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種遇見
父親是這輩子最難以理解的人。我和他經常一言不合就冷戰,麻麻卻常說我倆性格很像,都很古怪(雖然我并不承認)。
但有一點像的是,我倆對自己都很松懈,對别人的要求卻很高。不然呢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對自己苛刻得要死卻對别人漠不關心。
我和親人的關系從小就不是很親密,成績不拔尖,才藝不突出,更别提越長越大越沒本事,性格也越來越謎。我和父親擦出的火花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也無需刻意去描繪。
但在一個方面我們還是有共同語言的,遇見小博之後我才感謝他的教育方式之一——訂課外書。
小學啥也不挑,訂的最多的是《兒童文學》。初中之後就沒再訂了,我也不知道改版了之後那些曾經囤家裡一窩的雜志都變成什麼樣了。有的雜志就是再也沒了之前熟悉的感覺,索性也不再繼續停留下去,拍拍小裙子起身尋找另一片森林。
後來那些雜志集體改版了,書店裡多了很多不曾見過的面孔。從來得不到零花錢的我開始學會省早餐費,用攢下的錢買喜歡的東西。當然我早就為那些錢選好了歸宿,最後不是花在吃的上就是書上。
一個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初二之後學習緊張,我開始放棄許多愛好,連看書也不例外,父母也不再同意訂課外書了。可憐兮兮的我隻能從每天都看到每兩天看一次,再到後來偶爾抽時間翻一翻。至于那些停止訂閱的書,終是無可奈何。
身為數學和物理渣渣的我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弱小,聽到前桌又在感歎哪個老師出這麼簡單的題時不禁“呵呵”兩聲,不想說話并朝前桌扔了個狗頭。
你說我渴望的是什麼?
小學時我是人見怕鬼見愁,反射弧特長,交朋友賊難。跟别人說話時心裡一直在打鼓,表面風輕雲淡,内心生怕别人覺得我哪個字哪個标點又有什麼問題。
重點是我這人就是有問題,說話容易拉低衆人水平。空間有一個話題——“你有什麼特殊體質”,我的回複是這樣的:“不管别人問我什麼問題,沒過多久那句回答就會生出許多漏洞。正當當事人再去探尋時,系統就會顯示‘此問題已被凍結’。”
啊,還是多讀點書吧。
有些成功就跟見鬼一樣,隻聽别人說起過,自己就沒遇到過。我見過許多不同個性的人,也聽過許多人不停地誇我毒舌。有些姑婆子逢年過節就愛誇某個孩子很安靜,最後還得扯出一句“你是不是有點内向了”?
有些孩子被人一說就回不去了,破罐子破摔——那大不了就這樣,如你所願好了。有些人則是無動于衷,半邊臉隐沒在陰影裡,擡頭立刻浮起一抹笑意:“呀,那邊已經開始發紅包了嗎?”
……來自身高二米七的歎息。
記憶猶新的是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勸我上課不要再講悄悄話了。
上了初中我就順便改了,還真是不一樣了。有什麼不一樣?比如在三姑六婆都誇我文靜的時候,我學乖了,不會下一秒就想讓她們見識一下我的姑婆嘴。
日子一去不複返,有些路也不是非要走到盡頭才能停的,正路歪路走多了也分不清自己腳下走的是什麼路了。一臉蒙圈地打開紅色成績單,看到老師的評價——“言語不多的你”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沒有牆的路上。該說的話說了,不該說的話忘了,什麼時候配得上說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什麼時候就還是活成了安靜的自己。
秦洋的《再見》裡,那一句歌詞始終難忘——
“你說你是渴望自由的人啊。”
能夠改變的方向
看多了随處可見的斑斓,也需要用安靜單調的黑白來沉沉自己的心。
從此字裡行間多了真誠,連自身的煩惱也都抛卻一邊,不去理會那些紛繁與吵嚷。我喜歡聽别人的故事,和那些局外人的小事。一個個筆下記錄着自己的故事的人,他們的一種種情緒躍然紙上,也就構成了一條條路、一個個方向。
小埋說,網絡是個神奇的地方,它把世界和小埋連接在了一起,沒有網絡她就與世隔絕了。
文圈呢?文圈也是個神奇的地方,這裡有愛抓不會使用标點符号的寫手去炖湯的千年老巫婆,也有盯着一個字都沒有的文檔懷疑人世的萬年老司機。
最初喜歡寫文時在閨蜜的支持下開始投稿,有些毛病沒法解決,所以至今都表示很謎。過稿率不高的我每次被退都會被母上大人大肆嘲笑一番,更加坐實了“越大越沒本事”的稱号。
可是不管結果如何,總歸是嘗試過了,遺憾也隻是遺憾自己的能力太弱,改變不了什麼。《哈利·波特與密室》裡有一句話:“決定我們成為什麼樣的人的,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
衆生皆苦,而我隻是甜味的。
編輯/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