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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見證

时间:2024-08-13 11:15:18


   

  初識小雲


   

  放了暑假,上大一的丁小平,從學校裡回到了家鄉。由于父母都有病在身,家裡經濟條件又不好,隻有一個妹妹在家打工掙錢,他隻好借暑期時間,到工廠裡去打工,以便掙足上學的學費。


   

  經過一番打聽,最後,他來到了康王水泥預制有限公司。說是公司,其實規模并不大,廠房坐落在一條河岸邊,四周用磚砌起了一人多高的圍牆。廠長姓王,四十多歲,留着寸頭,圓臉粗脖子,對丁小平倒是蠻客氣的。剛進他的辦公室,王廠長就指着一個十八九歲,模樣很清秀的女孩對丁小平介紹說:“這是我表妹小雲。”那女孩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算是給他打招呼。


   

  第一天幹活,丁小平用小推車推沙子,他裝得滿滿的,路上遇見小雲,小雲關切地說:“丁大哥,不要裝這麼多,要天天推呢,累壞了就沒法幹了。”對于小雲的提醒,丁小平很感激地朝她點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雲在食堂裡又小聲囑咐丁小平:“丁大哥,你打飯不要到北邊的窗口去。”“為什麼?”丁小平吃驚地問。“因為北邊那個賣飯的,愛做小動作,不幹淨。”對于小雲的回答,丁小平如墜雲裡霧裡。後來他才明白,小雲說的不幹淨,是指那個賣飯的大胖子很不講衛生,有一次他親眼看到大胖子用手抹了鼻涕,直接去拿饅頭。


   

  預制廠裡的活很累,丁小平幹了沒幾天,就感到腰酸腿疼起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天晚上,小雲竟提了一大兜的水果來看他。從談話中丁小平了解到,小雲現在在讀師範院校,因為家裡經濟條件也不好,她隻好利用暑期出來打工,隻是比丁小平早來幾天罷了。


   

  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吧,很快,丁小平和小雲就走得很近了。


   

  夜聞哭聲


   

  這天,丁小平因為幹活時扭了一下胳膊,晚飯後他到附近的村衛生室裡去買膏藥。回來時已有些晚了,路過小雲的房間時,他隐約聽到裡面有嘤嘤的哭泣聲,他立即停下腳步,走了進去。就見小雲正在抹眼淚,一副悲悲切切的樣子。丁小平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小雲隻是低聲地抽泣,後來,丁小平問得急了才告訴他:“那個王廠長他不是人,剛才來到屋裡,對俺動手動腳,要不是有人走過來,他還不走……”


   

  “這個混蛋!”丁小平一聽,氣憤得竟一拳擂在了桌子上,“他不是你表哥嗎,怎麼能……”“狗屁表哥,八輩子也聯系不上的,他硬扯的。”“告他,到派出所告他!”丁小平牙齒咬得咯嘣嘣響,“決不能便宜了這家夥!”


   

  誰料,聽了丁小平的話,小雲卻搖搖頭,拒絕道:“告不倒他的。”接着,她向丁小平說,在他們來之前,廠裡曾經有個女孩被廠長欺負了,告到了派出所,可神通廣大的廠長不但沒有任何事,女孩還落了個勾引廠長的惡名。女孩被辭退回了家,不僅工錢分文未拿到,姓王的廠長還指使自己的手下人,半夜三更的到女孩家門口放鞭炮,往院裡扔石頭,隻把女孩一家搞得惶惶不可終日……


   

  聽着小雲的訴說,丁小平不言語了。整天在校園裡生活的他,仿佛第一次認識到了社會的複雜,他隻是把手攥得咔吧咔吧直響。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安慰小雲,以後多長個心眼,有什麼事找他。


   

  夜半驚雷


   

  一連好幾天,天熱得出奇,先是無遮無攔的天空,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皮膚仿佛要冒出油來,接下來,又是連着陰天,沒有一絲風,大地熱得就像一個大蒸籠。晚飯後,丁小平實在忍受不住了,隻好到附近的魚塘裡去洗澡。他把身子泡在水裡,舒舒服服地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廠。


   

  誰料,剛進廠區,就見小雲披頭散發的從廠長屋裡跑了出來。丁小平心裡“咯噔”一下,心一下揪了起來。他緊跟着嗚嗚哭泣的小雲進了屋。小雲一見他,哭得更厲害了。丁小平一股涼氣從心裡湧了上來,他緊盯着哭成淚人的小雲,大聲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嗚……”小雲隻是大聲的哭泣,丁小平問了半晌才搞明白,這狗日的廠長,見住在小雲隔壁的丁小平出去洗澡了,就把小雲騙到了他屋裡……


   

  一切都明白了。看着哭成淚人的小雲,此刻,丁小平卻仿佛顯得格外平靜起來。他不再勸說小雲,隻是安慰一句“你要想開……”就默默地走出了小雲的屋子。


   

  夜裡,一串轟隆隆的雷聲滾過之後,狂風大作,不一會兒,大雨便像瓢潑似的下起來。哭着睡着的小雲夜半被什麼聲音驚醒,她仔細聽聽,那聲音又仿佛沒有了,滿耳聽到的隻有風吹雨打玻璃的聲音。她驚恐地縮到牆角,直到又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她剛醒來,就聽見院裡滿是嘈雜聲:“廠長被人捅了,廠長被人捅了……”小雲不顧一切地沖出屋,就見早來上班的工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議論。而丁小平屋裡的門敞開着,裡面空空如也。小雲沖進去,就見桌上放着一張紙條:小雲,我走了,你要保重!


   

  小雲一下子全明白了,她悲切地叫一聲:“丁大哥……”就什麼話也說不下去了。


   

  這時,一輛警車呼嘯着開進了廠院。


   

  小雲在心裡默念道:“丁大哥,你去了哪裡……”


   

  最後決定


   

  小雲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丁大哥。她先到了丁小平的家,又找遍了丁小平的所有親戚,但都沒發現丁小平的蹤影。她又擴大尋找範圍,最後,終于在丁小平的一位初中同學家裡,見到了丁小平。丁小平穿着短褲背心從一間陰暗的小屋裡出來,看到滿臉疲憊憔悴的小雲,吃驚地問:“你怎麼來了?”小雲眼圈紅紅地說:“丁大哥,你真不該為了俺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你……還是去自首吧,俺陪你,相信法律會對你開恩的。俺也想好了,鄉裡告不倒那姓王的廠長,俺就去縣裡,你别怕,到時候俺給你作證,相信一定會有說理的地方……”


   

  聽到這裡,丁小平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最後他還是說道:“小雲,實話告訴你吧,這事并不是我做的。有許多事你還不明白哩,其實,我之所以去廠裡打工,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我妹妹。”“你妹妹?”小雲吃驚地瞪大了眼,不解地問一句。“對,”丁小平情緒激動地告訴她,“還記得你曾告訴過我,那個受廠長欺負的女孩嗎?那女孩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暑假回來,之所以選擇那個廠子打工,就是為了找機會,要親自教訓教訓那個禽獸不如的家夥,但我是一個有知識有法律意識的大學生,要教訓他,我不會采取動刀子這樣的過激行為,我去那裡的目的,主要是搜集證據,想把他告上法庭。想不到,恰恰在這時候,他對你又伸出了魔爪……”


   

  “人不是你捅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在這時候跑呢?”小雲急切地想知道。丁小平說:“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擔心受到他手下人的報複。因為我已經探聽到,這位王廠長已經知道了我和妹妹的關系和去那裡的大概目的,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對我采取措施罷了。你想,出了這樣的事,他能不首先懷疑我嗎?”


   

  “那到底是誰在暴風雨之夜捅了這個混蛋呢?”小雲還是疑團難解。“誰?其實這很好理解,這家夥平時作惡多端,他得罪的人有很多,一定是有仇家利用那種惡劣天氣來報複他的,至于是誰,相信公安局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兇手的。”說到這裡,丁小平看着小雲,突然問一句:“小雲,他對我妹妹犯下的罪行,如今我已經掌握了一些确鑿的證據,你願意和我一塊去告他嗎?”“我願意!”小雲堅定地說,“别看這家夥

現在被人捅了成了受害者,他犯下的罪行照樣應該受到懲罰!”


   

  小雲和丁小平一塊走出了那間屋子,他倆一塊向縣城的方向奔去……


   

  午後的陽光,明亮的照耀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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