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麗推薦:卑微的喜歡和張揚的喜歡唯一的共同處在于,隻要是喜歡就會竭盡全力用盡自己所有的心思做心裡覺得對他好的事情,所有即使沒有結果或者被誤會,還是義無反顧地惦念與理解。
1那一年讓一生改變
初夏鮮豔的時節,不知名的樹披着紅衣在枝頭蹁跹,蔣斯南站在學校鏽迹斑斑的鐵門外,恍然間把操場看成了臨時搭建的舞台,幾抹亂紅似周嶼的裙帶,飛揚在風裡。
蔣斯南溜達到食堂,問穿着白大褂的胖大嬸要了一份炒面,坐在角落裡。然後輕輕擦掉桌上的灰塵,目光不知不覺被桌角刻上的小字吸引,清秀的小楷刻着歌詞,蔣斯南的眼淚終于混着灰塵凝結成一團污濁,成為最後的紀念。2上帝在雲端,隻眨了一眨眼
蔣斯南來華中的第一天,難得步行走來學校,操場上的香樟樹肆無忌憚地飛沖上天,彌漫着陣陣清香,他懶散地往新教室走,與整個臨近節日的氣氛格格不入,畢竟他最多隻在這裡留近一年,最早的話,可能下一年春暖花開的時節,就要跟随跑項目的阿爸去另一座城市。
從來來不及開一場道别儀式,告别那裡的所有風光和人,也就不用大張旗鼓、熱鬧喧嚣地讓人迎接。第一節課剛開始,連自我介紹都不用,蔣斯南看着後排有兩個連在一起的空位,悠然坐在其中一個位子上,環顧四周。
然而他剛坐下就想換位子,旁邊一個挺瘦弱的女生自從他坐下後就像被癞蛤蟆纏住了似的,不停地晃動着桌子,握着拳頭,坐立不安。
“這兒有人?”蔣斯南尴尬地問。
“啊?沒……沒、有。”女生顯然被吓了一大跳,說話都結巴起來,可是回答完,她更慌亂了,蔣斯南努力忍住不去轉頭看她,心裡默默地數着,一下、兩下、三下……心裡默默發誓,等到下課,隻要那個女生離開座位,就跟她那個會“吱扭”叫的闆凳換一下。
好不容易快挨到下課,那個女生的腿竟然抖了起來,動靜實在是太大了,蔣斯南不得不轉過頭,才發現那個女生好像是肚子痛,蜷縮在座位上,手裡的紙巾已經被汗沾濕了一大片。
蔣斯南想叫她,又覺得“喂”這個稱呼不太好,想擡手搗她,伸出手又縮了回來,幹脆敲了敲前排的人,那個人顯然是誤會了他,龍飛鳳舞寫下周嶼兩個字扔到他桌上,“你千萬别招惹她,周嶼太奇怪了,還是個結巴,隻有洛可櫻跟她黏在一起。”
“洛可櫻是誰?”蔣斯南下意識地問,那個人一轉頭,瞟了一眼空位,“今天沒來,也是個怪人,臉上有一大塊胎記。”
這人怎麼專挑别人的缺陷說?蔣斯南住了口,下課鈴如約而至,周嶼竟然猛然間停止了顫抖。蔣斯南耐心地趴在位子上等她離開,沒想到她從位子裡摸索出了一個漂亮的镂空的蘋果盒子,突然站起身,蚊子似的叫了一聲,“歐燃。”然後目光像一把熱情的火炬,凝結在蔣斯南前排那個男生的背上。
“歐燃?”這一聲大了一點,前面的男生莫名其妙地轉過身,“什麼事?”
“我、忘……忘了。”周嶼的臉紅得幾乎要炸開,歐燃嘀咕了一句剛想轉身,周嶼突然叫道,“給、給你。”然後雙手捧上了那盒蘋果,固執地快要戳到歐燃。
“别别别,我從來不吃蘋果。”教室裡的人開始起哄,歐燃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飛快地把盒子一推,果盒砸在了蔣斯南的桌子上。
時間好像在一瞬間凝固了,安靜了一秒後,全班哄堂大笑。不太好聽的七嘴八舌傳進蔣斯南耳畔,他絲毫找不到全班人默契的笑點在哪裡,隻在周嶼哆嗦着抓過摔變了形的果盒時,清晰地看到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平安夜,希望你平平安安。
蔣斯南一個不留神,下意識地抓過果盒,“給我吧,我喜歡吃蘋果。”周嶼震驚地望着他,蔣斯南直接打開盒子,用袖子擦了擦光亮幹淨的蘋果,清脆地咬下去。聽到周嶼小心地說謝謝,語氣讓蔣斯南想起了一件事。
他七歲那年,買了一大兜饅頭給沒牙齒的奶奶當晚飯,路過車站時發現有個髒兮兮乞讨的小男孩,目光像釘在了袋子上,他趕緊遞給男孩兩個大饅頭,男孩難以置信驚喜交加地望着他,卑怯地說謝謝。蔣斯南一直清晰地記得那聲謝謝,包含了太多卑微感激的語氣,和周嶼,幾乎分毫不差。
3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蔣斯南以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沒想到很快處境就變得極其尴尬。
那個叫洛可櫻的女孩蹦蹦跳跳走進教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蔣斯南松了口氣,她臉上的胎記,指甲蓋大小,有什麼大不了的。洛可櫻坐下來,沖他打了個招呼,毫不見外,然後拍拍周嶼的肩,“走吧,去吃飯。我在家偷懶了一上午了。”
周嶼安靜地跟在她身後,蔣斯南順道去洗手間。不知道哪個還未從學校每個寶貴的課間中逃離出來的設計師,設計了食堂和洗手間面對面的環境,保證了每個學生在課間既能去洗手間,又能準備下節課的幹糧,也同時導緻去洗手的蔣斯南,聽到隔壁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我一點都不喜歡平安夜的蘋果!”
“我、我也是……送、那個,有……什麼意思啊。”蔣斯南猛然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誰。
“就是的,回禮回來回去就一個破蘋果,包裝好一個貴得跟火龍果似的。”蔣斯南特地等洛可櫻叽叽喳喳地聲音停止幾秒,才走出去,沒想到差點和她們撞在一起。洛可櫻笑一笑,可愛的酒窩跳出來,蔣斯南把目光瞥向周嶼,氣氛在一瞬間微妙地讓人難受。
蔣斯南拒絕了洛可櫻一起吃飯的邀請,周嶼卡在那裡,他不想讓她擔憂,周嶼沒對她唯一的朋友說實話,即便蔣斯南也不會出賣她,但知道秘密的人,都該走開,這個道理他懂。
讓他意外的,是下午的桌子裡,放了一塊精緻的蛋糕,栗子好聞的香氣流淌在空氣中,洛可櫻誇張地吸着鼻子,“喂,你是個吃貨吧,剛來這就能準确無誤找到全鎮最好吃的蛋糕店,”說着又吐吐舌頭,“想吃早說啊,小嶼還能讓她媽媽給你打折。”
“什麼意思?”
“蛋糕店是她家開的,那裡的栗子蛋糕,香甜可口,你吃的這塊,很可能是她親手做的……”
“行……行了。”周嶼打斷洛可櫻,推她回座位。
課上了一半,蔣斯南覺得太簡單,幹脆埋頭補覺,一貼到桌子上,蛋糕的香氣一溜煙往心裡跑,他坐起來,給周嶼寫了張紙條,“這個蛋糕,是你親手做的嗎?”
周嶼的臉騰地紅了,蔣斯南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兒模糊不清界限,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剛上任的老師眼睛,一聲斷喝下,周嶼低着頭站了起來。
“回答問題吧。”
蔣斯南以為一直在記着筆記、極其認真的周嶼少聽了幾秒鐘的課多少也能應付一個簡單的向量問題,沒想到周嶼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樣。
“你到底會不會?不會還不認真聽?空長得漂亮有什麼用,跑來我的課上當花瓶?我不需要,答不上來就滾出去站着。”
蔣斯南吓了一跳,用最快速度算出答案,寫得巨大無比擺在桌上,趕在周嶼拿起書準備去罰站的時候輕咳一聲,周嶼默契地掃來目光,結結巴巴地報出答案,終于化險為夷。
洛可櫻在旁邊補充,“上星期剛來的老師,每節課都能揪出幾個注意力不集中的……”話音未落被喊了起來,蔣斯南拿起筆,洛可櫻就報出了答案,速度比蔣斯南更快。
一節數學課,整個班級鴉雀無聲,每個人緊張得大汗淋漓,蔣斯南不停地望向一直埋着頭的周嶼,生怕她哭了,寫了小紙條拍在她桌上,“那個母夜叉太可怕了,别理她,肯定是對自己的長相自卑才那麼說你。”不幸一隻大手伸了過來,蔣斯南簡直要跳腳了,這真的是新老師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堪比老鷹。
更不幸的是,蔣斯南一語成谶,數學老師鐵青着臉,将他揪去了辦公室。
蔣斯南重見天日時,周嶼和洛可櫻正在門口等他,洛可櫻跳上來,“小嶼說你幫了她忙,還讓你落到了鐵面殺手的手裡,要請你去她家的蛋糕坊。”蔣斯南望向周嶼,她悄悄地低下頭,心思展露無意。蔣斯南想笑,心裡像三月的燕子拂過,閃爍如浩瀚的星辰。
周嶼家的蛋糕坊像一個精緻的蛋糕,馨香濃甜,不論是誰,走進,就像掉進了幸福的海洋裡,甜甜圈形狀的櫃子、蜜桃芝士的闆凳、櫻桃慕斯模樣的托盤,洛可櫻買了一大堆蛋糕,被一個電話叫走,周嶼又紅着臉遞給蔣斯南一塊栗子蛋糕。
蔣斯南扔下書包,掏出紙筆刷刷地寫,“其實你有很多話想說,對吧?你的内心深處有一把琴,其實一有波動,情緒便會翻湧。”
周嶼笑了,蔣斯南終于見到了她真正的笑容,一個女生該有的,甜蜜又幹淨的真正的笑,像一朵睡蓮綻放在人間。
蔣斯南繼續寫,“你喜歡的話,我們就這樣說話。你為什麼會那麼自卑呢?你比很多女生都漂亮,又有洛可櫻那樣的好友。”
周嶼定了定,很慢地說,“你不懂的。”像是耗費了全身的力量。
蔣斯南臨走前,周嶼遞給他新的栗子蛋糕,“給……給你家人、吃。”
4讓我們擁抱成沙
轉眼是新年,時間過得飛快,四月裡阿爸回家,高興得摟住蔣斯南的脖子,“我又在這裡接了新的項目,怎麼樣,高興吧?可以再多待至少半年呢。”
“都一樣,反正遲早要走。”蔣斯南拍開阿爸的手,其實心裡早已欣喜若狂,第一件事,就是給周嶼發去短信。蔣斯南意外的,沒和任何男生交朋友,文科班裡少數幾個男生都跟在歐燃身後,蔣斯南看不慣歐燃,當然歐燃也看不起蔣斯南,整天和兩個女生待在一塊,一個是結巴,還有一個,歐燃提醒蔣斯南,“洛可櫻的心跟她臉上的胎記一樣小。”
蔣斯南讨厭别人說周嶼是結巴,就像護短一樣,理所應當忽視了第二句,隻是他早就吃膩了栗子蛋糕,周嶼卻固執地每天塞給他一兩塊,他不好意思拒絕。
店裡那麼多東西,哪怕稍微換一換口味啊,有時候蔣斯南暗示周嶼芝士更符合他老家的蛋糕口味,周嶼笑一笑,依舊遞來栗子蛋糕,欲言又止。蔣斯南也不好再問下去,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好的店,卻看不到什麼店員?甚至連周嶼的媽媽,他也一次都沒見過。
蔣斯南想着這些七零八落的事兒,對着一塊栗子蛋糕發愁,此刻他正坐在香樟樹下,等練舞的洛可櫻和周嶼一同排練完出來,五月彙演比賽在即,如果表現出色,很可能給會給她們小鎮姑娘出人頭地的機會。
她們出來的天色越來越晚,蔣斯南放心不下沒有人來接周嶼,幹脆一直等她們出來,充當護花使者。
眼見天色還早,蔣斯南偷偷摸摸把栗子蛋糕用叉子攪碎,随手拽過紙巾包包,往垃圾桶裡扔,身後洛可櫻的聲音突然傳來,“斯南,你怎麼把那麼好吃的栗子蛋糕扔了?我都餓死了,不想吃留給我啊。”
蔣斯南手一抖,紙巾應聲散開,蛋糕“撲通”一聲砸在了心上,他猛地轉過頭,正看到應聲回頭的周嶼不可置信的眼神,對沒心沒肺的洛可櫻幹生氣。
“那就快走吧,新開了一家披薩店,我請客。”蔣斯南想走。
“那我和小嶼先去食堂買碗涼粉當夜宵。”蔣斯南眼巴巴地看着洛可櫻拉着周嶼從垃圾桶旁走過,周嶼的眼神飄過垃圾桶時身子一怔,蔣斯南在那一刻,飛身撲進垃圾桶擋住蛋糕的心都有。
周嶼沒說什麼,一路上像往常一樣沉默,洛可櫻沒跟家裡的車走,說難得提前結束了排練,好懷念他們三個人一起走路的時光。周嶼回店裡後,洛可櫻悄悄對蔣斯南說,“喂,跟你說個秘密,小嶼咳咳咳。”洛可櫻的眼神狡黠地閃爍着,蔣斯南一下就看懂了,扔了一個石子,“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是死黨啊。”蔣斯南想着扔蛋糕的事口是心非,周嶼的心意,終究被他辜負了。
蔣斯南和洛可櫻漸漸走遠,彩色的晚霞伴着玫瑰色的日光像一條長長的、流年的尾巴,他當然沒注意到,身後的蛋糕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周嶼的目光在聽見他和洛可櫻的話後黯淡下來。
5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周嶼出事了,周嶼被打傷,洛可櫻不想請假,蔣斯南幹脆逃課跑去醫院,周嶼沒有換病号服,雪紡衫上血迹斑斑,白衣勝雪,幾抹殷紅如同朱砂,蔣斯南看着包裹着繃帶傷痕累累的她,心裡澀得想哭。
“誰幹的?”蔣斯南咬牙切齒,“你不會連這樣的事都不讓我們替你分擔吧?”
周嶼固執地閉着嘴,神情裡帶着一絲祈求,蔣斯南覺得自己氣得肺都要炸了,他仍舊不明白,周嶼到底把他擺在怎樣的位置,蔣斯南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大概周嶼這樣的女生,不會和任何人成為真正的朋友,隻是卑微地想要有個伴而已,洛可櫻和他都是玩伴,什麼秘密都被她自己藏在心底。
沒人照看周嶼,蔣斯南轉身離開,不多時買了一盒排骨飯讓護士送進去,時間呼啦啦溜走,蔣斯南常常逃課在香樟樹下發呆,他的成績足夠好,老師足夠欣慰,還美名其曰他是勞逸結合。洛可櫻更有興緻地每天拼命練舞,三個人就這樣不約而同地散了,隻是與憤怒抗衡後,蔣斯南仍舊會買了一日三餐,讓護士帶給周嶼。
他早就不生氣了,但就是拉不下臉去和好,反正他沒錯。
再見到周嶼時,是在五一彙演比賽的彩排上,蔣斯南去圍觀,看到洛可櫻作為領舞出場,舞姿柔軟似玉蘭花瓣,卻總覺得少了一份滋味。蔣斯南心不在焉地看着,一個紅衣的身影亂闖去舞台上,引得台下一幹老師阻攔。
紅衣的女生緩緩地跳着,韻味仙氣十足,蔣斯南突然認出,那是好多天都沒再見面的周嶼,一曲結束,排舞的老師很高興地跑來,跟下面的老師介紹,“這個領舞本身就是小嶼的,隻是因為之前她家裡出了事,才臨時換成了洛可櫻。小嶼,你能恢複得那麼快,太好了。”
老師走後,蔣斯南想擠過去,看到周嶼拽着洛可櫻走到了拐彎沒人的屋子,周嶼滿臉通紅,滿身的怒氣和戾氣站在幾米外的蔣斯南都能感受到,他吓了一跳,毫不猶豫地跟過去,正好聽到周嶼獅子一樣沖洛可櫻吼,“至……于嗎?一個、領舞而,而已。砸我……我家店。”
“你瘋了?”洛可櫻不可置信地問,“你媽做的蛋糕有問題,常吃的人自然會知道,别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其實你從來沒把我當朋友吧。”
“你……”
蔣斯南一把推開門,拽開洛可櫻被周嶼揪住的領子,“周嶼,你能不能把我們當真正的朋友?多一點信任,我們到底算什麼?”
周嶼不可置信地望着蔣斯南,頹敗地轉身。蔣斯南靠在牆邊發愣,反正很快就要走了,這樣告别,沒有留戀也好。蔣斯南不想回家,跑去從來沒去過的街道溜達,沒想到會看到洛可櫻。蔣斯南不想喊她,卻看到她被幾個痞子圍住,蔣斯南下意識想沖上去救他。
一個高胖子說,“你讓我們去砸了那個破蛋糕坊,錢呢?”
洛可櫻掏出一個信封,“答應你們的,你們自己分。”蔣斯南懶得去質問洛可櫻,趁着人還沒散去往回跑,看到了已經殘破不堪的蛋糕坊。
周嶼和她阿媽一起離開了這座城市,蔣斯南常常不由自主望着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發呆,他沒有周嶼的任何聯系方式,連一聲道歉也給不了,就算有,其實他也不會再想去打擾他。
幾個月後,阿爸的項目圓滿完成,阿爸給了他幾張大票子,“去吃點好吃的,以後就吃不到這裡的東西了。”
蔣斯南不知不覺走去了那家蛋糕坊,那裡已經換了模樣,精緻的奶茶店,巧笑倩兮的女生站在吧台,蔣斯南突然發現,這裡也有栗子蛋糕,一瞬間,回憶翻湧,鋪天蓋地,周嶼的千姿百态展現在眼前。她的自卑,隐忍,優美,像一隻翅膀被粘在一起的彩蝶,飛來他的生命,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要一份栗子蛋糕吧,不過奶茶店為什麼會有蛋糕?好像,還隻有這一種蛋糕。”
女生笑了,“接店的時候,那個挺漂亮的小姑娘讓我幫忙,跟每一個買栗子蛋糕的男生說,她以前親手為他做的栗子蛋糕,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那個女生真的很好,是很喜歡一個人吧,可能是因為結巴被拒絕的吧,不然哪還能挑出缺點。我家的栗子蛋糕就是她手把手教會我的,她說以後那個男生想吃的時候可以再吃到。”
蔣斯南愣了一下,拼命地搖頭,他隻是太在乎她,又不夠相信她,當時也不知道,她會用逼着自己吃栗子蛋糕的方式對他好,在蛋糕裡藏滿她的心意。
親愛的女孩,願你在新的彼岸好好被愛、再沒有人像我這樣,誤會你,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