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派的眼裡,哥哥是正義的化身,天使的形象,超暖無下限地寵着妹妹,在她有困難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ut!在我這個反哥哥派的眼裡,哥哥是邪惡的化身,惡魔的形象,超兇無下限欺負妹妹,在她有困難時伸出他的魔爪,将自家妹妹推向絕望的深淵。
回首往事,我真的是有一個親哥——
1
我讀二年級,我哥讀四年級。四年級的小男生總是熱衷于惡作劇,我哥也不例外。我清晰地記得,一次我在刷牙的時候,我哥說要上廁所,于是我到外面去等。我再次回到廁所,毫無防備地拿起嫩黃的漱口杯,漱了漱口。“咦,哥,這水怎麼怪怪的?”看着我哥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和欠揍的笑,當時我就吐了。黃色的液體,還帶着點騷臭,不用我說是什麼吧?
從那之後,那個嫩黃的漱口杯我再也沒碰過。杯子裡有黃色液體也要先聞聞味道,以防萬一。
2
我讀四年級,我哥讀六年級。每次等我哥一起回家,我哥的兄弟們老欺負我。也幸好我是女漢子一枚,追着他們打,從不手下留情。無論從身高還是力氣上來講,我都毫無優勢,所以就算我不手下留情,仿佛也沒有多大的區别。
于是我向我哥求救:“哥!他們欺負我!”想象中的“誰欺負我妹我跟他不客氣”的場面并沒有出現,而是我哥對他的兄弟們說:“沒事,使勁打,打不過我幫你。”
真是一臉“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3
我讀初一,我哥讀初三。身為女漢子的我,有一個不像我性格的缺點——怕蟲。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每次看見我都是以一種“不可亵玩焉”的想法畏而遠之。
那時是春天,萬物複蘇,蟲子什麼的固然很多,這也導緻了在角落裡不可避免地看見蟲子的死屍。有一次看見有一隻叫不出名字的蟲子,已經死了。看着有點害怕,央求我哥把那隻蟲子扔掉,然而我哥并沒有很體貼地把它扔掉,而是用武力逼迫我自己扔。隔着五層面巾紙,我依然摸到了它的輪廓,還感覺到有點脆脆的,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體驗。這就導緻了我的後遺症,看見蟲子沒有更怕隻有最怕。
把蟲子扔了之後我就開始哭,害怕到了極緻。我記得我哥踢了我一腳:“神經病,想讓我被罵嗎?”
真的很兇。
4
現在我是初三畢業生,我哥是準高三。沒有了以往的針尖對麥芒,我們甚至還結成了聯盟,而這個聯盟就是在對方被父母責罵的時候,給予對方一定的幫助,切不可煽風點火。此乃真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自從我哥上了高中,我居然有一種他成了好哥哥的感覺。
兩個月前,我轉發一個視頻并@我哥,并附上文本:“我最帥最帥的哥!”視頻是一雙手不斷往一個箱子裡塞東西,直至塞滿。我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哥仗着身高優勢,将手肘按在我頭上,語重心長地問:“妹啊,我帥嗎?”
我露出狗腿的笑:“帥!帥!”
“那我是不是對你特好?”
“對!對我特好,送了就更好了。”
“那……我有錢嗎?”
這倒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因為我爸媽從來不給零花錢,隻是偶爾大筆一揮給上一百。對于不善理财的我哥,一會兒就捉襟見肘了。希望瞬間落空,不過倒也理解我哥。
一臉驚訝的是,兩個星期後,我哥抱着一個箱子回來了!裡面裝的全是我愛吃的。我媽一臉質疑地問我哥:“花了多少?錢哪來的?”老哥撓撓後腦勺:“八十幾吧,夥食費省的呗。”我哥是住校生,一星期夥食費兩百,不多不少,剛好夠吃。結果我媽狠狠地批評我“不懂事,破事多”!
5
現在别人說羨慕我有一個哥的時候,我也會一臉驕傲地嘚瑟:“對啊!我也很羨慕我自己。”
此時此刻我哥坐在我旁邊看着前面的内容感歎:“我以前有那麼兇嗎?”說罷,他拿起我的手機,把我給他備注的“超級超級兇的醜哥哥”改成了“超級無敵巨無霸帥的哥”後說了句:“老妹,别來無恙啊。”
别來無恙,我超級無敵巨無霸帥的哥。
編輯/張春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