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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唐卡與公益的北京殘疾小夥兒

時間:2024-11-08 04:18:48

2015年7月的一天,晴空萬裡,俄羅斯烏裡揚諾夫斯克市市政廳正在舉行隆重的贈送儀式。中國北京市藏經閣文化交流中心CEO、首席畫師指導陳飛将寓意中俄友好的藏品《羲之愛鵝圖》作為國禮送給了烏裡揚諾夫斯克女市長,受到俄方的高度贊揚。

作為一名青年企業家,肢體殘疾人陳飛是如何從解放軍藝術學院導演專業畢業,并華麗轉身為緻力于非物質文化遺産—“唐卡”研究的?讓我們走進他的心路曆程,揭開他的成才秘籍。與外賓合影挑戰命運

“爸媽,我要參加今年全國的藝術院校招生考試,筆試、面試和複試需1000多元錢。”陳媽媽:“孩子,咱家祖上沒有搞藝術的,你考了兩次都沒考上,就别費那個勁兒了。”

陳爸爸:“陳飛,我告訴你,想從我們這兒拿錢考藝術學院沒門兒。”

母親的話使他傷透了心,父親的話更讓陳飛心灰意冷。從小喜歡上曆史課、讀近代史書的他,對近代中國受帝國主義欺負的曆史難以忘懷。個頭1.8米的他,特别對稱國人為“東亞病夫”非常氣憤。他從小學開始就注意鍛煉身體。先後獲得全國、北京市三級跳遠、擊劍等運動項目前3名。憑着他的體育加分和優秀的學習成績,原本考個一類本科手拿把攥。

但是,上高中後,同班同學考上電影學院的消息使他的興趣從體育轉為文學。同班一位不起眼的女同學考上北京電影學院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少年輕狂的他,從小養成不服輸的個性開始作怪,他有了拍攝中國大片的夢想。看過了美國大片《泰坦尼克号》《龍卷風》後,在劇場觀看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話劇《茶館》《雷雨》等劇目,他萌生了報考藝術院校的念頭。

一時間,他學聲樂、念台詞、練形體,模仿表演成了他的最愛。使他入迷的文學書籍讓他忘了吃飯、睡覺。常常是母親提醒他吃飯,并将盛好的飯送到他面前,他才意識到吃飯的時間到了。

高中畢業,該高考了,他放棄了體育特招,第一次參加藝術院校的考試。沒想到名落孫山;第二考試,他又落榜了。

一天,剛上完藝術課的他回到家。“媽,飯熟了嗎?我餓了。”他的話音還未落,隻聽“咣當”一聲,他擡頭一看,母親将菜鏟子扔到地上,放聲大哭。他趕緊來到廚房,撿起菜鏟,安撫母親。在區環衛局工作的母親哭訴說:“今天一上班,一起掃大街的大姐說‘我兒子第一次高考就考上了大學,你兒子怎麼兩年都沒考中?’孩子你能不能别考什麼藝術院校了,趕緊考個大學就行了。”飯桌上,父親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你媽是環衛局的工人,我是城管,你就别做藝術夢了,趕緊考個普通大學得了。”為了讓他斷了考藝術院校的念想,父親甩出了開頭的狠話。

怎麼辦?是向爸媽妥協,還是執著堅持第三次向藝術院校的大門邁進。從來不信邪、不服輸的他選擇了追求夢想。為了提高聲樂水平,他聽錄音磁帶,模仿着唱歌;為了做到形體好,他自己練跑步壓腿;為了學到表演技巧,他騎自行車到首鋼“五一劇場”看電影、看話劇,模仿他們的口型,學他們的表演技巧,經常是半夜回家。

眼看還有一個月就要報名了,幾個院校初試、複試和三試的近千元費用使他犯了難。向父母要不可能,所有的親戚也不會借錢給他考藝術院校。抓耳撓腮的他邊走邊琢磨,一直從古城走到了八角松林公園。

一擡眼,他看到了公園前招手洗車的生意特别火爆。他來了精神,我身大力不虧,每天邊複習邊洗車掙錢不就解開難題了嗎?他不舍得将心愛的連環畫《茶花女》《紅與黑》等名著當廢紙賣掉,買來了擦車的毛巾、水桶和清洗劑,幹起了手工擦車的買賣。為了攬客,别人洗車5元,他隻要3元;别人在近處洗車,他在遠處洗。

有一次,一位近40歲的男司機在他将車洗的差不多時,硬說他将水滲進了排氣管,車子肯定走不了,讓他賠錢。不知所措的陳飛非常内疚地說:你先試試,看看車是不是有問題。那位司機用鑰匙打着了車,加速将車一溜煙地開跑了。他還傻乎乎地認為司機去試車了,待會兒還會回來。一直等了半個小時,司機還沒回來,他才意識到被司機騙了。他的心都碎了:“連3塊錢的辛苦錢都不給我,天底下怎麼還有這種人!”

一個月的起早貪黑,使他不僅攢夠了學費,還買了一身李甯牌運動衣。穿着這身像樣的衣服,他參加了報考解放軍藝術學院的入學考試。

在石景山遊樂園公共電話亭内,當聽筒内響起“陳飛,你已被錄取為解放軍藝術學院表演系99級學員”的話音時,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傳播中華傳統藝術

獲獎現場艱難抉擇

在解放軍藝術學院學習時,他與殷桃、沈騰等為同班同學,曾和高亞麟住上下鋪。在名師的悉心指點下,與高手學習交流,使他的藝術才能大漲。他先後參加了大型話劇《我在天堂等你》演出和電影《左小馬》的拍攝,他承接了為可口可樂、百事可樂、榮威等世界500強企業拍攝廣告宣傳片的業務,自拍自導的廣告片受到了這些大企業的肯定。他夢想做一名像張藝謀、馮小剛一樣的大導演,拍攝能夠傳世的大片。但排練話劇《我在天堂等你》的經曆讓他走上了另一條藝術道路。

話劇《我在天堂等你》中,進藏軍人充滿激情的生活畫面,像一首崇高、浪漫、悲壯的詩篇打動了他,特别是聲光電打造出的雪域高原瑰麗奇異的自然風光讓他心動。畢業後,陳飛自費到西藏旅遊,跨越萬水千山,涉過冰封雪嶺,感受那動人心魄的聖景。

在途中,曾有一個年輕的藏民身背圓皮筒寸步不離地跟着他,陳飛走到哪兒,藏民就跟到哪兒。一直到他旅遊快結束時還在跟着他。“你怎麼老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陳飛突然大聲說。話音未落,這位藏民從身上摘下圓皮筒,打開一幅畫,随着畫軸的展開,一幅美麗的畫卷展現在陳飛面前。他驚呆了。

那幅畫太美了,玄黑的底色,绯色的勾邊,中間是慈悲的大佛,綻放着微微的光芒。“這是我曆經兩年畫的《阿彌陀佛極樂世界》唐卡。”“這幅唐卡立體感太強了,是用什麼顔料畫的?”陳飛問。

畫師告訴陳飛:唐卡的顔料全是金、銀、珍珠等珍貴的礦物寶石,一幅精細的唐卡往往需要用一年甚至數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有的細節,甚至是用一根貓毛制作的特殊畫筆勾勒完成的。“随着很多老畫師的離世,也因為推廣力度不夠,唐卡面臨着傳承斷裂、絕技不斷消失的局面。”畫師帶着哭聲的介紹,使陳飛一陣陣心酸,特别當畫師講到:因接觸有毒性的礦物寶石,畫師的藝術生命變得短暫,他因母親有病、畫畫買顔料都要用錢,為了生計,他才賣畫為生時,陳飛頓時想起了自己為考藝校而洗車的經曆,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他拿出僅剩的800元錢買下了這幅他人生的第一幅唐卡。

回到北京,他找來有關西藏和唐卡的書籍,廢寝忘食地狂補這方面的知識。他了解到:唐卡,作為傳播人類文化的一種強有力的載體和藏傳繪畫藝術中的獨立門類,1000多年以來,逐漸形成了獨樹一幟的風格流派,是藏族文化中積累的重要文化産物,在我國乃至全世界藝術之林中熠熠生輝。他慢慢有了将“唐卡藝術發揚光大的夢想”。但是,當他将這一藝術瑰寶告訴朋友時,許多人都不認識“唐卡”,甚至認為這是年畫,隻有過年時才拿出來,沒什麼新鮮的。有的朋友嫌陳飛不識貨,花近千元買畫是冤大頭。時隔一年,唐卡仍無人問津。正當陳飛失望時,一個朋友為他介紹了一位久居海外的華人買主。他就随便報出了5萬元的價格。沒想到這位先生看了畫後,馬上就從銀行取出現金,一分不少地買走了畫。

這件事對陳飛觸動很大,如果能把唐卡藝術的傳承與市場相接軌,那前景是多麼的遼闊呀!他萌生了要将唐卡藝術推廣出去的想法,他知道,這條路并不好走。是安安穩穩的當演員或導演,還是放棄自己的大學專業去創業,這種艱難的抉擇讓他整宿睡不着覺。幾經思想鬥争,他拿出積攢的1萬元積蓄,開始了新的創業曆程。

講解唐卡藝術加強軟實力

在探尋傳統唐卡技藝的路途中,陳飛帶領課題小組經曆了重重考驗和挑戰。劇烈的高原反應、惡劣的自然環境挑戰着他的承受力,藏民的不理解和畫師的誤解磨砺着每個人的心靈。但對傳統文化探索的執著和高度的使命感使陳飛更加堅強,他以積極樂觀的心态戰勝了高原惡劣的環境,以對唐卡傳承的真摯情感打動了諸多畫師和藏民,也感染了更多的收藏愛好者和專家學者投入到唐卡的研究、傳承工作中。

由于商業利潤的誘惑,很多畫師都采用化學顔料進行繪畫,失去了唐卡千百年來永不褪色的真谛。為了還原傳統畫法,數年間,陳飛走遍了傳承唐卡的藏區、寺廟和村落,為的就是研究從松贊幹布時期到現在的唐卡繪畫技術、流派、用色、礦石采選、研磨、提煉等諸多環節。在這一過程中,陳飛曾經三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每一次都向死亡邁進了一步……

2005年的一天,聽藏民說,附近有一位技藝超凡的畫師,就住在東北方向,翻兩座山就能找到,他一心想要找到畫師,想都沒想就上路了!一路上格桑花開得正美,遠處群山缭繞,腳下牧草芳菲,一不留神,他就迷路了。暮色降臨,氣溫迅速下降,他瑟瑟發抖,隻能不斷地跑啊跳啊來維持體溫。憑着多年田徑隊員練出來的好身闆,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當恍惚中看見了藏民經過的時候,陳飛的眼淚鼻涕忍不住地流下來,見着人,真好!

有一次,為了尋找一種奇缺的礦石,他還是一個人走進藏區。本來四處沒有人煙的後方忽然出現了一隻動物!看它的身影毛色,他的第一反應是:哈士奇!他邊走邊回頭逗它們。但他第三次回頭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左、中、右3處發現了哈士奇。他轉念一想,荒山野嶺哪來那麼多的哈士奇呀?難道是狼群!想到這,他渾身汗毛瞬間炸起,拼了老命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他邊跑邊拼力大喊。多少次他跌倒在路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爬起來接着跑。呼喊聲引來了兩位騎馬的牧民,看見他們時,陳飛已是滿身泥土,瑟瑟發抖地說不出話來!

2010年的一天,陳飛從北京開車去山西尋找唐卡所用的礦物質原料的時候,在娘子關又與死神不期而遇。因地面濕滑,一輛拉煤的大貨車突然并線撞向了他,緻使陳飛遭遇了嚴重的車禍,經過全力搶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手腕卻因粉碎性骨折和嚴重錯位,導緻左手留下了終生的殘疾,喪失了大部分的工作能力。但是陳飛卻還是樂觀地笑着說:“這一次我又從死神那裡爬回來了,由于老天對我的眷顧,讓我還有健全的右手和雙腳,還可以翻山越嶺繼續尋找繪畫的顔料礦石,隻要中國還有優秀的唐卡文化,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為了唐卡你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媽媽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演戲嗎?”陳媽媽問自己的兒子。“媽媽,藝術是不分台前還是幕後的,很多人離世後都期望留下一份遺産,也許像我這樣一個平凡的人無法留下具有傳奇色彩的影視作品和商業數字,但是我希望能夠給後人留下一筆澤被後世的精神财富。”陳飛堅定地回答。

傳承唐卡的坎坷和幾近喪命的厄運沒有打倒陳飛,朋友和家人的不理解使他更加堅持夢想,堅定了将唐卡文化傳承發揚的意志。作為漢族青年,全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險保護藏族文化,對于促進民族文化大融合發揮了帶頭的表率作用。

如今,陳飛組建了藏經閣文化交流中心,組建了畫師隊伍,創建了顔料基地,并且掌握了特殊工藝的顔料提純方法和繪畫技巧等核心技術。為了使唐卡文化傳承走出複仿制作、簡化程序,放棄天然顔料的衰敗怪圈,他深入研究了傳統文化的發展模式,提出讓非遺文化的保護與傳承能和市場相結合,通過“保護、研究、傳承”與市場相接軌,讓市場來提供源源不斷的造血功能。為此,他已經成立了一支專業的團隊,在他和團隊的努力下,這些唐卡曾多次被選作“國禮”送給國外領導人和政要,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将我國優秀的傳統文化推向了國際舞台。

熱心社區公益事業為推動唐卡文化的傳承,陳飛還設立了一項唐卡文化公益基金,全力支持唐卡文化的研究和傳承。由于傳統的工藝畫法,畫師們經常用帶有礦物顔料的筆尖蘸嘴裡的唾液,長此以往,身體裡會積存大量的重金屬和有毒礦物質。公益基金的設立将會用于研究改善唐卡的創作環境和創作條件,資助畫師的醫療費用以及承擔他們家人生活和孩子的教育費用。陳飛堅信,随着唐卡文化的傳播,非遺文化将會迎來自己的文藝複興時代。

陳飛說:“一個國家的強大不僅體現在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上,文化底蘊的強大同樣是一個強國不可缺少的條件之一。”他願意把所知道的唐卡藝術,介紹給更多的人,也願意繼續為傳承和保護唐卡藝術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

為孤兒獻愛心熱心公益

作為一名殘疾人,陳飛無意中了解到,石景山區兒童福利院裡的20名殘障孤兒因先天性的生理和智力缺陷,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抛棄,在兒童福利院成為了無家可歸的孤兒時,他馬上到實地走訪。望着那些先天殘疾的孤兒,生活在沒有父母的童年裡,陳飛再也按捺不住悲傷的心情。他與這些孩子成了好朋友,逢年過節都要去看望這些孩子,送去各種慰問物資和愛心關懷。每逢特大自然災害都能看到陳飛捐款、捐物的身影,在十幾年間,他參加各種公益活動數百次,累計捐款捐物多達數十萬元。

2017年春節一過,陳飛就主動找到區殘聯領導,要為殘疾人辦實事。在第27次全國助殘日來臨之際,他出資1.2萬元,資助了6名品學兼優的殘疾人家庭的學生。還出資1萬元資助了“我愛石景山——殘疾人綠色康複健步行”活動。

公益無大小、愛心無國界。已成為北京市青聯委員、殘聯委員、“五四獎章”獲得者、石景山區政協委員的他更是志存高遠。願陳飛和他的團隊引領唐卡藝術走向世界,在公益之路上邁出新的步伐,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編輯·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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