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一項面對高中生的“語文學習現狀問卷調查”的時候,我加進了一道填空題——“語文,是寫給()的情書”,要求學生根據自己的理解随意填空。
調查結果出來了。我将那道填空題的答案簡單做了一下歸類,大緻有以下五類:
一、崇高類:“世界”“聖賢”“未來”……
二、功利類:“老師”“高考”“試卷”……
三、混沌類:“紙張”“那人”“課外”……
四、諧谑類:“美女”“帥哥”“個人”……
五、靠譜類:“生活”“精神”“靈魂”……
這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沒有“标準答案”,但是,我試圖通過大家的回答,來了解“語文”在他們心中的“樣态”。之所以選擇“情書”二字,無非就是想借他們感興趣的表達方式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和思考。這個問題其實是在問,語文,是用來取悅誰的;或者是,語文,是用來表達對誰的好感的。
我不認為“崇高類”真的崇高,我猜寫出這類答案的孩子是在讨巧地揣摩着出題者的心思填空;我認為“功利類”是真功利,寫出這類答案的孩子不藏不掖地說了實話;我對“混沌類”表示同情,寫出這類答案的孩子對語言文字“不來電”;我對“諧谑類”表示理解,寫出這類答案的孩子有一顆叛逆的心;我對“靠譜類”獻上敬意與愛意,寫出這類答案的孩子堪稱語文的知己。
從美國來的丁大衛說:“在中國,我要多說美麗的中文。”每天與中文打交道的我們,将中文說“美麗”了嗎?如果我們連語文的功用都搞不清楚,甚至懶得搞清楚,我們怎麼可能視其為“美”,進而真正愛上她呢?
(步步清風摘自《今晚報》2016年1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