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女孩遭遇癌魔
1999年6月,首都經貿大學二年級學生李蕾發現連續幾天頭疼,這對一個從小就沒得過病,連續6年短跑第一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開始一天疼一兩次,她扛過去了,後來一天三四次,她不得不去校醫室要止痛片,再後來不僅痛疼頻繁,且持續時間延長。李蕾為能正常聽課,止痛片不斷力口量,半年後,已從每天1片力加到了8片,但仍控制不住,而且她嘴也漸漸張不開了。因為持續頭痛,單詞記不住,作業做不了,覺也睡不好,同學們都勸她去看醫生,别總吃止痛片。
2000年4月,她第一次走進醫院。從鼻咽部CT片看,醫生懷疑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患了鼻咽癌,而且是晚期了。當得知她是一個人來時,醫生盡量避重就輕地說,你的頭骨沒事,我們醫院做這種檢查還沒什麼經驗,你必須再去專科醫院做―次檢查。
當李蕾去北大口腔醫院時,嘴裡連一個小勺也塞不進去了,但她還天真地想,大概開一刀就好了。醫生看完片子又做活檢,器械剛伸進鼻孔,血就止不住地流出,他邊做邊埋怨,唉,怎麼現在才來?
一種不祥之兆第一次掠過李蕾的腦際,難道我是癌?回家的車上,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那蒼白的臉上不斷滾落,望着窗外閃過的街景,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大幹世界飄蕩不定的浮萍,不麼哪兒是歸宿。她想抓住眼前的一切,哪怕是郵筒,電線杆,隻要能抓住,仿佛都是救命的稻草……但當走上樓梯那一瞬間,李蕾又突然僥幸地安慰起自己,不是還要等專家再确診嗎?也許還是一場誤診呢。她擦幹眼淚,拍拍臉,像沒事似地推開家門。
一聽到姥姥叔叔關切的聲音,李蕾的淚水又止不住湧滿眼眶,怎麼和他們說呢?她故意走到窗前,對着窗外平靜地說,沒事,就是有點炎症。
然而就在一家人還沉浸在萬幸之中時,兩個小時後電話驟響,醫院通知李蕾和家長立刻去醫院!當她的父母匆匆趕到醫院時,李蕾已坐在檢查室了。燈箱闆上插着幾張片子,屋裡四五個醫生,其中一人還扶着她坐的椅子。醫生問,你是廣東人還是廣西人?李蕾說我是北京人呀。多大了? 20歲。接着一個年長的醫生扶着她的手和藹地說,孩子,現在科技發展了,我們什麼樣的病都能治……李蕾一下全明白了,她使勁咬着嘴唇,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湧出。
當父母知道女兒得了鼻咽癌,而且已是晚期,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他們問醫生能不能治?醫生說,治還有希望。父母下定決心,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要為女兒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從此李家開始為女兒治病走上了艱難的漫漫之路。
李蕾住院了,連續兩個月的放療,唾液腺被破壞,不僅喝水是鹹的,豆漿澀的,牛奶腥的,而且視力下降,耳朵發聾,惡心嘔吐,眉毛頭發脫落。頻繁放療使頸部皮膚變得紅亮紅亮的,好像一碰就破,而且不能扭動,更不能着涼。母親日夜守護着女兒,她―直對自己說,要挺住,要多吃,但3個月還是掉了十幾斤,靠椅也睡壞了兩個。她身邊有個小本,裡面記着女兒住院的每一天;病情、檢查、服藥、體溫、飯量、大小便,以及醫生的話和女兒的感覺等等。在這緊要關頭,李家不惜一切全力以赴!李蕾又和母親私下訂了―個“八宇方針”:面對現實,抓緊時間――拉勾蓋章!(即兩人小指拉勾兩姆指相對)
死神終于在這個勇敢的姑娘身邊悄,肖溜過,8月初李蕾又回到那個簡陋而溫馨的家。母女倆稱這個時期是抗戰的期,“八字方針”是:攜手并肩,共同對敵。他們按醫生要求定期檢查服藥,僅為女兒熬過的靈芝碎渣,就堆了半個陽台,這幾年做過的 CT和核磁片竟重達7斤。為照顧女兒,母親退職了,不久父親也退休了,近千元的收入維持一個家,還要給女兒治病。父母吃過補助,學校為李蕾捐過款,但日子仍顯得捉襟見肘。一間十六七平方米的房子被一分為二,衣櫃、空調、電視機、飲水機、手機都是好心人送的。李蕾休學了,母親看着既不能多說話又不能出門的女兒,抱回一隻小貓,希望貓啪自給女兒帶來快樂。
盡管全家精心守護這個“重點保護對象”,但一年後,李蕾的病竈還是轉移到胸6椎和左7脅骨,白血球1000(正常為5000―10000),她不得不再次住院放療。但生性活潑好動的李蕾病情剛穩定,竟偷偷求媽媽要去遊泳。母親望着女兒一雙企求的目光,她不想給孩子留下什麼遺憾,就依她吧。但遊泳池的管理人員卻把她們攔住了,他看着李蕾後背放療的兩塊巴掌大的紫紅色印迹說,有皮膚病的人不能進。李蕾調皮地說,您還不矢n道吧,這是今年最流行的文身!那人怔了怔,放行了。
此時李蕾對自己的病情十分清楚,但她從不說什麼”心裡隻有一個信念:堅持住,活下去!果然病魔在這個樂觀堅強的女孩面前又悄十肖隐去。第二次出院的李蕾在休學兩年後又重返校園,即将畢業的同窗好友抱着她鼓勵說,蕾蕾,堅持!兩年後我們―定來勃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即使你受到傷害也要學會愛人
2002年底,李蕾參加了好友的生日晚會。晚會前好友向她一一介紹其他人,當介紹到身材魁梧、精明熱情的文時,他們才恍然,原來三四年前兩人都從這位朋友那兒知道了對方,隻是沒見過面罷了。眼前長發秀美、身材修長的李蕾一下吸引了文,李蕾也覺得他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吃飯時又格外照顧她,不斷給她夾菜,話不多,但心很細很體貼。大家分手時,文主動跟李蕾要電話,李蕾雖然對他有好感,但婉拒了,可文卻堅持,李蕾隻說了手機前7位數後就再也不想說了。
3天後,李蕾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問是李蕾嗎?我是,請問您是哪位?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是文。李蕾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文說,我打了100多個電話才找到你!那一刻,李蕾萬分感動,她沒想到這個癡情的小夥子僅用7位數就“搜索”到了她的手機号。
之後,兩個年輕人你來我往,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更不顧“非典”的非常時期。文常去學校接送,陪她去醫院,有時還帶點讓她驚喜的小玩藝兒。李蕾覺得文還像初識時那樣,體貼關愛,善良幽默。她因唾液腺破壞,水不能離身,每次剛要起身倒水,文就一個箭步搶上,然後學着戲中的小生說,娘子,來了……每次文去李家還抱個大西瓜,他說蕾蕾嗓子不好,這是清熱去火的,來,多吃兩塊!每次走時,他還細心地将廚房垃圾袋帶下樓。當兩人在烈日下,文總是走在她側後方,李蕾很奇怪,兩個人為什麼不一起走?文笑着說,我怕你會随時暈倒。一句話讓李蕾感動了半天,她沒想到文那麼在乎自己。有文的陪伴,她體會到生活是那麼燦爛美好。
幾個月後,這對年輕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李蕾也漸漸向他敞開了心扉,并毫無保留地說了自己的生活經曆。文卻說,我早就知道了。你不在乎嗎?文堅決地說,我不在乎。你父母不同意怎麼辦?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就要娶我喜歡的姑娘。他還把李蕾帶回家,文的父母也很喜歡這個文靜漂亮的女孩,甚至還當衆人面說這是我們未來的兒媳婦。文呢,為表示對李蕾的愛慕和真誠,便向她正式求婚。
那一刻少女的心被震撼了,在文熱浪般的眼睛裡,她體驗了愛情的甜蜜,陶醉在深深的情愛之中……看到兩個年輕人熱戀,李蕾的父母别提多高興了,有這麼好的人陪伴女兒走完一生,死也瞑目了。
然而李蕾卻一直為文父母不知自己身體狀況而深感不安,她不想隐瞞,更不想先斬後奏。當他們開始談婚論嫁時,她主
動提出應該先告訴文父母。這時正巧北京電視台找李蕾做一個節目,她和文商量好,讓文的父母在熒屏上了解一個真實的李蕾。
2003年5月,李蕾面對廣大觀衆,講述自己的故事後,坦誠面對文的父母說出壓抑心頭很久的話:叔叔阿姨,如果你們能接受我和文的結合,給予我們美好的棚鬲,我們會彼此關愛,彼此幫助,彼此鼓勵,幸福地過好我們的每一天。
然而令誰也沒想到,李蕾的坦誠直言,使文永遠地消失了,他沒再來李家,甚至沒打一個電話。電視播出後,李蕾曾作過種種猜想,惟獨沒想到這個殘酷的結果。據說文被他父母弄到外地工作了,據說文父母嫌李蕾有病,據說文家嫌李家窮……但是讓李蕾始終弄不明白的是,文到哪去了?他償手牽手唱的《勇氣》哪去了?那些海誓山盟又叨陸了?那段日子對李蕾來說,像飄浮在一片苦海中,痛苦、迷茫、委屈,似乎有些不能自拔。她覺得周圍一切全變了,變得完全陌生了……
但當李蕾看到父母悲傷的眼神,她又很快冷靜下來,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平安呢,結合也好,分開也罷,那全是緣分。不要責怪命運不好,老天不是也給了自己一份禮物嗎?20歲就懂得了善良、美好、感恩,而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也未必能真正悟到。
有人問,你恨不恨文?她說我不恨,當初沒人逼我選擇他,我現在隻想記住他的好,不想用不好去傷害自己。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我為什麼不去重新開始呢?他能找到心愛的女孩,我會為他高興的。其實失去的未必是不幸的,得到的也未必是幸福的,原諒别人就是原諒了自己,給自己留一點空間不是更好嗎?從另一方面說,自己情緒不好,病就不好,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可全家也就完了。我要對爸媽負責――即使自己受到傷害,也要學會愛人!這樣想來,李蕾很快從情感的陰影裡走出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2003年底,李蕾因感冒再次病倒,臉麻,牙疼,高燒41度多。她是個能站不坐,能坐不躺的人,可這次卻實在挺不住了,甚至連擡眼皮的力氣也沒了,完全成了一攤泥。這次她也有點害怕了,也許自己真完了。她想到該找誰,給誰打電話,留下的筆、毛衣給誰,以後的事怎麼安排等等……她很清楚自己的病,争取時間就是争奪生命。但她又聽說癌細胞莅43度時可以被燒死,便堅持不去醫院,企盼自己快劇燒到43度。父母哭求着說,我的傻閨女喲,人哪有燒到43度的,真是這樣的話,自己不是也燒死了嗎?别等了,快去醫院吧!後來她在昏迷中,被人背下了樓……這次她放療的劑量不得不加到9000雷德,超出常規1000雷德。
然而車運的李蕾再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今年1月23日,她去醫院看結果,臨走父親問她,帶水了嗎?她去拿水瓶,發現爸爸已給她剝了6顆杏仁,頓時熱淚盈眶。她知道爸爸最疼她也最心軟,他不敢陪女兒去醫院,每次重放李蕾的片子,都淚流滿面。有人曾說像李蕾這樣的病不宜養貓,貓送走後,爸爸一連幾天吃不下飯,他說那是蕾蕾的玩藝兒呀!最後又把小貓抱回來了。今天面對女兒去取結果,他隻能用6顆杏仁來表達對愛女的鼓勵和祝福,小小的杏仁寄托了多少父愛啊。自己是父親的一切,更是他生命的延續!李蕾小心翼翼地将它們放進一個小盒,始終放在身上,好像父親就陪伴在身邊。
許多人從電視裡認識李蕾,也把李家忙壞了,從早6點到深夜電話不斷。李蕾始終笑着和大家說,叔叔(阿姨)另攤過,沒事,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您就放心……
幾天時間,李蕾把200多個電話按姓名、地點、内容、聯絡方式都認真記錄下來。母親看女兒嗓子啞了,小臉黃了,心疼地要接電話。李蕾說,再累我也要堅持,如果我不接,叔叔阿姨會失望,也是不禮貌的,這是一份多難得的情啊,不是每天都能體驗這麼多人關愛的,累也幸福!
這幾年,李蕾不僅和老師、同學、病友、醫生成了朋友,而且還結交了許多年齡不同、身份不同、經曆不同,也許一輩子也見不到的天南海北的朋友,他們寄偏方,邀她去玩,請她去作報告,向她傾述心聲……去年順口媽媽去康西草原看病友,處處藍天白雲,紅花綠草。呼吸着清新純淨的空氣,觸摸着美麗廣袤的大自然,一切都向她展開了笑臉,生活是多麼美好啊!雖然自己不幸,但又是最幸福的,不是嗎,走到哪兒都是濃郁的溫馨和甜蜜的微笑――人間充滿了真善美!
李蕾在大家的關愛下,不負衆望,畢業考試―次通過10門,還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她常說,其實我更多的淚是為關心我的人流的,許多人對我說,你就是我們活着的希望;在你面前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我們一生―世都關注你……是他們感動了我,教育了我,我不僅是父母的希望,更是大家的希望。我不但不能放棄,還要盡全力提升自我價值。我起碼還能陡路,比張海迪桑蘭坐輪椅要強,我也想為大家做一點事,讓自己也融入愛的海洋。
李蕾想開―個茶館,讓過路的人都進來坐坐,給大家講自己的人生故事,用自己的經驗和生活态度,鼓勵他們奉獻自己的價值;想做一個談話節目主持人,展示自己的陽光積極向上,幫助他們排憂解難;想給母校辦個獎學金基金會,使沒錢的孩子也能上大學;想給病友辦個癌症基金會,讓沒錢治病的人争取生的權利。她還想帶父母去看大海,到歐洲旅遊……
大學生也能賣保險
今年夏天李蕾即将大學畢業,她也像所有同學一樣開始找工作,但内心又很敏感脆弱,果然6年大學的記錄,使所有單位很快将簡曆退回,并注明資格審查未通過。其實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但她又不願接受熟人介紹的單位,千半天拿全工資,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自己也心不安呀!但面對現實,她真的不想再讓爸媽為自己操勞了,他們該歇口氣了。
李蕾根據自己的能力,思來想去,最後為自己找了一個既能為他人服務又适應自己的平台――保險代理。她的同學甚至朋友怎麼也想不通,那麼單純的陽光女孩怎麼能做保險?她說清華畢業的能擦皮鞋,北大的能賣豬肉,我首經貿的為什麼就不肓撇保險?盡管現在有人對保險代理有偏見,口碑不太好,甚至持鄙夷态度。但她卻堅信保險行業的理念是時尚科學的,是積德行善的事,隻要以誠信為本,哪個行業都可以出狀元,是金子放哪兒都會閃光。更何況她對保險業還有着一份更深刻的體驗: 16歲那年,許多家長口給孩子買了保險,父親對母親說,咱們要不要也給蕾蕾買個保險?母親看着活蹦亂跳的女兒說,孩子那麼健康,從小也沒得過病……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僅過了4年,她就病了。
做保險首先要幫客戶作周密計劃,然後反複講解,不斷跑腿,幾個回合甚至十幾個回合後才能在成協議,然後還要帶他去體檢,所以簽下一份保單很辛苦,弄不好還前功盡棄。李蕾做代理的宗旨是讓客戶花最少的錢,獲最大利益的保障,其中誠信是至關重要的,她的畢業論文就是《論會計從業人員的道德素質――誠信為本》。
目标确立,可真正做起來,還是受了不少委屈,承受了許多壓力,她也哭過鼻子,幾次想放棄。但不做,從大說對不起關心自己的人,從小說怎維持這個家呢?後來她漸漸想通了,既然選定了這份工作,就要堅持做好。做什麼事能輕輕松松一帆風順呢?挫折不能選擇,但可以選擇面對挫折的态度。
她堅持對客戶定期回訪,去不了也要打電話。她認為做保險做的
就是份情誼,對客戶要負責到底,隻要自己還活着,就要永遠做下去。
做保險的收入雖然有限,但李蕾做得高興踏實。她要讓大家看看,癌症病人不是包袱,不是一事無成,他們也有追求,也能作貢獻,也能活出自己的天空!
李蕾很喜歡張柏芝主演的《星願》這部電影,影片裡一位女護士護理的病人“洋蔥頭”不幸去世了,在天堂他深戀女護士的情結終于感動了―上帝,上帝允許他以全新的容貌重返人間7天。盡管女護土不認識他了,但“洋蔥頭”在她面前劃了一個他們共同熟悉的符号後,兩人淚流滿面,緊緊地擁抱在―起……
李蕾說如果給她一個全新容貌和襖時間,“第―,想做―次媽媽的媽媽,她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要好好地侍候她,讓她痛痛快快地樂一天,然後再做一次我們的拉勾蓋章。第二,想做樓下冷飲店的大娘,因為上幼兒園的時候,家長都會給孩子買冰棍,我問爸爸為什麼我沒有?第二天爸爸一下買了3支,我嘴都吃麻了,也沒想起給爸爸吃一口。現在我會給走過來的老人送上一支冰棍,對他們說吃吧,解解暑。第三,我想當一次新娘,身穿白色婚紗,走進神聖的教堂,傾聽神父莊嚴的聲音: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富有還是貧窮,你願意嫁他嗎?我會說,我一生一世都陪伴在他身邊……第四,找到我深深愛的人,問問他當初為什麼離開我,現在還愛不愛?第五,想和我們原來的對手再來一場排球賽,我會在後排把她們一下扣死。第六,想寫一本書,把自己真實的故事告訴所有人。第七,想當一次電視主持人,當然觀衆面前已是一個全新的李蕾了……”
盡管李蕾還是一臉燦爛,還是充滿青春活力,但最近她的鼻子開始出血了,這是一種不好的征兆,但她什麼也不說,總是背着父母偷偷擦去……
雖然都說人的命天注定,所有的人,仍企盼着這個微笑堅強的女孩一生平安。