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驚險的旅途
時間:2024-11-07 09:50:37
歐陽修文正不知所措,“拯救藍星”号像突然停光過一段時間又猛然來光一樣恢複了正常,寬闊的穹窿形駕駛艙裡光子燈照得每一個角落陽光融融,操控台上一些五顔六色的小燈閃閃爍爍地宛若天上的星星。他長舒了一口氣,心裡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走吧,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有個聲音在他腦海裡不斷催促着。他果真離開了紫星。但是,去哪裡,暫時還沒有想好。“拯救藍星”号在黑漆漆的太空中以零點九九九九倍的光速行駛,弓球大的紫星眼巴巴地瞅着漸漸遠去……在視野裡越來越小,并最終消失。這時從天文望遠鏡裡,歐陽修文發現了一個小亮點,就像芝麻粒那麼大,極不顯眼。所以開始他還以為是超新星爆發,可仔細看又不像,超新星爆發的顔色絕對沒有這麼鮮豔。這麼鮮豔的顔色說明小亮點距離比較近。忽然他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小亮點可能是綠星人的星際母艦,這一念頭剛在腦海裡閃過,他就感到胸腔裡有個東西震動了一下,不祥的預感就像石頭激起的漣漪在溫暖的胸腔裡擴散開來。果不其然,小亮點正向這裡緩緩運動,越來越大,越來越紅,最後從裡面飛出了一架架星際母艦,就像一團團火球或一盞盞燈籠,将夜空裝扮得非常美麗。歐陽修文在心裡數着,一共是二十五架,剛好是一個聯隊。在“拯救藍星”号做出反應前,星際母艦群已由圓形隊形變成了一字隊形,像欄杆一樣橫在了歐陽修文面前,擋住了去路。歐陽修文本能地掉轉車頭繞行,星際母艦群狗皮膏藥似的跟上來,“拯救藍星”号走,它們也走,“拯救藍星”号停,它們也停。這下歐陽修文鬧心了:“屁股後面跟了一群狼,這可如何是好?”他想甩掉尾巴,然而這談何容易,經過一番冥思苦想,終于有了一條錦囊妙計。憑經驗,超光速飛行時時空會倒流,隻要和星際母艦群不在同一時空,就會眼不見心不煩。歐陽修文把“拯救藍星”号調到一百倍光速,太空飛車在黑暗的海洋裡溶化着。他變回到風華正茂的青年,星光下坐在航天椅上在太空中飛馳,然而當環顧四周,不禁大吃一驚:星際母艦群竟然和原先一樣,二十五架,一架不少,通紅通紅的,像一盞盞燈籠。“不可思議,”歐陽修文說,“太不可思議了!”他以二百倍光速飛行,結果正如所料的那樣變成了英俊少年,但星光下星際母艦群依舊。“太可怕了!”歐陽修文說,“屬狗皮膏藥的,粘上了甩也甩不掉。”然後以二百五十倍光速飛行,他成了咿呀學語的嬰兒。嬰兒歐陽修文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即将發生什麼,他隻知道玩,實際上他這個年齡不玩幹什麼?他在航天椅裡咿咿呀呀地跳躍着,就像在舞廳裡蹦迪。當看到一團團鮮豔的火球,他眼睛一亮,大叫着,微笑着。“一、二、三……”他稚嫩的小手指着,奶聲奶氣地數起來。高級智慧的綠星人,一個個都看傻了。他們活了幾千年,還真沒在哪個地方見過,一個人在旅途中能一會兒變成青年,一會兒變成少年,一會兒變成嬰兒的。“這不是奇迹是什麼?!”他們感歎。綠星人都覺得新鮮,紛紛從星際母艦裡探出腦袋來,欲看個究竟。嬰兒歐陽修文誤會了,以為這些毛茸茸的家夥們要跟他玩捉迷藏。由于覺得好玩,開心地大笑,拍着手,一不小心,居然射出了一道長長的尿液……綠星人還以為對方用了什麼超級武器,慌忙躲進星際母艦裡逃走了。綠星人就像鳥兒,從不尿尿。遭遇冷落,嬰兒歐陽修文委屈地抿起小嘴哭了,哭得十分傷心。不過很快雨過天晴,嬰兒歐陽修文趴在操控台上盡興地玩起來。他稚嫩的小手在一些鈕子上漫無目的地擰着,高興得咿咿呀呀,自言自語。當擰到一個黃色球狀鈕子時,三弄兩弄太空飛車又回到了亞光速飛行狀态。嬰兒歐陽修文變回老者歐陽修文,回到現實世界。從監視大屏幕上,歐陽修文沒再發現讨厭的紅色星際母艦,不禁暗自慶幸。他似乎高興得太早了。就在這時,天文望遠鏡裡再次出現了那種讨厭的紅色小亮點。“又來了!”他不耐煩地說。果然,話音未落,星際母艦群已像馬蜂一樣來到跟前。排成一字隊形,擋住了去路。歐陽修文真想駕駛太空飛車全速撞向這夥星際強盜,哪怕弄個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然而他不能,他的事業還沒完成。他隻好繞行,星際母艦群魚貫跟在後面,就像一條大大的狐狸尾巴。太空飛車快走,星際母艦群快走;太空飛車慢走,星際母艦群慢走;太空飛車停,星際母艦群停。就像一群緊緊盯着獵物的餓狼,總是保持那麼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讓人不能不擔驚受怕,心裡真是好不踏實。歐陽修文明白,餓狼總要發起進攻的,不會永遠保持沉默。他不停地折磨着大腦,想着脫身之計。機器人隊長安南不約而至,穿一身天藍色運動裝,戴着紅色貝雷帽,怎麼看都覺得精神。順便說一下,安南已由“代隊長”變成“隊長”了,盡管以前人們也是叫“隊長”,從沒有人提“代”字,但那是出于藍星人愛慕虛榮的習慣,就像“副主任”叫“主任”、“副院長”叫“院長”、“副校長”叫“校長”一樣。晉升隊長後管的事還是那些,但頭銜中的“代”字摘掉了,這一變化是在大前天發生的。那天晚上,由于安南為人仗義、各方面表現出色,在民主選舉會上,除他外所有機器人不約而同地推舉他當隊長。安南當選後沒有推辭。他說:“若有毛遂自薦者,将随時讓賢。”安南隊長來找歐陽修文是要商量一件事。他想“既然是隊長,就得幹隊長的事”,其實隊長該幹什麼,他程序裡并沒有規定,像歐陽修文這樣随和的人也沒有想過立一些規矩,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見安南心事重重,歐陽修文關心地說:“安南哪,那麼多雜事都是由你來張羅,辛苦了,需要休假嗎?”“噢,不,”安南搖着頭,誠懇地說,“您日夜操勞,比我們辛苦,能分擔一些煩惱給我嗎?”“有這句話就夠了,謝謝,”歐陽修文說,“遇到了棘手的事?”安南苦笑了一下:“屁股後面的狼群就要失去耐心了,我想應該在揮舞狼爪前先下手。”“先下手?!”歐陽修文望着機器人和藹地笑着,“我一直在想結束這場遊戲,可苦無良策啊。看來,你好像有錦囊妙計,能說說嗎?”安南說:“‘錦囊妙計’還談不上,‘苦肉計’倒有一條。”然後就把想法告訴了歐陽修文。歐陽修文聽後,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地說“不行”。衆所周知,他一向尊重機器人,從不把他們當成冷冰冰的機器,而是看成和有血有肉的人一樣的人,許多事情他甯肯親自做也不勞駕機器人。機器人主動幫助人排憂解難,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也許這正是他善待機器人的回報吧。“讓我去吧,炸掉這些烏龜殼。”安南急得直搓手。猶豫再三,歐陽修文還是下不了決心。他舍不得讓這麼好的“人”去送死。盡管即使死了,也不存在道德問題。“不能耽誤了,要不就來不及了。”安南近乎哀求道。“先回去吧,讓我想想,會有更好的辦法。”歐陽修文仍然下不了決心。安南卻怎麼也不肯離去,用懇求的目光望着歐陽修文。歐陽修文不改初衷。為避免尴尬,他将目光移向監視屏幕,呆呆地望着一架架窮追不舍的星際母艦,眉頭緊鎖。說心裡話,歐陽修文還真沒有辦法對付這些死神。沒有辦法,也不能讓這些為人類立下汗馬功勞的機器人去送死。“求求您了,快讓我去吧!”萬般無奈,安南跪下了。歐陽修文趕緊扶他起來,一個勁兒地說:“這是何必呢!”可他也不是不清楚,再這樣僵持下去,太空飛車以及裡面的一切,包括人和機器人,都會落入綠星人的魔掌。“好吧,”歐陽修文終于翕動了沉重的雙唇,“希望你們都活着回來。”“謝謝。”安南轉身匆匆離去。“等等!”歐陽修文叫住了他,關心地問,“炸藥怎麼辦?”“超光速燃料啊!”安南回過頭來說,“我們又不是軍事太空飛車。”“噢——”歐陽修文恍然大悟,“可以後太空飛車裡用什麼?”“隻用三根,剩下的足夠太空飛車飛上至少三百萬光年了。”安南在大腦裡迅速計算後說。“好吧,”歐陽修文說,“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可我們覺得,您對我們機器人的恩情,怎麼報答都不過分,更何況我們也不想落入綠星人的魔掌。”說完,安南轉身匆匆走了。歐陽修文不放心,追出駕駛艙,還想囑咐幾句,可眨眼工夫安南就不知哪裡去了。他隻好返回駕駛艙,因為這裡不能沒有人。像狐狸尾巴一樣跟着的星際母艦群不僅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跟得更緊了,并且長長的尾巴甩過來,大有超越包圍“拯救藍星”号的意思。坐在操控台前的歐陽修文不由得繃緊了心弦,本能地加快了太空飛車的速度。綠星人顯然沒有料到太空飛車會突然加速,動作也就稍微慢了那麼一丁點兒,可太空飛車和星際母艦群之間的距離還是刷一下拉開了。天文望遠鏡裡,弧形的紅色星際母艦群頓時消失了。歐陽修文不禁暗暗高興。或許人們會問,在亞光速飛行時,高級智慧的綠星人怎麼反應不過來了呢?道理很簡單,在茫茫太空中綠星人都是以超光速飛行,讓他們以亞光速跟蹤太空飛車肯定需要時間适應,就好比習慣了在高速公路上飙車的人一旦進入鬧市會覺得别扭一樣。綠星人很快反應過來,開始給星際母艦加速,星際母艦群又在歐陽修文的天文望遠鏡裡出現了,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望着殺氣騰騰的星際母艦群,歐陽修文剛剛松弛的神經又緊繃起來。瞅準時機,機器人敢死隊開始行動了。安南隊長帶着安勇、安猛從尾部沖出太空飛車,分别向弧形星際母艦群的中間和兩端飛去。星際母艦群裡的綠星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場面,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在彼此腦海裡面面相觑。然而星際母艦群剛剛加了速,距敢死隊員們又是這麼近,想躲已不可能了。被死神牢牢抓住的綠星人們“嗷嗷”大叫着,毛茸茸的長手捂着燈泡大的眼睛。攜帶着超光速燃料棒的敢死隊員們跟星際母艦相撞,含有極高能量的黃澄澄的超光速燃料棒,先是自身發生大爆炸,繼而又引發星際母艦發生大爆炸……最初,大爆炸是從星際母艦群中部和兩端開始的。但星際母艦間由于挨得過近,整個星際母艦群發生了連鎖效應……這就好比你點燃了一挂爆竹,它會陸續噼裡啪啦地響完。在黑漆漆的太空中,由于沒有傳導聲音的媒介,大爆炸是無聲無息的。但見耀眼的火光、殘骸、煙塵,在這一方宇宙中,像鮮花怒放一樣迅速向周圍擴散、膨脹……遠遠望去,美麗而壯觀!綠星人損失慘重。一個曾經擁有二十五架星際母艦的“群”,僅僅剩了五架星際母艦,其中兩架損壞嚴重,根本就不能飛了。這個星際母艦群本來有二百一十八名官兵,現在僅剩下那個三位數的零頭,這還包括嚴重受傷的那個末位數。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那個長着一身贅肉的大胖子群長,燈泡大的眼睛往外突突地噴着火……“這虧吃得也忒橫了!”他罵道。大胖子群長發了瘋似的吼叫着,就像受了傷的黑熊,可生氣也無濟于事。他本想下令繼續追,用剛剛裝備的新式武器——反物質炮,把藍星人以及藍星人的太空飛車統統炸成一道強烈的閃光,嗯,比閃電還要耀眼上千倍,讓他們“屍骨不存”。就在這節骨眼兒上,總部來了一道“十萬火急”的命令,要他的部隊“火速行軍”“馳援紫星”,說那裡“戰事緊”。軍令如山,再說這支部隊本來就是從庚星調來增援紫星的,半路上沒事想抓個俘虜,可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唉,真倒黴啊!大胖子群長連連歎息,無奈地在手下人腦海裡一揮手說:“撤!”于是,三架星際母艦載着殘兵敗将們匆匆向紫星飛去。從天文望遠鏡裡,歐陽修文看到了這一切,在為三位英勇的機器人成功而高興的同時,也為他們的壯烈犧牲流下了悲痛的淚水。他想,綠星人決不會善罷甘休,弄不好這是搬救兵去了,其實大可不必,就現在這個樣子消滅我也沒問題。高級智慧的綠星人之所以失敗,完全是因為他們對藍星人以及藍星人創造的文明還比較陌生,幹起來放不開手腳,稍微熟悉了就不會了。這就好比“黔之驢”的故事,等老虎熟悉了驢,驢的厄運也就到來了。所以,他害怕星際母艦卷土重來。不管怎樣,暫時危險是沒有了,歐陽修文過于緊張的神經肌肉漸漸松弛下來,他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該去哪裡。最初打算是去黃星,可黃星在哪裡?被綠星人一陣狂追,他已經迷失了方向。他反複對照着星際導航圖,可始終找不到太空飛車所處的這一方宇宙在哪裡,這就好比一個人誤入了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拯救藍星”号隻好漫無目的地行駛,就像沒有歸宿的流浪漢。又累又困的歐陽修文躺在寬大舒适的航天椅裡,眼皮沉得擡也擡不起來。不久,從椅子裡傳來了如雷的鼾聲,已整整三天兩夜沒合眼的他香甜地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駕駛艙内忽然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在萬籁俱寂的太空飛車裡,就像隆冬裡西北風撞擊着光秃秃的樹枝一樣令人毛骨悚然。正在夢裡被綠星人追擊的歐陽修文頓時醒來,心裡說:“難道綠星人又來了?”他本能地從天文望遠鏡裡觀察,奇怪啊,太空飛車周圍沒有星際母艦,也沒有其他飛行器,是不是眼睛太疲勞了?他擦了擦眼睛仔細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太空飛車前方出現了一些宇宙塵埃,像雪花一樣在不遠處的太空裡飄飄蕩蕩,太空飛車不能硬沖過去,停止了航行。這些宇宙塵埃雖然隻有雪花那麼大,最大的也隻有指甲蓋兒那麼大,可是你萬萬不能小瞧它們。由于太空飛車以接近光速飛行,一旦撞上這些宇宙塵埃,表面就會像機關槍掃過一樣變成篩子,或馬蜂窩。這就好比空中飛車害怕飛鳥,每年在藍星上總有上百架空中飛車被飛鳥撞傷或撞毀。停車坪及每一台兩栖飛車、空中飛車、太空飛車都搶着為五花八門的驅鳥裝置買單。有一種驅鳥裝置是模仿巨蟒捕食時的叫聲,當然是放大了成千上萬倍,據說“飛鳥聽了會肝腸欲裂,舉家落荒而逃。”即使是這樣,每年仍會發生飛鳥肇事造成機毀人亡的事故,其實肇事飛鳥就像酒後出了車禍的司機。它們并非活膩了,可悲劇發生的那一瞬間,它們已說了不算。罕見之事總會覺得神奇,星際旅行就是這樣,不是雞蛋怕石頭,而是石頭怕雞蛋。看着像草叢裡蚊子一樣又多又密的宇宙塵埃,歐陽修文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心裡說:“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他趕緊調整航向,讓太空飛車繞過了那一片禁區。“拯救藍星”号仍漫無目的地飛馳,歐陽修文又甜甜地進入了夢鄉……不知過了多久,歐陽修文再次被凄厲的警報聲叫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道:“又出什麼事了?難道又遇上宇宙塵埃了?”他打開天文望遠鏡觀看,星海茫茫,沒有發現哪裡異常啊。警報聲仍凄厲地響,一陣緊似一陣,令人膽戰,令人心慌。歐陽修文隻好更加細心地搜尋,就像外科醫生做手術,一絲不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每一處可疑的空域都要放大,恨不得掰碎了放在顯微鏡下看。即使這樣,他仍沒有找到危險源。這是多麼可怕喲!他開始納悶兒:“難道是儀器出故障,謊報了軍情?”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但發生概率就像吃魚被刺卡住喉嚨那樣小,說實在的,在星際旅途中他還沒有遇到過。第六感覺告訴他,儀器根本沒問題,太空飛車的确遇到了危險。這種危險是暗藏的,還相當嚴重。衆所周知,普通天文望遠鏡隻能看見發光的天體,對不發光的天體視而不見。為了看到不發光的天體,歐陽修文在普通天文望遠鏡上加了一個超級濾光片,之後重新觀察。真是,不看則罷,一看歐陽修文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拯救藍星”号正前方不遠處,飄着一個黑洞,體積足足有五六個小陽那麼大,仿佛藍星南極海洋裡的冰山。衆所周知,黑洞是宇宙的陷阱,過往的太空飛行器也是它的獵物。沒有太空飛行器不害怕黑洞的,就是神秘的紫星人的太空船、綠星人的星際母艦,也會躲避三分。這個龐然大物就像看不見的魔鬼,正張着血盆大口貪婪地吞噬着周圍一切:星光、星際雲、宇宙塵埃、小行星、彗星、流星……就像一個無底洞,再多的東西也填不飽那海納百川的肚皮。在黑洞吸引下,“拯救藍星”号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悄悄滑向它的懷抱。歐陽修文猛然發現後,趕緊改變航向掙脫出來。心裡說:“真懸啊!”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黑洞就是這樣,仿佛夜行賊,喜歡偷偷摸摸地幹,讓你防不勝防。逃離魔掌後歐陽修文仍心有餘悸,他想幸虧及時發現,否則的話,嗯……恐怕早就成了黑洞口裡的美味啦,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它肚子裡排隊等着消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