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慈母川 溫柔的夢鄉

慈母川 溫柔的夢鄉

時間:2024-10-23 12:04:26

慈母川,不是一條河流,也不是一川平原,而是一個村莊。

慈母川村是北京市延慶區大莊科鄉所轄29個行政村中的三個滿族村莊之一,已有兩百多年的曆史。它位于延慶東南部,距延慶城區40公裡。全村現有耕地307畝,人口387人,其中滿族占60%。

傳說慈母川是“八仙過海”神話故事中人物原型漢鐘離的家鄉。一日,漢鐘離辭别母親去蓮花山修行,走到一個小山梁回頭一望,看見母親還站在村頭,他心中一陣猶豫,但想到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最後還是毅然離開了。年複一年,他潛心修行悟道,終于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後來人們将“辭母川”演變為“慈母川”,在蓮花山漢鐘離修行的地方蓋了鐘離廟,山下的村子則被稱為漢家川,村東側的小山梁叫回頭嶺。

千百年來,慈母川人世世代代沿襲着古老的農耕生活,深居山中無人知曉。如今,他們憑借其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和曆史人文資源優勢,在休閑農業、鄉村旅遊及少數民族特色村寨等新農村建設中脫穎而出。2008年以來,慈母川村先後被評為北京市綠色村莊、首都文明示範村、北京市最美鄉村,2014年成為國家民委首批挂牌的少數民族特色村寨之一,被譽為北京的“桃花源”。

中秋時節,記者來到慈母川村,進行了為期四天的采訪。慈孝文化的熏陶無所不在“慈孝文化是俺們的根!”

從北京出發走京藏高速公路,沿八達嶺山路盤行,然後駛入一條蜿蜒通幽的林蔭小道,小道盡頭寫着“滿族村”三個大字古香古色的大木匾撲面而來。

從花藤環繞的村門進入村子,一座巨石浮雕映入眼簾,上刻慈母孝子,下刻慈母川賦。沿新修的主幹道前行,左側民居古樸,錯落有緻,庭院優雅,賞心悅目;右側河水清澈,錦鯉暢遊,小橋流水,山影斜疏。新建的村民文化廣場,與對面的滿族風情展示牆、健身廣場隔路相望。路邊高大的垂楊柳上懸挂着長長的秋千,悠閑的老人正坐在上面曬太陽。

再往裡走,有一條滿族風情街叫“祈福街”,街上懸挂着各式各樣的燈籠、條幅等。“這是村民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等長輩表達自己的美好祝福和心願,在節慶的日子裡挂上去的。”村幹部向我們介紹。

村子的胡同幹淨整潔,精心設計的院牆上分别繪制着中國古代《二十四孝圖》浮雕、新編《二十四孝圖》彩繪圖、國學名言名句磚雕以及各種助人為樂兒童圖畫。

村子中心有古香古色的慈孝堂,裡面供奉着漢鐘離像,逢年過節香火很旺。慈孝堂2013年進行了翻修,是村民祈福許願的好去處。

關于慈孝文化,用村民的話說“那是俺們的根”。這根也是慈母川村的立村之本,根深葉茂。村裡鄰裡親善和睦,敬老蔚然成風。年滿60歲的老人每年生日都會收到村裡送來的生日蛋糕和溫馨祝福,重陽節及每個農曆月九月九的“敬老節”,村民都為老人包餃子。每年過年,村裡都舉辦文藝晚會與老人們一起過大年。對孤寡老人、殘障人員和生活有困難者,村裡都會安排志願者或委托監護人關照。

目前,慈母川村的人口以空巢的四五十歲以上中老年人以及留守兒童為主,青年男女都外出打工、創業去了。留在村子裡的婦女便組織“巾帼志願者”小組,為有困難的老人提供幫助。村裡有5個長期義務照顧孤寡老人的中小學學生,被稱為“五小孝星”。去年,村裡為殘障人員開辦“溫馨家園小飯桌”,十幾位殘障人員每人每月隻需交納120元—150元餐費,就可以吃到營養可口的早餐和午餐,其餘費用由政府補貼。當天中午時分,記者來到“溫馨家園小飯桌”,看到負責做飯的兩位大媽已将飯菜準備停當。這天供應的是蒸素包子、肉炒蘑菇、紅燒茄子和粥。大家有說有笑,吃得很開心。

慈母川村森林覆蓋率達90%以上,北京城區PM2.5值爆表時,這裡的空氣依然清新。

山多水少、林多地少,經濟以林果業為主。退耕還林後,村民按退耕面積每畝地折合140斤面粉加20元現金得到補償。眼前我們看到的500畝闆栗林、核桃林已經挂果,林下種植了薯豆雜糧,采摘的栗蘑、香菇晾曬在地上——這就是慈母川的“林上養蜂釀蜜、林中果品飄香、林下花濃五谷”三層循環有機立體農業。時下花期已過,村裡的100多箱蜜蜂已被蜂農帶到别處放養去了。

“美麗鄉村”是“美麗中國”的重要組成部分。自2013年始,慈母川村明确了打造京郊少數民族民俗旅遊精品村的發展思路,在國家民委、北京市民委等各級政府扶助下,村裡修建停車場、公共廁所,建成1500米登山步行道、觀光長廊和300畝四季賞花休閑園,開發以蘋果、大桃、海棠為主的特色觀光采摘園,南山旅遊景觀項目也在建設中。

晚飯時分,記者到了根兒哥的家。根兒哥62歲,是個智力殘障的獨居者,好在生活尚可自理。這會兒,他家的大鐵鍋裡正蒸着一大碗米飯和一大碗山藥,竈塘裡的火光映在他憨态可掬的臉上。根兒哥的家從裡到外收拾得幹淨整潔,村裡的“五小孝星”會定期來幫他洗衣服、做飯。

根兒哥以前的房子實在太破舊了,根本不能住人,現在的房子是村裡集資蓋的。村裡還幫他找了一個親戚簽了協議,确定為他的法定監護人和财産繼承人。

在村裡轉悠,村裡人給我講了一對母子的故事。老母親胡美榮,89歲,抗日戰争時期是村裡的婦女聯絡員。她兒子以前在城鎮開小門店做糧油生意,因為母親年齡大了就将店鋪交給媳婦經管,自己回家專心服侍老人,順帶找了份清掃村裡路面的工作。老人的其他幾個孩子都在外面做事,節假都會回來看她。

記者見到了這個孝敬母親的兒子,他名叫王仕成,57歲,又高又酷,黝黑的臉上刻着風霜。當我問他當時放下生意回家奉陪母親有沒有猶豫時,他回答說:“錢掙多少是個夠啊,孝敬老人最重要。平平常常的生活就好。”

在村民高自起家,兩口子剛從地裡回來正吃飯。老高今年60歲,在外面打工12年,2007年回村,曾任兩屆村書記。目前和他們一起生活的還有老高的父親和嶽母。“我父親89歲了,每天5點起床,上山砍柴,一次背四五十斤重的柴火回來。”老高欽佩地說,“父親7歲就放牛,沒有文化,受了一輩子苦。他習慣了勞動,在家還要種菜,從來不願意閑着。”

“我母親是個老實人,生前成天下地幹活。母親沒文化,對我讀書卻非常重視。”憶起童年,老高充滿感恩之情:“父母養我一個小,我要養他們一個老。嶽父母也一樣,妻子嫁到我家,她的父母我也一樣要好好供養。”

對于發展變化,老高感觸頗深:“以前,村裡又髒又亂,路上全堆着柴,一下雨,滿腳泥。”2002年村裡修了路,環境治理得以整體規劃并逐步實施。村裡拿到的建設項目,村民都可以參與建設,既能領到工資,又能親手建設家鄉。“現在,外面的客人來了都說‘太幹淨了!煙頭捏在手裡都不好意思随便扔。’”“俺們村的老人可會生活了,幾乎每天都坐班車到永甯、延慶等周邊城鎮跳秧歌、看節目、逛商場購物。用老年卡坐公交車、進公園都免票。”

的确,慈母川村從2005年到2015年,僅僅10年間,年人均收入從3000元提高到了19000元。老年人每人每年可以領到400元到1000元不等的養老金,殘疾人還另有生活補貼。

“俺們村最好!”

延慶一帶的早期居民主要是明末清初戍邊軍人的後裔,落戶慈母川的滿族以高姓和郭姓為主。132戶人家的慈母川,高姓人家占了一多半。

這天晚上停電,村裡一片漆黑。高貴老兩口正在與女兒一家道别:“開車慢點兒,小心呀!”與往常周末一樣,女兒一家人回來與老人團聚一天,晚上又回到城裡自己的家。

“你能來俺們特别高興!”進屋後記者被請到炕上坐。主人殷勤好客,透着滿族禮節的熱情和周到。74歲的高貴去年辭掉企業門衛的工作,回家陪老伴。他有技術,會維修,人勤快又熱情,從早到晚忙不停。他做過電工、導遊,幹過建築、農家樂等多種活計,回到村裡當了倉庫保管員。“甭管在哪兒幹,都得幹出名堂,讓人佩服你!”這是他為人做事的信條。老伴董建紅說:“不管誰家有困難,隻要能幫上,他一定會去幫到底,有時飯都顧不上吃。”

高貴家有3畝耕地,種着苞谷、黃豆、小豆等雜糧,另有8畝退耕還林地。老高每月有420元的養老金,老伴可以領到520元。

除了擔心生病看病貴,其實生活在農村沒有多少開銷,最大的開支是應酬。去年高貴家随份子就花去9000元,幾乎占收入的一半。“需要人來情往,如果關起門來過日子,别人瞧不起。誰家有個事兒有個人生病都要去看望。”老高說他最喜歡助人為樂:“别人借錢,隻要俺有,自己不花也給借。”

談到村裡的發展,老高自豪地說:“俺們村最好!别的村都羨慕俺們村!俺們村幹部能幹,班子團結,能給村裡拉來項目。村民有活幹、有錢掙,大夥兒特高興。”老兩口唯一的心願是“孩子們能夠平平安安,踏踏實實工作,把日子過好。”

午後暖陽透進窗戶,高淑芝老人躺在炕上,看到我們進來便高興地坐起來。炕旁邊放着她的輪椅,屋裡幹淨整潔,舒适溫馨。這位78歲的老人患有關節病,行動不便,日常生活勉強能自理,老人的早餐和午餐都由村裡的姐妹從“溫馨家園小餐桌”送到家裡。老人的丈夫去世得早,兩個兒子前些年因病也相繼去世。遭受如此大的打擊,老人并沒有流露出悲愁情緒,她已經适應了獨自生活,加上村裡很照顧,她生活得很愉快:“我年輕時很要強,現在想做事情身體不行了。大兒媳和孫子兩家都住在村子裡,平時有困難,媳婦、鄰居也都會來幫忙。”

慈母川村一瞥

慈母川村的滿族風情街村裡的年輕人

削瘦、帥氣的小夥子郭康傑,是高淑芝老人的孫子,今年20歲,應用電子技術專業大專畢業後,在北京麗都維京酒店做音響師。

“父親去世後,母親一人務農很辛苦,上輩的勤勤懇懇是榜樣,會影響我們下輩。”郭康傑懂事地說,“農村人評價一個人好,不是看你有多大本事、能幹多大事,而是看你這人緣好不好,願不願意幫助人。”康傑每周回家,鄉親們有什麼事他都會去幫忙。他愛自己的家鄉,也愛自己的工作。

漂亮、活潑的郭康蕊,是郭康傑的姐姐,29歲,在北京燕莎奧特萊斯做服裝銷售。她樂天知足,認為憑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勞動生活最好。“我把在村裡拍的照片拿給同事看,他們看到我們村子這麼漂亮,都想來玩。”郭康蕊自豪地說,“我周末經常帶好多同事回來,一起爬山、采摘,在我家院子裡燒烤,媽媽做紅豆飯、蒸豆角、土豆等農家美食。大家住兩天還覺得不過瘾,舍不得走!”

郭康蕊的丈夫李宏強,30歲,在北京開出租車。他們有個不到兩歲的女兒,平時留在村裡由姥姥照管,他倆在北京租房子住,三天兩頭開車回來。“媳婦有了,孩子有了,我的家庭挺好。”憨厚樸實的李宏強說,“至于錢多錢少,知足就行。當然我要努力多掙點,讓家人生活好點兒。”小兩口在北京南口鎮買了房子。康蕊與丈夫的想法一樣:“錢再多也會嫌少,隻要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心中也有詩和遠方

在慈母川人的身上,都能感受到詩和遠方。這是這個村留給我最深的印象。

“您是文化人吧?”與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郭寬老人見面,我這樣問他。

“不是,我隻讀過幾年私塾。”郭寬是滿族旗人,81歲了,從小喜歡文藝,平時喜歡聽音樂、看戲,還組織村民唱歌。盡管單身,但他家明亮整潔,牆上挂着各種獎狀。年輕時的他英俊潇灑,戴着鴨舌帽,很有電影明星的範兒。書桌上擺着各種書報雜志,玻璃闆下面壓着一張标注着漢字發音的英文字母表。“人要多學點文化知識,國内外發生了什麼事要知道。要多出去走走看看,了解社會上的大事。不能整天打麻将、坐在家裡吃幹飯,那不行。”老人既幽默又認真:“上次雲南遭災,我感覺就像自己家遭災一樣難過。國家這麼大,要互相幫助、互相理解。”

“生活得比較滿意!”郭寬老人由衷地說,“高科技時代,手機可以打到國外,外國人也可以來我們這裡參觀,這在過去連做夢都想不到!”談及自己的生活,“知足而樂、平平常常,沒有什麼大驚大喜。”他說,“最高興的是過春節、元宵節,村裡有外地來的高跷、秧歌、小車表演等節目。同輩的姐姐妹妹穿着漂亮衣服,互相拜年問候。”對滿族風俗習慣漸漸失傳的現象,老人頗感惋惜:“如果節日裡,村裡的滿族人穿上滿族服裝,就能體現滿族村的文化内涵。”

郭寬老人坦言,當務之急“一是看病,二是養老。”村裡有醫生,可以解決一般小毛病。如果有了大病去醫院看,困難還很大。“村裡有了慈孝堂、殘疾人飯桌,如果再設立敬老院,十幾戶空巢老人的養老問題就能得到解決。”老人說話有理有據。他還盼望村裡能建個老人活動中心。“有了活動中心,村裡20多位老人就可以在那裡讀書看報、唱歌下棋等等,生活得更有意義。”

51歲的李秀華當了12年的村婦女主任,去年開始任村會計。記者這次采訪,每天都由她陪同。她說以前外面有人來參觀,也是由她帶領、講解。

“我剛來的時候生活不習慣,什麼也不會做,感到十分傷感。”李秀華是天津人,她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後,就與丈夫一同辭掉天津的工作,回到慈母川。“有一天晚上我病了,6歲的女兒跑出去找醫生,鄰居見了,就讓女兒回家等着,他們去叫醫生。這件事對我觸動特别大!鄉親太樸實、太好了!”她動情地說。當過工人、做過小學數學教師的李秀華說自己本來性格文靜内向,“擔任婦女主任以後,經常組織活動,人漸漸變得開朗、活潑起來。村裡婦女們的精神面貌這些年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她組織成立了一個由30多名婦女組成的慈孝情演出隊和一個由40多位老年男女組成的秧歌隊,自編自演小品、舞蹈等節目,經常和附近的村子交流演出。“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天天排練節目,好快樂啊!”“2008年,我們參加北京市民族舞健身大賽,獲得最佳表演獎、優秀風尚獎,高興得沒法形容!”

“村書記開着自己的汽車,重陽節帶着60歲以上的老人去龍慶峽旅遊。”說起村幹部,李秀華滿心欣慰。“村裡半夜有人生病、生小孩,書記、村長都會開着自己的車往醫院送。”對于村民之間的和睦融洽,她感到由衷的自豪:“年末我們村的農家樂邀請全村人吃年飯,大家高高興興歡聚一堂,辭舊迎新。”

李秀華真想讓日子就這樣一直延續下去:“以後村裡如果有工作崗位,孩子們都能回來,那該多好啊!”

對于23歲的嶽婷婷來說,世界那麼大,但隻要她背起背包出行,遠方就在腳下。

婷婷是李秀華的女兒,法律專業畢業後在法院做書記員。對現在的工作,她不是很滿意:“生活太平淡了!我希望多出去走走,到不同的地方、認識不同的人、感受不同文化。”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再等上兩年,然後和弟弟一起去北京開一家甜品店,過有創意的生活。

鄉村旅遊懷鄉追遠

鄉土文化是中國文化的根基和血脈。現代社會與鄉土社會正在漸行漸遠。一方面農村的曆史傳承處于不斷衰微的狀态,另一方面渴求自然、親近土地的天性使人們越來越多地選擇鄉村作為心靈回歸之地。

“春節到農家過大年”“早春到鄉村去踏青”“初夏到農村品美食”“仲秋到田間去采摘”……這些耳熟能詳的廣告語,是農村向城市發出的邀請與召喚。鄉村旅遊近年來已成為城市人的一種時尚旅遊休閑方式。

慈母川擁有地處北京市郊的地理優勢,一年到頭中外遊客絡繹不絕。村裡建有農家樂8戶,每戶農家樂名稱裡都帶有“慈”字,特色鮮明地展示了慈孝村的文化内涵。

悅慈園的主人董建霞,今年46歲,以前在北京開服裝店,三年前回村辦起農家樂。“我家的客人都是回頭客,他們來了就像住在自己家一樣方便。”她家有11間客房,可以同時接納30人住宿,70人用餐。“我家就靠人實在、飯菜可口吸引回頭客。有些客人多次來旅遊,還給我帶來香油芝麻醬、水果,給孩子帶來筆呀本兒呀的。”說起客人,她的臉笑得跟花兒一樣好看,“有個女孩看我擀面辛苦,竟然給我買了台壓面機。”

董建霞家開的農家樂年收入在三四萬元。客人多的時候要雇幾個人幫忙,每人每天付100元工錢。客人走時想購買農村土特産,董建霞就幫村裡人出售各家自産的農副産品。“有核桃、栗子、雜糧、柴雞蛋等,去年我就幫人賣出去一千多斤小米。”目前,讓她感到最苦惱的問題,是村裡沒有排污下水道,生活廢水需要從外面叫專車來拉走,每次花費100元。另外,村裡交通還不是很方便,隻有一路公交車,每天隻有三趟。如果這些問題都得到解決,她相信客人會越來越多。(責編梁黎)

悅慈園主人董建霞

鄉小學的學生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