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劇的幕後班底雖多來自電影圈,但基本全無古裝題材的拍攝經驗,監制徐紀周曾執導《心理罪之城市之光》,制片人張偉是電影《爵迹》的執行制片人,主演李一桐和屈楚蕭是兩位90後新人。張偉将此次網劇制作經驗總結為成功的影視化改編,以及主創團隊對有限資源的盤活。
大尺度網文的大膽改編《媚者無疆》改編自半明半寐同名小說,講述後唐亂世媚者晚媚與影子長安相互扶持、一路成長的“虐戀”故事。原著小說尺度較大,充斥着不少“黃暴”元素,選擇将這樣一部作品影視化,無疑是一次冒險。
制片人張偉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後,苦于沒有資源,隻能主動尋找一些值得開發的故事。在浏覽作品評論時,她發現《媚者無疆》擁趸衆多,連作家馬伯庸也曾毫不避諱地在微博上進行推薦,稱《媚者無疆》讓他“印象很深”“作者文筆情節俱佳,可以一口氣讀完”。“不少人覺得這部小說寫得特别好,但因尺度太大,沒人敢改。”直覺告訴張偉,該作故事内核紮實,去除“肉文”屬性後可以改編成劇,“我就試着聯系了一下作者,随後我們約在南京見面。”
經過一番交流後,張偉得知,作者半明半寐在寫作之初認為,如果單純從愛情的角度描繪女性成長,難以吸引更多讀者,于是才選擇尺度較大的情節加以包裝。二人最終達成一緻,決定在保留故事情感内核的基礎上,将其改編成一部女性虐戀向的言情劇,剔除原著中所有涉黃内容,連打擦邊球的餘地都不留。在尊重原著故事邏輯,主線不變的基礎上,主創團隊對劇版的前情、過渡部分做了大幅度填充,對原著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進行梳理、調整,讓沒看過小說的觀衆也不會覺得突兀和難理解。
這種保留原著精髓的改編方式得到不少書粉的認可,唯一被質疑的是女主角“傻白甜”的人設。對此,張偉解釋道,做“爽劇”很容易,但這并非她的本意,她更希望該劇能在黑暗中展現“光”,“男性向的劇以主角征服世界、改變世界及熱血為主;女性向的劇想要表達的是主角不被世界改變,即使備受磨難,人物依舊能保持善良本性,并将這種善良展現到極緻。”
極緻色彩“拍出高級感”談及《媚者無疆》的投資額,張偉雖未透露具體數字,但她直言,該劇隻用了市面上同類古裝劇的最少投入。
張偉将《媚者無疆》的團隊形容為“處女座劇組”,此前,她拿着前10集劇本找到徐紀周,希望對方可以出任該劇導演,但當時徐紀周正忙于《心理罪之城市之光》的後期制作,沒有更多精力,便主動要求改任監制一職,還請出與他合作多年的易軍做導演,二人共同把控該劇。拍攝期間,徐紀周不僅負責監管劇本,逢重場戲拍攝都在現場,還同時盯着後期、動畫及特效,“他投入了非常多的精力,從劇集開拍到殺青基本全程跟進。”張偉介紹,“整體拍攝都是按照劇情順着來的,36集的體量我們分AB組,兩組同時開工,拍了4個月,給演員、美術、攝影等各部門留出了足夠的時間。”
至于如何盤活有限資源,張偉表示,“拍出高級感,實現風格化并不需要很多錢,我們靠的是将色彩做得極緻。”第一集中的鼎香閣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鼎香閣造景成本并不高,但借助多樣的色彩搭配呈現出不俗效果。用色彩做區分,還能凸顯人物的性格特點,比如姹蘿毒辣衣着紅豔,流光精明衣着深紫,初入姽婳城的晚媚白裙似白蓮……為更好地運用色彩,張偉還去北京服裝學院進修了一個服裝色彩管理的短期課程,“我們的服裝雖沒有刺繡或過多裝飾,但色彩的甄别可以突出人物,同時也能節約成本。”導演易軍是美術出身,他在創作中也加入了一些視覺呈現。《媚者無疆》舍棄了費錢費力的大場景,專心打磨肉眼可見的細節,并将特效前置,在控制成本的基礎上提高“性價比”。
出海13國除在國内取得不俗成績,《媚者無疆》播出不久便走出國門,即将登陸亞洲、非洲、北美、南美、歐洲、中東六大地區,在日本、泰國等13個國家播出。阿裡文娛大優酷劇集中心總經理馬筱楠介紹,“落地的媒體包括當地電視台,運營商旗下的網絡平台,當地報業旗下的網站,視頻平台以及當地的OTT。為了把這個項目真正推出去,除了發行,在宣發層面我們也做了一些有益嘗試。比如我們和當地的合作夥伴共同制作了海報以及其他視頻物料。我們希望這部劇在當地有更多的曝光,而非僅僅躺在片庫裡。”
在張偉看來,《媚者無疆》為虐戀武俠題材,核心就是一個“情”字,劇中的武俠精神和武俠質感是海外市場比較接受的類型。即便如此,成功出海依然是張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也激發了她接下來打算涉足古代神話題材的想法,“我們的東方神話值得被更多人認知和傳播。”
《媚者無疆》的成功也讓第二部的拍攝計劃被列入日程,不少IP項目和原創項目紛紛向張偉抛出橄榄枝。談及IP改編,張偉的心得是一定要保留原著中最核心、最受網友喜歡的部分,在此基礎上進行還原和放大,“影視改編不同于文學作品,應該保持自己的獨立性。文學作品影視化後要保留的核心是什麼,這方面我們要跟原著作者和原著粉達成共識。”張偉表示,IP和原創各有難點,一旦選擇IP,一定要從故事本身出發,選擇自己喜歡并且能夠駕馭的題材,“因為我特别喜歡女性題材,所以這些年會非常關注有關女性的生存、情感、成長的故事,我也希望在這個方向上一直走下去。”
對于網劇的未來發展,張偉認為,網劇精品化是必然之勢。她希望網劇能更注重其最大特色——“網感”,而非一味追求大IP、大制作、大成本。随着市場的不斷細分,創作者對于用戶喜好的把控也将更精準,“網劇的審美是很私人的,不同于電視劇是求最大公約數,網劇要做到風格化更濃烈、更自我,才能走進受衆圈層乃至突破圈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