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衛視中文台《今日看世界》]
2017年5月18日,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右)會見了韓國總統文在寅特使、前總理李海瓒。雙方就中韓關系、“薩德”問題以及當前朝鮮半島局勢等,廣泛交換意見。文在寅外交手腕改善韓國的“邊緣”局面
韓國要力争成為東北亞的要角,文在寅5月初高票當選韓國總統,在第一時間就展開了多邊對等的外交。美國《時代》周刊曾經将文在寅譽為是朝韓關系的“談判者”,他的立場有利于朝韓改善關系,而這也是朝鮮、美國、中國三方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韓國外交部發言人日前表示,将會通過雙邊密切的磋商促成文在寅政府第一次韓中以及韓美的首腦會談。韓國總統文在寅已經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國總統特朗普通了電話,就盡早召開首腦會談達成共識。與習近平的通話當中,雙方主要深刻地探讨了“薩德”和朝核問題,文在寅表示需要對于朝鮮采取制裁和對話并行的措施;而與特朗普的對話當中,特朗普評價韓美同盟不隻是友好關系,而是偉大的同盟關系。
文在寅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左右逢源”外交手腕,為韓國在外交上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将韓國從朝鮮問題被“邊緣化”的趨勢當中解救出來,逐步恢複其重要的地位,這也意味着文在寅的成功當選将使東北亞地緣政治格局再次面臨“洗牌”。
41.4%的支持率使文在寅高票當選韓國第十九屆總統,他在妻子陪同下前往國會中央大廳,與主要官員握手後,宣誓就任總統。文在寅随後發表講話稱,他将努力解決經濟和民生問題,打造一個全民團結、和諧相處的全新國家。
文在寅(韓國總統):我謹莊嚴在衆人面前宣誓,我必忠實執行總統職務,遵守憲法、保衛國家,尋求祖國和平統一,促進國民自由和福祉,竭盡全力發展國家文化,2017年5月10日,總統文在寅。2012年韓國第18屆總統選舉期間,總統候選人樸槿惠與文在寅的海報。當時文在寅輸給了樸槿惠在樸槿惠“親信幹政”風波後,韓國民衆對政府的信任一度降至冰點。文在寅表示,他将不在青瓦台辦公,而是轉到光華門政府大樓,成為随時能和國民溝通的總統。此外,文在寅為清除積弊做出多項承諾,包括設立“國家清廉委員會”,從制度上推進反腐,實行人事任命實名制,增強總統人事任命的透明度,推動大企業改革等。民生方面,韓國國内目前面臨物價和失業率增長的雙重壓力。今年第一季度,韓國物價上漲速度加快,失業率達到2010年以來的最高值,青年失業問題尤為嚴重。文在寅對此提出了一系列舉措,包括改善就業環境,新增以公共部門職位為主的81萬個就業崗位,推動建設“創業型國家”以及提高最低薪酬等。在外交安保政策方面,文在寅提出“責任、合作、和平、民主”四大原則,他強調努力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朝核問題,建立東北亞和平架構,推動更加自主的國防力量建設。
韓美雙方就“薩德”的費用問題“僵持不下”
美國總統特朗普對于他所欽定的剛剛上任的白宮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麥克馬斯特有些不滿,甚至有要讓他去職的念頭。其實麥克馬斯特是負責特朗普政府“橫沖直撞式”外交安保政策的關鍵人物,但是在“薩德”的問題上卻使得特朗普勃然大怒。特朗普日前在推特發文,讓韓國要承擔所有10億美元的部署“薩德”的費用。但是麥克馬斯特之後卻稱,遵守協議應該由美國全部承擔這筆費用,這令得特朗普震怒,立即打電話給他。當時麥克馬斯特非常小心地回複道,“我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否定老闆的指示”。麥克馬斯特的确左右為難,一邊要安撫新官上任的盟國,一邊還得接受老闆的指責。
而韓國新總統文在寅主張更為獨立地與美國的外交政策,包括“向美國說不”,反對部署“薩德”。韓國外交部消息人士透露,文在寅在6月将會訪美,而且可能性很大,即便不能夠成行,7月初德國所舉行的G20峰會也是他們會面的機會。
韓國總統府稱,文在寅在5月10日宣誓就職當晚,與美國總統特朗普通電話,特朗普祝賀文在寅當選,并指出美韓是“偉大的同盟關系”,邀請文在寅訪問美國。
文在寅說,韓美同盟是韓國外交安全政策的基礎,今後也不會改變。在半島周邊局勢不确定性加劇的情況下,韓美同盟比任何時期都重要。然而,即使韓美雙方都表示要增進關系,但“薩德”的部署費用問題依然橫亘在兩國之間。特朗普曾表示,韓國要為部署“薩德”支付10億美元的費用,而文在寅就多次質疑政府迅速推進部署“薩德”的做法,又指出部署“薩德”将造成韓國巨大的财政負擔,按照憲法需要交由國會批準,才能推進部署進程。此外,駐韓美軍計劃在今年10月成立新的情報部門,以更好地掌握朝鮮核武器和導彈計劃進展的相關信息。
文在寅以溫和方式讓朝鮮棄核與美國主張大相徑庭
對于文在寅勝選,朝鮮方面則罕見地通過官方媒體詳細報道了文在寅當選韓國總統的細節。有觀察認為,這顯示了朝鮮歡迎韓國新政府上台的态度,說明朝鮮有意發展朝韓關系。對此,韓國統一部則持謹慎态度,表示在1992年和1997年韓國大選時,朝鮮曾發表更長篇的評論,表達出改善朝韓關系的意願,但這次的報道則沒有。就在文在寅就職前一天,朝鮮駐英國大使曾表示,朝鮮會在領導人金正恩的指示下進行第六次核試驗。知情人士透露,韓國新政府不會制造和使用攻擊型武器對付朝鮮,但計劃會在未來幾年内完成對朝鮮的防禦武器和遏制武器建設。而文在寅在大選中曾表示,在條件适合的情況下會前往平壤訪問,目前也面臨着時機的問題。2012年韓國第18屆總統選舉期間,候選人文在寅(左)正在參加一場選舉造勢活動近日,朝鮮指責特朗普政府通過軍事打壓威脅朝鮮,将把朝鮮半島推向戰争邊緣,稱美國調派航母和核潛艇的虛張聲勢手法,是動用槍炮威脅弱小國家的“炮艦外交”,并表示美國對朝鮮的軍事威脅行不通,尤其對于現在朝鮮擁有氫彈的情況下,道理不言自明。有評論指出,在當前形勢下,無論是韓美同盟,還是南北會談,文在寅提出的構想都面臨現實的挑戰,最終能否實現還有待觀察。
《美聯社》發表社論指出,文在寅上台将使得朝鮮成為最大赢家,因為文在寅的團隊主張通過更為溫和的方式讓朝鮮棄核,這與美國所主張的對朝方式大相徑庭。而朝鮮方面對于文在寅的成功當選更是做出了積極的反應。大選當天,朝鮮電視台全程報道了文在寅的選票情況以及就職演講。有分析說,文在寅上台前後的對朝态度都顯示出了較為“親近”的姿态,先是提出“陽光政策”2.0版,包括恢複開城工業園區、加強朝韓經濟互動,之後又提出“條件允許的時候會訪問平壤”,這仿佛使習慣了用導彈核武與外界對話的金正恩看到了重啟朝韓對話的希望。台灣政治大學外交學系主任劉德海表示,在過去一段時間,朝鮮在核武議題上面臨來自中美雙重的夾擊,文在寅的當選有望讓朝韓緊張的關系緩解,特别是近來中美針對朝鮮軍事威脅頻頻動作,而最為重要的關系方韓國卻失去了聲音。文在寅領導下的韓國将有望發出自己的聲音。
“薩德”問題始終是韓國國内熱烈讨論的話題。韓國執政黨“薩德”對策特委會稱,文在寅總統曾經多次地闡明部署“薩德”問題,必須要獲得國會的審議和通過。現在新政府已經成立了,國防部等單位應該立即停止圍繞“薩德”部署問題的非法行為。韓國國防部對此表示,目前正在研讨文在寅國防領域的承諾,盡管“薩德”入韓的确加劇了中韓之間的對抗,不過韓國已經承諾會盡快派遣“薩德”和朝核問題特使團前往北京進行溝通,而中國也始終對中韓關系的穩定有更為長遠的考量。韓國能否成為突破口?對美國進行戰略回擊?韓國究竟是不是美日韓同盟當中最脆弱的一環?與美韓同盟當中韓國不可改變的從屬地位不同,中國一直期待着韓國在半島問題上擔當更為重要的撬動性角色。
習近平表示祝賀韓國向中國釋放“友好信号”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5月11日與韓國總統文在寅通電話,祝賀文在寅當選韓國總統。習近平強調雙方應相互尊重彼此重大關切和利益問題,妥善處理分歧,推動兩國關系健康發展,并表示,中方一直堅持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目标,通過對話協商解決朝核問題。文在寅表示充分理解中方有重大關切,韓方願意同中方一道,通過早日重啟六方會談等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目标,并同中方積極溝通,提議就“薩德”問題增進理解,表示将派“薩德”與朝核問題特使團訪問中國。對于韓國派代表團的計劃,中國外交部迅速做出回應表示歡迎,并積極評價了文在寅政府對于韓朝對話持積極态度這一點,尋求修複兩國關系。2017年韓國第19屆總統選舉期間,文在寅在造勢活動上向支持者緻意另外,據韓國執政黨核心人士透露,文在寅打算任命自己的親信、曾是第一任總統秘書室室長有力人選的前共同民主黨議員盧英敏擔任駐華大使,這也被外界理解為是韓國新政府向中國釋放出的“友好信号”。此外,就在文在寅上台後的第二天,韓國三星公司宣布人事調整,任命權桂賢為新的中國區負責人。權桂賢曾任韓國總統府安全和外交事務負責人,有評論稱,目前三星公司在華業務急劇下滑,任命善于處理外交事務的權桂賢為三星中國區負責人,可以看出韓國政府對韓中關系的重視程度。有韓國媒體分析稱,文在寅在競選時曾提出設立“韓中未來合作委員會”,可見他十分重視恢複韓中關系。而文在寅在與習近平通話中的積極表态,也令外交期待韓中關系出現新局面。不少韓國民衆希望韓中關系能夠以韓國新總統上台為契機走上緊密合作、共同發展的道路。還有民衆表示,如果韓中兩國緊密合作,努力與朝鮮協商,使朝鮮放棄核武器的話,韓國就不用部署“薩德”,也可以實現東北亞和平。
韓執政黨要求停止部署“薩德”
日前,韓國執政黨要求國防部立即停止部署“薩德”,稱部署“薩德”必須要獲得國會的審議通過。有評論認為,新政府的這些舉動顯然有利于緩和當前韓中對峙,為日後文在寅訪華創造了條件。不過也有分析認為,“薩德”能否撤走,韓國必須與美國協商。目前“薩德”大部分部件已經在韓國完成安裝,美國不會輕易同意撤走“薩德”。而韓國新政府能做的就是先拖延“薩德”部署時間,同時與美國和中國進行協商,逐步尋找各方都能接受的解決辦法。
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寫詩,韓國新總統文在寅稱得上文武雙全。現年64歲的他年輕時曾服役于韓國特種部隊,上世紀70年代投身民主運動,反對樸正熙獨裁統治,卻慘遭監禁。而後,文在寅認識了當時的律師同行盧武铉,二人一見投緣,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随後雙雙踏入政界。2002年,文在寅助盧武铉赢得總統大選。作為盧武铉最後一任青瓦台秘書室室長和盧武铉的摯友,文在寅有着“盧武铉之影”的稱号。盧武铉自盡後,文在寅一度拒絕參政,直到2012年,文在寅宣布參加第十八屆總統大選,并憑借親和力吸引了大量年輕選民,但最終以微弱差距惜敗于樸正熙之女樸槿惠。然而誰又能想到,13年前彈劾了盧武铉的樸槿惠,現如今被盧武铉的摯友文在寅所彈劾。2017年5月10日,文在寅正式登上韓國之巅。
“從民主活動家到人權律師,最後成為總統”,《法新社》發表評論稱,當今的韓國政治最大的問題是腐敗,曆任韓國總統幾乎都不同程度地卷入了腐敗醜聞。然而文在寅迄今保持着“幹淨的形象”,這在樸槿惠因腐敗指控被彈劾下台的時候顯得尤其可貴。“如果半島統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母親的手,去她的故鄉看看”,這是文在寅在接受采訪時所表達的心願。這位誕生在難民營的朝鮮難民之子,在經曆了兩進監獄、兩進青瓦台、兩度參選的曲折曆程後,再一次踏上了命運的新征程。上台後的文在寅希望通過對朝友好的政策來解決當下半島最嚴峻的挑戰,他曾多次表态,要在一定程度上承認金正恩,并表示韓國“必須擁抱朝鮮人民,才能有朝一日,實現和平統一”。文在寅正式宣誓就職總統文在寅:朝鮮半島的和平,如果需要,我會立刻飛往華盛頓,也會去北京、東京,條件成熟也可以去平壤。
《紐約時報》評論稱,文在寅相較于金大中和盧武铉要更實際,也更靈活。在宣傳推行對朝鮮的“陽光政策2.0”時,文在寅強調是“有條件”地分階段推進。雖然他說過韓國必須對美國“學會說不”,但他一直強調,任何向朝鮮表現的友好外交姿态都将是以韓國和美國的聯盟為基礎,即便他要會見金正恩,也将是在知會美國的前提下進行。文在寅這個臨危請命的新總統上台之後,朝鮮半島将走向何方,變化或許正在醞釀。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與文在寅的電話會談當中,确定了将就朝核問題緊密地合作,但是對于日韓“慰安婦”協議當中所提到的由日方向韓國政府所主導的“和解與治愈基金會”出資10億日元的“治愈金”,而不是賠償金,文在寅表示了明确的反對。另外,兩位首腦一緻同意,争取早日在日本舉行此先曾經被延期的日中韓三國首腦會晤,并且舉行日韓首腦會晤。鑒于文在寅主張對朝“陽光政策”,日本強調,美日韓三國的聯盟關系在朝鮮半島局勢高度緊張的狀态之下顯得尤為重要,認為韓國新政府會在朝核、朝韓關系以及中韓關系上采取更為主動的姿态,而這個做法勢必會降低韓國在應對東亞緊張局面上與日韓的結盟力度,美日韓三國聯盟的未來值得關注。
朝鮮對外經濟相金英才應邀出席在北京舉行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對于朝鮮相當重要的東盟成員國印尼、越南、馬來西亞的國家元首也參加,加上俄羅斯總統普京同時在場,因此朝鮮認為這個論壇可以是朝鮮展開外交攻勢的理想場所。近來中朝關系日益緊張,中國朝鮮半島事務特别代表武大偉明确表示“中朝關系不同往日”。根據韓國媒體的報道,朝鮮近期頻繁在中朝邊境地區的企業、工廠、警備隊和軍營等地召集民衆學習“準備朝中關系破裂”的重要講話。之前《人民日報》海外版也發表文章,指出朝鮮戰争的曆史責任在于朝鮮已故前領導人金日成,他為了統一半島首先發起戰争,迫使中國卷入。有評論指出,朝鮮在冷戰之後沒有能夠融入東北亞和全球化的進程,是朝鮮發展核武以及挑戰國際秩序的重要原因。
“一帶一路”峰會引起國際社會廣泛關注
5月14日,由中國主導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在北京拉開序幕,這是“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以此為題召開的規格最高的國際性會議,旨在擴大國際合作,并對基礎設施進行巨額投資。此次會議中,朝鮮代表團的參與引起了國際社會廣泛關注。中國外交部表示,中國秉持開放态度,任何志同道合的國家隻要感興趣,都可以參與這一倡議。此前的一個多月以來,中朝關系因朝核問題日益緊張,為此中國朝鮮半島事務特别代表武大偉在東北亞地區進行了高密度的“穿梭”外交。4月底,武大偉在訪問日本時,同“六方會談”日方首席代表金衫憲治舉行了會談,雙方為和平解決朝鮮問題達成了多項共識。
武大偉(中國政府朝鮮事務特别代表):第一,我們都同意繼續緻力于實現半島無核化目标;第二,我們都認為維護半島和平穩定是非常重要的;第三,我們雙方将保持密切的溝通和協調,共同為解決半島問題做出建設性的努力。
就在當前半島局勢複雜敏感之際,《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是否仍發揮作用引起了各方關注。《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是中朝兩國政府于1961年簽署,經1981年和2001年兩次自動續約,下一次到期是2021年,條約的第二條規定,一旦締約一方遭受武裝攻擊時,另一方應立即盡其全力給予軍事援助。長期以來,美韓兩國制定過對朝動武的多個版本預案,而《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是促使首爾和華盛頓保持冷靜的重要因素,對朝鮮半島多年來的和平發揮着重要作用。然而《條約》自2001年續約以來,中朝圍繞核問題的分歧在逐漸加劇,近期輿論中更是出現了對這一條約“時過境遷”的議論。而中國外交部則對此回應稱,該條約的宗旨是促進中朝各領域的友好合作,維護地區和平與安全。有評論稱,《條約》依然在有效期内,輿論反複提及它,這本身就說明了它仍在産生影響。但朝鮮擁核嚴重損害了中國的國家安全,這實際上構成了對《條約》宗旨的違背。
朝鮮外務省美洲局局長崔善姬與美國民間專家5月初在奧斯陸舉行“半官半民”的對話,這也是美朝自去年11月在日内瓦接觸以來的再次會晤,具體的内容則是完全保密。來自《韓聯社》的分析認為,這次的會晤可能是為雙方正式對話所鋪路的,也有可能就朝核的談判今後兩國關系等交換意見。不過朝鮮敦促美國接受談話的條件,是以連續扣留了4名美國人為人質,當然這難以得到特朗普政府的許可,所以朝鮮的努力促成和美國的對話請求難上加難。另外一邊,朝鮮國家安全保衛部發表聲明說,美國的中央情報局聯合了韓國政府,付錢給一名朝鮮的工人,試圖在平壤舉行的閱兵式上引爆一枚裝有輻射物質和納米毒性物質的炸彈暗殺金正恩。聲明要求中情局為暗殺陰謀道歉,并且說暗殺陰謀就證實了特朗普政府所做出的先發制人發動攻擊的威脅,當然美國和韓國政府予以全面否認。
韓國新總統文在寅主張更為獨立地與美國的外交政策,包括“向美國說不”,反對部署“薩德”美國全力推進中國對朝說服工作
據《日本共同社》報道,日前美國政府已告知中國,願意邀請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訪美,并舉行首腦會談,條件是朝鮮放棄核與導彈開發。此外美國還承諾了不要求改變朝鮮的國家體制,不要求搞垮金正恩政權,不急于南北統一,美軍不跨過“三八線”進攻朝鮮的“四不”原則。有評論認為,美國目前正在全面推進以中國為“中間人”的對朝說服工作,此據旨在敦促朝鮮軟化态度,以緩和朝鮮半島緊張局勢,而擔憂發生武力沖突的日本政府也支持美國的外交努力。
此外,據韓國媒體披露,朝鮮政府官員崔善姬與美國民間機構人士5月8日在挪威奧斯陸舉行了非正式會談。《韓聯社》分析認為,在朝鮮半島局勢再度緊張之際,美朝此次會談的目的可能是試探對方,為正式對話作鋪墊。有評論稱,朝鮮長期以來一直希望能跟美國恢複接觸甚至談判。“擁核自重”是朝鮮的一個手段,“擁核”之後如果換來的是全世界的封鎖和嚴厲制裁,朝鮮發展核武的“價值”就會打折扣。畢竟對于朝鮮來說,核武解決不了朝鮮當前遇到的最大問題,老百姓的溫飽和改善民生。近來頗具轉折色彩的美朝互動,顯露出美國政府軟硬兼施的對朝交涉戰略。
美國政府對朝施壓和對話正在雙軌并行。5月10日,美國中央情報局發表聲明稱,已經設立了一個特别中心,利用中央情報局的所有資源、能力和權限,以解決朝鮮“核與導彈”威脅的問題。這是美國中央情報局首次成立并針對一個國家的任務中心,該中心将與美國情報界和所有國家安全部門緊密合作。中央情報局稱,“美國面對的威脅正在不斷變化,中情局也必須與時俱進來應對這些威脅”。
特朗普執政一百多天以來,通過派出航空母艦、日美共同訓練、日韓聯合軍演等顯示軍力的行動來威懾朝鮮,同時不斷發出措辭強硬的警告。朝鮮方面以同樣強硬的聲音反駁,并且通過閱兵、軍演、導彈,展示決不屈服的姿态,雙方的軍事對峙達到了近年來少有的緊張。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表示,各方已經對朝鮮過度施壓,但經濟和軍事施壓仍在不斷加大。如果在東北亞制造另一個伊拉克、利比亞、叙利亞,對有關各方都将是一場噩夢。
朝核是個難解的議題,日本國立新澙大學的張雲教授認為,美國當年對于日本和韓國曾經使用了外交和經濟手段,讓它們放棄核武器開發,但并非讓它們失去進行核武器開發的能力,而是通過一系列外交和制度的努力,管理這些國家的“核沖動”。美國一方面提供核保護傘的安全成承諾,另一方面又通過雙邊和多邊的原子能合作,既提供相應的核技術,又實際上掌控這些國家的核意圖和核能力,既有制度保障,又有實際的控制能力。但是對于朝鮮來說,在安全和經濟方面沒有得到任何保障之下,美國仍然把朝鮮完全無核化作為外交接觸的前提,這實際上是無視現實的教條式政策。任何走上核武道路的國家,某種意義上已經做出了在國家安全方面的終極選擇。通過經濟制裁逼迫就範,讓朝鮮完全放棄核武,基本上不會起作用。因此如果不願意采取軍事行動,剩下的就隻有外交談判,比如說以伊朗的模式凍結核計劃,并且讓其同意核查。而國際社會相應解除對朝鮮的經濟制裁,在外交進程當中逐步建立信任,這或許是解決朝核問題的有效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