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子,年度最路癡編輯,誰說我文藝我跟誰急。我想把那些面孔帶到你面前和你迎面而立,仿佛為你帶來千千萬萬個自己。歡迎掃描二維碼,關注圍子公衆号“作伴”(zuobanspace),讓我們在紅塵中,遙遠作伴。
好多女孩兒的夢想都是開一家咖啡館、一間書店,或者一家花店。
可是身邊開着咖啡館、書店、花店的人經常叫苦不疊,撐着一個空架子,挖空心思做活動找顧客,搞得自己開始看市場營銷的書。
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去老張光陰咖啡館,在胡同繞了很久,才找到那扇古老的單扇木門。
一樓兩個單間,桌子椅子摞在一起,吧台沒人,我沿着吱吱呀呀的木制樓梯走上去,樓梯轉角整面牆都是小時候玩的鐵皮玩具,厚重的沉香味道灌滿胸腔。
二樓的吧台設在一個拐角,我說自己慕名而來,吧台裡那個穿着紅色運動服身上印着中國倆字兒的姑娘,沖着我眼睛一眨,說自己曾經也是。
我選了最裡面一個深紅色沙發坐下,姑娘煮好咖啡端過來一屁股坐在我的對面,拉上深綠色的幔布隔簾,“嘗嘗,我新學的!”
姑娘說自己也是剛來當義工不久,老闆叫老張,常年不見人影,店都扔給她們這群對咖啡館滿是好奇的人,她說來這裡的人沒誰需要别人的照料,兩三次之後,一走一過路過吧台,都能順手端着咖啡給鄰桌送去,根本不需要服務員。
她站起身,“我給你拿本書!”一會兒從幔布簾子的空隙塞過來一本《穆斯林的葬禮》,她脆生生地說,“你看吧,看餓了我給你炸土豆條吃。”
我愛死了那個下午。
我這個人一向相信直覺,所以去哪兒玩兒、住在哪兒、跟誰搭茬說話,全憑心情。
夏天去濟南突發奇想住青旅,在網上一搜,城北青年小窩,嗯,就這兒了。
沒看地址,也沒看評價。
拉着箱子清晨出現在青旅,四合院的貓們都沒睡醒。
院子裡一棵古樹上挂着鳥籠,牆上七七八八的手繪,舊式電話,一輛自行車前車筐裝着綠植,院子正中間長長的桌上擺着筆記本、台燈、幾本厚厚的牛皮紙本子,一個姑娘坐在桌子前畫眼線,對面有人低着頭吃早餐。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到處飛濺着薄薄的晨霧的氣息。
我低聲問,“胖胖在嗎?”
化妝的姑娘給我指了指一間開着門的屋子裡呼噜打得山響的人,“胖哥沒醒,要不你去旁邊吃個早餐再回來?”
我彎腰把行李放下,一隻白色的小貓沿着沙發走到我身邊,我抱起它,它把頭埋在我的懷裡,迅速打起呼噜。
吃過飯回來,胖哥已經移駕去了院子,抱着椅子靠背,歪着腦袋睡得流口水,那隻小白貓伸着懶腰在院子裡爬上爬下,洗漱的人來來回回打着招呼互道早安,有人在院子裡吆喝“今天搭車去曲阜有一起的嗎?”洗漱間有人含着牙刷跑出來,“我去!”
這是我走過的所有城市最溫暖的打開方式。
出發的樣子決定最終的結果,無論你是自知還是不自知。
想粗布麻衣就别去天壇旁挖野菜,想快意恩仇就别小人常戚戚,想雲飛落雪就别在意誰和誰炫富,想遇見的人都潇灑坦蕩就拿出你的赤子之心。
你親手打造了你周圍的世界,親手設定了這一生遇見的事情和人。
不信你在不如意的時候問問自己,“我是誰?我在幹嗎?我想成為怎麼樣的人?”
每個人的自怨自艾都不值得同情。
就好像你羨慕的人和事,無非比你多動了腦子、多走了路、多了一絲膽識。
二十歲學肚皮舞,三十歲學鋼琴,四十歲學畫畫,五十歲學書法,到了六十歲你在老人院曬太陽的時候照樣色藝雙絕,照樣洋氣!
潇灑凜冽地活着,老了,燃回憶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