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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蘊華 :用命做藝的單弦表演藝術家

時間:2024-11-08 08:00:51


    口文董磊

2015年1月15日,由張蘊華老師和包澄潔、姚振聲兩位專家合著、北京出版集團公司和北京美術攝影出版社聯合出版的《單弦牌子曲》一書放到辦公桌上,并附有張蘊華老師親筆寫有“閑閱并指正”時,我眼睛為之一亮、精神為之一振,那種迫切的心情和閱讀的沖動油然而生。我用整整五天晚上的時間,仔細讀完了這本《單弦牌子曲》。由此,引發我的一些思考。想得越多,思得越久,悟得越深,就越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隻有拿起批判的武器而訴諸筆端。

在我看來,張蘊華老師是曲藝界一位真愛、真心、真情、真誠的大衆藝術家,一位視藝術為生命、用生命追逐藝術、深受百姓歡迎和喜愛的民間藝術家。

一曰真愛。張蘊華出身滿族鑲白旗,并非曲藝世家,但父母都喜歡大鼓、岔曲、評書,可以說是曲藝愛好者或曲藝票友。小時候,一個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機緣,12歲的張蘊華考入了說唱團學員隊。從此,她與單弦這一近200年曆史的曲藝形式結下了不解之緣,也注定了她必須用生命來哺育興旺這門藝術。無論是跟胡寶鈞先生開蒙,或是拜師譚鳳元先生,還是師從韓德福先生、随魏福漢先生學藝,她是實實切切地愛上了單弦,而且是愛得真摯、愛得徹底、愛得持久、愛得深沉。如果沒有這種源自内心、發自肺腑的純潔之愛,她也許經受不住從中央廣播文工團說唱團到北京曲藝團的颠簸,經受不住農村文化工作隊和幹校歲月的磨砺,經受不住“文化大革命”運動的洗禮;如果沒有這種不離不棄、始終不渝的偉大之愛,她也許很難做到堅持不懈地教學生、帶徒弟,很難做到在退休之後依然活躍在老舍茶館、民族文化宮的舞台上和曲藝牡丹獎大賽的評委席上,很難做到夙夜在藝、馳而不息地為傳承和發展單弦藝術奔走呼号。她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咱幹了單弦這一行,咱就一定要愛這門藝術,對得起它”。

對任何一個社會成員來講,他或她對所從事的職業或行當不喜歡、不熱愛、不感興趣、不知敬畏,恐怕實難履職盡責,更遑論什麼建功立業。這是一條職業鐵律。張蘊華老師認為,對一門藝術,隻有愛得真、愛得純,才能幹得好、做得漂亮。對藝術的真愛,是有形的正能量,是鮮活的價值觀,能催生人的無限動力,能激發人的内在潛能,能夠塑造人的高尚靈魂,引導人不畏艱險沿着德藝雙馨的光明藝術道路堅定前行。我覺得張蘊華老師身上體現出來的這種藝術真愛,是文化自覺,是藝術自信,更是從藝的導航儀,做人的方向盤。有了這種豐盈充沛的真愛,它就賦予了單弦藝術以生命的活力,傳遞出濃濃的善意和對未來的向往,同時也會化作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更會轉化為一往無前的行動力量。從閱讀《單弦牌子曲》這本書中《張蘊華單弦生涯自述》的字裡行間,我深深地感受到這種藝術真愛的存在意義及其産生的偉力。無愛不從藝,從藝必真愛。這是張蘊華老師50多年單弦藝術生涯的生動寫照。

二曰真心。張蘊華對她所從事的單弦藝術非常上心,對她的師父前輩老師非常熱心,對前來讨教的票友愛好者萬般耐心,對學生和徒弟的培養十分用心,對每次上台演出準備細心,對單弦牌子曲(含岔曲)這一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傳承發展十分費心,對同行同道同志充滿善心。她把心給了值得鐘愛的藝術,給了薪火相傳的晚學,給了熱情捧場的觀衆,給了揮灑滿腔熱血的舞台。可以說,這是捧出來的一顆真心,晶瑩剔透,光亮無比,靠近它感覺溫暖,撫摸它倍增力量。她用真心讀懂了單弦藝術,赢得了世道人心。組織、社會和人民給了她許多的稱号和榮耀:國家一級演員、單弦牌子曲(含岔曲)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性傳承人、中國曲藝最高獎牡丹獎表演獎得主、突出貢獻曲藝家等等。在張蘊華老師看來:不論是對藝術,還是對觀衆,抑或是對同行,都應該将心比心,以心換心,大家團結一心,心心相印,我們才能把單弦這一民族民間藝術繼承好,發展好,傳下去。她認為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老百姓喜愛的鼓曲藝術家,必須用心來唱來表演,千萬不能來唱來表演什麼看不懂、聽不明、想不通的糊塗單弦,不然的話,那真是誤人又害己。同一部作品,或同一個曲目,不管演了多少次,也不論大場合、小場面,也不論是大舞台還是小講台,也不論是在國内展示還是赴國外交流,她都一絲不苟,精心準備和反複思索,永遠當作第一次登台、第一場演出。張蘊華老師在舞台上的形象總能給人一種清新、沉穩、大氣的感覺,使人看了以後得到樂的愉悅、情的熏陶、智的啟迪、美的享受,讓人聽了之後覺得舒服、舒坦、舒暢、舒心。我想,這一切,皆因為她如此走心,把觀衆放到了心中的最高位置,所以觀衆才在心中記住了她,才毫不吝啬地把掌聲送給了她。正如她在書中所言:“演員不能離開舞台,藝術必須要由觀衆來檢驗,光是自己在家自吹自擂不成。”

由于工作的原因,與張蘊華老師的關聯慢慢多了起來。看她的演出,聽她的碟片,觀她的教學,談她的為人,論她的藝術,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對張蘊華老師有了更多的了解和熟悉。現任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先生曾作客北京老舍茶館,張蘊華老師為了演好單弦《北京小吃贊》,不知用心排練琢磨咀嚼了多少次,真可謂一遍拆洗一遍新、百遍拆洗其新自見。正如後來她在書中說道:“這雖然是演出過十幾年的老段子了,但我沒有一絲懈怠,全身心地投入到唱詞所表現的内容裡。宛若通過自己的演唱,将一道道精緻美味的小吃呈現給在座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們,就像八仙桌錯落有緻擺放的一份茶點。”曲藝藝術是一種極富個體特色的創造性的精神勞動。演員的每一句台詞,每一個動作,每一副表情,每一段排練,每一次亮相,每一場表演,每一回總結,倘若不用心、不精心、不細心、不費心,不拿出百分之百的足夠的精氣神,不在應有的狀态,那麼演員在台上的所有展示就不可能做到“貌與神合、神與意合、意與心合”,就會顯得幹癟、蒼白,無生氣、無生命、無意義、無價值。快闆演員經常講,在台上表演的時候,一定要做到身上有勁、口裡有詞、心中有事,身、口、心“三合一”,才能闆眼無縫、渾然一體、一氣呵成。這同樣說明一個道理:作為曲藝演員,隻有将所要表達的人和事真正内化于心,并賦予其現實存在的意義和未來發展的價值,這樣方有可能将人和事外化于行,生動活潑地立于舞台之上,活靈活現地塑于百姓心中。張蘊華老師擁有一顆對單弦藝術的純真之心、正大之心、美麗之心,這條心河源潔行端,寬厚綿長,流淌不息,這也許是成就她藝術人生的秘笈。心有多大,藝術世界就有多大,人生舞台就有多大。

三曰真情。藝術就是情感。無論思想大師還是大衆百姓都認為此言不虛。在我們中華民族的祖先看來,感天動地泣鬼神,直指人心與靈魂,莫先乎于情,莫重乎于情,莫貴乎于情;歌之,詠之,手之,足之,舞之,蹈之,都是情緒情感情形情思的表現和展露。怎一個情字了得,情何以堪,這可能是我們中國人對“情”字的極緻解答。情有價又無價,情具象又抽象,情易說又難說,情有限又無限,如果作為一個演員特别是曲藝演員,不知情為何物,不懂情之重要,不解情之豐富多彩,不識情之永無止境,那注定不會有所成就。張蘊華老師熟谙“台上演員情不真、台下觀衆亂紛紛”、“書好表情欠、收效隻一半”、“說盡人情方是書”、“有多大的人情說多大的書”等流傳千百年曲藝藝訣藝諺的真谛,非常注重以腔傳聲,以聲傳情,以情動人。她在自述中認為,“演員動了情,觀衆才認真聽”,這是一條基本規律。為了進一步豐富自己在表現“情”方面的藝術張力,她四處求教,八方覓真,在博采衆長、融會貫通的基礎上,努力把單弦“半說半唱”的特色和“活”的特點展現出來,而且慢慢地具有了自己的演唱風格。單弦曲目講究取材求源,用詞整潔,立意正大,因而無論寫景狀物,還是叙事講理,都十分強調對情的的運用再現,對情的掌握控制,對情的獨特表達。曲藝界有言:大書一股勁,小書一段情。表演一曲單弦往往隻有幾分鐘的時間,這就更需要情,更要依靠情,更要發揮情的作用。這是為什麼?道理非常簡單、樸素,因為通情才能達理,沒有情感就從來不會有對藝術的追求和向往。

張蘊華老師對情的理解和把握是清醒而自覺的。在我看來,她的情是真而深,情真才能意切,情深才能意長。同時,情也不是沒有節制,沒有邊界,誠如古人所言“發乎于情,止乎于禮”。情的表現再現,應尊重公序良俗,要合乎人們的行為價值取向和禮儀規範,要維護社會的倫理道德。在這裡,演員還需要處理技與情的關系問題。毋庸置疑,演員練就的技術技巧技法,要為所展現表達人物的情感空間和心靈世界服務,否則就有可能淪為單純的炫技。通過觀看和欣賞張蘊華老師的舞台表演,我覺得她對情的認識和把控的方向是正确的,對情的度的拿捏是恰當的,對情的表現也是多姿多彩的。對單弦藝術來講,她真情似海,深水靜流,廣闊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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