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葡萄牙首都裡斯本近郊就有這麼一個小鎮,一直被世人贊為“童話世界”。英國詩人拜倫稱它為“燦爛的伊甸園”,英國作家羅伯特·騷塞則贊美它是“地球上最成功的一處人居環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将它列為世界遺産。這裡,就是辛特拉。
山間童話王國
“你一定要去辛特拉瞧瞧!那裡有皇帝以前的夏宮,就像你們中國的‘承德避暑山莊’。”小住葡萄牙首都裡斯本期間,我的當地朋友向我竭力推薦城郊那個“很美很神秘”的地方。
浪漫小鎮辛特拉,位于裡斯本以西約20公裡處。
夢幻之旅始于羅西奧火車站,穿過曼努埃爾式繁複精緻的馬蹄形拱門,便可搭上前往辛特拉的列車。對座葡萄牙女郎高貴、冷豔、臉龐瘦削、十指纖長、黑發齊肩,讓人想起莫迪裡阿尼畫作裡的可人兒,她眼也不擡地端着一本藝術書,封面上印着和她一樣優雅的芭蕾舞者;鄰座上了年紀的大胡子面容和藹可親,酷似賀卡上的聖誕老人。
列車駛出裡斯本不久,攀上鋪滿綠蔭的崎岖山路,百轉千回35分鐘後,抵達了風光旖旎的山城。
“看!那位于山坡和峽谷的斑斓迷宮之間的辛特拉,榮美的伊甸園。”在《恰爾德·哈羅德遊記》中,詩人拜倫說起葡萄牙極少溢美之詞,然而,1809年抵達辛特拉後,他卻徹底愛上了這座山城,将她喻為“極樂世界之門”。
這座幽美小鎮,位于辛特拉山山麓,距大西洋18公裡。據導遊介紹,它是摩爾貴族與葡萄牙王室的夏宮所在地,是19世紀第一塊雲集歐洲浪漫主義建築的土地。辛特拉是建立在山上的,空氣清新,氣候極好,條條彎彎山路通到山頂,更加顯得這座小鎮的浪漫,葡萄牙許多知名的作家和藝術家都曾經在這裡生活,這座小鎮在1995年已經被聯合國認定為人類文化遺産。
在小鎮中漫步,幾步路之外,眼前就是園林般的林深樹茂和曲徑通幽。傳統意義上的城鎮概念與布局在這裡幾乎完全颠覆。狹窄曲折的街道由廣場中心向林木茂密的郊外輻射。許多小花園、小别墅、小廣場散布鑲嵌其中。除了主交通道外,小街小巷多帶有台階,便于市民登山取道。
有趣的是,這些别墅、宮殿、教堂等建築一般都圍攏在花木樹叢之中,所以除非登高俯視或遠眺,少有露在視野中的。人類文明和諧謙卑地隐融于大自然,這正是辛特拉“風景文化類”世界遺産的特色。
辛特拉對于城堡愛好者而言,猶如一個可以提供各種服務的商店,因為這裡為遊客們提供的不隻是一座或者兩座城堡,而是三座華麗媚人、宏偉漂亮的城堡。
這座中世紀的要塞城鎮美麗如幻,英國詩人拜倫賦予它“光榮的伊甸園”的典雅稱号。小鎮的中心區域是辛特拉國立故宮,其異想天開的内部裝飾使它顯得獨具一格,與衆不同。例如,宮殿内部型似扭曲大麥的高大圓柱,以及一座位于美麗噴泉旁邊的阿拉伯風格庭院。
小鎮依傍辛特拉山,靠近大西洋。周圍一系列的山峰植被茂盛,空氣新鮮,使之享盡地理和氣候的優越。可以說,這裡處處風景如畫。尤其是精妙絕倫的宮殿、小徑、門廊和固定吊橋等人文景觀,與自然風光糅合在一起,使雲霧缭繞、風景宜人的辛特拉宛如一個童話世界,難怪英國作家羅伯特·索泰認為這裡是“地球上最成功的一處人居環境”。
浪漫的佩納宮
步行上山,我發現這裡樹林陰翳、滿目蔥茏,雖是深秋初冬之際,地上偶有黃葉,但這裡溫潤舒适,讓人感覺很舒适。如果夏天來這裡,會明顯感覺到氣候涼爽宜人。
彎曲的小徑,起伏的山巒,茂密的蕨類植物,青苔覆蓋的遺迹。雖為爬山,但并不艱辛枯燥,沿途風景迷人,邊走邊看,賞心悅目。爬着爬着,童話般的夢幻城堡赫然出現在眼前——被譽為歐洲十大最浪漫的城堡之一的佩納宮(PalaciodaPena),它與德國新天鵝堡齊名,那耀眼、奇特、巍峨挺拔的身姿看上去很是神秘。它坐落在山頂,是葡萄牙裡程碑式的建築,堪稱“國寶”。
矚目遠眺,你會看到佩納故宮的圓屋頂,尖塔和瞭望塔呈現出一片鮮紅色、淡黃色和雪白色的調和色調,與天色渾然一體,顯得分外輝煌而妖娆。
據導遊介紹,很久以前這裡有個石窟,盛傳聖母瑪利亞在此顯靈,因而建有小祠堂。15世紀末,國王下令修建盤山公路,将其擴建為修道院,可惜後來被地震破壞。1840年左右,費迪南王子(19世紀葡萄牙女王瑪麗雅二世的丈夫)受德國浪漫主義啟發,授命德國建築師馮·埃施韋格男爵在修道院廢墟上興築王宮,45年後,佩納宮最終于費迪南逝世那年落成,此後王室年年在此消夏。
居住在此地區的其他達官顯貴,按照同樣的理念建築官邸,使得辛特拉成為歐洲浪漫派建築的中心,其公園與庭園風格更深深影響了後世的景觀美化設計。
目不暇接的輝煌建築互相映襯,各種建築風格融彙一處,有摩爾人式、哥特式、“穆迪紮爾”式、曼紐爾式、巴洛克式和意大利式等,其異國情調常使人聯想到曆史變幻與風雲人物。别墅一般都被圍攏在花園當中,偶有露在視野中的,則與周圍環境渾然一體。
王宮其實是由一組宮殿構成的建築群,哥特式的拱門、摩爾式的窗戶、15至16世紀瓷磚壁畫使其成為不同時期設計風格的集大成者。富麗堂皇的天鵝廳是一座會客大廳,天花闆上繪有許多揮舞着小旗的喜鵲,旗上寫着“PorBem”的字樣。傳說當年費麗帕王後撞見國王若望一世親吻宮女,國王解釋說這隻是一個純潔的吻,“PorBem”直譯過來即“一切都是出于好意”,可惜曆史沒有記錄下王後的回答。
漫步摩爾風格的小亭和拱廊,仿若置身阿拉伯神燈幻夢中。這座宮殿仿佛是一千零一夜中的夢幻宮殿,又像是睡美人沉睡的古堡,總而言之呈現出一種童話色彩。色彩斑斓,但是現在已經斑駁了。從這扇門走進去是一條回旋向上的道路,我仿佛看到騎白馬的王子從這裡走上去,進入安靜的城堡,喚醒塔樓最高處沉睡的公主……
随着時間的推移,佩納宮逐漸成為葡萄牙最著名的古迹之一。多年的經風曆雨,使它的外牆幾乎完全褪變而呈現灰色,所以人們一直誤以為宮殿原來就是那樣的單灰色。直到20世紀末,宮殿按原設計重新粉刷,恢複了城堡原來的黃色、紅色、紫色和灰色。
佩納宮曾經是葡萄牙皇室的夏日行宮,多任國王和王後相愛的地方。明快的色彩和各式高塔混雜一爐,催生了一種淡淡的“愛麗絲夢遊仙境”般的觀感,建築迷們将其歸于19世紀的浪漫主義風格。
佩納皇宮色彩斑斓的外牆,更是如同一個最後的童話城堡,之所以在新特拉建夏宮是因為這裡樹林陰翳、滿目蔥茏、風景怡人。這一帶山巒起伏,宮殿、城堡和别墅就坐落在這一碧色連天之中,人文景觀與自然風光揉合在一起,難怪詩人拜倫把辛特拉喻為伊甸園。
摩爾人城堡
走出佩納宮時,山裡飄起小雨,搭乘綠色小火車下山,窗外煙雨迷蒙中的辛特拉更顯神秘,尤其是見到瑞加雷拉莊園那一刻。19世紀末初建的樓宇,混搭了哥特、曼努埃爾、文藝複興各種風格,繁複精美到令人發指。随便擡下眼皮,外牆栩栩如生的石雕,訴說着小夥子是怎樣追求窗欄杆裡那珍貴鳥兒般的姑娘的。如花似錦的裝飾,宛如一間閨房,又像一座鳥籠,也許還像繃得緊緊的琴弦,你隻需用眼神就可使它奏出具有魅力的情歌。
瑞加雷拉莊園裡藏有一口機關密布的深井,樓外的神秘花園裡有幾個地洞,穿越黑黢黢的地下隧道,方能找到水源。旅行途中遇見幾對異國情侶,在迷宮中一陣摸索走出黑洞那刻,他們又驚又喜擁吻起來。
雖然在法國也看了不少皇宮,但是葡萄牙的宮殿有它自己的風格。感覺法國的皇宮金碧輝煌但經常給人壓抑的感覺,而葡式皇宮則更亮堂,給人以南部的清新明麗之感,再加上葡萄牙受到摩爾人的影響,頗有異域風情。
摩爾人城堡是辛特拉的另一個著名景點,它離佩納宮僅一站路之遙。在風景秀麗空氣新鮮的山間小徑,步行十幾分鐘也可到達。這裡,整座山坡都是皇家花園,沿路參天古木、鳥語花香。
這是歐洲大陸唯一的摩爾人風格的中世紀城堡。該城堡同樣在小鎮的山巅,城牆建在100多米高處,巍然攀繞山頂,每隔幾十米就有用來瞭望的烽火台,你可以從底部慢慢爬上去。不過别急着拿起相機拍,因為越往上走,風景越是秀麗。在300米長的城牆上漫步,周圍及山下景色一覽無遺。在山下遠遠看去,這個城堡則有點像座迷你長城,與佩納宮隔坡相望。與輝煌的佩納宮相比,這隻是一片斷壁殘垣,但有荒涼之美。我上上下下走了一遍,山道間有一些文字介紹,講述着當年摩爾人在這裡的故事,幸好曆史上這裡沒有過流血殺戮的記錄。順着城牆走,可以欣賞山腰蒼翠林莽及山麓下淡橙色的辛特拉小城。
待走到位于最高處的烽火台向下眺望,大西洋就在你眼前浩瀚澎湃,波瀾壯闊,無際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