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年前,孔子站在岸邊,望着那滔滔的江水,感慨年華飛度,老之将至,不禁自語:“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如今我也到了孔子感歎逝川的年紀,回首往事,恍如昨日。
我的書藝旅途是随着中國書法的複蘇而起步的。在書壇經過長期的沉寂過後,從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出現了長久不衰的火熱局面。我在這熱鬧的場景中,也曾拼搏過、喧嘩過。但我還是逐漸意識到,這不是書法創作真正需要的土壤,書法是“寂寞之道”,是我,而不是我們。于是在全國五屆書展獲獎後便不再主動投稿參展了。1997年,我選擇到四川大學任教,高校的環境與繁華喧嚣的書壇相比,倒不失為一方清靜之地。整天面對的是涉世不深、勤奮努力的莘莘學子,除課堂而外,平時就是寫寫文章、寫寫字,這個環境蠻适合思考和探讨藝術問題。
我的書法創作與學術研究基本上是同步的。創作觀念的獲得,往往來自學術研究。我以為書法創作必須順應書法史發展的趨勢,隻有順應它的發展,才有可能成功。清代碑學是書法史上新興的藝術思潮,距今僅有200餘年的曆史,比之帖學就顯得太年輕,正在成長壯大。它倡導的哲學理念、藝術觀念,建立的新審美觀,對今天書法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前輩書家于右任、林散之、陸維钊無不是順應碑學發展而取得成功的。碑學是個開放系統,它以善于吸取新資源、善于探索、善于自身調節為其發展特色。為此,我在這方面作了一些嘗試,成功與否,還待他人去評說。
我的作品不求成熟,也不求完美;不求前後一緻,也不求從一而終,隻求其中有我的個性,有我的審美追求。“守駿莫如跛”,列為我的座右銘。
我沉迷于書法半個世紀,它已成為我生活中不可分的一部分。人問目标是何?我的藝術理想既不是成為太陽,也不是成為月亮,而隻是想成為一顆星星,在燦爛的銀漢中互不排擠,彼此親密,用光圈顯示出自己的獨立。■
責任編輯:陳春曉
侯開嘉石硯瓦瓶五言聯137×35cm×2紙本2013年款識:釋文,石硯留宿墨;瓦瓶插新花。癸巳年十月,開嘉遣興。钤印:侯開嘉印(白)我住長江頭(朱)
侯開嘉王世镗論書99×52cm紙本2013年釋文:從來書畫本相通,首在精神次在工。悟得梅蘭腕下趣,自然指上有春風。王世镗論書。癸巳十月,開嘉。钤印:侯開嘉印(白)我住長江頭(朱)
侯開嘉王維詩《酬張少府》68×71cm紙本2007年釋文: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王維《酬張少府》。丁亥年歲暮于錦裡碧水巷,開嘉。钤印:侯開嘉印(白)碧水齋人家(朱)
侯開嘉書藝三階段80×100cm紙本2017年釋文:書藝欲有成者須曆經三階段: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貴似,此一也;十分學七要抛三,各有靈苗各自探,此二也;貴能深造求其通,此三也;此等語為孫過庭、吳昌碩、鄭闆橋三公所道,數十年間,餘心慕手追,極服!極服!故仿王靜庵文式寫之,以示同道。丁酉年冬月于海南三亞,開嘉。钤印:侯開嘉印(白)系日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