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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假英雄

时间:2024-08-11 03:56:50


   

 一、當假的遇到假的


   

  眼看天色擦黑了,身穿交警制服的田大志見公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就把反光錐筒逐個收起來。正在這時,一輛大卡車從遠處駛來,車速還挺快。田大志心想:算你倒黴吧,再晚一分鐘我就下班了。


   

  接着,他揮手緻意,大卡車慢慢減速,停在了他的跟前。田大志走到駕駛室旁,敬個禮,讓對方出示駕駛證。


   

  司機是個矮矮胖胖的光頭,一邊掏出駕駛證,一邊一個勁地申辯說自己沒超速。田大志瞧了他幾眼,說:“暫且不管你超沒超速,但你沒系安全帶,按照規定罰款兩百。”說着就要開罰單。


   

  司機一看,趕緊讨饒,道:“同志,交罰款還得去銀行,我是跑長途經過這裡,哪有這工夫啊,要不我給你現金吧,這樣你我都方便。”


   

  接過光頭司機遞過來的錢,田大志還真就給放行了,因為他這個交警可不是正宗的,警服、警燈等物品,都是他從店裡買的。就在田大志得意揚揚地把錢裝進兜裡時,忽然發現這兩張人民币有點不太對勁,仔細一瞧,兩張錢的号碼一模一樣,分明是假币啊!


   

  這可把田大志給氣得!他不敢在熱鬧的地方玩冒充警察的把戲,特意選了條比較偏的公路,所以在路邊蹲了半天也沒多少進賬,結果這兩百還是假币!他回頭瞧那大卡車還沒開遠,于是趕緊上了自己那輛挂着警燈的桑塔納,一路追了上去,決定給光頭一點顔色瞧瞧。


   

  田大志加大油門,眼看着就要攆上大卡車了,誰知大卡車方向一轉,開進了一條小岔路,田大志沒多想就跟了上去。天色越來越黑,他跟着大卡車的車尾燈轉來轉去,不知不覺就進了一個小山坳。山坳裡的住戶大多外出打工了,村子裡靜悄悄的,沒點人聲。田大志本來離大卡車并不是太遠,但他第一次開進村,路況不明,車速越來越慢,眼看着大卡車車尾燈越來越遠,忽然,前面一黑,大卡車徹底不見了蹤影。


   

  田大志一驚,村子裡都是彎來繞去的小道,他一時不辨方向,沒頭蒼蠅似的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轉彎,卻看到那輛大卡車就停在一間紅磚房外。原來不是車子突然消失了,而是車停了下來,司機關了發動機,車燈也自然就滅了。


   

  田大志把桑塔納停在稍遠的一片矮樹叢後,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揣着一條警用橡膠棍,悄悄地向大卡車走去。


   

  卡車裡不見光頭司機的人影,也許是他下車進屋了。田大志又來到紅磚房外,貼着窗戶往裡瞧,昏黃的燈光下空無一人。見鬼了,人到哪兒去了呢?田大志可不甘心空手而歸,他回頭見大卡車實墩墩的,肯定拉了不少貨,搬走一兩件或許也能賣點錢。這樣想着,他人已經來到車廂後,把車簾子一掀,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竟然是一車爛泥。


   

  田大志火冒三丈,操起橡膠棍就要去砸駕駛室的窗戶,手電筒光一閃,忽然他發現副駕駛室座位上似乎有個什麼物件,用一條毛毯包裹着,圓滾滾的,露在外面的部分還帶了點兒泥巴。田大志想起不久前看到一條新聞,某工地施工,挖出了一個漢墓。這卡車看起來就像工地上常見的運輸車,難道這光頭也是在哪個建築工地上挖出寶貝了?


   

  于是,田大志改砸玻璃為撬鎖,撬開了駕駛室車門,将那個物件兒捧在了懷裡。打開毛毯一看,原來是個瓷筒爐,個頭有小号水桶那麼大,爐底有一圈青花年款:“大明景泰三年春月十五日恭造”。田大志心驚肉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明青花?


   

  二、到底是不是寶貝


   

  帶着瓷筒爐田大志趕緊撤退,他有個表弟在收藏品市場上擺地攤,他打算這就去找表弟問問情況。因為心裡着急,田大志索性開了警燈,把車開得飛快。


   

  忽然,路邊竄出一個人來沖他招手,田大志趕緊踩刹車,吱的一聲,車子停住了,巨大的慣性使得瓷筒爐咕噜一下滾到了車座底下。田大志大驚,趕緊抱起來檢查,幸好,有毯子包着,瓷筒爐沒有一點損傷。


   

  确定香爐沒事後,田大志下了車,怒氣沖沖地朝沖他揮手的那個人吼道:“長沒長眼睛啊,不怕被撞死啊!”


   

  對方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也不生氣,道:“交警同志,您來得可真夠快的啊!”原來眼鏡男開車跟前面的車追尾了,剛打了122沒幾分鐘,就看到了田大志的車子過來,于是把他當成真交警了。


   

  田大志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假的,便裝模作樣上前看了一下兩輛車的情況,問:“沒人受傷吧?”眼鏡男和另一個司機都搖搖頭,田大志繼續道:“人沒事就好,事故也不大,你們稍等一下,我的同事馬上就要來了,我前面還有任務,得趕緊走。”


   

  可眼鏡男還是拉着他不放,說自己跟那個司機都趕時間,反正車損也不嚴重,就打算私了,說好自己給對方五百塊錢,請田大志給做個見證。


   

  田大志怕真交警出現自己穿幫,急着脫身,立馬就答應了。等眼鏡男給完錢,田大志轉身就上車,眼鏡男特别有禮貌,還跟上來道謝:“真是辛苦您啦!”忽然,他驚訝地“咿”了一聲:“交警同志,您車上還裝了件好東西啊,這香爐能讓我瞧瞧不?”原來田大志忘了把毯子裹好,瓷筒爐整個露在外面,被眼鏡男看了個正着。


   

  田大志仔細打量了一下眼鏡男,見他文質彬彬挺有學問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懂行。可這瓷筒爐畢竟來曆不明,他哪敢輕易示人,擺擺手道:“哪是什麼好東西啊,我老婆買了兩條小金魚,配了這個壇子正好養魚。”說着,趕緊開車走人。


   

  車子到了目的地,田大志小心翼翼地捧着香爐下車。表弟開門一瞧,樂了:“大半夜的,你抱個孩子來串門啊?”


   

  田大志說:“去去去,你嫂子都沒影兒呢,哪來的孩子?我今天得到了件寶貝,好像是明青花,你趕緊給瞧瞧值多少錢!”眼鏡男的話,讓田大志對手裡的香爐又多了幾分期待,因此語調裡都透着自信。


   

  表弟倒也好奇,接過來就着燈仔細一瞧,還真是個好東西。隻見這個香爐造型大氣,釉質肥厚,蝦殼青裡又透着點白色的釉光,看着特别舒服。“别明青花明青花地亂叫,這玩意兒叫玄紋三足瓷筒爐,嗯,看釉色和造型都像是明早期的工藝。”表弟一邊說,一邊把香爐翻過來看,這一看,口風立刻就變了,“可惜了,這是個瞎貨,仿的!”


   

  田大志不解:“你剛不還說是明早期的嗎?怎麼又成仿的啦?”


   

表弟便指着香爐底的年款道:“問題在這兒呢。”他告訴田大志,資料上記載,宣德後正統、景泰、天順三代景德鎮封窯,私開窯者獲罪,書有款識罪加一等,所以這三代留存的瓷器裡有款的極少。表弟開始掉書袋子,“耿寶昌的明清瓷器鑒定裡講了,這三代俗稱空白期,沒有有款識的瓷器。”他點點香爐底部那圈字,“要不說沒文化真可怕呢,這肯定是仿造者畫蛇添足了。”表弟識破了玄機,不免揚揚得意,哪顧得上這邊田大志的心已經一沉到底。


   

  田大志抄起爐子就要砸,表弟趕緊攔住了,說挺好看的一件東西,砸了可惜,不如把爐子放在他那裡代賣,遇到哪個冤大頭,說不定也能賣個好價錢。可田大志犯了牛脾氣,說也不用賣了,我就拿回家養魚去。說着,把瓷筒爐用毯子一裹,回家了。


   

  三、款識大有講究


   

  田大志到家蒙頭大睡,睡醒了,心裡的怨氣也就去了一大半,想想表弟的話其實也挺有道理,自己何必跟錢較勁呢,于是揣着香爐打算給表弟送過去。

正要出門,忽然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号碼,接起來一聽,聲音有點耳熟。對方說:“交警同志,不好意思打攪你啦。”


   

  田大志想起來了,昨天在給那個出車禍的眼鏡男做見證的時候,自己把電話留下了,沒想到對方真會打過來。


   

  “你有啥事啊?”田大志沒好氣地說。


   

  眼鏡男笑笑,問:“那個香爐,不,魚缸,還在您手裡吧?能不能考慮一下,轉個手啊?”


   

  田大志一聽這話,有戲啊,看來這眼鏡男是真看上這個瓷筒爐了,于是說道:“什麼魚缸啊,别以為我不懂,我昨天是随口糊弄你的,這是明朝的香爐,我們家的祖傳寶貝,不敢轉手,對不起祖宗啊!”


   

  眼鏡男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笑呵呵地說,他是個古董經紀人,有個客人一直想收個這樣款式的明朝香爐,昨天借着路燈光他隻是看了個大概,心裡沒底,希望田大志能把東西帶去給他再仔細瞧瞧,如果客人滿意,價錢絕對好商量。


   

  田大志當然樂意了,當下兩人約定在一家茶室裡見面。臭狗屎又變成了香饽饽,田大志抱起香爐樂開了,見香爐上面還沾着好些泥巴,他特意拿到水龍頭下,小心翼翼地把香爐給洗了個幹幹淨淨,這才興沖沖地出門赴約。


   

  到了茶室,田大志一進門就看到那個眼鏡男,跟眼鏡男一起的,還有一個西裝革履、表情嚴肅的男人。那男子眼神淩厲,田大志隻看了他一眼,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眼鏡男捧着香爐看了好一會兒,又把香爐倒過來,看底部的花紋。田大志擔心被他瞧出款識的破綻,就打岔道:“這是家傳的寶貝,東西錯不了,你要有心買,就報個實在價給我。”他也不知道市場上這樣的香爐究竟值多少,因此想讓對方先開價,自己再就着這個價格做文章。


   

  眼鏡男不接話,轉頭看了西裝男一眼,那男人沖他微微一颔首,眼鏡男這才開腔:“明朝的瓷筒爐雖然稀罕,但算不上特别珍貴,不過你這個是例外!”他說着,指着香爐底“大明景泰三年春月十五日恭造”這幾個字,道:“有了這一圈款識,你這香爐的身價可就翻了好幾番啊。”


   

  田大志一愣,這話怎麼跟昨晚表弟說的完全不同啊?他見眼鏡男對香爐愛不釋手的模樣,知道他是不會撒手了,因此說道:“看來您是個真識貨的,不瞞您說,因為這個款識,還有人說我這香爐是仿的!”


   

  眼鏡男笑了:“我知道,那人肯定說不該留款對吧?”見田大志不住點頭,他解釋道:“正統、景泰、天順三代的瓷器确實有不留款的傳統,但這可不是絕對的,而且這款的寫法也有講究,你看這爐底寫的‘春月十五日恭造’,從字面上判斷,應該是奉旨準燒,估計這香爐是專門用來祭祀的器物。這類情況很少有,所以沒有文字記載。也正是因為這個,你這個香爐才值錢啊!”


   

  田大志聽完簡直心花怒放,表弟這半桶水差點害得自己錯失發财良機啊,他趕緊問香爐到底值多少錢。


   

  眼鏡男又朝西裝男看了一眼,說:“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客戶,他覺得你這件東西沒問題,他可以出一百萬,不過……”


   

  “不過什麼?”田大志聽到一百萬時,熱血上湧,連聲音都抖了。


   

  “這種香爐一般都是成對出現的,祭祀時,一個敬天,一個敬地,你要是能找到另一個,我的客人可以出到五百萬。”


   

  接下來的話,田大志全都沒有聽到,他的眼前全是紅彤彤的人民币從天而降的幻景,心裡有個聲音不停地重複着:“一對香爐,五百萬……”他一定要把另一個香爐給找到!


   

  四、尋找另一個香爐


   

  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另一個香爐呢?田大志不敢打保票,但如果真要有,一定就在那個光頭司機手裡。即使不在光頭那兒,他也一定是個知情人。


   

  他看過光頭的駕駛證,但那是演戲,根本就沒細看,因此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山坳裡的小村子,光頭去過那裡,說不定他就是村裡的人,另一隻香爐很可能就在那裡。


   

  雖然這一切都隻是猜測,但田大志自然不甘心放棄多掙四百萬的機會,因此開着桑塔納,順着昨晚開過的路,他又找回了村子。進山坳的路錯綜複雜,幸好車上有GPS,他上次就是靠導航離開村子的,這次再沿路找回去就不難了。


   

  終于,他又見到了那間紅磚房,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并沒看到光頭的卡車。在夜色的掩映下,田大志貓着腰貼近紅磚房的窗戶朝裡面瞧,跟上次一樣,屋内除了一盞昏黃的燈和四面牆壁,空無一人。他蹲在窗子底下,一時想不好接下來該怎麼辦,忽然“吱呀”一聲,門開了,從屋子裡走出兩個蓬頭垢面的人,一個背着鏟子,一個提着鐵鍬,腳步輕飄飄地從田大志身邊經過。


   

  這可把田大志吓得不輕,他剛才親眼瞧見屋裡沒人,這兩個大活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那兩人出來後忘了把門帶上,在五百萬的召喚下,田大志鼓起勇氣,蹑手蹑腳地摸了進去。


   

  屋裡有一張桌子跟幾把破椅子,房子很簡陋,田大志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特别的,也沒找到後門,正納悶時,腳下微微一軟,原來他踩中的那片木地闆似乎有些異樣。難道玄機就在下面?田大志看過不少關于密室的電影,當即趴下來細瞧,果然被他發現原來這塊木闆是可以活動的,掀起木闆一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通道,裡面隐約傳來人聲和一絲光亮。


   

  就在田大志猶豫着要不要下去時,他感到脖子後面微微一涼,不等他轉身,一條手腕粗的棍子已經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等田大志暈乎乎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他苦苦追尋的那隻玄紋三足瓷筒爐。田大志又驚又喜,怕是在做夢,趕緊甩甩頭,沒錯兒,就是這隻香爐!田大志剛想樂,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原來嘴裡被人塞了一塊破布,手腳也被綁住了。這下,想樂的心立刻被恐懼所充斥,田大志用力撐起身子,這才發現此時身處一個土坑,而坑裡堆滿了包括瓷筒爐在内的各種各樣的瓷器。


   

  正不知到底咋回事呢,土坑上方探出一顆光溜溜的腦袋來,正是那個光頭司機:“果然是你這個多管閑事的臭交警。”光頭罵道,“不就是兩百塊罰款嗎,至于咬着我不放嗎?差點就被你壞大事了!别怪兄弟無情,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田大志想說自己不是交警啊,可有口難辯,隻見光頭手一揮,就聽到車子的引擎聲音,接着,是車廂擡起發出的摩擦聲,緊跟着一車腥臭的爛泥從頭灌下。


   

  眼看着田大志就要被泥漿活埋時,嗖的一聲,一顆照明彈劃破天際,将周圍照得通明,緊接着有人通過擴音器大喊:“統統不許動,你們被包圍了!”


   

  五、完美的抓捕


   

  田大志被人從土坑裡及時拽了出來,驚魂未定時,一個人走到他跟前,擡頭看,正是下午和眼鏡男一起在茶室跟他見面的那個西裝男,隻不過他現在穿的不是西裝,而是筆挺的警察制服。人們管他叫肖隊長。


   

  肖隊長告訴田大志,最近市面上出現了一批制作精良的假文物,幾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經多方調查,警方鎖定制假窩點就在本市,可究竟在什麼地方,卻始終沒能查到。為了更好地追蹤假貨來源,警方還特意聘請了鄰省的一位專家擔任特别顧問,也就是那個眼鏡男。


   

  昨晚,眼鏡

顧問從鄰省趕往本市的途中,發生了小車禍,把田大志當交警給攔了下來,并且發現田大志手上的這個香爐,跟以往查獲的一些贓物很類似,但他畢竟不能确認,于是,眼鏡顧問趕到警局後,當夜查看了大量查獲的假文物,第二天又聯系上了田大志,确認香爐果然是同一種工藝做出來的。


   

  田大志明白了,道:“什麼香爐本是一對的,還有五百萬,都是你們為了讓我帶你們找到這裡瞎編的吧?”


   

  肖隊長點點頭:“起初,我們還以為你是造假團夥的一員,想利用你找到造假團夥的老窩,誰知道你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誤打誤撞才發現他們的。”


   

  田大志稀裡糊塗當上了打假英雄,想到方才差點小命不保,他不由嗷地叫了一聲:“你們這麼幹,差點讓我送了命知道不!我要投訴!”


   

  肖隊長冷笑了一聲:“行啊,我帶你回警局,正好有同事想問問你假扮交警的事兒呢!”


   

  田大志一聽,叫苦不疊,來不及求饒,就被幾名警員帶上了警車。跟他同一車的還有那個光頭司機,田大志就沖光頭罵道:“都是被你這秃子害的,要不是你用兩張假币來糊弄我,我也不會跟你進山,警察也查不到你!”


   

  光頭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假交警還好意思說,老子造假古董,沒想到被造假鈔的給騙了,用一箱子假币買了我好些貨,我找誰講理去!”


   

  駕駛室裡,肖隊長和眼鏡顧問可沒空理會這狗咬狗的一對。肖隊長道:“紅磚房的地下室的确是一個造假窩點,現場搜獲了一些還未完工的仿明瓷器,而大部分已經完工的瓷器被犯罪分子轉移到了一個土坑裡,企圖掩埋證據,我擔心這次抓捕行動,是不是有人走漏風聲了。”


   

  眼鏡顧問笑着搖搖頭:“放心,他們這麼做不是掩埋證據,而是一種赝品做舊的手段。我檢查過了,貨車裡裝的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明朝的墓葬土。你要知道,一件東西在土裡埋得久了,會和周圍的土壤産生種種化學變化,所以犯罪分子和盜墓賊合作,搞到了一車墓葬土,然後把赝品埋進去,澆上催化劑,這叫‘焖鍋’。一般埋上幾年,這老土跟新器就粘緊了,這樣的赝品,哪怕是行家也很難瞧出破綻了。”田大志從光頭司機那裡偷到的香爐,正是利用這種工序做出來的一個“樣品”。


   

  眼鏡顧問的這番話不僅肖隊長聽到了,後面的田大志也聽了個一清二楚,想到這一身又黏又臭的爛泥是埋過死人的墓葬土,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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