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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以韬養晦

時間:2024-11-07 12:09:31

摘自南風窗

劉秀跟随兄長劉演造王莽政權的反。從舂陵鄉起兵到攻打湖陽縣,舂陵兵與常林、下江兵一起作戰,小試鋒芒,獲得初勝。“軍中分财物不均”,戰利品分配起沖突,差點火并,“衆恚恨,欲反攻諸劉”。劉秀連忙出來和稀泥:“斂宗人所得物,悉以與之,衆乃悅。”你看,造反開始,劉秀就顯示出與農民軍不同的價值取向——不貪浮财。

在随後的戰争中,劉秀的母親(大約是病故)、二哥和大姐以及幾個甥侄輩都丢了性命,現在的說法就是為“革命”獻身的“烈士”了。接下來的“昆陽之戰”中,農民軍多有把保住浮财視為第一要務的短見,劉秀勸告大家,戰争失敗,人頭都沒有了,錢财何用?戰争赢了,多少錢都可以得到。最後,集中全部兵力,與王莽官軍拼死一戰,獲得全勝。處理好當前利益與長遠利益的關系,亂世之争中保持定力,不因一時之利鼠目寸光,是打天下者赢得最後勝利的關鍵素質之一。

所謂“昆陽之戰”,是指綠林漢軍與王莽叛軍之間的一次決定生死存亡的戰争。王莽孤注一擲,調集了40多萬大軍,企圖剿滅綠林漢軍。因為,他發現這支造反軍與其他農民軍不同,發檄文稱說四方,有推翻新莽的政治訴求。

此時,綠營漢軍這邊兵力孤弱,而且分散在各處攻打南陽下屬各縣。劉演率領主力攻打宛城,昆陽在宛城之北,因此,守住昆陽,頂住北來的新莽大軍,事關綠營漢軍的整體戰略部署與全局,十分重要。劉秀說服大家,把分散在各縣的軍隊調集在一起,采取以點突圍,内外合擊的戰術,擊敗了莽軍。這一方面是因為突然的雷雨冰雹天氣相助,對遠道而來的客軍不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莽軍臨時拼湊而成,人無鬥志,兵敗如山倒,莽軍自相蹈籍,幾乎全部被殲滅。劉秀等以少擊多,給王莽政權以緻命的一擊。時在23年6月,劉秀也以此戰成就其骁将之名!

在昆陽之戰前幾個月,23年二月,綠林漢軍就建立了自己的政權,推戴舂陵戴侯曾孫劉玄為帝,恢複大漢國号,年号更始,史稱更始政權。這一年就是更始元年(23年)。劉演等主力早在昆陽大捷前夕(五月),攻下了宛城。更始政權也随即遷移到了宛城。當初劉玄被推為帝,劉演及其部下就有所不滿。現在劉演、劉秀兄弟都立了大功。舂陵劉氏之間就發生了沖突。但是,綠林軍中的多數人都支持劉玄而不是劉秀的哥哥劉演。

史料說,劉玄性懦弱,即位典禮上羞縮,若不能言。劉玄當年是為了給弟弟報仇而結交他人,惹上官司,最後假裝死亡,躺在棺材裡還鄉,救出因為自己闖禍而被捕入獄的父親。從這些挺身而出的作為來看,劉玄不是一個膽怯之人,但劉玄不擅長在隆重場合,表現出輕松自如,這有可能。

總之,劉玄登帝位而不是劉演,是綠營漢軍勢力對比的産物,也與劉演在各種勢力之間,未能做有效的縱橫捭阖的溝通有關。也許他還沒有來得及做統戰和整合的工作,也許劉演有些咄咄逼人,其過度張揚的個性,不容易被其他幾支農民軍領袖接受。更始政權入宛城不久,劉演就因為部下不服更始帝管轄而被殺。

此時,劉秀正在父城(今河南省寶豐縣)一帶拓展,得知兄長被殺,即趕回宛城,面見劉玄,他一不為兄長解釋,二不為自己争功,三不與劉演的部下接觸,隻是為大哥劉演的不當行為謝罪。謝罪之外,談笑自若,沒肝沒肺,好像兄長的死去,于他全不相幹。劉秀甚至在此時舉行了與夢中情人陰麗華的婚禮。結果,劉玄不僅沒有給劉秀治罪,還命令他前往整治洛陽宮室,準備遷都,十月又給了他北巡河北的機會。

從劉演六月被殺,到劉秀十月北巡河北,中間有四個月,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九月王莽在長安被殺。十月,劉秀一方面韬晦,保住自己,另一方面做了大量的幕後工作,謀求脫離劉玄單獨發展。支持劉秀北巡河北的首先是族兄劉賜。劉賜接替了劉演出任大司馬後,力主派劉秀北巡河北,說劉氏宗親中隻有劉秀堪當此任;其次是采納馮異建議,結交更始帝的寵臣曹竟、曹诩父子。劉秀北巡,反對者衆。但是,最後劉玄仍然把任務交給了劉秀。可見,劉秀的韬光養晦,不僅保住了自己,而且迷惑了更始帝,從而使他獲得北巡河北、獨立伸張拳腳的發展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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