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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音樂人到囚徒:那顆虛榮心陪葬了人生與愛情

时间:2024-08-15 10:07:17


   

2011年11月11日,因創作《血染的風采》《黃土高坡》等歌曲而走紅的知名作曲家蘇越,被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以合同詐騙罪判處無期徒刑,并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其前妻安雯四處奔走,為蘇越求援,并用博客再次表達愛情心聲:我甯願以死陪他一起贖罪。既然感情如此深厚為何還會勞燕分飛?原來這對恩愛夫妻離婚的背後有着令人唏噓的命運悲歡……


   

  苦難亦相随,永恒成戀人


   

  2006年2月25日,蘇越舉辦隆重的派對,這是他與安雯一起生活15周年的紀念日。


   

  蘇越1955年生于北京,上世紀80年代,他創作的歌曲《血染的風采》《黃土高坡》等流傳甚廣。之後蘇越開始經商,成為北京紅頂藝聯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及董事長,為中國歌壇培養了大批人才,他簽下或代理過的歌手有黃格選、白雪、戴娆、酒井法子等,有“樂壇伯樂”之稱。如今蘇越又進軍影視行業,成立了無錫太湖傳媒集團,他投資的影視劇有《武林外傳》《大人物》等,每年投資都達1個多億,是娛樂界響當當的人物。而安雯則因在老版《紅樓夢》中出色地飾演晴雯被大家熟知,兩人生活多年感情笃深。


   

  派對上有人問安雯,你怎麼這麼福氣,找了個又成功又對你好的男人?她笑着說,愛情是需要投資的,我付出了很多,不是平白無故有了今天的收獲。的确,在他們愛情的最初,蘇越處在人生低谷時,是安雯給了他強有力的精神支持。


   

  1986年夏天,拍完《紅樓夢》不久,畢業于中央戲劇學院的安雯報名參加了“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就是在那次比賽上,蘇越對她一見鐘情,并對她展開了猛烈的愛情攻勢。安雯為蘇越的才華所吸引,兩個人很快成為一對甜蜜戀人。


   

  當時全國人的都在唱蘇越的《血染的風采》《黃土高坡》,讓他卻選擇了去日本留學,借此重新規劃自己。此時安雯因為《紅樓夢》的熱播也成為炙手可熱的女演員,但她卻放棄了衆多機會,義無反顧地追随自己的愛情去了日本。


   

  蘇越到日本的第一個月就去打工,在複印店裡從晚上9點鐘開始,站到早上6點鐘,每小時掙600多日元,生活非常拮據。但安雯從沒給他壓力,隻要能讀書就行,隻是她讓蘇越不能丢掉音樂,每天要摸摸琴。


   

  後來安雯以客座研究員的身份,考入日本早稻田大學研究中日戲劇。這樣有了收入,而蘇越也和飛碟唱片公司簽約寫歌,生活才日漸好轉。


   

  安雯在日本漸漸小有名氣,一家台灣音樂公司想把安雯塑造成第二個鄧麗君,但提出條件,就是不能有男朋友,安雯立即拒絕了。在她看來,女人再優秀,做演員這行不可能百日紅,而要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概率太低,所以男友對她來說更珍貴。


   

  蘇越的事業後來有了轉機,也跟安雯有關。一天,安雯的朋友從大阪到東京來告訴蘇越,他的歌在香港獲了獎,建議他去領獎。可他們連路費都拿不出,于是安雯的朋友就給了他們10萬塊錢,鼓勵他們去香港。10萬日元就是1000美元,對于留學生來講,真是天大的數目。而為了讓蘇越手頭寬裕些,安雯選擇了留下,讓戀人獨自前往。


   

  就是這次香港之行,讓蘇越獲得了轉機,他開始和港台合作,在内地對歌手進行整體包裝、宣傳,這也是内地歌壇經紀及包裝的第一遭,事業這才有了可喜的開端。


   

  1991年2月,蘇越學成歸國。當時安雯已在日本戲劇界頗富盛名,并且不到一年就能拿到博士學位。盡管如此,安雯再次放棄,回到中國與蘇越團聚。蘇越感念安雯,發誓一定要給她幸福。


   

  夫妻子沉淪,幸福有危機


   

   蘇越認識安雯時,給自己立了三個理想,第一是寫一首讓全世界的華人都會唱的歌;第二是去國外學習,把一套完整的培養演員的制度帶回來;第三是在中國做一家像樣的文化企業,為中國樹立一個核心的文化價值。如今,他已經實現了前兩個願望,那麼現在他就要為最後一個理想而奮鬥。


   

   巨大的危機正在向蘇越走來。為了讓公司早點上市,他加大了電視劇拍攝的投入,但再沒能産生像《武林外史》那樣有影響的片子。更糟的是,他開始被各電視台退片。拍出的電視劇賣不出去,資金大量被積壓,公司出現巨額虧損。蘇越苦惱萬分,可他不願向董事會彙報真相,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轉敗為勝。


   

   2007年安雯的生日,遲遲沒見蘇越動靜。回想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早出晚歸,安雯委屈地打了電話,蘇越在電話那邊一愣,連連道歉。


   

   其實,蘇越眼前正在“生死攸關”中。為了扭轉公司虧損的困局,他借高利貸投拍了電視劇,試圖鹹魚翻身。如今電視劇已經殺青,成敗在此一舉,他不敢有一絲大意。


   

   2007年9月,安雯發現蘇越秉性大變,以前那個體貼的善解人意的愛人不見了,他經常發脾氣,對她的話要麼充耳不聞,要麼惡言惡語。安雯哪受了這樣的委屈,兩人終于爆發了十年來最激烈的争吵。看着安雯淚如泉湧,蘇越沒有像以往那樣哄勸,竟然摔門而去。


   

  2007年12月,蘇越的朋友打電話給安雯,說蘇越在聚會時暈了,讓她趕到醫院。在急診室,安雯看到蘇越仍昏睡着,眉頭緊鎖、面容憔悴。她有些自責,蘇越工作忙,壓力大,雖然他們有約定,單位的事情不要帶回家中,但是在他力不從心時,他不向心愛的人發火,又到哪裡找宣洩的渠道呢?安雯輕輕撫着他的臉頰,心疼地看着年過半百的愛人。安雯哪裡知道,蘇越靠之翻身的電視劇又遇慘敗,他已負債達上億元,光利息就達6000餘萬元,他實在扛不下去了。


   

   午後,蘇越醒來。安雯滿臉淚水:“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蘇越回到了現實中,他想到了那如山的重債,他不能讓安雯知道這一切。于是他輕描淡寫地要安雯不要擔心。


   

   蘇越出院回到家中,安雯開始自我調整,她不再要求蘇越給她做這做那,而是盡量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此時蘇越卻暗暗決定,既然按常規手段已經無法扭轉公司危局,他得出招險棋了。其實他的公司是國有控股公司,大不了可以宣告破産,重新開始,可他就是不肯服輸。


   

   蘇越邁出了讓他後悔一生的一步。他虛構僞造了多個單位的文件、私刻印章、模仿他人簽名,先後與信怡投資公司、包頭市興華信用投資公司等簽訂演出合同書和投資合作協議,總借款多達5700多萬元。他認為老天一定會給他機會,在這些承辦的演出中賺一筆,還掉欠債。可是事與願違,他籌備的幾次演出全部虧損,借這幾家公司的錢根本無力償還。


   

   2008年4月,有被害公司報案,北京市公安局經偵隊的幹警找到了他。蘇越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并懇請公安部門給他一次機會。經偵隊調查了解,發現蘇越确是初犯,并能如實供述全部犯罪事實,而且他騙取的錢款未用于個人揮霍,全部用于公司的經營和還款上,就給他時間督促他把幾家公司的錢盡快還上。


   

   那一天,蘇越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家中。安雯帶着暖暖的笑意迎上來,廚房裡飯菜飄香。他感慨萬分,經偵隊給了他一年八個月的時間,他多麼希望在這有限的時間裡能出現奇迹,讓他還掉5000萬外債,讓他實現對安雯的諾言。


   

  承諾終成空,呐喊也無助


   

  蘇越從此走上了還債的道路,他就是拼

了命也要珍惜這唯一機會。他看重自己的名譽,所以他甯願去借高利貸也不願意跟董事會說出虧損的實情,為的就是不讓大家對自己失望。而如果打起官司,他能想象自己如何被全國人口誅筆伐,名譽掃地,那是他死也不願意看到的情形。但是就像強弩之末,盡管他使出渾身解數,仍然無力回天。


   

  一年過去了,他沒能賺到多少錢。為了向三家原告公司表達自己的誠意,為了自己有可能被免于刑事起訴,蘇越決定開始動用家中資産還債。


   

  安雯對蘇越完全信任,從不過問他公司的事情,也不管家中的财政,所以蘇越沒任何阻礙地把家中的資産用來還債。看着安雯仍然一如既往地對自己信任體貼,蘇越非常内疚,理智上他明白,即便把家搬空也還不上全部的欠款,他仍可能要坐牢,而愛人已近中年,沒了積蓄,她的下半生怎麼過?


   

2009年10月,蘇越變相把他車子抵押之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他問安雯:“如果我變成了窮光蛋,你還會和我一起嗎?”安雯知道蘇越公司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就為他打氣:“我們當年在日本的日子不苦嗎,不是一樣過得很幸福嗎?我們能平淡度日就行,你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蘇越沒說話,一把攬過安雯。


   

  一天晚上,當他疲憊地回到家,安雯說,她的一張到期自動還賬的信用卡今天有短信提醒她,說她連号的儲蓄卡餘額不足,她明天得去銀行問一問。蘇越痛心地說:“不用問了,我們破産了……”蘇越這才告訴他家中的全部積蓄,包括安雯名下的存款和房産都賣掉還債了,如今他們已經一無所有。


   

  安雯呆立在那裡,她做夢也想不到,她半生追随的男人,竟然把家賣空了都沒有告訴她一聲,而她卻那麼信任他!她一字一頓地對蘇越說:“我不怕過苦日子,但我不能容忍欺騙!”說完哭着離開。


   

  蘇越知道自己“罪過”深重,他不奢望得到安雯的原諒。他有更嚴峻的事情要處理,那就是他隻還了欠款的一半,還有2800萬的缺口,而距離經偵隊給他的時間已越來越近了,他該如何是好?


   

  一周後,經偵隊幹警打電話告訴他,如果他再不能還錢,他的事情就隻能走司法途徑了。


   

  眼看大勢已去,他将面臨牢獄之災。而安雯,他已經掏空了她的财産,就不要再讓她背負罵名和剩下的那2000萬的欠債吧――他要在“事發前”和安雯撇清所有的關系。


   

  2010年元月,蘇越向安雯提出了分手,氣頭上的安雯沒有考慮太多就同意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自己托付終身,他辜負了她的信任,欺騙了她的愛。曾經的恩愛情侶慘淡分手。


   

  沒有了擔心和牽挂,蘇越靜靜等待着這一個時刻的到來。2010年3月24日,蘇越因涉嫌合同詐騙罪被刑拘,同年4月29日被逮捕。


   

  消息傳來,安雯痛徹心扉,他的公司是國有控股企業,正常彌補虧損的辦法有很多種,每一條路都是光明正大,而他偏偏選擇了一條要面子的路,沒有把實情反映給董事會,隻想自己私下解決。他借過高利貸,變賣了家産,并最終走上了詐騙的道路。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成為他事業的左右手,在他作出最錯誤最糊塗的決定時拉他一把。她甚至想,自己對他無底線的信任等于害了他。


   

  2011年6月,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蘇越一案。安雯沒有出席,而是讓姐姐到庭代為旁聽。蘇越看到姐姐後百感交集,他動情地說:“當企業遇到困難時,我背着家人把房子、車子全部變相抵押,安雯的存款也悉數用以填補巨額債務。家裡的錢全部搭進去了,我都不知道她怎麼過……”他再三對安雯表示歉疚:“從幸福的生活中突然跌到谷底,我親手埋葬了自己,我對不起親人,尤其是安雯……”


   

  姐姐把蘇越的話帶給安雯,她放聲痛哭。


   

   2011年11月11日,北京市二中院做出宣判,法院認為,蘇越已構成合同詐騙罪,且數額高達5746萬元。法院一審判處他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财産。


   

   由昔日才華橫溢的音樂人,娛樂公司的大老闆,淪為今天的階下囚,蘇越的事情立刻占據了全國各大媒體的頭條。長篇累牍的報道深深刺痛了安雯,她想起他們當初的恩愛,想起他幾年裡獨自承擔壓力的痛苦和煎熬,想他的才華将從此淹沒在監獄中……是的,他縱然犯了罪,縱然傷害了她,可他們曾經濃烈的愛情,不可能讓她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安雯渴望請到最好的律師幫助蘇越争取減刑,得到合理的判決,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錢請律師。于是,從不願意和公衆打交道的安雯開始四處奔走,她向媒體求助,通過媒體呼籲,懇求那些曾經受到蘇越培養幫助、或得到過利益的人,請他們站出來,幫蘇越一把,同時也表白她對蘇越真烈的愛情:“……如果可以減輕對他的懲罰,我願意和他一起,在有生之年努力工作償還他所欠下的債務……如果最後不能改變任何,我甯願與他一起死去,也不願看着他在裡面埋沒才華,耗盡生命。我願用我們兩個人的死,償還他所欠下的債……”


   

  一曲脍炙人口的《黃土高坡》讓人蕩氣回腸,《血染的風采》更是讓人熱血沸騰。可是創作這些歌曲的蘇越卻未能把握住自己,從人生的高峰跌入低谷,從人們喜愛的名人淪為罪人,這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瞬間的角色轉換,帶給人們深思,更給名人們敲響了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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