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生博覽》雜志資深編輯,專欄作者。教育學碩士,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長期從事心理輔導與答疑。
我初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生,他和我不同班,但是我們還算是朋友。現在我初二,前幾天我在停車場碰見他,他叫我,但是我沒有認出來他。後來,他在QQ上說對我很失望,又說他不過就是換了個發型而已,我至于嗎。而且還怪我當時開玩笑似的說那發型醜。剛才我看見他在QQ上爆了一句粗口,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沒事兒老說别人醜,語氣很是憤怒。姐姐,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能幫幫我嗎?
洋姐說:初一初二的年紀男生開始進入變聲期,他們會比較鮮明地感受到自己由男孩向男人轉變了。此時,男生的内心裡充滿了渴望、激動,也充滿了焦慮和不确定,别人一句簡簡單單的評價都可能将他們莫名爆棚的自信瞬間爆掉,成為一隻洩氣的皮球。所以,他的憤怒不是指向你,而是指向他對自己的不滿意。你隻是有點兒小倒黴,偶遇了對自己的評價處在超級動搖期的他。如果你還想與這個朋友繼續交往,再見到他時就使勁誇他,無論是他的發型,還是服飾……底線是,批評和貶低的話堅決不要說出口,哪怕是開玩笑。不過,洋姐倒是希望你能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到自己身上,畢竟青春期對于女生來講也是同樣重要的,你這麼敏感地關注一個與你都不同班的同學的喜怒哀樂,洋姐十分擔心你可能會忽視了自己由女孩向女人的轉變期呢。
怎麼讓好朋友喜歡自己多一點
姐姐我有一個十年的好朋友,現在她每次找我都會帶一個女生來。我問她我們誰好,她選擇了那個女生。有難處時她沒有幫我,卻幫了那個和她認識不到半年的女生。我想逃避她們,姐姐我的決定對嗎?我該怎麼辦?
洋姐說:先不說你的決定對不對,你的邏輯一定是錯誤的。按照這個邏輯,世界上就不應該有因為移情别戀而分手的人。一般而言,最初在一起的一對總是認識得更久一些不是麼?但是你看這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移情别戀的戲碼……欸,等一等,好像哪裡不對!移情别戀不是應該發生在情侶之間的麼?怎麼你類似閨蜜的朋友也“移情别戀”嘞,還導緻你想逃?難道你和她之間是愛情,不是友情?
洋姐知道你定會極力否認自己不是同性戀,洋姐當然相信你們不是同性戀。但是你現在的心理卻固着在了“同性戀期”。“同性戀期”出現在青春前期,此時人類的親密關系由有血緣關系的家人向外界擴張,但是還沒有發展到異性身上(與異性建立親密關系還需要等到青春期或青春後期生理發育成熟),此時同性好友是我們認為的在這個世界上距離自己心靈最近的人,雙方的交往會出現一些類似情侶的黏膩,甚至獨霸性,就像你小時候曾認為自己永遠不會離開家,永遠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一樣。而青春前期一旦成功過度,便是塵歸塵,土歸土,朋友就是朋友,你不僅會發現“我們一輩子都要做好朋友”那種話同你4歲時候說給爸爸媽媽聽的暖心話一樣随風散盡,還會體驗到通過好友認識更多朋友的便捷和可靠。
成長中,你不去獨占你的好朋友,她才敢喜歡你多一點。
夢想是緩解焦慮的一種手段
洋姐,最近可好!現在要放寒假了,我高興又迷茫。
在沒放暑假之前,我日夜期盼它呀!而放了暑假之後,我忽然間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丢了,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在還沒放假前,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得滿滿的,可開學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完成不了。
我原本計劃暑假去練跆拳道,為了讓别人對弱不禁風的我刮目相看;計劃練練嗓子,下一次參加十佳歌手比賽;計劃将薄弱科目都自己補一補,開學成績要逆襲回來……還在沒放假時,我日夜這樣想,日夜期盼暑假,可暑假到了,我反而亂了。我把這些計劃視為我的夢想,當我試着自學跆拳道(家裡沒條件能讓我去報名),我開始失望;試着K歌,才發現自己五音不全;試着補習科目,發現自己實在懶得再溫故。我看起來如同一個活死人,什麼所謂的夢想好像隻是白日夢。我想起老師說的一句話:“夢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要選對正确的夢想,做正确的努力,否則隻是癡心妄想。”“正确的夢想就是揚長避短。”我覺得自己好像被老師說中了。可我偏偏狼子野心。我想學會所有,我渴望十全十美。于是我天天抱着這些想法想了又想,而真正做到的,寥寥無幾。我開始感覺自己真的在做白日夢。我想用行動去證明,但總力不從心。洋姐,我所謂的“夢想”是夢想還是白日夢。我好亂,請指引我前行。
洋姐說:白天解不出來的題,可能在夢中得到答案(當然這個答案未必是正确的);喜歡的人不理自己,可能在夢中與他約會;而那個讓你壓力巨大的老師,有一天也可能進入你們的夢中,校長宣布他不再教你了……夢是我們緩解焦慮的手段。夢想和夢,雖有一字之差,在心理學上的意義卻是相似的。我們之所以需要緩解焦慮情緒,一定是因為現實中有讓人焦慮的事情存在。
洋姐上學的時候,有一篇作文從小學寫到了高中,那篇作文的名字叫《我的理想》,而這樣的作文相信你們應該已經不常寫了。總寫《我的理想》絕不是因為那是一個充滿理想的年代,而是因為那是一個人人都很貧窮的年代,那時的我們以為這世界上的富人擁有同一個名字——萬元戶(家裡有一萬元存款的人);那時的人們都想成為萬元戶。但是從貧窮走向富裕絕對不會是一條坦途,更不可能一夜實現,所以全中國的人都蠢蠢欲動,都焦慮不安,這種焦慮像擊鼓傳花一樣通過老師傳遞給學生,通過家長傳遞給子女,所以孩子們盡管還沒有創造财富的義務和能力,卻成了最後一個承接社會性焦慮的人,于是天天被老師教導寫理想,被家長追問以後想成為哪種人——如果大人暫時還不能成為萬元戶,至少可以在想象中、在未來讓孩子替他們成為萬元戶!
在全社會都籠罩在追逐财富的巨大焦慮中的時刻,沒有理想是可恥的。理想是一種緩解焦慮的手段,沒有理想意味着你對社會身份、社會地位、社會财富不感興趣,你不為此焦慮。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我們的經濟總量已經躍居世界第二,随着越來越多的家庭變得富裕,甚至超級富裕,對如何擺脫貧窮狀态的焦慮已經變成了少數人的事情。你會看到越來越多的學校和家庭倡導的不再是“有理想”,而是更加溫和的“自我實現”。随着彌散在社會上空的對貧窮的恐懼漸漸消散,理想——這個緩解焦慮的手段自然也不那麼被需要了。
創業之初,馬雲曾經問他老婆:“你希望我成為一個有錢人還是受人尊重的人?”他老婆想了想說:“我希望你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馬雲後來笑道:“因為我們兩個當初都覺得我不可能成為一個有錢人。”他問她,因為他有成為有錢人的焦慮;她那麼答他,是在拆解他的焦慮。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實現自己夢想的人隻是少數的幸運兒,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夢想隻是緩解焦慮的一種手段。
很多時候,我們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是對這個過程不太耐煩。又因為十分渴望這個過程帶來的結果,所以會不斷地往這個過程裡添加那些做起來并不太費心費力的事情(比如做個計劃),以此來逃避真正需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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