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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穎超“五四”時期在天津的革命活動

時間:2024-10-22 10:29:51

1950年4月,東北大學為紀念“五四”運動三十一周年,編輯了《“五四”紀念文集》,由東北新華書店發行。該《文集》在“回憶與紀念”部分中,以8頁多的篇幅,刊載了鄧穎超署名的《“五四”運動的回憶》一文,末尾有“宜記”二字。該文開頭有“談起三十年前的往事”句,自應是新中國成立以後1949年鄧穎超口述之作。現參照相關史料稍作整理轉述:

(一)、

鄧穎超(1904—1992)祖籍河南光山,生于廣西南甯,初名玉愛,九歲易名文淑,于女師讀書時,國文教員喜其作文,為鄧更名穎超。父鄧庭忠,晚清地方官吏,因受迫害遭流放,客死新疆。母楊振德,幼學中醫,憑借行醫與從事教師維持生計,決心養育女兒成人,輾轉落腳于天津。民國後,鄧穎超入直隸女子師範學校讀書,該校系近代中國第一所女子師範學堂轉制,當年風氣初開,女性青少年能入學者為數不多。

1919年5月4日,北京學生發動了愛國的“五四”運動,次日,消息傳到天津,天津各校學生立即響應,7日,天津學生走出校門,上街示威。随即組成“天津學生聯合會”,又以女校學生為主,成立了“天津女界愛國同志會”,繼而又成立了“天津各界救國聯合會”。北洋軍閥政府對學生愛國運動實行鎮壓政策。其時,又因“一戰”結束,俄國十月革命成功,新思潮、新文化湧入中國,給予“五四”運動注入新的進步因素,學生們通過鬥争得到鍛煉。

當時鄧穎超年僅十六歲,任“天津女界愛國同志會”的講演隊長,“學生聯合會”的講演部長。其時,因封建陋習,女生不能同男生一樣在街頭講演,隻允許在市内的宣講所、民衆教育館等場合來講。内容主要是喚起大家齊心救國,懲辦賣國賊;并以朝鮮亡國的慘痛教訓,表達我們應有愛國開會的自由,抗議北洋政府對學生的鎮壓,等等。講演的人,有時聲淚俱下,聽衆也深受感動。同時,學生還作家庭訪問,到偏僻地區、貧民區,挨家挨戶宣傳,有的熱情接待,也有被拒之門外之時,但同學們并不灰心。有一次遇上大雨,人人被淋得如落湯雞一般,同學們也不洩氣。“天津學生聯合會”出版有三日刊的《學生聯合會報》,每期銷到兩萬份以上,主編為周恩來。“天津女界愛國同志會”也出版了一種周刊。

(二)、

在“五四”運動中,由于反動的北洋政府對外媚日,對内袒護國賊,學生卻沒有愛國的自由,因此,學生最迫切的要求就是集會、結社、言論、出版自由等民主權利。1919年的“雙十節”,天津各界救國聯合會在南開廣場召開全市市民大會,堅持要求懲辦賣國賊,罷免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加緊抵制日貨,舉行示威遊行。因事先已得知天津警察廳長楊以德準備用武裝強行解散集會,同學們也作了應對準備,學生拿的旗子都用專門買來的堅固竹竿制成,以它作為同武裝警察鬥争的武器。果然不出所料,大批警察出動,包圍了會場,而大會依然按秩序進行,直到遊行示威開始,沖突終于發生,學生一面沖一面高呼“不要打愛國的學生”,很多學生遭槍托毆打。鄧穎超在急氣中甚至吐了血。在這緊急關頭,“學聯”的汽車宣傳隊開到會場,裡外夾攻,沖出一個缺口,使環城示威遊行得以開始,直到警察廳,質問楊以德,提出抗議,遊行隊伍堅持到次日黎明才解散。這次事件,激起女同學極大憤慨,自此,不再管封建習俗的約束,次日就走上街頭舉行露天講演,控訴楊以德對學生的鎮壓。

當局對學生的壓迫愈來愈緊,一個多月後,各界救國聯合會被查封。馬千裡、馬駿等24人被捕;繼而學生聯合會被查封,鄧穎超等遂轉入租界一同學家中辦公,堅持鬥争。12月,又發動全市學生大請願,要求啟封上述兩會,釋放被捕代表。在省政府,省長曹銳避而不見,且将大門緊閉,周恩來、郭隆真(女)、于方舟等就從門檻洞裡鑽了進去。外面學生堅持不離開,省政府再用武力鎮壓,造成流血慘劇,同學們認識到,愛國權利,絕不是能輕易得到的。轉年,即運動後期,工作重心以反對非法逮捕、營救代表、要求公開審判等,入夏,被捕的28名代表方獲釋放。

在校内也遭校方壓迫,他們挂出牌示,要開除200多名學生學籍,學生并沒有被吓倒,連夜收拾行李,搬出學校,而校方卻關閉校門,不準離校。鬧到次日清早,還是搬出了。同學們避開警察,到郊外種植園(今北甯公園)開會,鬥争堅持了一個星期,在家長和社會輿論支持下,校方終于收回成命,同學們勝利返校。

鄧穎超1919年在直隸第一女師照片(三)、

掀起婦女解放運動。“五四”運動時期,“男女平等”、“反對包辦婚姻”、“社交公開”、“戀愛自由”、大學應招收女生、機關不限制任用女職員等要求,随之提出。在天津先是把男女學生分别組織的學生聯合會合并,但開始也有阻力,擔心被人說什麼“男女混雜”鬧笑話,等等。女同學中的積極分子起到了帶動作用,男同學受到新思潮的影響,也打破了重男輕女的舊思想,對女同學都很尊重。在學聯會各部門的負責人,實行男女各一,平等擔任,女師同學與南開(男)同學的地位和作用是相同的。

1924年,鄧穎超(左一)等天津婦女國民會議促成會骨幹成員合影

(四)、

組建“覺悟社”。因俄國十月革命和新思潮傳入中國,随着“五四”愛國運動的發展,新文化運動愈加蓬勃發展起來。《新青年》《少年中國》《新潮》等進步刊物,為許多同學喜愛閱讀。學生聯合會每周舉辦學術講演會,邀請北京的進步教授如李大钊等來講演,反對文言八股、提倡白話文、學習标點符号等,在當時是極新鮮、重要的事。

1919年夏末,男女同學中比較進步的積極分子二十多人,感到需要一個比學聯更嚴密一些的團體,以作一些科學和新思潮的研究,便組織了個小團體──“覺悟社”。同年9月,學聯和女界愛國同志會邀請李大钊來津,在維斯理堂作公開講演,宣傳十月革命的偉大勝利,号召青年要把反帝、反封建鬥争堅持到底。李并專門到覺悟社同社員座談,鄧穎超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卻是由她首先向李介紹覺悟社情況的。

“覺悟社”隻存在了幾個月,因部分社員被捕(如馬駿、周恩來等),部分社員畢業後分散各地,餘下的少數社員因環境惡劣無法活動。至1920年夏,周恩來、郭隆真出獄不久,便去法國勤工儉學,鄧穎超等畢業去了各地,“覺悟社”不複存在。但經常有往來,有通信聯絡。

1920年有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後改共産主義青年團),1921年有了中國共産黨以後,半數以上社員先後加入了黨或團組織。這時,共産主義已是社員的信仰和奮鬥目标,鄧穎超也已成長為愛國運動的組織者和領導者之一了。

“至解放這30年,變化很大。有的人作了革命逃兵,有的人隻圖個人安逸,已不問政治,有的人則堕落到反動國民黨營壘中。但同時有的人是站在光榮的共産黨員崗位上英勇地犧牲了,如馬駿、郭隆真、于方舟等。”鄧穎超最後表示,“我們一定要踏着革命烈士的血迹前進,号召中國青年繼承‘五四’精神前進,在中國共産黨的領導下,把革命進行到底。”鄧穎超本人更是身體力行,把一生獻給了革命和婦女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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