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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牆之内的先軍國家

時間:2024-10-29 10:05:12

朝鮮軍方1.2萬千頁機密文件遭洩密,詳盡揭露朝鮮恐怖政治真相。肅清政敵、發展核武、加強個人崇拜、監視數萬名軍官、控制百姓思想……金正恩執政六年間如何不斷鞏固政權,挖掘逃生隧道,在平壤周邊部署高射炮,極力打造保證自身安全的核武器?

主持人☆盧琛

[鳳凰衛視中文台《今日看世界》]

就在美國和朝鮮派出代表在挪威進行時隔半年的秘密會談,讓緊張的朝鮮半島局勢出現緩和的可能之際,朝鮮政府5月又披露了一則粉碎美韓暗殺金正恩行動的消息,當然這個真實性受到外界各方的質疑。有說法稱,實際上該行動來自于朝鮮軍隊内部,執行人員當中有一名是2014年在俄羅斯工作的朝鮮外派勞工,當時被美國中情局買通,據稱至少接受了80次來自美韓方面的指示,活動經費有12萬美元。行動是在金正恩出席閱兵式的時候對其發射放射性物質或者是有毒生化武器,該方法既不需要距離金正恩很近,有着隐蔽性的好處,金正恩在被擊中之後,也不會很快死亡,而是在半年甚至一年之後才會病發猝死。美韓方面立即對此予以了否認,稱此舉是為了博得國際社會的同情,減少制裁的壓力。消息人士指出,無論行動是否真實,朝鮮軍政界在受到金正恩多疑殘酷的高壓下,正出現混亂的迹象。

金正恩上台6年來,已經遭遇至少4次暗殺。日本NHK電視台近日也獲得了從朝鮮軍方所洩露出來的一個U盤,内容有多達12000頁的秘密文件,這是日本至今為止所獲得數量最多、持續時間最長、記錄最為詳細和完整的一套秘密文件。經過兩年多的解析,相關的内容得到了公開,從中呈現出朝鮮恐怖政治的真相、揭示謎團重重的金氏家族與軍隊的關系、急于構築核軍備的實情,以及權力繼承的過程和鞏固政權的現狀。

日本獲得朝鮮軍方機密揭開朝鮮政治真相面紗

朝鮮,一個圍牆之内的國家,常年以來國際社會都對其了解甚少,如今朝鮮卻有大量機密文件遭到曝光。2014年3月,日本NHK電視台從朝鮮軍方一家貿易公司官員手中,以300萬日元購得一個U盤。該朝鮮官員表示,U盤中存儲的文件是軍方内部人員從朝鮮冒險帶出來的,文件裡保存了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掌控朝鮮政權的絕密資料,文件多達1423個,共12000頁。在交易完成後,為了驗證文件中所含内容的真僞,長期活躍在日本第一線的朝鮮問題研究專家們對文件進行了分析,包括在日本諜報機構公安調查廳工作30年之久的原第二部部長阪井隆、前駐韓美軍情報官員羅傑,以及研究朝鮮超過40年的尚美學園大學教授鈴木昌之等人,他們對這些文件進行了長達近兩年的研究,朝鮮政治真相的面紗終于被揭開。2014年4月24日消息,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指導了朝鮮人民軍第851部隊所屬女子火箭炮部隊的炮擊訓練。圖為金正恩與女炮兵合影這些文件含有朝鮮軍方高級官員們的個人信息、軍事設施的詳細示意圖等,三位專家根據這些唯有内部人員才能掌握的情報,斷定這些文件是真實的。如此大量的關于朝鮮的軍事秘密情報遭到洩露的情況前所未有。根據對文件的分析,制作文件的是朝鮮組織部,該部門是處理金正恩絕密指令的重要機關。這些組織部的文件是用朝鮮特有的操作系統制成,不少文件顯示亂碼,甚至無法打開。前駐韓美軍情報官員羅傑通過特殊的軟件對文件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這些文件曾經全部由一個用戶名為YlmF的人進行管理。

羅傑:沒有電子郵件地址,沒有标題,沒有電話号碼,也沒有其他聯系方式,所有文件都由YlmF管理。

機密文件的制作日期是2010年到2013年7月,當時正值朝鮮前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向其兒子金正恩移交權力的時期。根據文件顯示,當時金正恩試圖在軍内打造政績時,發布的命令沒有得到軍隊的充分執行。

阪井隆(日本公安調查廳原調查第二部長):樹立金正恩權威的活動沒有深入推行,意味着在那個時間點,金正恩的“神化”尚未達到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程度。最初階段,朝鮮政府向民衆灌輸這個人主政了,是個非常能幹的人,但是沒有深入人心。

機密文件中頻繁出現第三軍團的235軍部隊。235軍部隊位于平壤西南約50公裡的南浦市,約有12000名士兵,肩負着保衛平壤以及金正恩生命安全的重大使命。現任韓國國防部顧問的崔賢俊剛好曾在235軍部隊中擔任連長,但最終逃離了朝鮮。崔賢俊稱,235軍部隊的幹部們每天早上八點都會集合起來,聽上司傳達最高領導人金正恩下達的指令,并且嚴格接受為領袖獻身的思想教育。文件顯示,在金正日去世前不久的2011年,朝鮮軍紀渙散,軍人營私舞弊,金正恩構築權力基礎舉步維艱。當時組織部頻繁向金正恩彙報軍隊内部的混亂狀況,例如某部隊參謀擅離職守長達120天,負責管理武器的士兵從彈藥庫中偷走手榴彈和子彈拿去販賣,以及有些幹部甚至染指販毒等等。然而造成軍隊内部人心不穩,更為嚴重的原因是軍隊糧食短缺。在軍中,每人每天可以分到250克玉米面,并且有特殊的工具測量容積,配菜隻有鹹湯和泡菜,這使得軍人們大都營養不良,甚至有士兵為偷盜糧食,持槍械闖入民宅,290團非法使用子彈高達786發。金正恩不斷接到因糧食缺乏引發事件的報告。為了掌控軍隊,金正恩接班後首先就向全軍發出命令,要求供應部隊的糧食要自給自足,其中被視為最具體的措施,是要求部隊自己種大豆和養羊,他認為這是改善軍人生活質量的關鍵。在金正恩執掌軍隊之初,電視會反複播出金正恩視察部隊糧倉,關心士兵糧食問題的畫面。此外他還下達了詳細的生産指标,要求必須保證軍人每人每天能領取200克大豆,并且要達到每三個軍人可以分到一頭羊。2012年7月,曾經輔佐金正恩執政,并在軍隊中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朝鮮人民軍總參謀長李英浩(左二)突然被解除職務,同年10月遭到肅清将機密文件帶回美國進行調查分析的前駐韓美軍軍官羅傑,對文件中的部隊配置、武器數量等約四萬個軍事數據進行了解析,結果令人震驚。朝鮮全國防衛部隊的部署圖上,繪制在地圖上的方形标志代表配置有部隊的陣地,三個A是防禦敵機攻擊的高射炮位置,黃色圓圈則是代表射程範圍,重重疊疊黃色圓圈中的空洞地帶正是金正恩的居住地平壤。羅傑分析稱,這一數據圖顯示出金正恩的某種危機感,他對軍隊叛變的警惕性非常之高。有評論指出,金正恩的這種部署方式是對内防軍變,對外防“斬首”。在平壤地區,除了金正恩的貼身警衛直轄特殊部隊外,沒有駐紮任何其他部隊,這樣可以防範軍隊失控後對他造成直接攻擊。而在平壤外圍部署密集的防空部隊,則能有效防護外部可能對平壤軍事打擊。

“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要讓我聽到”,在金正恩強化對軍人監視的命令發出之後,組織部向金正恩上報了大量軍隊個人的監視報告,包括了十萬多名軍隊幹部的個人思想行動和言論都被徹底調查,很多人也已經被下令整肅。根據《韓聯社》的報道,金正恩在處決姑父張成澤的時候,還公開處決了415名勞動黨的幹部、300多名黨屬機關幹部、200名人民保安省幹部,當中還有金日成的抗日遊擊隊戰友家屬。韓國過渡司法工作組通過衛星圖像和脫北者的證詞,還找到了金正恩政權埋葬遭遇處決的異己人士屍體的地方,并且确認朝鮮至少有12個亂葬崗。對于金氏政權的崇拜不足,信仰基督教或者試圖逃離朝鮮,當然都是“罪名”,會被送進勞教所或者監獄,朝鮮電視台每天都會不斷地播放金氏三代的宣傳和金氏思想。

肅清政敵、搞核武、加強個人崇拜,金正恩不斷鞏固政權。機密文件顯示,就在金正恩就任的第二年,向秘密警察和組織部下達了指令,要求必須确保軍隊的一切動向都在監控範圍内。一時間,每個軍人的思想、言論、行動都被徹底調查,出現了多達上萬份的個人監視報告,這其中包括了有可能針對金正恩造成威脅的軍人名單,質疑朝鮮發射人工衛星的人士則被判以“妄議中央大政方針罪”,很多被列入黑名單的軍人被下令肅清。曾在朝鮮服役的脫北者崔賢俊曾親眼目睹了金正恩的肅清行動,他說他看到了被肅清的人戴着手铐,被扯下肩章,遭到破口大罵,即便是輕微罪行也會被判死刑,朝鮮軍隊持續面臨高壓統治。

不僅僅是普通軍人,肅清對象甚至擴大到了高層。2012年7月,曾經輔佐金正恩執政,并在軍隊中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朝鮮人民軍總參謀長李英浩突然被解除職務,同年10月遭到肅清。當時的韓國媒體稱,李英浩遭到肅清,是因為他在軍隊内部搞軍閥主義,拉幫結派,而其夫人則涉嫌毒品交易等。但機密文件證明,李英浩遭到肅清的真正原因是未經金正恩允許,擅自調動了參加檢閱的遊行部隊,犯了金正恩的大忌,因此李英浩最終被定性為“反黨反革命分子”。

“反黨反革命”的罪名也适用于2013年12月被處決的金正恩的姑父,時任行政部長的張成澤。據韓國媒體報道,金正恩政府上台後,張成澤和金正恩之間就經濟改革和對外政策存在嚴重分歧,并且張成澤曾試圖讓金正恩的長兄金正男奪權。韓國國家安全戰略研究院在去年底發布的《金正恩執政五年失政白皮書》中指出,金正恩在執政時期處決高級幹部正在呈現快速增加的勢頭,遭處決對象不分黨、政、軍人士,包括金正恩姑父張成澤、人民武力部部長玄永哲、朝鮮内閣副總理金勇進和崔英健、人民軍總參謀部作戰局局長邊仁善等。高級幹部被處決已經成常态化,而他對高官處決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例如沒有取得工作成果和金正恩頂嘴,在朝鮮活動上打盹,以及置國家經濟于死地等。曾是朝鮮人民軍炮兵部隊小隊長的姜慶洙稱,他最初期待金正恩能改變國家,但是金正恩讓軍隊保持忠心的方法讓他産生了懷疑。

記者:為什麼要對金正恩三呼萬歲呢?

姜慶洙(原朝鮮人民軍炮兵部隊小隊長):事先都讓我們練習過的,要在金正恩現身的那一刻,就瘋狂地三呼萬歲,一直練習,聲音都喊啞了。

記者:不喊會怎麼樣?

姜慶洙:馬上就這樣(割脖子)被處死。姜慶洙在三年前曾因為質疑金正恩而遭到了朝鮮政府的通緝,為了活命,他隻能抛下妻子和女兒逃亡韓國。

金正恩視察前線島嶼防禦隊,與軍人家屬合影

金正恩于美韓軍演前視察前線島嶼防禦隊金正恩發展核武保護自身安全高壓政治監控民衆

根據《白皮書》中的記錄,金正恩也在大力發展核武器,以鞏固政權。金正恩上台後進行了三次核試驗,并多次發射彈道導彈,花費超過3億美元,急速強化核打擊能力。此外,在金正恩執政的前三年,朝鮮政府先後推出多項大型建設工程項目,包括新建高樓、娛樂設施等,共耗資3億美元。為這些大型建築項目,朝鮮政府征用士兵做勞工,又要求一般市民捐獻建設資金,而為制作偶像化用品,朝鮮政府花費了1.8億美元。《白皮書》預測,朝鮮将于2017年完成金正恩偶像化工作,同時大力宣傳核開發與經濟發展并行的路線正當合理,國際社會對朝鮮制裁無效等。

朝鮮政府還對國内民生有諸多限制。在朝鮮國内,獲得認可的發型共有28款,女性可以從18款中選擇其一,而男性僅有10款可供選擇。就在去年,朝鮮發出通知,要求朝鮮男性的頭發最長不能超過2厘米,同時還呼籲民衆學習金正恩的發型,朝鮮的婦女們也被告知要模仿金正恩的妻子李雪主的發型,唯一可以例外的是女演員們。朝鮮禁止民衆穿着藍色牛仔褲,因為他們覺得這是美帝國主義的象征,類似怪異的法令還包括,朝鮮規定把時區推後半個小時,以抵制日本在占領朝鮮半島時強加于朝鮮的時區。

在朝鮮電視上,人們觀看到的一切都是經由政府篩選過的,音樂也是如此。據報道,朝鮮人收看的外國影視作品中,中國大陸的比例最高,主要的影視作品有《潛伏》、《王的盛宴》、《還珠格格》和《花木蘭》等。尤其是《潛伏》,多次在朝鮮重播,特别是劇中餘則成的角色,一直是朝鮮女性追捧的對象。此外,在朝鮮的音像店内,還能買到像《玩具總動員》的光碟,但隻做英語教學用途。另一方面,受鎖國政策影響,朝鮮幾乎斷絕所有國内與外國的衛星廣播信号,特别是日本和韓國的電視信号,商業廣告也很稀有。不過韓國影片卻通過走私渠道,悄然流入朝鮮,這打開了少數朝鮮人的視野。朝鮮政府規定隻要看俄羅斯或者印度寶萊塢的影片,就要被關押三年,被抓到看韓劇或者是美劇就是死刑,朝鮮政府在老百姓家裡安裝了内部通訊裝置。金正恩允許大約朝鮮10%的人口擁有個人手機,但是前提是确保他們不能給國外打電話。

去年朝鮮北部遭受洪災,糧食歉收,加之國際社會的制裁,朝鮮的外援在不斷減少。然而從外觀上卻感受不到制裁對朝鮮的影響,平壤的高層公寓施工加速,娛樂設施内擠滿了人,去年7月完成的自然博物館和中央動物園擠滿了乘巴士前來的團體遊客。支撐首都平壤呈現“繁榮”的是朝鮮動員全體國民進行的強化勞動。不過朝鮮外交官流亡國外,卻反映出精英階層的動搖。

朝鮮在平安北道鐵山郡西海市周邊海灣神不知鬼不覺地造出了五個小島,西方社會全然不知,近日才被美國的智庫機構《戰略哨兵》發現,島上出現了建築物、大型混凝土空地和寬闊的道路。分析認為,這些島嶼可能是朝鮮新的導彈研發和試驗基地。在島上建設發射場雖然造價昂貴,但是可以吸引敵方的注意,保護密布于深山的導彈庫和發射架,使其具備二次打擊的能力;另外一方面,美國《國家利益》雜志5月刊發文章稱,朝鮮為了獲得戰時優勢,已經修建了大量的地下隧道,可以通往韓國。第一條隧道1974年被韓國政府确定位置,之後發現的五條隧道都裝有加固混凝土厚闆、電燈和新鮮空氣生成器,還有窄軌鐵路将泥土和岩石運送到隧道的入口處。在韓國防禦力量的眼皮底下,這幾條隧道總共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内運送相當于一個旅的軍人。

同時,金正恩預防軍隊叛變的警惕性也非常高。比如平壤地區除了金正恩貼身的警衛直轄特殊部隊之外,沒有駐紮任何其他的部隊,而在平壤外圍四周都部署密集的防空部隊。朝鮮人民軍空軍有三個地下空軍基地,以及非軍事區附近的一系列軍用地堡,用于隐藏軍備和部隊,同時也是最高領導人的絕佳藏身之所。

根據《韓聯社》的報道,金正恩在處決姑父張成澤(左一)的時候,還公開處決了415名勞動黨的幹部、300多名黨屬機關幹部、200名人民保安省幹部,當中還有金日成的抗日遊擊隊戰友家屬“先軍”思想主導全力發展核武器

朝鮮的武裝力量為朝鮮人民軍,分為陸軍、海軍、空軍、戰略軍、特種作戰軍和特種部隊六個軍種,其最高統帥為國務委員會委員長及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而具體的軍事指揮由國務委員會負責。目前朝鮮有正規軍120萬人,是全球擁軍第四高的國家,同時該國也是全球軍事人員占比最高的國家,每25人中就有一人為軍人。為鞏固國防,朝鮮實行兵役制,所有年滿17歲且身體健全的男子都需服10年兵役。在軍備方面,朝鮮還擁有超過4000輛坦克、2500門大炮裝甲運兵車、17900門火炮、11000支防空炮、10000枚便攜式防空導彈和反坦克導彈、915艘艦船和1748架戰機,還有約2500噸至5000噸的化學武器和激光緻盲武器。

在金正日執政時期,朝鮮政府提出了“先軍”思想,強調軍事的重要性,并指出“沒有人能比士兵更偉大,更可貴,更神聖”。他把軍人的地位置于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之上,其膳食和衣物也得到優先的照顧。此外,士兵除了參與國防外,還需協助新建西海閘門、平壤地鐵等基建,因此朝鮮的軍人深得尊重,成為朝鮮人民軍是不少青年人的夢想,嫁給軍人是女生追求的目标。

朝鮮于1956年成立核物理研究所,1962年在距離平壤北方90公裡的甯邊地區興建反應堆,1978年,朝鮮開采到大量的鈾,随後的30年間,朝鮮先後建立了6個核研究中心、兩座研究堆、6座鈾礦和1座核電試驗堆。國際原子能機構多次對朝鮮進行核驗。1994年10月,美國前總統卡特以個人身份到平壤與金日成會談,并使朝鮮放棄發展核武器。美國答應為朝鮮援建輕水反應堆,以換取朝鮮凍結核設施。直到2002年,朝鮮承認正在進行核試驗,使得朝核問題再度升溫。雖然中國積極斡旋,促成朝核問題六方會談,試圖通過談判和平解決,但因為朝鮮與美日韓三國的重重矛盾,而令朝鮮半島無核化進程停滞不前。

朝鮮分别于2006年和2009年兩度進行核試驗。2013年,朝鮮進行了第三次地下核試驗,也是金正恩執政後首度核試驗,爆炸的威力更是2009年核試驗的兩倍。去年1月,朝鮮宣布成功進行了第一枚氫彈試驗,當時正值最高領導人金正恩的生日前夕,朝鮮強調進行氫彈試驗是針對以美國為首的敵對勢力的核威脅和恐吓而采取的自衛措施。

金珍鎬(韓國檀國大學政治外交系教授):朝鮮現在進行第六次核試驗的可能性也有了。除了地下核試驗的問題,有關核武器的開發方面沒有停止過的,現在的一系列飛彈發射也是,這個飛彈裡頭帶一些核武(材料),再進入空氣層。

目前朝鮮已經進行了五次核試驗,這顯示朝鮮核武器的制造能力已經達到相當程度,爆炸當量逐漸升級。第一次核試驗引發的人工地震為3.6級,第二次核試驗為4.5級,第三次為4.9級,第四次為4.8級,而第五次為5.0級。聯合國安理會也通過制裁朝鮮的新決議,在金融、貿易和技術領域進一步采取限制性措施,中、美、日、韓等國也推出單邊制裁措施,包括對朝鮮實施禁運、中止合作、凍結資産等等。

有分析認為,金正恩統治下的朝鮮已經快要接近成功研制出核武器以及先進導彈的終點線,這些武器的攻擊範圍能夠覆蓋韓國、日本甚至還包括美國本土。有評論稱,朝鮮長期以來一直希望能跟美國恢複接觸甚至談判,“擁核自重”是朝鮮的一個手段,“擁核”之後如果換來的是全世界的封鎖和嚴厲制裁,朝鮮發展核武器的“價值”就會打折扣。畢竟對于朝鮮來說,核武解決不了朝鮮當前遇到的最大問題,即老百姓的溫飽和改善民生。

就在半島局勢日趨緊張之際,美國總統特朗普5月17日在白宮對韓國總統特使洪錫炫表示,希望與韓國總統文在寅密切合作,以解決朝核問題。特朗普表示,雖然當前美國對朝鮮處于施壓制裁階段,但隻要條件具備,有意通過接觸開創和平,但他也說不會為了與朝鮮對話而對話。《韓聯社》說,這是美國新總統在談朝核問題時首提“和平”一詞,此前日本《共同社》稱,美國政府已告知中國,願意邀請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訪美,并舉行首腦會談,條件是朝鮮放棄核與導彈開發。同時美國還承諾了不要求改變朝鮮的國家體制,不要求搞垮金正恩政權,不急于南北統一,美軍不跨過三八線進攻朝鮮的“四不”原則。有評論認為,美國目前正在全面推進以中國為“中間人”的對朝說服工作,此舉旨在敦促朝鮮軟化态度,以緩和朝鮮半島緊張局勢,而擔憂發生武力沖突的日本政府也支持美國的外交努力。

金珍鎬:特朗普為了他的執政成就和支持率,可能會考慮到一個問題,就是朝鮮問題多少要解決。然而他不會很急,因為現在他國内的問題也是那麼麻煩。現在美國要是不急的話,朝鮮也不是很急的。所以美國要選擇什麼問題,也得看美國國内,朝鮮的問題也得看朝鮮跟中國的關系,所以它就保留着自己的一些良好的管道,把它們叫出來在談判桌上談。

朝鮮目前面臨的國際孤立狀況,在金正恩執政6年來有增無減,而朝鮮的對抗态度也沒有緩和的趨勢。朝鮮一次次大膽的決策與行動,明顯意在向國際社會展示新形勢下自身的強硬政策立場,即朝鮮不會因為國際形勢的變化而采取更合作的政策轉變。金正恩曾一再強調,将可能在任何時間發射一枚能夠打到美國的洲際彈道導彈,而美國對朝鮮從冷戰以來就沒有長期的外交戰略政策,僅僅是依靠國防部主導的軍事高壓戰略。有評論稱,如果美朝一味将政治問題軍事化處理,而缺乏外交層面的共識,朝核問題的解決将更為困難。

朝鮮挖掘的穿越三八線的地下隧道,可通往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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