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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銀行資本亟須補血

時間:2024-10-28 09:26:07

過去幾年,部分中小銀行業務經營較為激進,導緻當前資本補計提的壓力較大。由于二級資本債隻能補充二級資本,無法有效緩解中小銀行一級資本壓力整體偏大的現狀,資本補充機制的不通暢緻使中小銀行承壓最大。

在過去幾年金融加速創新的過程中,誕生了很多可以減少銀行表内資本計提的監管套利途徑,主要有以下幾種形式:一是通過表外理财實現資産出表,規避資本計提;二是以同業買入返售科目對接資産,降低風險權重;三是在應收款項科目下,利用各類信托計劃、資管計劃等隐匿底層資産,減少資本占用;四是發行以信貸資産或資管産品為基礎資産打包而成的類資産證券化産品,實現資産非潔淨出表并減少資本計提。

在上述幾種套利模式下,銀行實際承擔的風險大于其報表數據顯露出的風險,導緻銀行資本充足率被高估。

随着去杠杆、打破剛兌、上下穿透等監管要求的嚴格推進,表外資産逐漸回表,表内非标穿透至底層資産,以往被隐藏的資本占用将浮出水面,被高估的資本充足率也将回歸真實。在這一回歸常态的過程中,銀行的資本将被加速消耗,被高估的資本充足率也将現出原形,銀行資本補計提将加速進行。

監管升級銀行資本壓力增大

目前,國内銀行資本主要受銀監會的資本充足率(資本/風險加權資産)和央行MPA考核中宏觀審慎資本充足率兩個指标的監管。根據銀監會的過渡期要求,2018年年底前,國内系統性重要銀行的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資本充足率需達到8.5%、9.5%、11.5%,其他銀行需分别達到7.5%、8.5%、10.5%。

央行的宏觀審慎資本充足率将廣義信貸資産納入評估資本充足率的重要參數,且該指标在MPA考核中擁有一票否決權,即一旦不達标便落入C檔。除此之外,在5月28日舉辦的“2018金融街論壇年會中”,銀保監會負責人還表示,将結合2017年12月發布的《巴塞爾協議III》最終方案,針對銀行業出現的新變化、新情況、新問題,繼續推進監管制度的建設工作。

随着資本監管的日漸升級,雖然銀行業整體達标情況尚可,但未來資本面臨的壓力不可忽視。根據Wind數據,華寶證券統計了截至2017年年底共67家銀行的資本充足率達标情況,按照銀保監會過渡期的要求,僅有兩家銀行的一級資本充足率不達标,其餘均在紅線之上。雖然目前整體達标情況基本無虞,但若将資本充足率與監管要求的差值在0.5%以内算作“有較大達标壓力”的話,那麼将新增7家銀行落入該區間;若将差值擴大至1%以内,将新增10家銀行,合計共17家銀行有達标壓力,占比達到25.37%。

更令人擔憂的是,銀行業資本充足率呈現下降趨勢,其中,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出現普降。從趨勢上看,與2016年同期相比,2017年,67家銀行資本充足率呈現下降态勢,其中,資本充足率下降的有27家,一級資本充足率下降的有34家,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下降的有42家,占比達到63%。

随着資本充足率的逐漸下降,銀行資本達标的壓力将增大;另一方面,在資本結構中,可以發現相較于二級資本,銀行的一級資本,尤其是核心一級資本的補充壓力非常大。面對當前的嚴監管環境和資本困局,如何滿足日漸趨緊的考核指标是所有銀行都不得不面對的難題,尤其是部分同業業務、銀行理财和投資業務發展過快的銀行将面臨更大的資本考核的壓力,對資本的補充也更為迫切。而要想提高資本充足率,無外乎提高分子端“資本”和壓降分母端“風險加權資産”兩個途徑。

中小銀行資本補充壓力最大

當前銀行常用的資本補充渠道主要有通過利潤留存、發行普通股(IPO、定增、配股)、可轉債(轉股後方可補充)補充核心一級資本;發行優先股補充其他一級資本;發行二級資本債或是利用超額撥備補充二級資本。從不同公司類型看,上市銀行所有資本補充渠道都可以使用;非上市公衆公司可以通過新三闆發行普通股和優先股,其餘銀行隻能在交易所外定向發行普通股;二級資本債的發行主體則沒有太大的限制。

在銀行目前直接一級資本來源中,利潤留存因資産增速減緩、息差收窄、資産質量承壓等因素,增速出現下滑,對于核心一級資本補充的有效性出現下降;發行普通股門檻高、流程長且限制較多,不适合大部分中小型銀行;其他一級資本補充主要以優先股為主,缺乏适用範圍更廣的債務性工具。根據銀監會的數據,2017年全年,其他一級資本工具的增量為1799億元,占一級資本增量的比重為12.30%,占總資本增量的比重為8.82%,可見優先股并非是銀行主流的資本補充渠道。

而可轉債作為間接的一級資本來源,目前也受到較多限制。這裡定義為間接,主要是因為可轉債隻有在轉股後才能補充資本。與其他資本工具相比,可轉債融資成本較低且轉股後補充的資本質量很高,在定增受到再融資新規約束的情況下,銀行的部分再融資需求轉向了可轉債。從數據上來看,2018年以來,已有三家上市城商行完成可轉債發行,且目前仍有多家銀行的可轉債處于待發行狀态。與過去相比,銀行發行可轉債的意願有所擡升。

然而,可轉債雖具有一定的優勢,但是限制也頗多,尤其是在轉股的主動性和時效性上。投資者持有轉股的主動權,雖然下修和贖回等條款可以給予銀行一定的主動性,但仍需與市場不斷進行博弈。曆史上已經退市的銀行轉債雖最終均成功轉股,但整體耗時較長,在2-5年間不等;且當前股市低迷,多隻銀行股已跌破淨資産值,給轉債的發行和轉股都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整體來看,目前銀行一級資本增量有限,在數據上我們也看到了很多中小銀行的一級資本指标出現下滑;部分壓線滿足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的中小行很容易不滿足一級資本充足率的标準。

由于資産承壓背景下利用超額撥備補充二級資本的方式不是非常有效,銀行隻能更多地依賴二級資本工具進行補充。2013年以前以次級債為主,但由于大部分都不含有減記和轉股條款,根據2012年發布的《商業銀行資本管理辦法(試行)》,屬于不合格二級資本工具,2013年以後需按年遞減10%計入監管資本,2022年開始不可再計入。當前次級債規模約為7000億元,期限在10年以上,均是2013年以前發行的,2018年可計入二級資本的比例為40%。

2013年後,銀行通過發行二級資本債替代次級債,目前銀行間市場存量規模約為1.4萬億元。近年來發行數量雖然不斷攀升,但單隻規模卻逐漸下降,主要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中小銀行參與了進來。事實上,由于常用的一級資本補充工具發行門檻較高,二級資本債便成為了中小銀行尤其是未上市中小銀行相對高效的資本補充方式。不過,2018年以來,銀行發行二級資本債的熱度較2017年明顯下降。

從供給端看,由于二級資本債無法緩解當前一級資本面臨的更大壓力,影響了銀行的發行動力;從需求端看,根據中債登的數據,二級資本債的持有人主要是廣義基金,存量持有比例達到75.74%,其中,銀行理财占1/3,約為3600億元。在嚴監管環境下,銀行理财等廣義基金規模收縮壓力較大,對二級資本債的配置需求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在這場資本補血的競賽中,中小銀行顯然承受了更大的壓力:一是過去幾年,部分中小銀行業務經營較為激進,導緻當前資本補計提的壓力較大;二是資本補充渠道單一,主要以利潤留存和增資擴股為主;三是資本管理基礎比較薄弱,缺乏專業的資本管理技術人才。

細看中小銀行的資本補充渠道,在内源方面,此前依靠監管套利的銀行已經出現“縮表”和利潤增速下滑的趨勢。在外源方面,未上市中小銀行僅能通過增資擴股(向大股東定增或引入戰略投資)和二級資本債進行補充。但一方面向大股東定增可能受制于大股東的實力和諸多限制,引入戰略投資者可能會引起新老股東的博弈,提升資本補充的成本;另一方面,二級資本債隻能補充二級資本,無法有效緩解中小銀行一級資本壓力整體偏大的現狀。

在此背景下,有的中小銀行想要沖刺IPO,從根本上解決資本補充的難題。然而,核準制下上市資源較為稀缺,大量非上市中小銀行難以具備發行條件,同時審批或轉化周期較長,無法解決補充資本的燃眉之急。

實際上,監管層對于銀行補充資本的迫切性非常了解,在2018年2月發布了《關于進一步支持商業銀行資本工具創新的意見》,明确表示将總結銀行發行優先股、減記型二級資本債券的實踐經驗,為銀行發行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轉股型二級資本債券、含定期轉股條款資本債券和總損失吸收能力債務工具等資本工具創造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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