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任文京
[摘要]編輯的學養,是指編輯應具有的專深和廣博的知識,以及編輯的品位與修養。近年來出版快速發展,編輯的學養卻被淡忘和遺失了。出版要進入新常态,就要改變目前大多數出版機構隻求品種數量而不重文化品質的現狀,改變粗糙式發展的模式。編輯學養已經成為制約出版業發展不容回避的問題,重提編輯的學養在當下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編輯知識修養
[中圖分類号]G23[文獻标識碼]A
我國每年出版的圖書品種已經超過40萬,十年來的增幅超過60%,[1]成為名副其實的出版大國。但數量激增的同時也暴露出諸多問題,比如圖書有數量缺質量、圖書短命化等。導緻問題出現的原因見仁見智,但歸根到底都與編輯有關,因為每一本書的出版都經過編輯之手。是打造精品經典,還是制造快餐泡沫,這是當前出版業不能回避的問題,由此也引出編輯的學養這一話題。
一、編輯的學術擔當
學養是指學問和修養,學問包括知識的專深和廣博,修養則指品位與境界。編輯是否要具備專深和廣博的知識,現在仍有不同認識。近年來出版界浮躁,表現之一就是認為能賺錢的就是好編輯,不僅社會,就連出版業界也對編輯的内涵改變了看法,以賺錢為首要目标,視學問知識為累贅,将浮躁喧嘩看做時髦,把沉潛積累譏諷為落伍。老編輯忽視知識的更新和積累,新編輯則無所畏懼,選題無禁區,編稿無底線,緻使書稿的學術味越來越淡,知識變得無足輕重,這樣的圖書必定短命速朽,遑論經典傳世!前幾年在複旦大學出版社慶典會上,有學者說現在60%、70%的書可出可不出,有學者甚至從個人的選擇标準看,認為90%的書可出可不出。[2]此話令人汗顔,卻也點中出版的軟肋,觸到編輯的疼處。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談文藝作品,認為存在有數量缺質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現象,存在抄襲模仿、千篇一律的問題,其實其他類圖書何嘗不是如此。近些年出版界一味追逐利潤,擴大規模,多元化經營,卻忘記了出版承載學術的神聖使命,淡漠了出版傳承知識和文化的基本功能,甚至将業界前輩的言行視為迂腐。沒有了學術擔當和知識底蘊,最終使一些編輯滑向蒼白和低俗,變得迷茫和勢利,向淺薄、娛樂、愚昧和金錢投降。
人們敬畏編輯,首先是敬畏編輯職業,進而敬畏編輯人,如果我們的編輯丢棄職業内涵,背離職業操守,那麼,得到的将不再是“敬畏”,很可能是輕蔑甚至唾棄。明白這層道理,編輯也應該有所敬畏,敬畏文化,敬畏學術,敬畏職業的神聖。楊牧之在談到編輯的文化修養時,曾引于幹關于編輯要成為“T”型人才的觀點,“T”的上面一橫代表知識的廣博,下面一豎代表知識的專深。因為“投來的書稿又是五花八門,什麼方面的内容都有,所以要博。但是又要對某一個學科、某一個專業有比較深入的了解,甚至成為某一個學科、某一個專業的有一定知名度的學者”[3]
知識的廣博容易理解。編校質量大面積下滑,知識性錯誤屢屢出現,其中有編輯粗疏的原因,更多的是編輯知識面狹窄或知識儲備不足,如引李密《陳情表》其中一段話,除了衍文和丢字,又将“是以區區不能廢遠”一句落掉;将《病梅館記》的作者說成方苞;引陶淵明《歸園田居》之三前四句,成了“種豆南山下,帶月荷鋤歸”,“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兩句不翼而飛;引陳毅《贈緬甸友人》前四句詩,句句有錯誤;說到王國維“三境界”,其三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有将嚴肅的學術著作搞得錯誤頻出,千瘡百孔。[4]試想,編輯的知識若是廣博,怎會出現如此低級錯誤?
編輯學問的專深,業界多以周振甫為例。他擔任《談藝錄》《管錐編》的責任編輯,深得錢锺書稱贊:“命筆之時,數請益于周君振甫,小叩辄發大鳴,實歸不負虛往。”[5]錢锺書的著作,博大精深,融貫古今中外。周振甫審讀《管錐編》第一批原稿《周易正義》《毛詩正義》《左傳正義》三部分共17萬字,竟寫出一份數萬字、多達38頁的審讀報告。沒有深厚的學術功底,難以勝任《管錐編》責編。人民出版社的鄧蜀生也是典型的學者型編輯。他不僅是資深編輯,也是美國史專家。他為黃紹湘的《美國通史簡編》做責任編輯,寫下的審讀意見多達78頁。這份審讀報告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顯示出鄧蜀生深厚的學術功底。他曾說過,要編好書,必須知書,要深入下去,知識卻要盡可能廣博,還應成為所從事工作的某一方面的内行。[6]
還有一個中華書局出版《蘇轼詩集》得到呂叔湘指正的例子,也能說明編輯學問的重要性。《蘇轼詩集》于1982年出版後,學術界好評如潮。在一片贊揚聲中,編輯部卻得知呂叔湘先生對此書提出若幹意見,在他批閱的《蘇轼詩集》第四、第五、第六共三冊書上,批改意見達120餘條,涉及人名、地名、官名、史實、佛典、經傳引文等,令編輯和整理者銘佩無已。試舉一例:蘇轼《書劉景文所藏宗少文一筆畫》詩“何需郭忠恕,匹素畫缫車”句下施注引《圖畫見聞志》雲:“忠恕畫一草角小童持線車,紙窮處,作風鸢,中引一線,長數丈。”呂叔湘在手頭并無善本參校的情況下,徑改“草”為“丱”。經查,原文确系“丱角”。“草角”費解,“丱角”是形容兒童束發成兩角的樣子。其原因,是先将“丱”誤排為“艸”,形近而訛,繼而又将“艸”轉換成“草”,遂有“草角”之誤。呂先生的指正,“令作者及校編人員汗顔”。[7]
或以為以上所舉之例皆為學術圖書,故編輯為學者型當無異議,其實一般圖書從策劃到編輯加工,仍需專深和廣博知識做基礎。三聯書店原總編李昕講過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高賢均的例子。徐貴祥寫完《曆史的天空》後,交給兩家出版社都被退稿,呈送人民文學出版社,兩個編輯仍然拿不準,最後請示副總編高賢均。一周後,高賢均請徐貴祥來出版社面談,他激情澎湃,神采飛揚,雙手舞動着講了一個多小時,對書稿給予高度評價,并預測出版後要獲大獎。果然,《曆史的天空》出版後共獲得四個大獎,實現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豐收。[8]高賢均的判斷力,有編輯激情的因素,但最主要的,我以為是他的學術積澱和知識的廣博。《曆史的天空》涉及當時國共關系的敏感話題,這緻使有的出版社退稿或拿不準,高賢均的肯定,源于他的判斷力和前瞻性,而判斷力和前瞻性又來自他學術的專深和知識的廣博,激情隻是學術自信和知識豐厚的外在表現。高賢均在上個世紀恢複高考時考入北京大學,入學前已經背過英漢、俄漢兩部詞典,中學時代已經讀完《魯迅全集》。李昕說高賢均的“學識、修養非常讓我們佩服”,就是指高賢均作為一名編輯的深厚學養。
提倡學者型編輯,并非将編輯變成科研人員,其本質工作還是編輯。但有學術功底的編輯,能将知識升華為思想和智慧,洞曉某一學科前沿的發展現狀,進而增加圖書的學術内蘊和知識含量。楊牧之說過:“稿子特别多,忙不過來,或者因為學科專業性強,難以把握,請别人幫助審讀。這也是編輯可以采取的一個辦法。這裡面我們應該做什麼工作?我們要選擇好外審,我們要做權衡,做比較,要站在整個學術的前沿判斷專家提出來的意見。作為一個編輯,就要比他們站得高。”[9]站得比專家還要高,這就是編輯知識的深厚與廣博。一個編輯,他可以不留下學術成果,但必須在責編的圖書裡留下自己學術思考的印記和知識廣博的标識。
二、編輯的文化情懷
我國目前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文化影響還遠遠不夠,與我國的形象很不相稱。要提升我國的文化影響力,出版工作責任重大。柳斌傑說過,出版是最有文化品位的行業,社會上文化傳播影響力最大的就是出版業,雖然文化傳播有十一二種産品,但廣播電視一個小時就沒了,互聯網一閃而過,隻有出版是永恒的産品,是國家文明曆史記錄、民族記憶的最好的載體。出版首先是文化的,其次才是産業的,如果産業做大而丢失了文化内核,就是失敗的。所以現在不是出版賺多少錢的問題,而是如何使文化内涵豐富、厚重的問題。我們必須通過出版提升文化的核心競争力,進而增強國家的文化軟實力。
以學術出版為例,與世界出版強國相比,我國出版物的學術影響力還有很大差距。魏玉山曾指出:“學術出版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學術精神和學術成果的重要體現。觀察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人文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技術是否發達,最簡單易行的方法就是看其學術著作的質量和數量,看其學術著作被其他國家引進、購買的品種和數量。世界上的出版強國,首先是學術出版強國。”[10]英國劍橋大學出版社已有400多年的曆史,其精品學術著作和教材馳譽全球,這些精品出版物85%的市場在英國以外,内容的創新和厚重赢得了衆多的版權。美國的《芝加哥手冊》從1906年第1版做起,到2012年已經做到第16版,真正是百年經典,傳世久遠。德國的費利克斯·邁納出版社以學術立社,這個隻有8位員工的小社卻擁有800種再版書,全部是哲學經典著作。瑞士《新蘇黎世報》稱其為“在哲學出版界久負盛名的出版社之一”。世界著名的科學文獻出版公司之一——愛思唯爾,在海外市場的擴展計劃中,預計到2020年中國市場将占全球市場的第一位。反觀我國的學術出版,卻是數量雖多,高質量的卻很少,學術垃圾、平庸書占了很大比例,有些書一出版即宣告死亡,職稱書、結項書以及用錢換來的學術著作隻在很小範圍流傳,孤芳自賞。即使是計劃推出版權的圖書也不容樂觀,劍橋大學出版社高級經理朱起飛稱:這幾年接觸的國内出版社越來越多,但推薦來的選題呈現同質化傾向,不少是藝術類圖書。真正能夠吸引西方讀者的精品學術著作數量非常有限,有國際知名度的作者,更是少之又少。[10]
上述話題又把我們引向編輯的學養。編輯是出版的核心,編輯的知識是否精深和廣博,編輯是否具有濃郁的文化情懷,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着出版物的品質,而高品質的出版足以影響一個時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有多少編輯具有濃郁的文化情懷。略加分析,出版業大緻有三種情況:一類編輯沒有專深和廣博的知識,也缺少文化追求,進入出版行業隻是為稻粱謀;一類編輯雖有知識卻無文化,在市場經濟大潮中具有強烈的資本意識和商業思維,但是功夫都在書外,主要精力放在資助、營銷、渠道、宣傳等環節,沒有知識的滋養和文化的浸潤,圖書的品質可想而知;還有一類編輯,有學術擔當,有知識,有高遠境界和文化追求,把自己的生命與編輯出版事業融為一體,并從中實現人生價值。當然,講學問和文化,并非不考慮投入産出,而是把什麼放在第一位,把什麼作為追求目标。我曾經舉過一個例子,現在有些編輯陷在賺錢、赢利的圈子裡,忙亂浮躁,非常短視,他們編書就像農民種莊稼,春種秋收,年底清零,第二年又是從頭開始,周而複始,疲于奔命;而優秀的編輯則像種果樹,開頭雖然難,但隻要精心培育,摘果子可以持續十年二十年,這就是經典傳世,既有文化貢獻,又有經濟收益。牛津大學出版社、劍橋大學出版社,每年可重印的圖書都有幾萬種,這就是種果樹,我們哪家出版社能有這個數量?我們現在一年品種幾十萬,留下的精品很少,大部分都速朽消失了。
做書就是做文化,編輯隻有重視知識積累,有文化關懷情結,有文化自覺意識,有文化擔當責任,職業生涯的目标才不迷茫,出版物才有生命力。忽略這些再談文化的自信和自重,就是一句空話。曆史學家李文海針對學術界和出版界的浮躁曾指出,出版界、學術界承擔着曆史責任,隻有拿出精品,拿出不浮躁著述,不是東拼西湊,不是胡說八道,不是天馬行空,而是确确實實地在對曆史充分把握的基礎上提出史學觀點的精品,才能慢慢去排擠一些庸俗或是嘩衆取寵的濫書。[11]既強調作者隊伍的學術良知,也呼喚出版者的職業操守,二者相較,編輯的責任應該更重一些,因為作者有寫的自由,出版則有底線。編輯應該成為出版的守門人,成為時代的導航者和文化的引領人。
三、編輯的品位修養
編輯除了要具有專深和淵博的知識,還要講究品位修養。缺失後者,前者再豐厚寬廣,也難免走偏。近年來,出版發展如火如荼,但資本的進入和商業浸染,也使傳統的出版理念受到沖擊。陳昕曾指出:“最近幾年當出版更多地與資本聯姻後,出版的本質被扭曲了,傳統出版業奉行的智性價值、審美價值、社會價值喪失了,進步主義的傳統丢失了,娛樂主義開始主宰出版,出版有變成單純營利工具的傾向。”[12]這種情形的突出表現,就是一些編輯品位下滑,修養缺失,出版倫理扭曲。
出版傳承知識與文化,服務社會和大衆,是一種高雅的文化活動。編輯處于出版的核心,強調編輯的品位修養,以保證出版物健康、雅正,古今中外出版家概莫能外。葉聖陶先生在開明書店時,始終堅持“六不出”的原則,其中包括“思想傾向不好”的書不出,“趣味低級”的書不出,赢得讀者的廣泛贊譽。20世紀60年代,英國企鵝書屋總編輯戈德溫批準出版法國漫畫家西耐作品集《大屠殺》,該書把對羅馬天主教會的諷刺與充滿色情、渲染性感和低俗的圖畫結合在一起,引起社會強烈反響,企鵝公司掌門人萊恩毅然将《大屠殺》全部處理掉,戈德溫也被董事會辭退[13]對于編輯來說,你策劃責編的圖書就是自己形象的再現,代表了你的精神風貌。你有怎樣的品位境界,圖書就有怎樣的品位境界。保持思想尊嚴和文化純正,重視品位修煉和德性養成,應該成為編輯的不懈追求。
應該說,現在有些編輯做得不盡如人意,精神萎靡,道德缺失,品位卑下,緻使在策劃選題或編輯圖書時熱衷庸俗和勢利,滿身江湖氣。例如,醉心于宣揚緻富秘笈,鼓吹功利主義、消費主義,賣弄成功學,傳授官場的左右逢源和酒場的察言觀色,兜售僞科學,暴露隐私,追求感官刺激,滿腦子都是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奢靡之風。看看下面這些書,就知道有些編輯庸俗到了什麼程度:《送禮的藝術》《把話說到領導心坎裡》《圈子對了,事就成了》《關系是喝出來的——酒局應酬實用智慧》,一副無厘頭市儈和玩世不恭的樣子。編輯不僅策劃(或是迎合默認)這樣的内容,甚至還圍繞這類書搖旗呐喊,鼓噪助威,如在《我不是教你玩陰的——機關中的心理學詭計》腰封上寫道:“在機關混的人都要讀,史上最生猛的權術教科書”,仿佛使人看到魯迅先生所說的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來。有些圖書,内容低俗離奇,如網絡小說《和美女同事的電梯一夜》,也被編輯拿來做成紙質書,為了幾個銅闆竟然喪失品質。更不可思議的是,有編輯為解構經典、戲說經典鋪路搭橋,經典死活讀不下去,可是把經典拆解得七零八落卻讓他們大為興奮,于是麻辣、水煮一起登場。甚至歪曲經典,惡心經典,一本《令人戰栗的格林童話》,讓人臉紅,也為該書編輯感到害羞。葉朗說過,經典事關民族氣脈不容解構。從沒聽說過俄羅斯人以戲谑的态度翻拍托爾斯泰的作品,英國人也不會戲說莎士比亞。[14]在維護經典的文化價值上,編輯是有責任的。在解讀經典或使經典更容易走進大衆的工作中,編輯還有許多工作要做。朱自清的《經典常談》、艾思奇的《大衆哲學》、王力的《詩詞格律》都是通俗而高雅的圖書,它們早已成為經典。但通俗不是庸俗、媚俗、惡俗。出版是文化,編輯應該是高品位和善良的化身。
古人讀書講究境界,要焚香,淨手,彈琴,引申一層說,就是敬畏圖書。之所以敬畏,是因為圖書可以打開一扇知識的大門,裡面有真善美。可是,面對上面所列那些庸俗之物,你還有敬畏感嗎?編輯要關注世道人心,不能走向平庸、卑瑣。編輯要提升品位和修養,培育悲天憫人的胸襟和救世療人的情懷,面對五光十色的社會,必須睜大警惕的眼睛。之所以這樣要求,是因為和教師一樣,編輯也是塑造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注釋:
[1]參見劉彬,陳恒.第一出版大國的尴尬.光明日報,2013-4-18(16).
[2]陳香.出版新命題:做資本附庸,還是馴服資本意志.中華讀書報,2011-11-2(1).
[3]楊牧之.論編輯的素養.鄭州:大象出版社,2009:41.
[4]參見任文京.《宋文通論》編校錯誤引發的反思.社會科學論壇,2013(11):103-106.
[5]錢锺書.管錐編·序.北京:中華書局,1986:2.
[6]柴晨清.知書,方能編出好書——記我眼中的人民出版社資深編審鄧蜀生//韬奮基金會秘書處.中國好編輯——第二屆韬奮出版人才高端論壇論文選.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4:221.
[7]劉尚榮,甯德偉.呂叔湘與《蘇轼詩集》的不解之緣.書品.2000(1):8.
[8]李昕.編輯的激情//韬奮基金會秘書處.中國好編輯——第二屆韬奮出版人才高端論壇論壇論文選.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4:57.
[9]楊牧之.關于優秀圖書的編輯含量——從中國出版集團圖書獎說起.出版發行研究,2007(2):8.
[10]曹繼軍,顔維琦.學術出版“走出去”,絆在哪裡.光明日報,2013-8-23(5).
[11]陳香.《清代理學史》問世引發出版學風新話題.中華讀書報,2011-4-20(1).
[12]陳昕.出版憶往.北京:海豚出版社,2013:236.
[13]張宏.艾倫·萊恩明心見性:真正出版人的造就和養成//賀聖遂,姜華.出版的品質.上海:複旦大學出版社,2012:71.
[14]葉朗.格調很低的東西不能出現在國家舞台上.中國青年報,2010-8-19(7).
(作者單位: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