師的選擇,但是于我而言選擇拒絕。”

他選擇不拍攝沖突場面,但這并沒有阻止他拍攝其他有沖擊力的圖片,他用數以千計的照片記錄了全球各地的重要文化變革。那麼,他成功的秘訣是什麼呢?“我很循規蹈矩,”他說。“我從未錯過任何截止日期,我覺得守時很重要。我每天起得很早。我是漁夫的兒子,早起是我血液中的東西。”

幾十年以來,久保田一直忙于工作甚至沒時間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但出版商卻堅持以回顧的角度來整理了他的作品。最終這本500頁的書曆時兩年半才編纂完成。“我很高興我做到了,而且它是獨一無二的”他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式來看待我的一生。”但它并不是他即将退休的标志。

七月,久保田将第14次去朝鮮,這次他将為自己的另一本著作收集素材。“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說。“我知道如果我停止腳步,就沒有了未來。我每天都會拍照,并不會去教授别人該怎麼做,因為我對于那些并不感興趣。我能告訴人們的隻有一點,去做,并依靠自己。”

西貢北部約100公裡的春祿,越南,1970,攝于西貢淪陷之前

以回顧的角度梳理了他的作品的回憶著作《久保田博二》HirojiKubota,由Aperture出版,更多信息請看aperture.org/shop/hiroji-kubota-photographer

久保田博二HirojiKubota

瑪格南唯一日本攝影師,畢業于東京大學政治系。從1978年起的20多年中,他先後50多次訪問中國,并先後出版了《桂林夢幻》和《黃山仙境》。www.magnumphotos/鍵入HirojiKub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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