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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玻與侯佳欣 撕掉标簽去生活

時間:2024-10-25 09:43:24

住在雲南不一定就是隐居,在北京也不一定就焦慮,楊一玻夫婦人生曆練的結果就是遵從自己的内心,快意的生活不需要标簽。

楊一玻、侯佳欣夫婦注重飲食的健康與精神的契合(張雷攝)

在昆明,并非隐居

從楊一玻昆明家的陽台往外看,一棵石榴、一棵楊梅,都結了果子。正是楊梅成熟的季節,樹枝探頭到他家陽台裡,楊梅有時候就掉在地上。楊一玻說,小區物業對這些樹是不打農藥的,果子可以直接吃。楊一玻和妻子侯佳欣在北京酒仙橋也有一套房,那裡現在俨然是一個創業中心,每天有許多團隊在周邊的寫字樓裡激情澎湃。

對比兩處房産的差異,楊一玻說,住在昆明的一個好處是距離自然很近。他家陽台上鋪滿了如砂的碎石,貼牆根擺着長箱子,裡面種着青菜,已經吃完了一茬,新種的也冒出了嫩葉。

楊一玻和侯佳欣是“60後”,他們覺得人生下半場的第一追求是身體健康,最近正熱衷喝防彈咖啡和生酮飲食,這種從矽谷通過互聯網風靡全球的飲食方法被稱為可以減肥和提高專注力。每天早上,侯佳欣用新鮮烘焙的雲南咖啡做黑咖啡,再加上酥油、椰子油和蜂蜜,攪拌在一起做成防彈咖啡。

生酮飲食是一種低碳水的飲食方法。下一步,楊一玻還打算在昆明周邊物色一塊地建個有機農場,不是為了做生意,隻是為了自己家小住和日常飲食。他的朋友剛剛從深圳搬到雲南做了一個食物鍊完整并且讓能量自循環的農場,讓他很受啟發。

除了飲食健康上的注重,夫妻倆也重視精神上的修煉。雲南的家裡專門設計了一個“秘密花園”,從客廳的樓梯爬上一個閣樓,猶如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屋子裡隻有白牆、窗子和榻榻米,空無一物。每一天,夫妻倆都要在這裡打坐半個小時,與自己的内心對話。每一年,夫妻倆還要分别到禅修中心去閉關兩次,每次10天。

以這樣的生活狀态開頭,你也許覺得楊一玻夫妻又是那種“逃離北上廣,擁抱彩雲之南”的故事,但實際并非如此。他們人生至此已經通透了許多,拿得起放得下,不需要貼上标簽,活得心安理得。

楊一玻和侯佳欣在北京有自己的公司,每個月要在北京住一段時間處理生意上的事務。即便在雲南,他們也通過網絡跟公司的團隊開會。楊一玻認為,詩和遠方是一個僞命題,脫離原有的人生軌迹去隐居很難實現。即便是開民宿,那也是一個行業,需要專業性。工作打拼和高質量的生活不應該是非此即彼的關系,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随遇而安

楊一玻是武漢很早進入廣告行業的年輕人,後來又到了上海,加入了外資企業,收入不錯。“我一邊上班,一邊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酒吧。有一天,我在酒吧裡喝酒,随口就說我想去雲南看看。剛好那家酒吧裡有很多老外,他們中有幾個人在大理混過。我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狀态,一想到雲南就像貓抓一樣,後來幹脆我就辭職為去雲南做準備。”楊一玻說。

認真算起來,楊一玻跟雲南也有淵源。他祖父曾就讀西南聯大,是陶行知的學生,後來随着學校遷回内地,落戶武漢。“他從雲南回武漢的時候,是徒步走到武漢的。我父親在20多歲的時候,跟朋友從武漢徒步走去了雲南。這在我們家就像一個傳統了。我也走了同樣的路,先坐火車到貴陽,從貴陽走去昆明,當時還打算再從昆明去西藏。”楊一玻說。他是内地很早的背包客,1994年就買了一個700元人民币的背包,瑞士的,而且隻能在深圳博雅藝術中心買到,那裡賣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是全國廣告行業買資料買東西的地方。那時候國内都沒有專業的戶外徒步鞋,他買了一雙軍用大皮鞋,就上路了。

楊一玻的父母對他一直放養,可徒步去雲南,還是突破了他們的心理底線。“我走的時候我媽特别難過,覺得我會死在路上。我說,反正這就是我的心願,就想幹這個事情,攔都攔不住,覺得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就是命運吧。”楊一玻說。他坐火車到貴陽,然後順着公路往雲南走,最多的時候,腳上走出過40多個水泡。“那時候真沒什麼裝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自虐了。路上沒人聊天,我随身帶了三本書,一本是《古文觀止》,一本是當時很流行的小說《廊橋遺夢》,還有一本是《聖經》,休息的時候就看。”楊一玻說。

走了28天,他終于進了昆明城,當時還沒有開世博會,昆明保持了老城的風貌。“我走在金碧路上,兩邊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搭成樹蔭棚子。路邊的房子也都是老的,類似于現在麗江那種感覺。金碧路上還有一家越南的咖啡館,是華僑開的,賣黑咖啡和法式黑面包,很正宗。我當時覺得這個地方太好了,比上海、武漢還要震撼。”楊一玻說。他找到昆明的親戚家,本來計劃在昆明玩兒一個星期就繼續往西藏走,沒想到從此與昆明牽牽扯扯就是20多年。

工作中的楊一玻(左一)與同事(楊一玻供圖)

雲南式的自在

雲南的氣質正巧與楊一玻的性格很契合。楊一玻說,雲南人很閑散,因為這個地方太好養人了,不用很努力地工作,也能活下來。地裡撒下種子随便刨一刨就夠吃,冬天不冷夏天不熱,不需要買很多衣服。人的性格就是不着急,也不跟你争什麼。“認識的人也挺有意思,約着朋友爬個山,吃點好吃的,一出去穿越什麼的,十天半個月就走了。”楊一玻說。他偶然地興起來雲南的念頭,也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留在了昆明發展,開始了仗劍走天涯般的闖蕩。

就在離開昆明之前,楊一玻看見了雲南探險娛樂旅行社的招牌,他覺得有意思,就上門應聘工作。“我溜達進去就碰到了現在很有名的探險家金飛豹,這家旅行社是他開的。他是我在昆明認識的第一個人。”對喜愛戶外和探險的人來講,這家旅行社的吸引力很大,有五六輛日本進口的越野車,員工招進來就能開這些車。

在旅行社度過的日子很開心,給公司燒錢,學習露營、登山、徒步穿越和騎馬。他開着車把雲南都跑遍了,去踩點開發漂亮的路線,找好玩的地方。這種娛樂方式在當時起碼超前了10年,招攬不來什麼生意,楊一玻每個月隻掙300元人民币,而他從美資企業辭職前,月薪是700美元。巨大的反差并沒有造成恐慌和失落。“我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我的性格是發散,開創局面很快,點子多得勢不可擋,但持續性很差,往後就沒心思了,因為馬上又有了新想法。”楊一玻說。

楊一玻後來從旅行社辭職自己做生意,但并不計較利潤增長和嚴謹的規劃,一切都沿着他天馬行空的性格和雲南寬松的氣氛而發展。他留意到在雲南閑待着的外國人很多,就跟一個加拿大人合作編了一個全英文的昆明吃喝玩樂指南,搜羅昆明酒吧和餐館的信息做成小冊子,免費在外國人圈子裡發放。他還參與了《華夏人文地理》早期的出版。“我是負責廣告的,但是早期沒有請美工,我也得排版。我當時還做了一個創新,後來很多雜志也跟着學,就是做一個推薦書的專欄。”

楊一玻與侯佳欣在昆明的咖啡館

(楊一玻供圖)

追随内心

楊一玻在事業上的積累來自于老本行廣告業,從服務雲南的煙草企業開始,深耕煙草行業多年,一度在各媒體上投放的萬牛奔騰的畫面就來自他公司的創意。他做得最辛苦的一個案子每天隻睡四個小時,而且是把一天分成四個工作時段,每工作五小時,睡一個小時。

事業有風光,也有低谷。2005年,楊一玻跟朋友合夥在廣東開了一家IT公司,這家公司不但沒有成功,還燒光了所有的積累。他又過回了一段20多歲那種自我放逐的生活。在這個過程中,楊一玻更清晰地認識了自己。“我的思維很發散,這讓我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搞得定。我朋友誇我是個連續創業者,其實我不是一個生意人,隻是一直想嘗試自己想做的事情。”楊一玻說。

想明白了自己的優勢和硬傷,他的心态變得平和,與性格互補的侯佳欣結為伴侶。妻子侯佳欣在廣告行業和酒企都做得很成功,屬于既能決定核心戰略又能親手修改方案細節的人。楊一玻天馬行空,侯佳欣能讓他收回來,或者把他思想的閃光點完善并實現。侯佳欣的人生也經曆了波折,但她内心很強悍,從容度過。她很小的時候就能在痛苦的時刻冷靜下來分析自己為什麼會痛,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是怎麼樣的,用一種抽離的态度看待自己和人生。她和楊一玻在北京有一家公司,雲南有兩家公司,拉薩還有兩家公司,每年都是到處跑,北京平均待三個月,雲南住一段,有時還要進藏區。

在生意上他們從未停止進取,心态豁達,顯得比同齡人更年輕。最近,夫妻倆又忙着把他們熱衷的防彈咖啡做成一個品牌。除了因為這種文化跟他們的興趣相近,也與他們最熟悉的地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沿着瀾滄江把藏區的酥油、他們已經創立品牌的哈達谷蜂蜜,以及雲南的咖啡豆和泰國椰子油結合在一杯飲料裡。楊一玻就在他雲南家的工作室裡寫計劃書,和上海、國外的合作團隊一起開會,忙碌也閑散,做該做的事,遊走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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