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從于連、祁同偉到馬克龍

從于連、祁同偉到馬克龍

時間:2024-10-29 03:23:07

人間何以”悲喜兩重天”同樣都追求”迎娶“趙太太”為什麼”馬克龍成總統了”而祁同偉”和于連卻自殺了”在不可避免”要向權力下跪時”我們的靈魂”還能堅守什麼”

北京騰駒達獵頭公司董事長景素奇聯系郵箱:微信号:jingsuqi2017年的春末夏初,兩件事壟斷了人們的談資。那就是電視劇《以人民的名義》火爆熱播,和“小鮮肉”馬克龍當選總統。兩件事表面上是各自刷屏,一個靠反腐刷新了本世紀的收視率,一個靠愛情刷新了當總統的青春線,彼此并無關系。其實不然,比如兩出大戲裡都出現了“師生戀”的離奇故事。隻是一出是悲劇,另一出是喜劇。

兩場悲劇與一場喜劇

《以人民的名義》中的公安廳長祁同偉和老師梁璐相差10歲,以師生戀跪地開場,卻以飲彈自殺、孤守活寡的悲劇收場;而現實中的法國新總統馬克龍與老師布麗吉特,開場時即相差24歲,近乎母子戀,但卻以喜結連理、當選大位的喜劇登頂。

為什麼同樣是姐弟師生戀,在中國就成了悲劇,在法國卻成了喜劇呢?其實,這不是國家之分,而是時代之别。近200年前的法國,其實也一樣。司湯達《紅與黑》中的于連,和祁同偉經曆幾乎一樣,最終也成了悲劇人物。為什麼同屬法蘭西不倫戀,于連和馬克龍的命運又截然相反呢?就是時代不一樣了。

跨越時空的三個看似十三不靠的案例擺在一起,反而頗為可觀。于是《中外管理》總編楊光先生以此為題向我約稿。

我的核心評斷是:祁同偉代表當今的中國,過去的法國;而于連代表過去的法國,當今的中國;馬克龍則代表現在的法國,未來的中國!

每個人不論如何叱咤風雲,都不能超越所屬時代和自身民族的特色。我們身在這個時代,就必然打上了時代的烙印,隻能與時代共舞,無非是積極或消極。我們作為民族一員,就必然承載了這個民族的基因,隻能與民族同運。無論我們自認為多麼特立獨行,基本舞步和旋律都是時代與民族的,自己隻不過裝點些舞姿罷了。

于連、祁同偉、馬克龍三人也是如此。

隻有中法才會有的曲折人生

人類曆史上有三大女性氣質民族,分别是中國、法國和印第安人,當前中國和法國依然活躍在人類主流舞台上。而女性氣質民族的共性是:情感豐富,擅長藝術,愛好和平,同時熱衷宮鬥,且精于忍耐。插圖/孫元祁同偉是當今中國鳳凰男的代表,有顔值,有才華,有野心,但出身貧苦,因而高度自卑。上大學時為了真愛和陳陽談情,拒絕了位高權重的政法委書記女兒、自己的輔導老師梁璐,結果遭到“放逐”。當他拼命成為緝毒英雄卻依然無法改變命運時,終于發現愛情在權力面前不堪一擊,于是轉身追求權力,大庭廣衆之下向梁璐下跪。當然,在權力的保駕護航下,本就不缺能力的祁同偉平步青雲,10年時間成為省公安廳廳長。但也同樣在追逐權力的過程中,他貪腐、冷酷、殺人,矢志勝天半子,最後事敗舉槍自殺。他是中國版的于連。

而正版于連,出生于法國小城維埃爾的一個木匠家庭,父親自私,哥哥粗俗。瘦小清秀的于連,大學畢業後夢想擠入上流社會,但錯過了拿破侖的英雄時代,他隻得從事神職工作。憑着超常的記憶力,他被巴黎市長雷納爾選作家庭教師,并與雷納爾夫人産生不倫之情。後來為免敗露,他不得不到貝尚松神學院學習。受人推薦,于連給德拉穆爾侯爵任秘書,又得到了拉穆爾小姐的愛情。正當他以為自己将要獲得成功時,舊愛卻告發了他。憤怒的于連瘋狂地在教堂打傷了雷納爾太太,最終被判死刑,倒在槍口下。

祁同偉和于連的職業路徑與人生命運,幾乎如出一轍:缺少尊嚴,不甘命運,以愛謀權,不擇手段,功敗垂成,槍口喪命。

同是法國人的馬克龍,女性氣質民族的特質依舊鮮明:個性浪漫、情感豐富,和于連及祁同偉一樣,有顔值,有才華,有野心,同樣出身草根,同樣姐弟師生戀。但結局大不相同,馬克龍在愛情長跑中還“碰巧”實現了自己的事業夙願,以區區39歲登上了法國總統寶座。但當馬克龍獲得愛情權力雙豐收時,卻很忌諱提及愛情與權力的微妙關系:曆經多年愛情長跑赢取的妻子布麗吉特,可不僅僅是長他24歲的一位普通高中老師,其家族可是法國聲名顯赫的巧克力世家,麾下品牌“馬卡龍”如今享譽世界。不管在哪朝哪國,有人和沒人,對于能不能成事,都是大不一樣的。

插圖/孫元如果馬克龍師生戀在中國

為不那麼惡俗,在談權力之前,先說愛情。

試想如果馬克龍這檔子事發生在當今中國的中學,而且當事人都沒有特殊背景,會怎麼樣?首先是道德批判,媒體攻殺,衛道士的蹦跳會讓兩位當事人無地自容,甚至生不如死。二是權力“替天行道”,讓馬克龍同學退學,讓布麗吉特老師辭職。三是“禽獸”老師從此無書可教,任何機構都不敢接收;而“失足”同學從此無學可上,很難有體面工作,就此成為社會棄兒。四是雙方在家人及社交圈中很難擡起頭,長期遭受白眼非議。至于成為人民公仆,做夢去吧,甚至連夢也不敢做。

而這也是200年前法國的社會寫照。所以于連隻有死路一條。

于連的法國,不是馬克龍的法國

馬克龍的幸運,是生活在今天的法國。

法國建立法治體系已經有150年曆史,全社會所有的事都是在法律框架範圍内進行。隻要不違法,無論你做什麼都可以,任何人無權幹涉,即所謂:法無禁止即可為。尤其在女性氣質民族的法國,張揚個性、追求浪漫,人們都可以理解甚至津津樂道。這就是法治社會。

但于連時代的法國,則不是這樣。

在法治社會建立之前的權力生态社會中,雖然也有法,但更多的是權力在運行。權力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所以,人們在遵紀守法的同時,還要看權力的臉色。而權力的臉色說變就變,因為權力體現在具體掌權人手裡,自然說變就變。而且權力不僅有臉色,有時還可以支配法律。所以每個人都無所适從,權力的傷害随時可降臨到每個人的頭上,無人能遁。

而權力生态社會,與法治社會還有一點不同,就是道德大棒滿天揮。盡管你沒違法,但違反了道德,違反世俗标準,任何人可以随時拿起道德殺威棒砸向你。如果說權力是硬武器,那麼道德則可以殺人于無形。在權力生态環境中,權力和道德可以協同運行,聯合殺人。所以說,從于連到馬克龍,是社會生态結構在本質上的改變。同時也是女性氣質民族幾百年發展進步的結果,是數代民族精英犧牲生命與尊嚴換來的。像法國早年無數政客精英志士,都走上了斷頭台。而當今的韓國,一位又一位前總統走進了監獄,甚至親吻了死神。

對于女性氣質民族來說,如今建立了完全的法治社會,擺脫了權力的肆虐、道德的綁架,是一件大幸事。

權力生态環境下的活法

當前的中國雖然并不完美,但社會畢竟一天天在進步,并行進在通向美好的大道上。雖然必有曲折,但大方向是對的。那麼我們隻能遠遠地豔羨馬克龍喜劇時,如何切實避免祁同偉、于連式自我毀滅的悲劇呢?

我們不能一味責怪環境,而應該從自身做起。祁同偉們一定都是滿腹辛酸,但心态依然要陽光:誠如人民對于貪官就是專門用來對不起的,那麼環境對于草根也不是專門用來對得起的。我們草根在殘酷現實中不可避免要向權力妥協和追求權力時,又特别是當你終于階段性擁有一定權力時,價值觀上起碼要堅守:不能助纣作惡;不能心懷報複。

但現實中常見的扭曲心态是:自己受過的侮辱與艱辛,過後也要讓别人經受;自己受過權力的傷害,擁有權力時反而更加濫用。就像一位街頭擺攤的小孩在回答記者提問“你長大了幹什麼”時的答案:“當城管!”因為他的家人被城管傷害過。這就是中國特色式的悲劇輪回。

如果今天的祁同偉們,依然走不出這個思維輪回,自己的終點就依然會是于連式的悲劇。而一旦走出來了,假以時日,你的後代就一定會享受馬克龍式的喜劇。

責任編輯:楊光

祁同偉代表當今的中國,過去的法國;而于連代表過去的法國,當今的中國;馬克龍則代表現在的法國,未來的中國!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