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楚·卡斯特于上世紀30年代
湖南南部的稻田。稻田位于廣東省與湖南省的交界處、一座海拔2000米的高山北坡。村莊和樹林如同島嶼一般散落在波光粼粼的稻田中。
廣西東部的喀斯特地貌。位于廣東省與廣西壯族自治區交界處的山巒高200至300米,覆蓋有茂密的植被。
德文版《中國飛行》封面上的卡斯特“首次飛行在中國的上空,我便深深地沉醉在那别具特色的山河美景中,當即決定将這些風格各異的地形與地貌拍攝下來。照片要兼顧藝術性與紀實性,如實展現自然風光與地質地貌、農業文明下的各式建築,以及珍貴的名勝古迹。”80多年前,卡斯特遵循着這樣的想法,通過航拍的方式記錄下當時的中國。
格拉夫·楚·卡斯特是德國人,飛行員,1905年出生于柏林一個貴族家庭。在21歲時,卡斯特便取得了飛行員證書,1930年正式成為德國漢莎航空公司的一名飛行員。1931年,當時的南京國民政府交通部與德國漢莎航空公司合辦了歐亞航空公司。1933年,卡斯特被派往中國,完成歐亞航空公司的一些飛行任務。煤山與紫禁城。煤山(今景山公園),明代興建紫禁城時,曾在此堆放煤炭,故名“煤山”。
頤和園,在400米低空拍攝。
廣西東部的喀斯特地貌。
洞庭湖上的帆船。在洞庭湖以北的臨湘附近,長江江面變得特别寬闊。
用水牛把迫降的飛機拉出沼澤地。
中國之旅對于卡斯特來說并非一帆風順。初到中國時,他的第一次試飛便發生了事故。當時卡斯特要在上海為宣傳歐亞航空公司進行一次飛行表演,盡管這次飛行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但由于當時上海機場的條件有限,在降落時,飛機起落架和螺旋槳都發生了損壞。事後,卡斯特吸取了經驗教訓,每次執行飛行任務,他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卡斯特在中國期間執行了很多次飛行任務,從“廣州-漢口”這種天氣變化劇烈的航線,到“成都-昆明”這種海拔高、地勢複雜的航線。因為中國航空事業在當時還處于起步階段,基礎設施差,且沒有天氣預報和高質量的飛行地圖,卡斯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依然會遇到不少困難,有時甚至不得不迫降在曠野、沼澤。有次在中國南方某地迫降,要用10頭水牛把他駕駛的容克飛機(JU-52)從水田裡拉出來。
20世紀30年代,航空攝影在全世界都罕有,但卡斯特手中的照相機與駕駛飛機形成了完美的拍攝組合。中國壯美的自然景觀深深地吸引了卡斯特,1933年至1936年,他帶着一台剛問世不久的卷簾式萊卡相機航拍下當時的中國大地。
在飛行中,卡斯特拍攝了衆多珍貴的照片。它們大多采用中長焦鏡頭,拍攝于海拔1000-2500米的高空。這些獨一無二的珍貴影像如實地記錄了當時中國獨特的自然景觀、地貌特征、民族文化及曆史古迹。卡斯特回國後将這些照片結集出版,名為《中國飛行》。
在《中國飛行》最後,卡斯特寫下這樣一段話:“從我到達中國的那一天至今,眼前的這片土地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在今後,它又将有如何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人難以想象。”
(本報道圖片均出自《西洋鏡:一個德國飛行員鏡頭下的中國1933-1936》【德】格拉夫·楚·卡斯特攝影趙省偉編譯)
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