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作家A君被發現陳屍在自家住宅,警方接獲死者妻子的報案趕到現場。 A君是個多産的作家,曾經寫出許多的暢銷作品,不過自從前年發生車禍,右手因為嚴重受創而不得不截肢,以保住性命。失去了右手之後,A君整個人變得十分消沉,似乎喪失了繼續寫作的動力。
警方進到現場之後,發現名作家A君倒在自己的書桌上,桌上有一台配備齊全的個人電腦和一台打印機,一瓶被打開的農藥和一個玻璃杯,以及一張用電腦打的“遺書”。
警方初步研判:死者是因為遭逢巨大變故,意志消沉,所以才動了輕生的念頭,拿自家庭院花園裡用來除蟲的農藥自殺的。
案發後兩天,私家偵探三島東傑來到現場。他是受死者妻子的委托而來,死者的妻子一直在電話中哭訴A君絕無自殺的可能。
“哎呀!這次恐怕不需要你了,因為死者應該是自殺的。”不顧死者的妻子就在旁邊,應三島東傑之邀來說明情況的警察C君開門見山說道。
“此話怎講?”三島東傑問。
“OK!我知道你這個人喜歡懷疑東懷疑西的,我就拿證據來打消你繼續調查的念頭吧!”
C君邊說邊自上衣口袋抽出一張相片,這張相片拍的是一張A4的紙張,平坦無瑕的紙張上頭印着一段文字,這段文字位于紙張的中央,内容如下:我的人生毀了,自從失去右手之後,我就再也提不起勁來面對我殘缺不全的人生了,我想就這樣自我了結我自己的生命吧,再見了,所有愛我的人。
這段電腦打的字句下方是一段歪七扭八的簽名,雖然如此,仍隐約可以辨識這是A君的名字。
“這簽名怎麼會這麼奇怪?”
“自從車禍失去了右手之後,A君隻能用左手寫字,用非慣用手的左手寫字能多好看?”
“做過筆迹鑒定了嗎?”
“做過了,不過由于死者用左手寫的字迹難以辨識,所以筆迹鑒定的證據力不強。”
“那你怎麼敢說是自殺?”三島東傑急着追問。
“因為這個。”C君不疾不徐地指着照片,“看到沒有啊,遺書上頭有着死者的指紋,就在那張遺書的下方,看到沒有?”
隻見歪七扭八的簽名下方有五枚清晰的指紋,那是警方用特殊藥劑噴上去所顯示出的指紋。
“這五枚指紋都是A君的?”
“沒錯!上頭就這五枚指紋,各是死者的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紋,除了這五枚指紋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可是這也不能作為自殺的證據啊!”三島東傑的這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在一旁的遺孀便哭了起來。 正當三島東傑想說點話來安慰眼前這位遺孀之際,他的目光突然被距離死者書桌後方有一段距離的櫃子所吸引住了。櫃子上頭放着一包打開了包裝的打印紙。
“呃,那包打印紙是?”三島東傑指着那包打印紙,好奇地問。
“那是我先生昨天吩咐我去買的,他說紙張已經完全用完了,所以要我立刻去買一包來應應急。”這位遺孀停止啜泣,一臉悲傷地回答三島東傑的問題。
“喔!你該不會以為還要買紙再寫作的人怎麼會突然想要自殺吧?”警員C插話說道,“搞不好他就是需要一張紙來打遺書啊!”
“那你買到打印紙之後,有沒有幫他把紙拿到書桌上?”三島東傑沒有理會警員C的反駁,繼續向這位遺孀發問。
“沒有,我當時就是把打印紙放在櫃子上,幫他把打印紙的包裝打開之後,就離開書房去睡覺了。”
“好啦!”警員C再度插嘴,“我知道你想要我們調查打印紙的包裝上有沒有死者A君的指紋對不對?很抱歉,我們警方可是聰明的很,我們早就檢查過那個地方,上面沒有他的指紋,所以我們很快就問了A太太,向她求證,就如同她剛剛說的那樣,打印紙包裝是她拆封的,所以打印紙包裝上當然不會有A君的指紋啦……所以說,A君是自殺的,停止這場推理遊戲吧,大偵探!”
“不是我跟你過不去,”三島東傑一臉不悅地說道,“既然你們都查到了這種地步,那為什麼還看不出A君的自殺是僞裝的假象呢?”
問題:請問判斷此案是他殺的線索是什麼?
本期丫丫偵探社《獨臂作家之死》解謎――
線索就在那張“平坦無瑕”的A4紙張上頭的五枚指紋。既然那包打印紙距離死者的書桌有一段距離,那麼僅剩一隻手臂的死者要将這張紙自書櫃上頭拿過來,拿紙的左手五指指印必定不可能出現在紙張的同一面上(而且還是在紙張的最下方)。
比較合理的情形是拇指指紋出現在紙張的一面,而另外四指的指紋出現在另一面。
當然,倘若是用單手抓握的方式将整張紙取出(雖然很少人會這麼做XP),那紙張也不可能保持“平坦無瑕”的狀态。
所以比較可能的情況是,兇手在讓死者服下農藥斃命之後,自己用帶着手套的手自書櫃上的打印紙取出一張A4紙張,在打完遺書之後,僞造死者的簽名,再将死者的左手五指指印印在僞造的遺書上頭,但是兇手很明顯忽略掉紙張不可能被這樣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