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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興未艾的域外老舍熱

時間:2024-10-23 01:25:32

□文/本刊記者增林

滿族作家老舍先生曾在國外生活多年。早年,他到英國講學期間遊曆了法國、荷蘭、比利時、瑞士、德國和意大利等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他又應邀赴美國、新加坡講學。新中國成立後,他還率領中國作家代表團出訪過蘇聯和日本。西方的人文主義思想,為老舍及其作品打上了較深的烙印。這也是老舍創作乃至老舍研究的一個重要特點。

1965年3月,訪問日本時的老舍在歡迎會上祝酒老舍在國外的經曆尤其是他的作品,很早就引起國際文學界的關注。從20世紀四五十年代至今,美國、日本、蘇聯、俄羅斯、德國、荷蘭、法國、波蘭、匈牙利、捷克、瑞典、越南、朝鮮、韓國、英國、加拿大等國家的學界,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研讀老舍及其作品的腳步。

日本:老舍譯著最早版本最多種類最全

日本從20世紀40年代起,就開始關注中國的“老舍現象”了。

日本的老舍及作品研究有三個世界之最——1939年,老舍的短篇小說《大悲寺外》被譯成日文;1940年,老舍的第一部長篇童話《小坡的生日》日譯本在日本出版,開老舍作品在國外譯文出版的先河;1943年,時任日本外務省翻譯官、在北京住了30年的竹中伸,第一個将老舍的代表作《駱駝祥子》譯成日文出版。這也是老舍代表作中第一部被譯成外文的作品。

此外,世界上的老舍作品譯著,也以日本為最多最全。早在上個世紀50年代中期,日本學者就翻譯出了當代所能見到的所有老舍的重要作品,包括已在中國出版的所有老舍的小說、戲劇、散文、詩歌、随筆、雜文、書信等等。1984年,日本出版了由日下恒夫等人翻譯的16卷本《老舍小說全集》,并編撰《中國現代文學大系》和《世界文學大系》中的《老舍篇》。老舍的名字載入日本戰後出版的多種百科全書、辭書中,日本學者編纂的《老舍年譜》已有十多種版本。中山時子教授的《老舍事典》,更是吸收了當時世界上老舍研究的最新成果,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日本漢學家牛島德次的《老舍<駱駝祥子>注釋本》及有關《駱駝祥子》的日譯本就有十種以上,這在世界翻譯史上也是罕見的。

老舍的《駱駝祥子》、《茶館》、《離婚》等作品的日文譯本,總數量至今已逾數百種。

說來老舍與日本也最有緣:在他早期的代表作《四世同堂》中,就首次闡釋了中日兩國的關系,談到了中日人民間的交流、友好等内容。作品寫就之際,正值中國的抗日戰争及世界反法西斯戰争剛剛結束。老舍在作品中不僅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暴行給予控訴與聲讨,更以一個有強烈正義感的作家的敏銳,對中日兩國人民的交往寄予了期望。将日本軍國主義者和日本人民區分開來,可以說是作家的神來之筆。

1952年,以曹禺和老舍為團長的中國作家代表團應邀訪日。1965年春,老舍率中國作家代表團再次訪日。在東京,老舍賦詩答謝:“友誼花開春滿城,高歌攜手賞紅櫻。深情何忍匆匆别,再唱東京與北京!”他還與日本著名作家水上勉愉快地探讨了兩人都感興趣的佛教。在答謝日本朋友的聚會上,老舍詩意盎然:“句也詩無敵,情深萬古心,愁吟啟百代,硬語更驚人。”老舍說這次訪日之行是“感到最愉快的一段時間,體驗到中日人民的友好。”

與此同時,受中國作家特别是老舍等作品的影響,日本大學教授中山時子等人發起成立了日本老舍讀書會,專門定期研讀老舍作品。讀書會聚集了大批老舍愛好者和研究者,有大學教授、公務員、文學藝術界人士等。由此可見老舍在日本民衆心中的位置。日本京都龍谷大學中文教授、後來曾任日本老舍研究會會長的柴垣芳太郎,在1953年就編繪了《老舍年譜》,并且是《老舍小說全集》日文版的主譯者。他曾多次翻譯老舍作品,多次率團訪華,被中外學界稱為“日本的老舍迷”。他自幼傾慕中國文化,10歲考上東京外語學校專修中文。上個世紀40年代,他讀了《駱駝祥子》、《四世同堂》等就迷上了老舍。

1966年1月,日本廣播電台(NHK)記者在北京專訪了老舍先生并錄了音,這是老舍生前的最後一次講話錄音,距他離開人世隻有7個月。專訪中,老舍介紹了自己的家庭和創作情況,特别是談到了北京解放後的巨大變化。老舍還借此機會,向在1965年春天他訪日時受到日本朋友的熱情接待表示緻謝。

以作家井上靖等日本友人為代表的老舍研究者們,對老舍的研究廣泛、深入并從多個細節入手,全面、紮實、系統、權威,盡顯日本人慣有的“釘子精神”。1984年3月17日在日本名古屋市,成立日本老舍研究會,這也是國際上第一個老舍研究會。此時它所擁有的衆多會員及研究者,都是其它國家難以比拟的。

老舍去世後,井上靖、水上勉、開高健等日本作家是國際上最早對其表達懷念的外國作家。水上勉是位虔誠的佛教徒,他遵守與老舍在日本的約定,上個世紀70年代多次來華,終于來到了中國湖北省的佛教名勝五祖寺,但這時故人已逝。水上勉以花甲之年懷着對老舍的思念,走遍了這個在中國有“小天竺”之稱的名寺,回國後即寫了《東山的枇粑》以為紀念。

日本女作家有吉佐和子在1965年訪華時,曾與老舍一家人建立非常親密的關系,她“把老舍看做是自己的父親”。老舍在同年訪日時,還曾詩贈有吉佐和子:“有吉女文豪,神清筆墨驕;驚心發硬語,放眼看明朝。”

還有件應提之事,即1983年9月,北京人藝攜老舍名劇《茶館》赴日演出,25天演出23場大獲成功,轟動全日本。這是中國話劇在日本的首演,也是對為慶賀中日關系正常化十周年日本能樂團來華演出的回訪。

蘇聯和俄羅斯:從未涼過的“老舍熱”

老舍曾在上個世紀50年代三次率領或随中國作家代表團、中國勞動代表團出訪蘇聯,到過莫斯科、列甯格勒等地,與許多蘇聯作家、漢學家很熟悉,也結交了像《真正的人》的作者勃列夫伊等朋友。他十分贊賞蘇聯人民勤勞勇敢的品德。回國後,老舍寫就《歸自莫斯科》、《偉大的友誼》等文章。勿庸置疑,蘇聯的老舍研究,有着深厚的基礎。

蘇聯學者們早在上個世紀40年代,就拉開了老舍研究的序幕。以費德林、艾德林、施耐德、奧莉加·彼德洛夫娜·勃洛金娜等作家、漢學家為代表的老舍研究學者,以嚴謹求實的态度,潛心治學。1944年蘇聯在衛國戰争期間,就已出版了老舍描寫中國抗戰題材的話劇《人同此心》俄譯本。費德林在抗戰時的重慶就與老舍相識,兩人多次談起自己的創作風格及特點,使費德林大受啟發。新中國成立後,費德林又到北京看老舍創作的話劇,與老舍讨論劇中人物,共同分享新北京的生活。費德林感慨不已:“老舍是蘇聯人民的真正朋友”。

進入上個世紀50年代,蘇聯的老舍研究漸入佳境:老舍的《貓城記》、《駱駝祥子》、《方珍珠》、《茶館》及多個短篇《月牙兒》、《末一塊錢》和兩卷本《老舍全集》等俄譯本相繼問世。1953年5月,蘇聯《藝術報》譯載了包括老舍藝術理論在内的《新中國的戲劇理論》等。同年再版的蘇聯《大百科全書》列入了《老舍》辭條。這是蘇聯開始專題研究老舍的重要标志。到此時,老舍作品更被轉譯為吉爾吉斯、烏克蘭、愛沙尼亞、亞美尼亞、立陶宛、拉脫維亞等多個加盟共和國文字,使蘇聯出版再版的老舍譯作近千萬冊,數量上僅次于魯迅。其中,《駱駝祥子》、《月牙兒》及短篇小說在讀者中最受歡迎。在市面上,曾幾度很難買到新近出版的老舍譯著,就連譯著者本人想多買幾本,有時還要靠“走後門”。

從上個世紀50年代初到80年代末,蘇聯出版的有關老舍研究論文、專著約有150餘部(篇),如費德林的《老舍》、謝馬諾夫的《老舍的話劇藝術》、安奇波夫斯基的《老舍的長篇小說》、艾德林的《辛辣無情的筆——評<末一塊錢>》等。更有像後起之秀奧·勃洛金娜對老舍的綜合性研究。她特别提出《四世同堂》是“老舍以巨大的藝術力量,再現了深刻的社會矛盾和現存制度的反人道反人民的性質,揭露了在戰争年代更加惡化的中國社會的疾病。”

上個世紀80年代,蘇聯開始出版多卷本的《老舍選集》,更翻譯了《正紅旗下》、《鼓書藝人》、《四世同堂》、《二馬》、《離婚》、《趙子曰》、《小波的生日》、《我這一輩子》等老舍的多部代表作。作為蘇聯符拉迪沃斯托克遠東大學漢學家的勃洛金娜,除了翻譯上述多本老舍作品外,還出版《老舍在戰争年代1937-1949》、《生在春天裡的人》等論著和集當時世界圖書館大全的《老舍譯著目錄》。蘇聯教育部門也将《駱駝祥子》等老舍名篇,列入大中院校漢語研究的教學範本。

在譯著和評介的同時,蘇聯的老舍愛好者及研究者們還常舉辦不同規模的老舍作品朗誦會和研讨會,老舍研究也已成為學術界兩年一度的東方漢學會的主題之一。

老舍罹難後,蘇聯漢學家施奈德等人發表了追憶老舍的長篇文章,從不同角度抒發他們對中國一代文豪的緬懷之情。逢五、十等老舍周年誕辰日,蘇聯還舉辦專題紀念會,在莫斯科大劇院上演話劇《茶館》、上映根據老舍作品改編的電影《駱駝祥子》及電視劇《四世同堂》,反響熱烈。

上個世紀90年代初,筆者曾在北京老舍國際研讨會上與勃洛金娜見過面。那時她已是副教授,正修改《老舍在抗戰時期》的論文。她說蘇聯有偉大的衛國戰争,而中國也有艱苦卓絕的抗日戰争,老舍關于中國抗戰的作品,将作家的思想和中國人民的抗争精神融為一體,呈現了反擊侵略者的史詩畫卷。她說,自己要禀承老舍精神,把老舍研究推向未來。

蘇聯和俄羅斯人民喜愛老舍及其作品,不僅僅因為他早年去過那裡,更因為對他作品思想的深刻理解。正如蘇聯漢學家、老舍《鼓書藝人》的譯者司格林所說:我們可以通過老舍作品了解真正的中國文化,他的作品易讀易記,為大衆所接受,“在蘇聯和俄羅斯,并不存在什麼‘老舍熱’——因為從來就沒有涼過。”

歐洲:老舍作品的“旋風”

自20世紀80年代初,以漢學家烏韋·克勞特等為代表力推的老舍經典作品,也帶動了德國乃至西歐的老舍研究熱潮。克勞特将北京人藝的保留劇目——《茶館》,精心譯成德文介紹給德國大衆,并促成《茶館》在德國、法國、瑞士等國規模空前的首輪成功巡演,在西歐掀起一陣《茶館》旋風。當《茶館》在德國曼海姆劇院上演時,克勞特為台上北京人藝80多位演員的台詞作同聲傳譯。每場演出達3小時,但他樂此不疲。因為他視《茶館》為“一出偉大的戲劇”,從中他發現了很多“人類共通的東西”。作為在中國定居多年的著名漢學家,烏韋·克勞特也是中國女影星沈丹萍的丈夫,他對推進早期德國的老舍作品研究與傳播功不可沒。

老舍在英國生活近5年,《老張的哲學》是他在國外創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後來他的長篇小說《趙子曰》、《二馬》也都創作于此,并開始使用“老舍”作筆名。可以說,英倫之地是老舍走上文壇、成為專業作家的出發地。此時老舍雖然在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任中文教師,教授“官話和中國古典文學”,但生活仍然拮據。他為英國靈格風出版公司錄制中文語音示範教材(30課16盤),包括《紅樓夢》、《伊索寓言》片斷等;他寫英國的風土人情,寫泰晤士河的紅霞落日,寫中英人士的交流故事、風土人情,被稱為“中國的狄更斯”。在“老張”、“趙子曰”、“二馬”的氛圍裡,他也排解着強烈的思鄉情。

《二馬》是老舍的一部以倫敦為地理環境的小說,描寫一對姓馬的中國父子在英國的生活和愛情經曆,以此揭示兩個民族的不同文化背景和心路曆程。北京賽特集團和香港鳳凰衛視曾将此著投拍為同名電視劇,邀老舍之子舒乙到倫敦選址考察。當年老舍曾在倫敦住過四個地方,竟被舒乙找到了三處,而且房子至今還保存完好,令其大感意外,也領教了英國人對保護世界文化名人遺産的認真。三所故居中被舒乙認為最有價值的是倫敦西部霍蘭公園附近的聖詹姆斯廣場31号,一座三層小樓。從1925年4月至1928年3月,老舍就是在這裡創作了《老張的哲學》、《趙子曰》及《二馬》的開篇。現在這裡已由英國文物遺産委員會列為“英國遺産”,于2003年挂上“老舍故居”的紀念牌,牌上分别用英、中文寫着“老舍▪中國作家▪19251928年在此居住”。

老舍還和倫敦東方學院的語言學家艾支頓合作,将《金瓶梅》翻譯成了英文,英譯本叫《金蓮記》。艾支頓曾說:“沒有他(老舍)不懈而慷慨的幫助,我永遠也不敢進行這項工作。我将永遠感謝他。”此間,老舍還應邀在東方學院作了《唐代愛情小說》的公衆講座,并由此形成他的第一篇英文論文《唐代愛情小說》。

老舍1929年曾到過法國,他的作品在法國的譯介已有近70年的曆史。法國著名作家、2008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勒克齊奧,就很喜歡老舍的作品。他曾多次來到中國,讀過老舍作品的所有法文譯本和部分英譯本。更難得的是他還為《四世同堂》的法譯本作序,題目就叫《師者,老舍》,稱老舍是“那個時代最獨特、真誠的思想家之一”。2008年他在獲得諾獎的演講中再度提到老舍,将他與莎士比亞、福克納并稱。

上個世紀60年代初,法國布龍出版社(PLON)出版老舍的《四世同堂》法文本(直譯為《黃色暴風雨》),此後又再版,大受歡迎。法中友好協會會長貝熱隆此間也來到老舍家裡,探讨中國的話劇藝術。

1986年,老舍的自傳體長篇小說《正紅旗下》和中篇小說《離婚》的法譯本出版,由著名翻譯家、旅法華僑李治華和法國老舍研究家保羅·巴迪共同翻譯,李治華夫人雅歌女士審定。他倆還共同翻譯了《北京市民》,這是一部由老舍的《我這一輩子》等9篇名作組成的合集。巴迪先生是巴黎第七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專攻中國現代文學,并以老舍研究為主,也是法國老舍國際友人協會的牽頭人。他曾翻譯出版老舍的《老牛破車》等,他說:“老舍在《老牛破車》裡談到的藝術發展之路和他短篇小說的美學觀點,是以深刻的感性為基礎的。”他還從文化人類學角度寫就《小說家老舍》,曾被作為法國大學的參考教材。1984年他發表《時間之門:遺忘和複歸的老舍》,對老舍的族籍和小說創作又做了一番回顧。

巴迪先生曾于1967年來華搜集老舍研究資料,并任法國駐華使館文化專員,那時老舍已經去世。未能見到仰止已久的老舍,使他心存無盡的遺憾。後來,他又輾轉到日本、香港、歐洲等地搜集老舍資料。

2004年3月,逢老舍誕辰105周年之際,一場名為《太平湖的記憶——老舍之死》的歌劇在荷蘭上演。

此外,在波蘭、比利時、匈牙利、捷克等國,老舍及作品的翻譯研究也在不斷深入。

美國:勤奮的譯者和意外發現的老舍佚作

中國抗戰勝利後,美國從其本國利益出發推出精英計劃,選中了中國的老舍、曹禺等人,由美國國務院邀請他們赴美講學。那時,老舍的《駱駝祥子》剛被譯成英文,取名《洋車夫》,成為美國的暢銷書。1946年3月,初到美國的老舍遊覽了西雅圖、芝加哥、華盛頓、紐約、加利福尼亞、新墨西哥等地,後發表了《旅美觀感》。他說,必須讓美國朋友能夠真正了解我們的老百姓,了解我們的文化。不要“隻是着重于政治的介紹。一部小說與一部劇本的介紹,其效果不亞于一篇政治論文”。

老舍邊講學邊會友邊創作,在友人的熱情相助下,最後完成了其在國内就已開始創作的《鼓書藝人》、《四世同堂》等代表作品。他會見了美國著名作家賽珍珠,并在她的協助下将《鼓書藝人》及100萬字、100段的長篇小說《四世同堂》譯成英文縮寫本,意欲向美國人民推介中國作品及傳統文化。

老舍還和出生在中國的浦愛德(艾達·浦魯依特)小姐合譯了《四世同堂》。浦愛德會說和看中文,卻不太會寫。老舍把《四世同堂》一段段地念給她聽,她就能馬上将其譯成英文,再打出來讓老舍确認。這樣的效率,使老舍很樂意和她合作。後來《四世同堂》中第三部《饑荒》中文文稿遺失的13個章節,就是從其英譯本轉譯回來的。當時,《四世同堂》的英譯本曾取名“黃色風暴”。

上個世紀80年代初,中國的老舍研究開始複蘇。據老舍夫人胡絜青回憶:當時中國學者馬小彌非要找《四世同堂》的英譯本來看。她的英文很好,結果就在其中發現了《四世同堂》裡那丢掉的13段,并由她又轉譯回中文。

後來,老舍還與美籍華人、翻譯家郭鏡秋合作,邊寫邊譯了他的新作《鼓書藝人》(唯一取材重慶抗戰時期曲藝藝人生活的長篇小說)。但後來《鼓書藝人》的中文稿卻找不見了,現在中文版的《鼓書藝人》也是由英文版轉譯回來的。此外,老舍還創作了英文小說《唐人街》、《馬褲先生》、話劇《斷魂槍》等作品。他甚至在回國後,還應美國作家的要求,于1950年8月加入美國作家協會。

美國的老舍研究者應以陶普義為首。他是德克薩斯州貝勒大學的中文教授,曾在中國北京及港台地區生活多年。上個世紀90年代他在北京期間,讀到有關老舍先生早年和基督教有密切關系的文獻後,便一頭紮進老舍研究中,撰寫了老舍與基督教的文章。後來,他又在大學裡向學生們講授老舍文學,并将他珍藏的老舍中文版作品集陳列出來,供學生們閱讀。

陶普義還發起成立全美第一個“老舍中心”,并在網絡上注冊,及時為美國的老舍研究提供學術界情況和出版信息。退休後,他即開始寫老舍研究專著。

亞洲其它國家的老舍研究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韓國掀起中國現代文學熱潮。1986年12月,在漢城(現在的首爾)召開了中國現代文學首屆國際學術研讨會,議題是“中國的抗戰文學”,其中也涉及到老舍作品。2001年,原木圖書出版公司出版了由崔英愛翻譯、金勇玉注釋的《駱駝祥子》。

中韓建交後,韓國對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日漸活躍,使韓國文學界對老舍的關注度不斷提高。在韓國,《駱駝祥子》的韓譯本有兩種,一種是較為接近原著語言風格的,簡易樸素,很适合青年讀者;另一種是除原著外,還附有内容豐富的相關信息。兩者均有研究價值。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韓國文學界開始将老舍放在比較文學的氛圍中研讨,多以《蔡萬植與老舍諷刺小說的比較研究——以1920-1930年代作品為中心》為例,還有嚴愛景的《真實的生命力——論老舍創作的真實性》,等等。

1995年,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授王潤華發表《老舍小說新論》。早期,他發表過《老舍在<小坡的生日>中對今日新加坡的預言》、《老舍在新加坡的生活與寫作新探》等研究成果。後者實際上是對老舍作品的評論集,涉及老舍多部作品。後來,王潤華還曾帶着舒乙尋訪過老舍在新加坡的足迹。(責編許鑫)

1946年老舍(右)和曹禺在美國加州帕克利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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