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子,年度最路癡編輯,誰說我文藝我跟誰急。我想把那些面孔帶到你面前和你迎面而立,仿佛為你帶來千千萬萬個自己。
剛剛看了一個醫院的新春賀歲視頻,一群白大褂圓滾滾地跳着粵語版《咱們屯裡的人》。
喜歡那種生機勃勃的樣子。
盡管在我們的認知裡,醫生總是透過厚厚的鏡片,一臉嚴肅地告訴你,保持呼吸,不要斷氣。
認知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前走,遇山開路,遇水搭橋,沒人覺得往前有什麼不對,突然有個人長出了翅膀,呼啦啦飛上天,你恍然,原來陸路水路太擁擠,我們還可以上天。
認知出現了變化,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從前特别怕别人說自己不是個好人,恨不得貼一腦門三綱五常賢良淑德高雅端莊的标簽,有時候遮遮掩掩,有時候欲拒還迎,有時候忍辱負重,有時候故意合群。年歲漸長,漸漸明白“終其一生,我們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主見”這話說得精準。
主見這東西,是腰杆,找到了,就快樂了。
孔子說他“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講的大概就是自己活到七十歲的時候,就可以随心所欲,随性而為,無論是吃飯挖鼻孔,還是公車上打屁,别人看了不僅不會不舒服,還會覺得恰到好處。
這就是主見。主見就是讓你活得越來越像自己。找到自己妥帖位置的人,無論翻跟頭還是胸口碎大石,都不叫耍猴。
讓所有人都舒服的東西,就不是表演。
一直想做一個公衆号,可是我就是那種“今天上街撿了一捆芹菜,仔細一想,有芹菜就要買肉,買了肉就要有廚房,廚房有了那就必須要個媳婦咯,有個媳婦就肯定有丈母娘,你要想娶她姑娘,她就必須要開條件了,要房,要錢,要車,于是,趕緊把芹菜扔了……”的人,我對一切長遠的東西恐懼,怕被束縛,怕别人對自己抱太大期望而後失望,總想着自己默默撓牆,如果撓出個敦煌壁畫來再給你看好不啦?
可是後來發現這世界是你們的,這世界是我們的,這世界早晚是這群段子手們的。你撿捆芹菜,有什麼可叨叨的啊!媳婦那麼好娶,你怎麼不天天去芹菜地裡蹲點兒啊!
路就是那樣,你往前走,一步一個分岔,每一步都面臨選擇,你可能走得很慢,走得七拐八彎,但走走,總好過原地踏步。
我知道你手機的訂閱号裡每天都有很多右上角數字不斷遞增的小紅點,也知道你未必會有那樣的興緻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能把“作伴”這個公衆号的小紅點點開一條條查看,可是我就願意這樣陪着你也陪着自己啊,至少,很多年後有一天我翻開後台消息,還能看見你在2015年留給我的話。
我喜歡那個故事,一個小女孩,在走廊裡彎下腰,撿拾一方奶白色的手帕,随即又羞赧地笑了,那不是手帕,是透過窗子的月光。
這世界是從嘲笑文藝青年開始變壞的,這世界是從人們不再互稱先生開始變壞的,這世界是從嘲笑雞湯開始變壞的。你看,世界變壞的原因有很多種。
可是讓世界變好的方法隻有一種——愛它,飛蛾撲火、義無返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